別墅主樓大廳。
挑高的大廳被天花板上吊著的水晶燈照的蹭亮,地板被拖把拖得蹭亮反光,鞋底踩在上面,蹭蹭作響。
鐘文澤穿著白色的浴袍,從櫥柜里拿出一瓶威士忌來,倒上兩個小半杯,摻上軟飲。
他來到客廳里,把一杯遞給坐在旁邊看雜志的馬克李。
“謝謝阿澤。”
馬克李倒也沒有客氣,伸手接過,左手端著玻璃杯右手翻看著雜志,看的津津有味,絲毫不往這邊多看一眼。
“喲,渣哥來了?”
鐘文澤大馬金刀的坐下,小口的抿了下威士忌,手指左右來回旋轉著玻璃杯,攤手笑道:“怎么樣,我這新裝修的別墅,還不錯吧?”
“是啊,好氣派。”
渣哥冷笑一聲,深深的看了眼沙發上坐著的馬克李跟鐘文澤兩人,目光更是在馬克李身上停留了好一會。
他沒有想到,馬克李竟然還搬到鐘文澤這里來住了,看來兩人的關系確實不一般吶。
隨即。
渣哥跨步往前,準備在側面的沙發上坐下。
“誒!”
周克華搶先一步,直接擋在了渣哥面前:
“這個位置,可不是你能坐的,你看你穿的這么埋汰,弄臟了沙發怎么辦?衣冠不整者,恕不招待。”
“呵!”
渣哥瞪著周克華,壓低著聲音:“那怎么樣才叫整齊呢?”
“喏,像我一樣,白襯衣黑西裝打領帶咯。”
周克華張開雙手,故作顯擺的展示著自己的裝束:
“再說了,上次吶,我們虎哥帶著他的小弟可是搞了一晚上的衛生呢,你可要尊重人家的勞動成果。”
他笑呵呵的歪頭看向后方的阿虎:“你說對吧,虎哥,我在維護你的勞動成果啊,回頭記得請我喝茶。”
“你!”
阿虎咬了咬牙,只覺得臉上發燒,這暴脾氣哪能忍啊,攥著拳頭上去就要打他,然后身體又僵在了原地。
側面。
老二明晃晃的大黑星頂著阿虎的太陽穴,讓他不敢有任何多余的動作,強行忍住了動手揍周克華的沖動。
“干什么干什么!”
鐘文澤翹著二郎腿坐在沙發上,語氣高了一分,看似嚴肅的呵斥了一句:“渣哥是我們的合作伙伴,好歹也是個大佬啊,你們怎么能這么對待他們呢!”
“是。”
周克華應了一聲,看向老二。
老二放下槍折身去了里面洗手間里,搬出來一個小矮凳來,放在了鐘文澤的面前,手一伸:“渣哥,請吧。”
這個矮凳的高度,不到沙發的一半。
鐘文澤得有一米八二,馬克李也有一米八,他們兩個人那么高,渣哥要是坐在這上面,那真的就是說話得仰視了。
渣哥咬了咬牙,深深的看了眼鐘文澤,沒再多說直接坐下。
“呵呵..”
鐘文澤笑瞇瞇的掃了渣哥一眼,便不再看他,翹著二郎腿優哉游哉的坐著,時不時跟看女郎雜志的馬克李點評了起來:
“不行啊小馬哥,這個妞不夠正點,都下垂了。”
“這個不錯。”
“誒...撲街啊,這個更不行啦,長得還行就是太平了,飛機場來的嘛。”
“喏,這個總行了吧。”
“嗯..這個倒還不錯,這翹臀豐滿曲線很好。”
“撲街啊!”
兩人你一言我一句的討論開了,像極了讀書時候在宿舍里大家一起圍觀、友好交流的場面,一片和諧。
至于渣哥三人,直接被無視了。
“澤哥!”
渣哥坐在小板凳上,嘗試著跟鐘文澤說法:“咱們來聊聊咱們之間的事情唄?”
“行啊。”
鐘文澤點了點頭,身子往前一探,居高臨下的看著他:“你不知道,跟人說話的時候,眼神交流是最基本的社交禮儀么?”
渣哥莫名屈辱,咬了咬牙,只得抬起頭來仰視鐘文澤。
“嗯...”
鐘文澤滿意的點了點頭:“說吧,什么事情。”
“我想重新談談咱們之間的合作。”
“談合作?”
鐘文澤一擺手,點了點頭:“談合作可以啊,但是談合作之前,你是不是還有什么該說的話沒有說啊?”
“道歉啊,傻佬!”
周克華來到渣哥的面前,冷哼一聲:“澤哥的地盤你也敢往里面伸手,想什么呢!”
“對唔住,澤哥!”
渣哥倒是早就有心理準備,扭頭看向一旁,咬牙說到:“我有眼無珠冒犯了澤哥,還請澤哥再給我一個機會。”
“你看你看。”
鐘文澤咂舌搖頭:“我前一秒才跟你說過,眼神對視是人與人之間最基本的交流素養,你就是不聽,這讓我很失望啊。”
他的語氣徒然提高了一分:“做錯就要認,挨打要立正,這么簡單的道理,你不懂啊?!”
渣哥重重的喘息了一口,攥著的拳頭轉而松開,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深深的彎腰鞠躬:“我對唔住,澤哥!”
“呵呵,這不就沒事了?”
鐘文澤笑著攤了攤手,熱情的拉著渣哥把他按回到座位上,言笑晏晏:“咱們兄弟之間,就不要說這些虛頭巴腦的東西啦,快坐快坐。”
“澤哥!”
渣哥整理了一下情緒,繼續說到:“以前我有眼不識泰山,現在我知道錯了,還想跟澤哥合作,請澤哥高抬貴手。”
“行啊,沒問題。”
鐘文澤無比干脆的點了點頭:“我本來就奉行著,大家一起快快樂樂的把錢給賺了,我還是之前那個要求:帶我去看看制作工坊,重新評估一下你們的能力。”
“畢竟,你們的生產實力好像不夠啊,這段時間里你們生產能力不足,直接就斷貨了,要不是我機靈及時搞到了一大批貨,現在市場上都還空著呢。”
“你...”
渣哥臉色拉了下來,很快又恢復了:“制作工坊的掌控權不在我這里,山哥不給我,我也不知道在哪里。”
“那行啊,你們回去商量,什么時候商量好了,咱們什么時候再出貨咯。”
鐘文澤無所謂的攤了攤手:“現在西貢市場這么空,我要找下一個貨主很容易的,倒是你們,除了我以外,怕是找不到這么大的買家咯,所以你要快速的做出決定。”
渣哥深呼吸一口:“這不是我能決定的。”
“渣哥現在手里還欠了不少的錢吧?”
鐘文澤頓了頓,咧嘴笑了起來,一口皓白的牙齒非常搶眼:“你總共借了五百五十萬,借七天連本帶利要還七百萬,明天就要還錢了是不是啊?”
“七天一百五十萬的利,你還真敢借啊!”
“這件事就不用澤哥擔心了,他們敢借,我為什么不敢借!”
渣哥冷哼一聲,不予置評:“這是我自己的事情。”
“你怎么就不好奇,為什么你這么快就能借到錢呢?”
鐘文澤笑容濃郁,繼續說到:“一般來說,沒有人愿意借給你們越喃仔這么多錢才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