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眨眼。
幾天時間就過去了。
周五。
西貢遠野射擊俱樂部。
阿祖準時出現在了俱樂部門口,在門口等了五分鐘左右,鐘文澤驅車趕到。
今天是他獨自一人過來的。
“阿祖。”
鐘文澤抬手看了看手腕的腕表:“你的時間觀念很強嘛,約好的十點,竟然提前到了五分鐘。”
“嗯。”
阿祖淡淡的點了點頭:“走吧。”
兩人一前一后的走進了俱樂部里面,早已經等待在這里的工作人員上前帶領。
一住.soduo.cc
阿祖跟這家俱樂部的老板很熟,他自己也早就加入了IPSC,是這里的老人了。
鐘文澤自己對這項運動是不怎么了解的,當工作人員問及的時候,他老老實實的回答不知道。
于是乎。
工作人員又開始給他講解了起來。
IPSC及世界實用式射擊聯合會,旨在安全的使用手槍作為自衛工具。
里面會有一些模擬仿真而建造的建筑,比如說等等。
在這些場所里面放置好一些紙靶和NoShoot靶,以迅速動作準確的射擊做模擬戰斗。
“基本的環境與規則就是以上了。”
工作人員細細的講解完以后,帶著他們來到了里面的槍械區,準備挑選裝備。
里面。
負責這次比賽的工作人員,也就是俗稱的靶場主任早已經在里面等待多時了。
顯然。
阿祖應該是經常來玩的,雙方之間非常熟絡,寒暄了幾句以后,靶場主任看向鐘文澤:
“知道怎么用槍么?”
這是個生面孔,而且長相也挺帥氣的,看上去文質彬彬的,不像是個會用槍的人。
阿祖在一旁說到:“他是差人。”言外之意就是說不用多言。
“哦。”
靶場主任聞言點了點頭,看向鐘文澤的眼神多了一份了解與曖昧,態度也更熱情了幾分。
方才。
他在跟鐘文澤握手的時候,習慣性的用手掌去感觸了一下鐘文澤的手掌,虎口、手指關節并沒有什么老繭。
這就說明這個人其實并不怎么玩槍的。
不怎么玩槍的人,卻又是個差佬,現在還跟阿祖玩在一起,那就說明這個差人很可能是個關系戶,而不是那種基層撲街差佬。
他把兩人指引到裝備前,開始挑選裝備。
裝備主要包括:槍、彈匣、可蓋槍套、彈匣套、腰帶以及護目鏡。
對于一個射手來說非常的重要,這玩意直接關系到了你的射擊成績。
“麻煩你把我的槍拿出來。”
阿祖來這里不知道玩多少次了,他也有專門自己的一把槍,并且還做了微改:
“你呢?有自己帶槍么?”
“冇啊。”
鐘文澤搖了搖頭,聳肩道:“我第一次玩怎么可能自己帶槍,不過問題不大,隨便給我一把就好了。”
“射擊精準快速與否,槍械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人。”
他說話的時候,目光在眼前的槍械上快速的掃視著,最終隨手點了一把。
“這幾天時間,你都沒去給自己改把槍出來?”
阿祖先是詫異了一下,吐槽了一句繼而問道:“你可要想清楚了,別到時候輸了比賽,又怪手槍的問題。”
“我沒有賴皮的習慣。”
鐘文澤齜牙一笑,滿不在乎的搖了搖頭。
很快。
工作人員就把阿祖的槍給拿了過來,他自己就開始檢查槍械,至于鐘文澤,只是要了一把俱樂部的槍,并沒有什么別的其他要求。
港島使用的IPSC手槍,一般都是小日子過的不錯國產的WAHi系列。
這種槍械的外觀不錯,很漂亮,而且具有射擊穩定、后坐力小的半自動手槍。
之所以是半自動手槍,因為IPSC的規定就是不得使用全自動手槍。
這些手槍都是經過調試的“合格品”,并沒有什么太大的問題,鐘文澤簡單的檢查了一下,也就確認OK了。
在他們穿戴裝備的時候,靶場主任鑒于鐘文澤是第一次玩,又開始給他講解起規則來。
主要是安全方面的。
“拔槍后,左右轉向不得超過九十度。”
“射擊之前,手指必須放置在扳機護環之外。”
“除了在安全區域跟靶場主任,也就是我的指示下,任何時候都不得手持槍械。”
“必須戴上護目鏡。”
靶場主任一口氣把規則全部說完,看向穿戴好裝備的鐘文澤:“一定要聽從我的指揮,懂了嗎?”
鐘文澤做了個手勢。
“嗯。”
靶場主任滿意的點了點頭。
這個關系戶,態度比想象中的要好,在平常,很多富二代對自己這句“必須聽我指令”這句話多是有些不爽。
“我的指令都是全英文的,主要指令是上彈匣并作準備以及如果完成射擊,退彈匣及展示空槍。”
“相信這兩句話應該都很好理解的對吧。”
靶場主任叨叨的一頓例行公事以后,確認沒有問題這才帶著他們往場地走去。
隨行的工作人員分別拿出兩張地圖來給他們兩個:“這是比賽的地圖,目標靶與NoSHoot靶都已經全部在地圖上標注出來了。”
“你們自行熟悉一下吧。”
比賽的規則非常簡單。
就是事先把地圖給你,你自己先熟悉地圖,了解具體的目標,進而比賽開始。
要想贏得這場比賽,很簡單。
你只需要用最短的時間,擊倒所有的“暴徒”,不傷害一名“人質”,而且擊中“暴徒”的位置越是致命,越是得分高。
一名暴徒必須被連續擊中兩槍。
而打傷一名“人質”將扣掉十分。
什么?
一槍爆頭打死人質?
扣五十分!
至于最終得分成績,則是按照“分數/時間”的函數來進行計算的。
要想成績好,就是完成所有動作的時間要快,而且射擊要足夠的精準。
此次。
或許是阿祖自行要求的,各自場內設置的靶達到了十個,盡可能的達到了最大化。
而且間距也拉的很開,為的就是增加比賽的難度。
當然了。
兩人手里的地圖完全一樣,場地里的位置也完全一樣,沒有絲毫誤差。
很快。
一行幾人就來到了比賽場地。
“哦?”
夾雜著笑聲的聲音響起:“阿祖啊,幾天都見不到你人,原來是來這里打搶了啊?”
留著爆炸頭發型的火爆與另外一人勾肩搭背的走到他們的跟前。
“是。”
阿祖看到他們幾人,淡淡的點了點頭:“過來隨便玩玩咯。”
“隨便玩玩?”
火爆瞇眼看著阿祖,目光進而打量起鐘文澤來:“這個人我見過,上過報紙,是個差佬。”
“跟差佬隨便玩玩,有點意思啊。”
“怎么?”
鐘文澤斜眼掃了火爆一眼:“你也要一起玩?算你一個?”
“沒興趣。”
火爆抖了抖身子,一臉不屑的表情:“我怕我到時候一時間把持不住,對你開槍啊!”
他的語氣又重了一分,吼道:“打死你啊,你個死差佬!”
“嘶?”
鐘文澤聞言吸了口涼氣,小拇指百無聊賴的摳著耳朵:“你個死撲街,說話聲音小一點啊。”
下一秒。
鐘文澤的表情一變,無比暴躁的吼了一聲:
“要是把我的耳屎震出來了,我他媽的要你給老子舔的干干凈凈,你信不信?!”
他此刻的心情有些暴躁。
這個火爆,腦子多多少少有點問題,一見面就對自己大肆的大吼大叫,言語中狂的不行。
鐘文澤賊討厭他。
“噗通。”
火爆只覺得眼皮子一跳,下意識的往后退了一步。
這他媽的鐘文澤真的是差人?
這么暴躁的脾氣,真的比自己還要火爆啊。
“怎么?你不服氣啊?”
鐘文澤再度看了看火爆:“有本事你再對我大小聲?先拉你回去關上一天再說!”
“呵。”
火爆冷笑一聲,沒有接鐘文澤的話茬,而是看向了阿祖:“阿祖啊,現在玩的可以啊,跟這種人玩。”
阿祖眉頭微皺,不動聲色的回了一句:“沒什么事情的話,我們要開始玩了。”
“行啊,不打擾你了。”
火爆無所謂的一攤手:“好羨慕你啊,現在跟這么威的差佬一起玩,哈哈哈...”
阿祖面無表情的看了他一眼,沒再說話。
其實。
阿祖現在內心其實是不開心的。
從火爆的姿態來看,他明顯就是專門來IPSC俱樂部堵自己的,為了自己跟鐘文澤而來。
自己沒有把今天的比賽告訴任何人。
火爆與自己也不是偶遇。
那么。
換一個角度來說,是不是火爆這幾天就一直在跟蹤自己、捕捉自己的動向呢?
這讓他很不舒服。
阿祖這個人,最討厭的就是被人跟蹤了。
他也知道問題出在了哪里。
就是周蘇說的那件事,被自己給婉拒了。
“好了。”
靶場主任一看火爆離開了,趕緊轉移話題進入主題:“那咱們就準備準備,準備開始吧。”
“嗯。”
兩人應了一聲,分別進入比賽場地。
場地里布置的都是街景,還原的就是街頭環境,給人一種身臨其境的既視感。
“鐘Sir。”
靶場主任清了清嗓子,忍不住再度提醒到:“你的槍確定沒有問題?如果可以的話,讓阿祖給你改一下啊。”
阿祖事先來找他的時候,就曾經提到過,自己跟鐘文澤之間有一場賭約,彩頭還不小。
但是他為什么到這個時候還要單獨提出來讓阿祖幫鐘文澤改槍呢?
其實靶場主任也是帶有自己小心思的。
第一:
他非常了解阿祖。
這場比賽,鐵定是阿祖贏了,沒有為什么。
靶場主任對阿祖極為熟悉,知道阿祖不單單是射術厲害,精準度、速度什么的沒的說。
最厲害的是阿祖改槍的能力也很強。
要知道。
這種游戲,一把好槍能讓阿祖領先很多優勢。
所以。
在他看來,阿祖又有槍械優勢,再加上他這精贊的射術,鐵定贏下了這場比賽。
既然如此。
那靶場主任為什么還要單獨拎出來跟鐘文澤說,讓阿祖幫他改槍呢?
這就是他的第二個心思了:
從鐘文澤剛才火爆的脾氣表現,靶場主任無比篤定,這個鐘文澤絕對是關系戶。
在警隊的地位很高,不然他做事說話也不敢這么猖狂的,就因為別人對他大聲說兩句,他就要打人了。
性格張揚的人,總是有一定資本的。
所以。
他選擇在這個時候賣鐘文澤一個好。
這年頭。
多交幾個朋友肯定是有好處的咯,我不一定需要你,但萬一我需要你幫忙的時候,有個好印象的前提下,求人辦事總能會稍微好一點點。
“讓阿祖改槍?”
鐘文澤聽到這里的時候,不由吸了口氣,皺眉打量起站在自己身邊的阿祖來。
阿祖戴著護目鏡,目視前方,但是他能察覺到鐘文澤此刻在注視他,便欣然接受注視。
在改槍這個領域上,自己完全有資格接受鐘文澤的仰望。
“阿祖。”
鐘文澤見靶場主任的再三提起,忍不住多問了一句:“你改槍很厲害么?”
“一般般吧。”
阿祖淡淡的回了一句,也不看鐘文澤,繼續說到:“不能說我站在改槍領域的金字塔上吧。”
“但是,能跟我排的上號的人,屈指可數,或者說沒有。”
此刻的阿祖還是非常得意的。
自己終于在一個領域上比鐘文澤出色了。
這場裝逼,讓他身心愉悅,所以說起話來,語氣也格外的自信與輕松。
“哦。”
鐘文澤聞言點了點頭,應聲說道:“那看來就是非常厲害了,不錯不錯。”
“嗯。”
阿祖聽到這里,腰板不由都挺直了幾分,非常的傲氣。
接下來。
鐘文澤應該就要開口讓自己幫他改槍了。
被鐘文澤求著辦事。
美滋滋啊。
只是。
在略微等待幾秒鐘以后。
預想中的臺詞并沒有出現。
只見鐘文澤轉身看向了正前方,說到:“沒什么問題,那咱們就開始比賽吧?”
“啊?”
靶場主任愣了一下。
就連阿祖。
此刻也愣住了,下意識的扭頭看向鐘文澤。
“沒了?”
“你特么不應該讓我幫你改一下槍么?!”
他嘴唇抽搐了幾下,咬牙道:“鐘文澤,難道不需要我給你改槍么?”
“別到時候輸了,就把原因歸責在硬件條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