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距離下。
微沖頂在馬仔的腦袋上,壓迫感極強。
“這里!”
馬仔哪里敢磨嘰,當即在湯尼的監視下,折身從船角落里拿出兩個小盒子來,打開里面黃澄澄的子彈反射著燈光。
“很好。”
湯尼滿意的點了點頭,把子彈揣進兜里,槍口已經對準馬仔。
“大佬!”
馬仔求生欲極強的噗通一聲跪在地上,語速飛快的喊道:“大佬,求求你放過我啊,我這是第一天做事啊。”
“我發誓,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再也不會出現在你面前了,不,我立刻就退出這一行!”
年輕稚嫩的馬仔說著說著,逐而變得痛哭流涕了起來。
說起來他也是真的倒霉。
今天還真是他第一次做這個活。
以前他只不過是一個街頭混混而已,要說小打小鬧還行,但他連死人都沒看過,要說真槍實彈的玩命,他還真不行。
目睹帶頭大哥被湯尼爆頭,整個人直接就嚇傻了。
“喲?”
湯尼冷笑一聲,看著跪倒在自己面前的馬仔:“你他媽的還哭起來了?撲街啊,沒有拼命的魄力還敢出來做這行?”
說著。
他眼角一冷,手指發力扣動扳機。
“大佬,求求你放過我啊!”
馬仔眼看著湯尼逐步發力、扣動扳機的手指,嘶吼著到:“放過我啊,我家里還有個癱瘓的弟弟,養活他需要錢,我也是沒辦法才來做這行的。”
“我不能死,我死了我弟弟也會死的!”
或是臨死前的最后一搏。
他把自己腦海里想到的一口氣喊了出來,然后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嗯?”
等待了好幾秒。
疼痛并沒有襲來。
馬仔有些遲疑的睜開眼來,不可置信的看著湯尼。
湯尼正面無表情的一顆一顆的往彈匣里按壓著子彈,在剛才的那個瞬間,聽到馬仔提起弟弟這個詞眼的時候,讓他不由想到了自己三兄弟。
在那個瞬間。
湯尼忽然又改變了主意。
他決定給他一個活下來的計劃。
“想活命,倒也不是不能給你一個機會!”
湯尼抬了抬眼皮子冷冷的掃了眼他一眼:“我現在不殺你,你跟我去做一件事情,事情結束以后,你就自由了。”
“活命的機會給你了,就看你自己能不能抓住!”
“謝謝大佬!”
馬仔連連點頭如搗蒜,第一時間應承了下來:“只要能活下來,我什么都愿意做。”
湯尼看了看他,然后繼續低頭壓著子彈。
好半天。
他跟著說到:“帶我去看看你弟弟。”
“啊?”
馬仔臉上的表情再度一變:“大佬,你不要禍害我家人啊!”
湯尼冷哼一聲:“我讓你帶我去,你就帶我去!”
姚長青、達叔等四人作為恒連的幕后老板,一開始他們是拒絕承認的。
但是。
當莫sir把相關的他們用來操作金錢的賬戶都擺出來的時候,幾人不由低下了腦袋。
“莫sir!”
姚長青審訊口供上簽字畫押,有些不甘心的看著莫sir:“我只有一個疑問,你們到底是怎么查出來我們的這幾個公司賬戶的?”
“你想知道?”
莫sir嘴角微微上挑,笑容玩味:“你很想知道?知道又有什么意義呢,還來得及么?”
“是,我很想知道!”
姚長青點了點頭,暗黃的眼珠子里充斥著不甘。
“不好意思。”
莫sir笑著搖了搖頭:“無可奉告。”
“你...”
姚長青頓時被氣的不輕,呼吸也變得沉重了起來。
“帶走!”
莫sir一揮手,警員上去就要把人往外帶,姚長青走著走著,忽然就喊了起來:“我要舉報,我要轉做污點證人,你們還有人沒有抓到!”
“污點證人?”
莫sir笑了笑來了興趣,擺手示意警員把人松開:“該抓的我們都抓了,還有什么不能抓的?”
“鐘文澤!”
姚長青情緒激動的看著莫sir:“我要舉報鐘文澤,我們恒連的白f市場,就是這個人幫我們打下來的,如果沒有他,我們也不可能短時間內做的這么大!”
“白f的市場是他在打理,我們跟冼偉查合作,幫他們往越喃那邊走貨也都是通過我下面的白沙灣碼頭,現在你們去查都是一查一個準的。”
事到如今。
姚長青不管有沒有用,那都是把自己知道的關于鐘文澤的信息全部都往外說了出來。
他只有一個想法。
既然我進去了,那么你鐘文澤也不要想著好過。
搶走我的白沙灣碼頭是嗎?
那我就把碼頭的事情全部抖出去,你鐘文澤同樣也跑不掉!
“鐘文澤,你們快去查他啊,他以前就是跟宋子豪的,宋子豪你們知道吧,做偽鈔的那個,這個鐘文澤的底子臟的很。”
姚長青越說越激動,瘋狂開咬鐘文澤,喋喋不休:“除此以外,我還知道鐘文澤下面還培養出了自己的嫡系部隊...”
“巧了!”
莫sir聽到這里,直接就把姚長青的話給打斷了,有些事情他不想知道,也不想讓姚長青說出來:“你說的那個白沙灣碼頭的事情我知道。”
他伸手拉開抽屜,從里面拿出一個厚厚的檔案袋來,抽出里面厚厚的一沓資料:“白沙灣碼頭的老板叫周克華。”
“對對對,就是這個人,他是鐘文澤手下的頭號人員。”
姚長青行色激動,連忙點頭肯定,露出猙獰的笑容來,大有魚死網破的姿態來:“你們快去抓他們啊!”
“我調查過了,人家是走的正當手續購買過來的,所有手續都正常,合法合理。”
莫sir嘴角微微上挑,語氣中充斥著玩味:“至于你說的你們以前通過白沙灣碼頭往越喃走貨的事情,人家的材料里面也都體現出來了,他們主動舉報了你。”
“所有跟越喃走貨有關的資金,他們也早就已經跟我們有關部門接觸上了,涉及的違法資金也已經全部上繳。”
“至于其他的生意人家都是合理合法的,港島是一個講究法的地方,跟他們沒有關系的事情我們警方也絕不會污蔑他們。”
他頓了頓,繼續說到:“至于你說的鐘文澤這個人,我們也調查過了,這個人的底子非常干凈,他就是聯合計程車公司下面的一個小司機而已,名下的賬戶也沒有什么資金。”
“你舉報他,有什么具體的證據嗎?”
“如果沒有證據的話,那么你的舉報不成立。”
“退一步來說,鐘文澤鐘先生如果知道了這件事情的話,可以保留起訴你的權利,到時候你身上的罪名又多了一條誹謗罪啊!”
“什么?!”
姚長青臉上的笑容凝固,不可置信的看著莫sir,面色由于激動而變得潮紅了起來:“不可能,這不可能!”
要證據。
他有個屁的證據。
姚長青沒有想到,鐘文澤竟然早就做好了全套信息,把自己摘得干干凈凈。
莫sir直接無視了他:“你還有什么要說的嗎?”
“我還要舉報!”
姚長青眼珠子一瞪,跟著說到:“洛甜綺,我要舉報洛甜綺!”
“洛甜綺?”
莫sir身子一側,嘴角帶著笑容,好似是來了興趣,順手摸出香煙來點上一支:“你要咬的人還蠻多的嘛,說來聽聽。”
“洛甜綺,我們都叫她阿梅。”
姚長青簡單的組織了一下語言,語速飛快的說到:“我們恒連其實有五個話事人,除了我們被抓的四個人以外,還有一個人就是洛甜綺,阿梅!”
“這個人是我們的骨干之一,而且她跟鐘文澤兩人長期保持著不正當關系的往來,恒連的事情少不了他們的。”
“哦?”
莫sir吸了口氣,嘴角的笑容更加濃郁了:“你要舉報的,不是洛甜綺,而是他的前夫張一天吧?”
“啊?”
姚長青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
“巧了,我這里又有一份資料。”
莫sir咬著香煙,伸手再度拉開抽屜,自牛皮紙檔案袋里再度抽出來一疊厚厚的資料來,在桌上攤開了。
姚長青看著莫sir這如此眼熟的動作,心里再度涌上來一股不好的預感。
他嘴角抽搐:又尼瑪有資料?
“洛甜綺對吧?三十三歲,嗯...人長得確實不錯。”
莫sir拿著梅姐的個人資料,上下看了看:“這個人我們也調查過了,個人身份沒有什么問題,底子非常的干凈。”
“她前一段時間也向我們警方提交了一份舉報文件,里面就詳細的舉報了她已經死去的前夫張一天的信息,詳細的指明了張一天參與你們恒連,進行不正當的白f交易及管理。”
“舉報資料里面說的明明白白,涉及到的違規資金也已經全部移交給我們有關部門了。”
莫sir一條一條的列舉了出來,把姚長青舉報的內容一一作出了駁回,笑瞇瞇的看著他:“如果你沒有其他的關于洛甜綺參與恒連管理的直接證據,那么你的指控是不成立的。”
“我...”
姚長青張了張嘴,只感覺喉嚨里一陣干澀。
證據?
他有個屁的證據。
一直以來,給到梅姐的那筆錢,都還是通過公司打在張一天的賬戶上面的,至于洛甜綺,干干凈凈的什么污點都沒有。
“冚家鏟!”
姚長青咬牙大罵,神情激動的看著莫sir大吼到:“洛甜綺有問題的啊,她在騙你們,騙你們的,她跟鐘文澤是一伙的,他們兩個人沒有一個是好東西。”
“你說的是那個所謂的他們之間有不正當的男女關系?”
莫sir彈了彈煙灰,一臉無奈的攤了攤手:“不好意思啊姚先生,我們警署呢,對于男女感情方面的事情是沒有資格去過問的。”
“人家的私人生活私人關系是怎么樣的,這跟我們沒關系,就算我們想管也管不了,我們沒有那個權力。”
“如果你要舉報的話,建議你去情感中心咨詢一下。”
說到這里。
他擺了擺手,看向姚長青:“你還有什么要舉報的嗎?如果都是這樣的廢話,那么你也就沒有再繼續說下去的必要了。”
“你這是純粹的亂指控、亂咬人,只會給我們警方調查取證的過程中增加不少的麻煩,小心我在你的檔案里給你多加一條罪名啊!”
“我...”
姚長青聽到這里,只感覺胸口悶悶的,好像有一股氣想出來,卻又出不來的憋屈感,聽著莫sir剛才說的話,他心里越發的憤怒:
“撲街啊,你有問題,你絕對有問題,你跟鐘文澤洛甜綺他們肯定都是一伙的!”
“我要舉報你!”
他臉色漲紅,歇斯底里的嘶吼了起來。
“你控告我?”
莫sir聞言被他給逗笑了,歪頭看向一旁的下屬:“這個姚長青腦袋可能出現了什么問題,你這邊去聯系一下精神鑒定科的人。”
“好好檢查檢查他的腦子,不行就移交給精神病院那邊去,我聽說他們那里雷電法王楊主任挺出名的,一手電療手法非常的有效。”
“就這么決定了,去聯系聯系雷電法王吧。”
說到這里。
莫sir大手一揮,冷聲呵到:“把人帶下去。”
恒連集團的事情偵辦速度無比之快,很多平時跟恒連有過不正當生意往來的公司都被連根拔了出來,很長一段時間內,以前那些跟恒連正當合作的公司,也紛紛避而遠之。
短時間內。
恒連這個詞都一度成為報紙新聞上的熱點。
至于莫sir,連帶著他的嫡系下屬宋子杰,都成為了港島市民眼中的港島守護神、警隊榮耀的存在。
梅姐別墅。
電視機里。
亞洲電視臺記者李蕓欣正在采訪西貢警署莫督察。
李蕓欣:“莫sir,請問你還有什么要對廣大市民說的?”“謝謝大家對這件事的關注,但是我想說,這是我身為一個督察應該做的事情,打擊違法犯罪團伙與活動,維護港島市民的安全是我的本職工作。”
莫sir一身警服,面對著鏡頭,語氣慷慨激昂:“榮耀不榮耀的其實無所謂,主要是為了打擊違法犯罪份子。”
“請大家放心,有我們存在,就一定會保護好港島市民的安全,凈化大家所居住的環境,為大家迎來更好的明天,享受生活帶來的幸福感。”
“謝謝!”
李蕓欣看著一臉正氣的莫sir,不由肅然起敬,有幾分好奇的問道:“那么請問,莫sir剛才所說的幸福感,這是一個很新穎的詞語哎。”
是的。
這個詞語嘛,她還是第一次聽到。
“啊?”
莫sir臉上的笑容一僵,被李蕓欣問住了。
自從發現了鐘文澤在撰寫官方發言稿這方面有著超前能力以后,鐘文澤儼然就成為了他的御用撰稿人。
這份發言稿同樣是他要求鐘文澤給他代筆的,自己只需要背下來即可。
所以要說幸福感這三個字什么意思,他自己還真不知道。
“這個一個很廣泛的詞語。”
莫sir的變幻能力很強,清了清嗓子隨口解釋到:“每個人的幸福都是不一樣的嘛,大家自行理解即可。”
“原來如此!”
李蕓欣自己品了一品,肅然起敬:“莫督察不僅在辦案能力上這塊表現優秀,就連才華也是數一數二的呀。”
“呵呵...”
莫sir微微頷首點頭,逼格更高了幾分。
“嘖嘖...”
鐘文澤視線從電視畫面上移開,笑著搖了搖頭,歪頭看向身邊的梅姐:“梅姐...”
剛剛開口。
他的嘴唇一軟,直接就梅姐包含彈性的嘴唇給覆蓋了。
“唔...”
“別說話,吻我!”
梅姐喃呢的聲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