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警司!”
鐘文澤斜眼看向侯警司,冷聲說到:“還有什么需要迷惑需要我幫你解答的么?”
“我這個人,向來都喜歡樂善好施、傳業解惑,誰讓咱們兩個負責一個案子呢。”
“再有什么不懂的,盡管問我。”
“哼!”
侯警司咬了咬牙,一甩右手轉身出去了。
可惡。
還真讓他給裝到了。
從現場留下的彈孔來看,為求一擊斃命,只有連擊高手才會下意識的打出點射,造成了彈孔交疊的情況。
這是習慣性的操作手法。
更是高手的象征。
把港島的射擊高手全部找過來,鐘文澤的這一舉措還真是一點都沒錯。
也只有這樣最快速最高效。
五分鐘后。
前臺小姐李麗被帶到了事發酒店的房間。
盡管房間里劉天、Max的尸體在現場調查科調查取證完畢以后已經拖走了。
但空氣里還彌漫著一股子血腥味,地上的血跡也還殘留在地面,有些觸目驚心。
“我告訴你們!”
李麗叼著細支的女士香煙,一進房間后就情緒激動的對警員大吼大叫:
“我跟這件事情一點關系都沒有,你們不要甩黑鍋給我!”
房間里血腥的場面仿佛小兒科,對她并沒有造成任何的影響,直接就免疫了。
“李小姐。”
鐘文澤出現在了李麗的身后。
“干什么!”
李麗聞言轉身,再看到鐘文澤以后,整個人愣了一下。
好家伙。
還是熟人。
李麗正是王波的前女友,自從王波消失以后,鐘文澤也很久沒有再見過這個女人了。
沒想到在這里遇到了。
“是你?!”
李麗在驚訝了幾秒鐘以后,輕哼一聲:“喲,沒想到啊,以前混社會的爛仔,現在搖身一變成差佬了。”
她的攻擊性很強,指著鐘文澤說話聲音也大:“我告訴你,你不要想著公報私仇,在這件事情上給王波出氣。”
“例行調查而已。”
鐘文澤卻壓根不帶正眼看她的,直接進入主題:“劉天、Max死之前,你進過房間,而且跟他們發生了關系,對吧?”
“是,怎么?!”
李麗理直氣壯的看著鐘文澤:“他們看老娘長得漂亮,就強行把我撲倒了,我有什么辦法。”
“我還沒有告他們兩個強健呢!”
李麗自然不會承認雙方有著金錢交易,那無疑就是承認自己在賣了。
反正人已經死了,她說什么就是什么了。
不過。
鐘文澤并不在乎她說的這些:“我問你,你跟劉天、Max接觸的時候,有沒有聽到一些與你無關的話題。”
“比如說一點其他的話題?他們來這里的目的?”
“話題?線索?”
李麗聽到這里,用力的吸了口細支的女士香煙,露出得意的表情來:“不好意思啊,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什么也沒有聽到。”
這姿態,典型的就是要跟鐘文澤唱反調了。
你在查案子需要線索是不是?
我就什么都不說。
你能拿我怎么樣?
她一副滾刀肉的表情看著鐘文澤。
“她剛才說。”
鐘文澤眉頭一挑,扭頭看著身邊站著的阿祖:“她說劉天、Max兩人把她給強健了,對吧?”
“是的!”
阿祖立刻附和:“我聽得清清楚楚。”
“來人,把李麗帶回警署調查!”
鐘文澤大手一揮,直接做出部署:“她是唯一一個進入這個房間的。”
“李麗因為在房間里被劉天、Max強健了,所以她心生仇恨,掏出槍械來把兩人打死泄憤。”
“對!”
阿祖當即拍板,再度符合著:“很有這種可能!”
立刻。
后面有兩個警員就走了上來要扣押李麗。
李麗原本還是一副滾刀肉的姿態,見鐘文澤如此一說,直接就慌了:
“你他媽的污蔑我!”
李麗大聲的叫喊了起來,但鐘文澤根本不吃她那一套,還真的要把人往樓下帶。
李麗繃不住了。
她以前不單單只是把王波當自動提款機,而且還給王波戴上了一個呼倫貝爾大草原。
鐘文澤跟王波關系這么好,他這是擺明的趁著這個機會公報私仇啊!
進了警署。
誰知道鐘文澤會怎么操作啊,弄不好還真的直接把自己當兇手拿捏了。
這種顛倒黑白的事情,以前可是大有存在呢。
“我說,我說!”
李麗立刻軟了下來,用力一推警員,跑到鐘文澤的面前:“我說,我什么都說。”
“呵,犯罪證據明顯,還想狡辯?”
鐘文澤冷冷的抬了抬眼皮子,大手一揮再度說到:“帶走!”
有些人就是賤。
總是要死鴨子嘴硬放上兩句嘴炮然后再乖乖求饒。
“真的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啊!”
李麗這下徹底慌亂了,在警員的拖拉下,一邊掙扎一邊大聲的說到:
“我帶他們進入套房。然后他們給我錢讓我跟他們深入交流,就這么簡單。”
“還想狡辯?”
鐘文澤嘴角上挑,輕松拿捏:“這不是我想聽的。”
“還有還有!”
李麗腦海里快速的回憶起剛才進入房間里的細節來:
“我們完事以后,我好像聽到劉天說什么“現在這樣多爽,有錢花有女人玩,以前為什么要跟著他做事追求什么刺激”“他真是個撲街,現在還要繼續玩下去,不要命的癡線”等等之類的。”
她現在也不管什么真假了,半真半帶編的說了一通。
鐘文澤聽到這里,捕捉到了這個信息以后,便沒有繼續聽下去的興趣了。
再做了一些詢問以后,李麗也沒有再提供什么有意義的信息后,鐘文澤就讓她離開了。
根據她的描述,鐘文澤心里有了個大概:劉天、Max兩人確實是在承受到外界的壓力以后,選擇收手。
于是。
他們兩個人便相約來到這里,大抵就是找律師操作一下之類的了,但是有人卻對他們下了死手。
“滅口!”
鐘文澤自己能猜到的可能性就是這個,初步的懷疑對象就是還沒有出現的火爆了。
劉天、Max兩人要出局不繼續往下玩了。
火爆害怕他們兩人暴露自己的事情,或者說害怕他們自首把自己供出來了,所以選擇滅口。
接著。
鐘文澤又查看了酒店里的閉路電視。
這個年代的監控不如后世,酒店里僅有的四個畫面,只有一個畫面有拍到可疑人物。
可疑人物戴著鴨舌帽跟口罩,從畫面的最角落里的一閃而過,隱約能看清楚體型。
鐘文澤來到室外,伸手點了跟香煙,吞云吐霧。
“滋...”
煙草燃燒的聲音響起。
他看著前方的眉頭微皺,整個人如同入定了一般,指尖夾著的香煙煙霧順著煙頭緩緩向上。
事情比他想象中的又要復雜了很多。
火爆作為懷疑對象。
但是他到現在都沒有再露面,相信后面的短時間里,他也不會再露面了。
他只要這樣躲著,自己根本沒辦法找到,得再度更改預定的思路了。
劉天、Max兩人的死,還是超乎了他的預期。
“澤哥!”
阿祖從酒店里走了出來,伸手從鐘文澤的牛津紡白襯衣上口袋掏出里面的萬寶路香煙給自己點上:
“現場的彈孔痕跡技術科的人已經檢查過了,只能判斷是7.62mm口徑的槍,但是目前來說,還沒有給出具體的型號定論。”
“大黑星!”
鐘文澤一語道破:“就是黑星,改裝了膛線跟更換了彈簧壓力,擊發更快。”
“嗯?”
阿澤不由扭頭看向鐘文澤:“你怎么知道?你不是分析現場的情況,他們兩個撲街幾乎是被一前一后秒殺的么。”
“他們身上有總共有四個連擊,八發子彈,大黑星可是只有七發子彈。”
“如果更換彈夾的話,無法達到秒殺的效果。”
“衰佬!”
鐘文澤翻了個大大的白眼:“虧你還是個改槍高手呢,還好我沒有找你改槍。”
“喂。”
阿祖頓時不服氣了,看著鐘文澤辯解道:“你可以懷疑我,但是不能懷疑我的改槍技術。”
“黑星只能壓彈七發子彈。”
鐘文澤沒好氣的解釋到:“提前上膛一顆不就行了?71,這么簡單的道理你都沒想明白?”
“71多危險吶?”
阿祖試圖給自己辯解:“既然槍手也是個Double
Tap高手,為什么不直接用氣槍?”
“二十二發子彈,簡單省事。”
“黑星,市面上能夠輕松搞到,在隨便改改就能達到自己的需求,差人要想查槍也沒有那么容易查到。”
鐘文澤嘬了口香煙,語速快速的說到:“用氣槍,不是指名道姓的告訴差人,你可以直接把排查對象縮小到IPSC俱樂部?!”
槍手在開槍的時候習慣性的打出了連擊。
為了掩蓋這一事實,他特地收走了彈殼取走了彈頭,還特地把槍傷傷口給破壞了。
但是卻是忽略了玻璃立墻上的兩個彈孔。
這是非常致命的一個暴露點。
“辦案的時候一定要放空自己,要有自己的思維,學會結合擁有的線索去思考,而不是跟著現場的線索走。”
鐘文澤倒不介意在這件事情上多指點阿祖一下:
“多換位思考一下,想想如果你是槍手你會怎么做,再利用線索做出自己的判斷。”
“啊...”
阿祖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鐘文澤把手里抽到一半的香煙掐滅,理了理襯衣衣領子,看著從酒店里出來的侯警司:
“行了,阿杰他那邊應該差不多了,去看看這些連擊高手吧。”
眼下。
火爆肯定是不可能會再出現了。
案子的唯一突破點就是排查出槍手,槍手暴露了,一切也就好辦多了。
因為案子發生在元朗區。
所以。
鐘文澤與侯警司兩人共同調查這個案子的辦事點就設立在了元朗警署。
“你自己沒車?”
侯警司跟負責開車的伙計剛剛上車,鐘文澤帶著阿祖就跟了上來,拉開車門直接往里面鉆,翻了個白眼不悅道:
“你們西貢警署就這么垃?一臺車子都不給你們配?”
“圖個方便。”
鐘文澤伸手用力把車門拉上,毫不在意侯警司的白眼:
“這是侯警司的地盤,我們又不熟哪敢造次啊,肯定只能跟在侯警司后面混一混了。”
“我可不敢當!”
侯警司沒好氣的回了一句,便不再說話。
一路無話。
車子來到元朗警署。
幾個單獨的審訊室里,已經正在問話進行中了。
因為這些人只是配合調查,自然也是煙茶給他們招待上了。
“阿杰。”
鐘文澤走到正盯著閉路電視看的宋子杰身后,拍了他一下:“進展的如何?”
“澤哥。”
宋子杰搖了搖頭,無奈攤手:“目前來說,還沒有任何有用的線索。”
“嗯。”
鐘文澤點頭應了一聲,目光落在畫面上,一一打量著審訊室里的幾個人。
被叫來的人總共有九個。
這幾個人都是來自港島目前IPSC記錄在冊的十秒連擊高手,來自不同的俱樂部。
其實。
嚴格來說。
總共人數有十一個的。
鐘文澤、阿祖兩人也算,但是兩人的身份與事發時人就在西貢警署,自然無需例行詢問。
九人中。
有兩個是來自西貢遠野IPSC俱樂部,分別是彭亦行(Rick)與侯警司的前下屬阿金。
一個小時后。
詢問結束。
每個審訊室負責詢問的人拿著記錄好的卷宗出來。
侯警司的下屬阿梁走了上去,把卷宗全部收了過來,而后全部遞交給了侯警司。
宋子杰有些不爽,嘟囔到:“一個人看九份,看的過來么?”
“讓他們先看。”
鐘文澤一臉的不在乎,伸手攬住宋子杰,默默等待。
侯警司快速的看完了卷宗以后,繼而看向了RICK坐著的那間審訊室畫面。
也不跟鐘文澤分享數據。
“拿來吧你!”
阿祖可受不了他那個嘴臉,直接伸手把卷宗給奪了過來,遞交給鐘文澤:“澤哥。”
第一張就是RICK的詢問記錄。
鐘文澤一目十行的看了下來,跟著也看向RICK坐著的審訊室畫面。
記錄上。
九個人里面。
八個人都具體的說明了自己案發當時在干什么干什么,還把自己的人證拉了出來。
唯獨RICK這里。
記錄上很簡單。
“案發時刻:在家。”
“可有人證。”
“一個人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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