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哥。”
阿祖跟在鐘文澤的身后,還不忘記回頭往茶餐廳里面看了看:
“剛才那兩個人找你到底干嘛的啊,跟個神經病一樣。”
在餐廳里脫衣服。
怎么看。
都像是個神經病。
“莫非...”
仇雄插科打諢,齜牙調侃道:“他一個大男人,被澤哥這張帥氣的臉給吸引了吧?直接就在餐廳里無法自拔了。”
他現在跟鐘文澤他們徹底混熟了,雙方熟悉了很多,說話也就活躍的多了。
“滾蛋!”
鐘文澤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罵道:“仇Sir,大嘴巴子給你就是,小心狗頭不保。”
話雖然這么說。
但是鐘文澤已經在思考接下來要怎么做了,石總的身份應該是錯不了的。
這個活,對鐘文澤來說,如同石總說的那樣,信手拈來的事情。
和聯勝的事情,自己是個差人,參與進去不難。
事情的關鍵就在于自己愿不愿意去做了。
如同石總說的。
鐘文澤已經答應下來了,這種事情是大勢所趨,自己作為一個有種強烈紅心的人,和聯勝的事情,他愿意參與一手。
并不是鐘文澤有多高尚。
在鐘文澤看來:
這是自己作為一個國人,應該做的。
自己有這個能力,那也必須去做,為其出一份力所能及的力。
之所以沒有直接答應石總,就如同他猜測的那樣:鐘文澤是個做事小心謹慎的人。
托馬斯助理處長、寶利總警司這兩個人的倒下,雖然說毫無漏洞可言,沒有人能改變什么。
但是在鬼佬高層里,鐘文澤肯定已經是眼中釘了,因為人是他們殺的。
哪怕合理合法,那也不行。
在鬼佬眼里,沒有人可以審判他們鬼佬,更沒有資格槍殺他們。
所以。
鐘文澤保持著絕對的小心謹慎,不能中套,這種事情可不是開玩笑的。
非常敏感。
一旦被人抓了簍子,那直接就徹底撲街了。
至于石總的身份真假性問題。
鐘文澤倒一點也不擔心,自己做事,跟他又沒有什么關系的咯。
和聯勝是社團啊。
差人管管社團,這不很天經地義的么。
警署大門口。
鐘文澤一行四人趁著還剩下點休息時間,在外面閑聊著吸著香煙。
“阿祖、阿杰。”
鐘文澤吸著香煙,對著身邊的兩人說到:“下午的時候,給你們安排個活。”
“你們帶兩個伙計去和聯勝轉悠轉悠,幫我打聽打聽點消息。”
“好的。”
兩人立刻答應了下來。
但是。
“怎么說?”
仇雄不免好奇了起來:“是有什么新的案子跟和聯勝有關么?”
阿祖、宋子杰他們之前就一直跟著鐘文澤在跟和聯勝的吉米這邊接觸,目標是調查鬼佬寶利的案子。
而仇雄是后來的。
所以。
這中間的內情他不是很了解。
只知道現在鬼佬寶利撲街了。
按道理,也就沒有必要再繼續跟和聯勝的有所交集了。
“撲街啊!”
鐘文澤吐了口煙霧,理所當然的看著仇雄:“咱們是差人,和聯勝是社團。”
“差人調查社團,不是很理所當然的事情么?”
“掃黑除惡、與罪惡勢力不共戴天,這點最基本的覺悟,你應該比我都清楚才對啊。”
“好的吧。”
仇雄一時間啞口無言,嘴唇蠕動:“是我仇雄太過于膚淺了。”
“多看,多學!”
宋子杰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跟著澤哥一起做事,你要記住一點:咱們的三觀肯定要正,一定要符合主旋律。”
“所以,從現在開始,你要時時刻刻保持著自己的正義之心,這樣才能徹底融入我們。”
“學到了。”
仇雄齜牙笑了起來,笑道:“阿杰說的對,我仇雄從現在開始,那就是正義的化身。”
開玩笑。
他現在已經徹底跟華人派站在一起了,拿下了托馬斯、寶利的這個案子,自己也是功勛在身的。
跟著鐘文澤混就對了。
抓三兩個小毛賊有什么用,要干就干大的。
他連著嘬了兩口香煙,把煙蒂掐滅在煙灰缸里:“那我呢?那我呢?”
“阿祖、阿杰他們都有任務了,總不能我一個人在警署閑著吧?”
“我也要去,我要跟他們一起,可不能把我給落下了。”
“你有更重要的任務。”
鐘文澤笑著擺了擺手,示意仇雄不要著急:“他們兩個去幫我盯人,你呢,另有用場。”
“好。”
仇雄一聽,心里立刻就舒服多了,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等待鐘文澤的指示。
“一會,你這么著。”
鐘文澤打了個響指,語速快速的吩咐到:“帶上十個伙計,去和聯勝社團旗下的場子去掃一掃,給他們上上眼藥,你懂我的意思吧?”
仇雄做了個手勢,拍著胸脯應答到:“這種事情我在行啊,交給我就好了。”
這話說出來。
阿祖跟宋子杰又不干了:“澤哥,為什么我們倆就安排了盯人的事情,仇Sir就能帶人去掃場子?”
“對對對。”
宋子杰立刻就附和了起來。
是啊。
聽上去。
帶人掃場子跟追在屁股后面盯人這兩件事情,那肯定掃場子更來的有意思。
“不是,你們這是在懷疑我仇雄的能力?”
仇雄一聽立刻也不開心了,當場往前跨了一步,寸步不讓:
“澤哥能欽點我去,那就是對我實力的認可,你們兩個人跟我搶,那就是侮辱我。”
“不行,你這個差事好一點。”
阿祖跟宋子杰也不答應,三個人就如同爭搶玩具一樣,你來我往的。
這一幕。
如果讓他們手下的伙計看到了,估計會當場傻眼:
不是吧。
我們的大佬,竟然在搶著事情做?
“好了。”
鐘文澤哭笑不得,只得解釋起來:“仇Sir在掃場子這塊比你們更在行,因為他本身看起來就是個警痞,更能制造壓力。”
“我需要的就是給到和聯勝的人壓力。”
有一說一。
仇雄這個人,看上去就是個地痞流氓樣,做事風格又張揚狂妄,非常符合電影中貪污警察的形象。
用來掃和聯勝的場子最適合不過了。
“哦,我懂了。”
“披著警服的流氓!”
阿祖跟宋子杰兩人立刻就不爭搶了,這波理解堪稱史詩級的。
“去吧。”
鐘文澤一擺手,示意他們可以行動了。
三人各自應了一句,折進警署吹哨子搖人,帶著自己手下的精銳分頭行動起來。
下午四點。
元朗某處河道邊。
樂少與東莞仔兩人各自坐在小馬扎上,手里把持著的釣魚竿,目光平視著前方的水面。
水面一動不動。
坐了半個小時了,兩個人硬是一條魚都沒有釣上來。
不遠處。
馬仔站在車邊上等待,充當著保鏢的作用。
樂少撇嘴笑了笑,伸手摸出上衣口袋里香煙來,自己叼上一直,又給身邊的東莞仔派了一支:
“撲他媽的,一個小時硬是屁都沒有釣上來一個。”
他咬了咬煙蒂,用火機把香煙點著吸了口,語氣玩味:
“東莞仔,你是不是背著干爹,偷偷把這池塘里的魚全部撈出來了啊?”
“哈哈哈....”
東莞仔身子往后靠了靠,翹著二郎腿點上香煙,目光與樂少對視:
“干爹,這怎么可能的嘛,在你眼里,我東莞仔就是這種人嗎?”
他的語氣跟著停頓了下來,用了的吮吸了一口香煙,吐出一口煙霧來,嘴角微挑:
“我就算要撈魚,那肯定也是當著你的面把這個魚撈上來啊,我又不是沒有這個本事你說對不對?為什么要背著你偷偷摸摸呢?”
“唰!”
樂少抬了抬眼皮子,眼睛都睜大了幾分,就這么看著東莞仔。
兩人。
都話里有話。
這一輪交鋒中,東莞仔什么態度,已經表現的淋漓盡致了。
東莞仔的話,也將他大炮筒的形象展現的顯露無疑,語氣自傲狂妄。
“東莞仔。”
樂少吸了吸鼻子,側了側身子:“答應干爹,這一次的話事人之選你支持我,下一屆,我捧你上來。”
“干爹。”
東莞仔嗤之以鼻,歪頭斜眼看著樂少:“你都已經做了三年了,還有什么好當的。”
“讓給我,你支持我,三年后我再讓你上來。”
“沒得商量?”
樂少的臉色冷了下來,盯著東莞仔:“你是鐵了心要跟干爹對著干?搶我的話事人位置?”
“什么叫你的話事人位置?”
東莞仔往旁邊吐了口煙霧,一臉不屑的拍著牛仔褲上的泥巴:
“你手底下就我們四個干兒子,飛機是個傻大粗,沒腦子,吉米要搶話事人的位置,我也要當話事人,你還能靠誰幫你打江山啊?”
說到這里。
他抬起頭來,冷笑道:“靠那個撲街鬼佬?”
東莞仔說的,是已經撲街的寶利。
樂少眼睛瞇了瞇,就這么直勾勾的盯著東莞仔。
嘴里叼著的香煙在他的吮吸下,發出“滋滋”煙草燃燒的聲音。
得有好一會。
樂少笑了起來:“這樣吧,咱們先聯手,把吉米干趴下,再來商量話事人的事情。”
“吉米他現在手底下業務最大,咱們聯手還是可以壓制他的。”
“可以。”
東莞仔打了個響指,答應的也很干脆。
就在這時。
馬路上。
一臺轎車靠邊停下。
鐘文澤阿祖兩人相繼從車上下來,對著他們這邊就走過來了。
原本負責守在路口的馬仔立刻把從自己面前經過的兩人攔住:
“不允許進去。”
“差人吶!”
阿祖摸出自己的證件來在馬仔的面前甩了甩:“差人你都敢擋?混社團混的膽子都肥了?”
鐘文澤伸手拍了拍阿祖的肩膀:“做事不要這么張揚,低調點。”
說完。
他跨步往里面走。
馬仔還想阻攔,直接被阿祖一腳踹翻在地,摸出腰間的點三八來,槍口對準著他:
“死撲街,還敢襲警?打死你都不要理由的你信不信?一點腦子都不帶的啊。”
馬仔嘴唇嚅囁。
他不服。
但是又沒有辦法。
這么狂的差人,他還是第一次遇到,簡直不講道理。
鐘文澤頭也不回,邁著步伐往里面走去,徑直來到樂少與東莞仔的身邊。
把右手里拎著的折疊凳在他們身邊放下,大馬金刀的坐了下來。
“樂少,東莞仔。”
鐘文澤翹著二郎腿,優哉游哉的抽著香煙:“這么巧啊,你們在這釣魚。”
樂少瞇了瞇眼,看著鐘文澤打量了好久:“后生仔,混哪里的?”
他是不認識鐘文澤的,也從來沒有見過鐘文澤,腦海里沒有這個人的印象。
“哪都不混。”
鐘文澤摸出自己的證件來在樂少面前擺了擺,不等他看清又收了回去:
“西貢警署,鐘文澤鐘督察。”
“鐘Sir?”
樂少摸不清鐘文澤什么意思:“鐘Sir這么好雅興來這里釣魚。”
“叫長官啊!”
鐘文澤輕哼一聲:“我比較喜歡聽別人叫我長官,這樣聽上去有面子一些。”
樂少嘬了口香煙,笑著掃了眼鐘文澤一眼,就沒有搭理他了,罵了一句:“癡線。”
“撲街!”
阿祖這個時候從后面站了出來,看著樂少一臉不屑的樣子,張嘴說到:
“樂少,雖然你是和聯勝的話事人,但是你也不能在澤哥面前這么狂啊!”
“你這個話事人也當不了幾天了,還這么拽?”
“東莞仔。”
樂少把手里的煙頭丟了,拍了拍膝蓋起身,直接無視了他們:“走了。”
“走?”
阿祖狂的一批,直接就擋住了上岸的路:“澤哥親自來找你們聊天。”
“都還沒有開始呢,你就走?駁澤哥面子啊?!”
“后生仔。”
樂少瞇眼看著擋在面前的阿祖,淡淡道:“一個督察,要是在普通人眼里或許還是角色。”
“在我樂少眼里,真的什么也算不少的,做人做事低調點,知道嗎?”
說完。
他隨手推了一下阿祖,就要走人。
誰知道。
阿祖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如同長在地上一樣,紋絲不動的根本推不動。
“嘶...”
樂少不由皺了皺眉頭,擰成了“川”字,也不知道是說給鐘文澤聽的還是說給阿祖聽的,沉聲道:“細佬,你想踩過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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