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鐘文澤瞇了瞇眼角,看著做出定論的托馬斯ACP,目光看向了伍先明總警司。
不愧是助理處長,托馬斯的這個腦子轉的很快啊,察覺到鐘文澤他們一行人想進入別墅的目的,當即拒絕。
“處長。”
伍先明總警司的目光與鐘文澤的眼神在空中交匯,繼而看向托馬斯:
“鐘Sir也是擔心寶利總警司的安全,正好,他帶著伙計過來了,進去幫寶利總警司篩查一下情況,排除危險隱患嘛。”
“行了。”
托馬斯ACP有些不耐煩的擺了擺手,轉身就要離開,不耐煩的說到:“乏了,就這樣吧,散了吧。”
就在這時候。
拐角處一臺轎車開了過來,在別墅大門口停下。
一個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開門下車,大跨步來到了他們的面前。
他伸手拉拽了一下白襯衣的衣角,整理著襯衫,掃過在場的幾人,淡淡道:“來都來了,不進去看看嗎?”
“寶利總警司這是要將客人拒之門外嗎?這可不是我們中國港島人的待客之道啊。”
頓了頓。
中年男子又輕笑了一聲,侃侃而談,言辭非常的犀利:“不好意思啊,我忘記了,你不是中國港島人,你是外來的。”
在場的幾人不由紛紛扭頭看去。
眾人紛紛扭頭。
鐘文澤同樣也在打量著這個中年男子,沒見過,很面生。
中年身高與自己相當,白襯衣下依稀能看到健碩的肌肉弧線,想來也是個平日注重鍛煉的人。
他就這樣站在那里,身上一股子若有若無的氣場自然呈現出來,給人一種威嚴的感覺。
身份地位應該不低。
“莊Sir!”
伍總警司與關總警司兩人異口同聲的打著招呼,腰板都直了幾分:“莊Sir晚上好。”
自己的頂頭上司來了。
他們的精氣神頓時上升了幾個檔次。
托馬斯ACP見到莊ACP后,眼角不由縮了縮,看向伍總警司與關總警司的眼神多了幾分凌厲。
他們竟然把助理處長都叫來了?
這群人大晚上的到底想干什么?
“嗯。”
莊Sir看著兩位總警司應聲點頭,目光跟著一轉,落在了鐘文澤身上:“你就是傳說中的鐘文澤,見習督察鐘Sir?”
“是。”
鐘文澤點了點頭,不卑不亢的打著招呼:“長官晚上好。”
“不錯不錯。”
莊Sir上下打量了鐘文澤一番,越看越滿意:“早就聽說伍總警司手下有個能干的見習督察,今日一見,果然沒有讓人失望。”
他沖鐘文澤伸出手來。
鐘文澤同樣伸出手。
兩雙大手在空中握住,力道剛好的緊握在一起,雙方目光對視,互相打量著對方。
得有好幾秒。
然后又很有默契的松開。
“托馬斯處長。”
莊Sir清了清嗓子,看著別墅里面:“我也聽說了,寶利總警司里發生了這么大的事情,咱們就一起進去看看嘛。”
“如果沒有事,那正好,純當到寶利總警司這里來做客了。”
他的目光看向鬼佬寶利:“寶利總警司,你應該不會拒絕吧?”
“呵呵...”
鬼佬寶利有些尷尬的笑了笑,伸手摸了摸鼻子來掩飾自己不安:“這個自然是沒有問題。”
事已至此。
他沒有理由再拒絕。
再拒絕,那就很有問題了。
助理處長的面子都敢駁?
他也非常清楚,今天晚上這群人就是有備而來的,自己阻擋不了他們進入自己的別墅。
所以。
他乖乖的讓開了一條道來。
“呵呵,托馬斯處長,那咱們進去吧?”
莊Sir看著托馬斯輕笑一聲,雙手負與身后,大跨步一馬當先的走了進去,掃視著別墅周圍:
“寶利總警司這個居住環境挺不錯的嘛,這么大一棟別墅,環境優雅。”
有了莊Sir走前,助理處長開路,其他的人繼而跟了進去。
“澤哥。”
阿祖跟在鐘文澤身后走在后面,吊著尾巴小聲說到:“你是真威啊,把莊Sir都叫來了。”
有了助理處長出面,他們這才能順利的進入寶利的別墅里。
大晚上的。
一個助理處長不睡覺閑逛溜達到這里來,怎么可能的事情。
也不知道鐘文澤是怎么把人給叫過來的。
“不是我威。”
鐘文澤淡淡一笑,擺手沒有過多的解釋:“是人家莊Sir給我面子。”
進入別墅大廳。
一行幾人直接趕往二樓的“案發現場”。
主臥室里的還沒有被清理好,鮮血淋漓的場面進入眼簾。
被腥臭的狗血染紅的床單。
身首異處斗牛犬。
血糊的墻面上幾個大字觸目驚心。
“這...”
托馬斯ACP看到這個場面,眉頭不由皺了皺,沉聲道:
“太放肆了!簡直就是無法無天,港島的治安什么時候到了這種地步了!”
“一個小毛賊,竟然敢跑到堂堂總警司的家里,殺死寵物狗胡作非為!”
“是。”
鬼佬寶利在一旁應了一聲:“我已經通知我的下屬了,這件事情我會讓他們徹查到底的。”
“我身為一個總警司,也是受害人,肯定會把制造這一切的兇手緝拿歸案的。”
說到這里。
他開始把人往外面趕:“這都是一點小事,用不著麻煩兩位處長煩心了,這里的場面太血腥了,咱們下去喝喝茶,喝喝茶。”
今天晚上的這件事,到此為止吧。
鬼佬寶利不想再有任何的牽扯下去了。
直覺告訴他。
今天晚上的種種都表現的太過于詭異了,他現在就想著怎么打發走這群人。
“那怎么行。”
鐘文澤卻并沒有隨著寶利的意思走,伸手一指墻上的幾個大字:“這幾個字簡直就是赤裸裸的挑釁!”
“下一個擺在這里的就是你的狗頭!”
他照著墻上的字念了一遍,語氣也逐而激動了起來,冷聲呵斥到:
“簡直無法無天,堂堂一個總警司竟然被一個小毛賊給威脅了,傳出去多丟人啊,咱們皇家警察的威嚴何在!”
“沒有,沒有。”
鬼佬寶利眼皮子直跳,硬著頭皮接過話題,道:“鐘Sir,你的心意我心領了,一點小事而已,一條寵物狗,沒什么大事情的。”
“小事?”
鐘文澤的情緒卻更加的激動了,伸出右手來,自身前手背拍打著左手手心,盯著鬼佬寶利,義憤填膺:
“現在這還是殺了一條寵物狗的事情嗎?這件事情的性質已經升級!”
“這個毛賊殺的不是狗,而是對咱們港島皇家警察威嚴的挑釁!”
“總警司的狗,他說殺了就殺了?!我告訴你,根本就沒有這個道理!”
鐘文澤語氣嚴厲,咄咄逼人:“這件事傳出去簡直荒誕,皇家警察的顏面何在?今天他敢殺你的狗,明天他就敢對你下手!”
繼而。
他跨步走到墻面邊上,伸手一指最右下角的幾個小字“小澤麻利呀”:“大家再看,這是什么?”
“這個小毛賊殺了總警司的狗也就算了,他竟然還在下面留下了署名,小澤麻利呀,他想干什么?炫耀?”
“這小子也太囂張了,必須把他抓出來!”
鐘文澤說到這里,繼而話鋒一轉,轉頭看向莊Sir:“處長,您覺得我說的對不對?這件事必須徹查!”
此時此刻。
鐘文澤說話的那語氣,那腔調.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寶利總警司的人呢。
“很好。”
莊Sir也非常的上道,聽出了鐘文澤這三言兩語之間的意思,跟著非常配合的發出自己的指示:
“鐘Sir,我早就聽說過你有著很強的辦案能力,現在我命令你把這件事徹查清楚,還寶利總警司一個安寧!”
頓了頓。
他語氣加重,又補充了一句:“我覺得應該連夜徹查此事,讓寶利總警司沒有后顧之憂!”
“查不清楚,拿你問責!”
說完。
莊Sir扭頭看向托馬斯ACP:“托馬斯處長,你對我的這個決定有沒有異議?還是說你覺得皇家警察的威嚴無所謂?”
托馬斯ACP張了張嘴,只得點頭:“莊處長說的不錯。”
“是!”
鐘文澤立刻提氣答應到,然后來到落地窗的位置,沖著外面一招手,提氣大喊,嘹亮的聲音穿透黑夜:
“莊Sir有令,連夜徹查寶利總警司家發生的入室殺狗案!”
“查不清楚,拿你們問罪!”
“是!”
響亮的聲音自別墅外響起。
立刻。
別墅外。
早已經等待多時的宋子杰仇雄出現,帶著一二三組的組員,浩浩蕩蕩十多個人,蜂擁著往別墅沖了進來。
如同鬼子進村,聲勢浩大。
浩浩蕩蕩的一群人,怎么看都像是有備而來,好像就一直在等著這個名正言順進入別墅的機會呢。
“不是!”
寶利總警司看著這密密麻麻的人群,只感覺頭皮發麻,心里巨震,一股不好的預感襲上心頭:“不用,我自己查!”
但是。
宋子杰、仇雄這一伙人,如同鬼子進村,哪里會聽他的,一群人蜂擁進別墅里,開始翻箱倒柜,美其名曰搜查蛛絲馬跡。
“寶利總警司!”
鐘文澤捕捉著寶利臉上的表情變化,笑呵呵的看著墻面上的“下一個擺在這里的,就是你的狗頭”幾個大字。
而后。
他彎腰撿起地上沾染著狗血的牙刷,沾著沒有狗頭的斗牛犬下半身下的鮮血,模仿著這幾個字再度寫了起來。
很快。
洋洋灑灑的幾個大字再度呈現,落筆龍飛鳳舞,與墻面上“毛賊”留下的幾個字雖然是完全不一樣的風格,但是同樣極具觀賞性。
“我覺得...”
鐘文澤非常滿意自己寫出來的這幾個字:“經過我剛才的代入分析,我覺得這個入室殺狗的毛賊,很可能是一個知識分子。”
“你看,他的這一手字寫得非常好,不在我之下,由此我可以推斷,這個殺狗的兇手,肯定是一個文人雅士。”
“他肯定是一個精神貴族,有著不錯的生活條件,正所謂字如其人,他的字寫得這么好看,那么他的長相應該也非常的帥氣。”
“所以,我推斷殺狗的兇手,應該是個小白領什么的靚仔。”
鐘文澤的語速很快,立刻就做出了自己的推斷。
只不過。
他的這個推斷,怎么聽都怎么奇怪。
這不像是個推斷。
聽上去,反而好像是在夸這個兇手?
阿祖站在一旁強忍著笑意,連連點頭夸贊:“鐘Sir不愧是經驗豐富的大佬,我完全贊同你的推斷。”
現在。
他對鐘文澤的認知有了新的高度。
兇手明明就是他自己好不好,他現在倒好,毫不臉紅就算了,竟然還恬不知恥的夸贊著自己,太臭不要臉了,簡直絕了。
“你媽的!”
寶利總警司陰沉著臉在心里咆哮著,那張老臉黑的都快滴出水來了。
他如何不知道這個兇手就是他鐘文澤自己,但是他現在可沒有心思跟鐘文澤插科打諢。
宋子杰他們那群撲街正在下面搜查呢,他著急著下樓。
“哎。”
鐘文澤哪能讓寶利下去,伸手一拉寶利,指著墻上的署名“小澤麻利呀”這行字:“總警司,你好好回憶回憶,有沒有得罪過這么一個人?”
“小澤麻利呀,從這個名字來看,好像跟島國的一個動作片的女主角有些音調上的重名,你回憶一下,有沒有認識這塊的人?”
寶利總警司強忍著怒氣,伸手撥開鐘文澤拉著自己的手:“我不認識,沒印象。”
“不可能啊!”
鐘文澤皺著眉頭,手指摩挲著下巴,一本正經的說到:“這個名字,真的有點像島國那邊的呢。”
說話間。
樓下。
“嗡嗡嗡!”
電鋸拉動咆哮的聲音自地下室響起,透過樓梯穿過來,在樓梯間回蕩。
“草!”
寶利心臟抖動了一下,一把推開鐘文澤,對著樓下狂奔而去。
鐘文澤瞇了瞇眼,第一時間跟了出去。
一時間。
臥室的幾個人全部跟著下去了。
地下室。
仇雄宋子杰兩人手里各自拿著一臺電鋸,對準著地下室的墻壁就要開鋸。
這個位置。
是鐘文澤指出來的。
“放肆!!”
寶利看著他們兩個的站位,聲音尖銳的嘶吼著:“你們要干什么!給我住手!”
“嘖...”
鐘文澤聽著寶利的語氣變化,大手一揮下達指令:“動手!”
宋子杰、仇雄兩人同時開工。
電鋸嗞啦在水泥墻面上,一時間碎石飛濺,火花四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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