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下午。
姚定元就直接來到了姚長青的家里,把跟李澤恩合作的事情進行了一番復述。
“不可能吧?”
姚長青眉頭皺了起來:“你們之間有這么大的合作?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李氏集團,李澤恩明顯被李澤中壓制了一頭,他是從哪來找來的這些新渠道。”
“這個你管他干什么,有錢賺就行。”
姚定元一臉的無所謂,拍了拍自己的褲兜:“一千萬都已經轉到我們的碼頭賬戶上了,你還擔心這個干什么?”
“那就買點船吧。”
姚長青思考了一下,倒也沒有繼續再堅持:“正好再弄兩艘船進來就行。”
“兩艘,怕是不夠!”
姚定元搖了搖頭,直接就給否決了:“我的團隊已經對他們進行過評估了,要滿足他們的業務需求起碼得再買五艘船進來。”
“五艘?你在想屁吃?!”
姚長青想也不想就直接拒絕了:“哪來這么多錢買船啊?你以為是買個幾百萬的游艇啊?我們要買的可是貨船,大貨船,懂嗎!”
“我上哪里找錢去給你買這么多船。”
他沒好氣擺了擺手,輕聲呵斥著說到:“再說了,李澤恩行不行還是另外一碼事呢,找個人好好的去打聽打聽,看看他到底有沒有這么大的新業務量啊。”
“萬一他的生意不成事,買那么多船進來干什么!”
白沙灣碼頭的吞吐量完全足夠再多幾艘船進來同時運轉,但問題就在于,他們沒有這么多的生意渠道,買那么多船進來。
萬一李澤恩不行了,后續找誰合作啊?
那些船擺在那里,維護保養這些都是需要錢的。
姚長青自己也早就想擴張了,但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才一直沒有擴張。
“姚叔叔,這是典型的有人送菜上門啊!”
姚定元就不這么想了,與他保持著完全相反的意見:“你管他李澤恩能不能成,只要跟他們李氏集團搭上了線,他們家那么多的業務,還怕沒有后續?”
“再說了,只要他李澤恩的業務能持續三年,這個錢就能快速的賺回來。”
“這年頭,你又想賺大錢,又不想冒風險怎么可能,做生意這可跟你們賣白F不一樣,賣白F你還可以找人幫你在明面上操作,做生意靠的可都是機會。”
他一連串的話拋出來:“機會來了你就得抓住,抓不住那就永遠也別想發財,膽小怕事怎么可能做大做強。”
“一旦碼頭做起來了,以后你也就再也不用做賣白F的勾當的,碼頭在手,這個錢就會源源不斷的產生,還做什么要命的勾當啊!”
“你閉嘴!”
姚長青當即冷喝一聲,指著姚定元的鼻子罵道:“不要把這種事情放在明面上來說,誰都不知道我是賣白F的,你倒是自己每天提在嘴巴上,你是不是想我死啊!”
姚定元嘴唇蠕動,想說什么又說不出口:“……”
“買船的這件事沒得說。”
姚長青擺了擺手,直接的就拒絕了:“等等再說,你先把錢退給他們吧,我再去打聽打聽李氏集團的情況。”
“這到手的錢哪有再退回去的道理啊!”
姚定元當即就不樂意了,但是姚長青意見堅決,他喘了口氣粗倒也沒繼續說下去,忿忿的一擺手直接快步離開了。
既然你不愿意給我錢,那我就去借錢,等我把生意做大了,到時候你再來想著怎么感謝崇拜我吧。
就這樣。
姚定元自己通過關系去聯系了朋友,找了專門放貸款的公司,但是一定說要借這么多錢,大家都紛紛搖頭。
幾番折轉下來。
姚定元是一分錢都沒有弄到,不過,他卻從這些人口中得知了一個人。
有個叫波仔的人,他倒是可以承接這大額的借款,他常年混跡于澳島那邊,聽說是個做專門做鈔票操作的大撈家,完全有這個實力可以操作出這么多錢來。
“波仔?”
姚定元好一番打聽,打聽到的情況確實如同他們描述的這般,經常性的會跟港島的這邊的人有聯系,專門負責鈔票的操作。
目前距離跟李澤恩之間最終合作敲定的日子已經很近了,所以他在確認這個波仔沒有問題以后,之間就托關系找了過去。
這個叫波仔的撈家也是非常的謹慎。
姚定元先是坐上了他們的船進海,然后再換上游艇開到公海,經過漫長的等待以后,他終于是見到了這個叫波仔的人。
波仔身高只有一米七多一點,屬于胖子的行列,臉上始終掛著笑容,看上去人畜無害的。
“姚生。”
他摸出香煙來拋給姚定元一根:“你要借多少?”
“四千萬,借一年。”
姚定元早就想好了具體的數字:“怎么樣,這么大的數字你能不能接?”
“開玩笑,天底下就沒有我們不能接的生意。”
波仔臉上的笑容更加濃郁了幾分:“你去整個行業打聽打聽,如果我們都做不了的生意,那么也就沒有人敢來做了。”
“行。”
姚定元咬了咬牙:“直接談吧,我需要借一年,你們需要提多少。”
波仔伸出一個手指:“一千萬。”
“這么多!”
姚定元眼珠子一瞪,擺了擺手:“算了算了,不搞了。”
一千萬,你怎么不去搶啊。
“一千萬還多?”
波仔理所當然的反問了一句:“我們就直接把錢放給你,沒有任何的抵押,就這還貴?如果你要嫌貴,還有另外一種方案。”
姚定元抬頭看著他:“什么方案?”
“抵押。”
波仔跟著說到:“你手里有沒有值錢的房產啊之類的,我給你估值以后折算下來,如果能值這么多錢的話,那只收你四百萬。”
“嗯?”
姚定元聽到這里,頓時猶豫了起來。
“沒有?”
波仔捕捉著姚定元的表情,直接掐滅手里的煙頭:“沒有就算了,看來今天的這單生意就談不成了,你走吧,不送。”
“誰說我沒有!”
姚定元一咬牙,豁出去了:“我手里有碼頭。”
“碼頭?”
波仔聽完眉頭一下子皺了起來:“不接。”
“為什么!”
波仔一臉看白癡的眼神看著他:“我他媽的要你一個破碼頭干什么,拿到手里也是個廢的,我要是有正經經營碼頭的耐心,還會選擇做這個?”
“我這可不是什么小碼頭!”
姚定元鄙夷的看著波仔:“而且,我現在接觸到了新的貨主,資金很快就回來了,要不是因為擴張需要,也不會找你們來借錢。”
“大生意?”
波仔短暫的思考了一下:“那也行,但是這一條必須得加在條款里,一旦我們發現你們的碼頭有問題,你得立刻還錢。”
“行。”
姚定元想也不想的就答應了。
開玩笑。
李氏集團的李澤恩,他會說垮就垮?
波仔沒再廢話:“那行,你回去準備一下吧,所有的文件我都要原件。”
就這樣。
雙方快速的做出了敲定,以最快的速度完成了交易。
拿到錢以后的姚定元,再加上自己賬面上的錢,第一時間去聯系了龍四造船廠,找他們全款訂購了五艘貨船,連夜拉到了港口里面去。
一切都在朝著好的地方發展。
姚定元自信滿滿,萬事俱備一切就等著李澤恩那邊開始了。
南山里別墅。
房間里。
鐘文澤翹著二郎腿坐在電話機旁邊,與電話里面通話:“喂..波仔,事情辦的怎么樣了啊?”
“放心吧澤哥。”
王波笑呵呵的回答到:“所有的手續已經全部辦妥,錢也已經打給他了,估計現在都變成船了,這個姚定元,胃口倒是還蠻大的,真以為有人要跟他做這么大生意?”
“以前做生意吃了虧,現在急于證明自己唄。”
鐘文澤目光落在面前的辦公桌上,上面放著厚厚的一沓關于姚定元的資料,在接觸姚定元之前,他早就已經把姚定元的個人資料摸了個頭,對他有過完整的了解:
“那行,這件事算我欠你一個人情。”
“澤哥,你看你,這話說的就生分了。”
王波齜牙一笑,毫不在乎的說到:“什么人情不人情的,如果當初不是你拿出幾百萬來頂我一下,我也不可能這么快在這里面混的風生水起。”
“那行,回聊。”
鐘文澤跟他又說了幾句以后,直接掐斷了電話。
別墅大廳。
李澤恩坐在大廳的沙發上,目光時不時的打量著這棟外表看起來普通、但是內飾卻顯得與這個時代明顯超前裝修風格,多了幾分好奇。
剛來到這里的時候,他就表現出了極大的好奇。
鐘文澤特地讓周克華帶著他在別墅里轉了幾圈,這個年輕人對這種超前的風格表示了極大的興趣。
“鐘生。”
李澤恩微微頷首,看向從房間里面走出來的鐘文澤:“錢已經按照你的吩咐,全部打到他的賬戶上去了。”
“行。”
鐘文澤點了點頭,滿是贊許的說到:“你辦的很不錯,我的人已經跟他接觸上了,看來,那天你跟他聊的確實挺不錯的。”
“哪里哪里,我也不過是按照你寫給我的稿子進行了一番復述而已,再說了,鐘生也是演了一出好戲,就連我都當真以為咱們之間有沖突了。”
李澤恩矜持的擺了擺手,跟著表現出了一絲擔憂:“如果,他真的拿了這筆錢跑路了怎么辦?”
這筆錢,都是鐘文澤的。
如果姚定元真的拿錢跑路了,他這邊,肯定不可能說幫鐘文澤再要回來的。
“他已經咬勾了。”
鐘文澤自信滿滿,一臉無所謂的擺了擺手:“在這件事情上你就不用再擔心了,很多事情都已經成為了定局。”
“已經毫無任何的懸念。”
他頓了頓,轉移了話題:“對了,電影的事情,你那邊準備的如何了?”
“都接觸好了。”
李澤恩快速的說到:“片源這邊已經連續好了,一切都只等你這邊電影院開張,就可以直接進場,那個吳導也聯系好了,《英雄本色》這部電影的獨占期也全部談妥。”
“可以!”
鐘文澤非常滿意他的辦事效率:“這樣吧,跟姚定元合作的事情,直接掐斷,不合作了,那一千萬就算是違約金了。”
李澤恩瞪大了眼睛:“這么快?!”
從敲定合作到現在,也才不過短短的一周時間,鐘文澤就已經全部搞定了?
“嗯。”
鐘文澤點了點頭:“你只需要告訴他就行了,其他的我來操作。”
“好的。”
李澤恩應聲點頭,簡單的說了幾句以后,起身告辭離開了。
第六天晚上。
姚定元正在辦公室里與秘書小美進行深入交流呢,正在興頭上,忽然辦公桌上的電話就響了,他心煩意亂的掐掉以后繼續交流。
可是誰知道電話卻再度響了起來。
“誰啊!”
姚定元好興致被打擾了,右手碼住小美的肩膀讓她自己動,左手拿起電話:“大晚上的打什么電話啊!”
一個中年男子的聲音響起:“姚先生你好,我這邊是李先生的財務。”
“啊,你好你好!”
姚定元立刻換上了一副笑臉,語氣也緩和了幾分:“這邊是不是通知我,什么時候走貨了呀?”
“抱歉!”
男子聲音一冷,快速的說到:“由于李先生這邊資金鏈斷裂,已經無法與您繼續合作,所以雙方的合作宣布取消,早先打給你的一千萬是違約金。”
他說話的速度無比快速,就如同在念叨發言稿一般:“所以我們的合作也就此終止,違約金已經到位,至于剩下的您有什么疑問,可以通過律師事務所。”
“我...”
姚定元剛要說話,那邊就直接掛斷了,只剩下忙音。
他一時間只感覺心跳加速,一種不好的預感襲來,心煩意亂的把還在自動的秘書小美給推開到一邊:“我他媽的...”
就在這時候。
辦公室的門忽然被人自外面推開了。
“哦喲!”
鐘文澤站在門口,伸手敲了敲門,看著里面的場面:“不好意思啊,姚先生,我不知道你現在在跟秘書深入交流啊,打擾了。”
話雖然這么說,但是他卻沒有任何要離開的意思。
“你給我出去!”
姚定元鐵青個臉,咬牙嘶吼到:“給我滾出去!”
“我為什么要滾出去?”
鐘文澤齜牙笑了笑,露出一口皓白的牙齒,就這么看著他:“我是來要債的!”
“姚先生,該還錢了呀!”
他擺了擺手里的信封:“還債,動不動這句話什么意思啊!”
“你...”
姚定元一時間額頭冒汗,看著笑瞇瞇盯著自己的鐘文澤,再看了看他手里拿個無比眼熟的大信封,一股子恐懼感襲來。
此時。
鐘文澤那皓白的牙齒,在他眼里是那么的刺眼,慘白慘白的,甚至有些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