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文澤起身站了起來,對著眾人開始宣布最終結論:
“即日起,由樂少全權負責和聯勝后續的系列轉型工作。”
“吉米先全力先把深市跟徐生的生意先穩固下來,這段時間生意耽擱了太多了,盡快穩定。”
“目前暫行的組織架構就是如此,你們先去落實實施,中間有任何問題我都會隨時進行變動。”
現場就如同公司高層主管會議,鐘文澤作為大老板不斷的發表著指令。
臺下靜若寒蟬,大家都安安靜靜的聽著。
在座的眾人都是老狐貍了,從鐘文澤的話語中很輕松的提取出了要點:
目前來說。
樂少依舊負責和聯勝。
吉米處于留觀的狀態,如果吉米表現不好的話,那就可能隨時被流放。
如果吉米能夠老老實實的,那么便可以與樂少兩人半分天下。
大家也知道。
鐘文澤之所以要留著他們兩個,為的就是起到一個相互制約以達到平衡的目的。
“總的來說:
和聯勝到底要怎么轉型我不關心,我也不想插手你們內部的事情,怎么做那是你們自己要做的事情,只要能達到我的結論,我不會多問。”
他的語氣停頓了一下:“另外,各位老一輩的叔伯們務必給予最大化的配合,有異議的先執行再來找我說!”
“誰要是背地里想給我挑事情的話,那別怪我鐘文澤了。”
鐘文澤掃視了眾人一眼:“還是那句話。
人終有一死,沒必要走捷徑,想走捷徑的,我可以給予你們一點小小的幫助。”
說到這里。
鐘文澤嘴角微微向上:“當然了,讓大家配合也不是沒有獎勵的。”
“一旦誰發現有人暗中忤逆作梗,歡迎向我舉報,一旦查實,到時候分錢的人是不是又少了一個啊?大家分到的錢會更多。”
“就這樣!”
“散會!”
鐘文澤一甩手,大跨步對著外面走去。
隨著鐘文澤的離開,大廳依舊是持續了好幾秒的安靜以后,這才開始陸陸續續響起稀稀拉拉的討論聲來。
“撲街啊,鐘文澤這么做,你們也能忍?”
“冚家鏟,你現在又行了?剛才鐘文澤在說話的時候,你怎么不站出來說?”
“就是,馬后炮你他媽的最在行!”
好幾個叔伯開始互相埋怨起來,進行了一番對線。
但是現場也出現了很古怪的一幕:
沒有人去找樂少、吉米的麻煩,大家就好像當剛才的事情沒有發生過。
在離開的時候向兩人打了個招呼便離開了,根本沒有人去責怪他們兩人,更沒有人去追責。
賬簿在鐘文澤手里。
如果這個時候去得罪樂少、吉米,他們沒準就找鐘文澤投訴,到時候自己撲街還不是分分鐘。
大家都是老狐貍精了,雖然心里很不爽,但也都是心照不宣。
眾人的心理,被鐘文澤拿捏的死死的,還是那句老話:
人混的越大,越怕死。
年紀越大,也越怕事。
有錢拿,那就拿著唄,不過是少一點的事,不管是多是少,有的拿就行,總比沒命拿錢要強。
今天在現場撲街的幾個老一輩的叔伯,無疑就是對他們最大的警告。
三天后。
依舊是那個茶餐廳。
一襲牛津紡白襯衣的鐘文澤慵懶的坐在沙發上,端著凍檸茶吮吸著吸管。
對面。
是一身中山裝的石總。
“嘖嘖...”
石總摘下戴著的墨鏡來,忍不住上下打量著鐘文澤:
“鐘Sir,你的能力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強很多啊,考慮事情也比我考慮的更全面。”
原本按照石總的意思,和聯勝話事人這塊,就讓吉米上,在生意這塊拿捏住他,就能通過吉米從而控制住整個和聯勝。
但是現在看來。
鐘文澤的這個辦法明顯是更好的。
兩個人相互制約,總比一個人要強,有制約才有平衡嘛。
“古人不是說過么,中庸嘛。”
鐘文澤毫不在意的搖了搖頭,放下手里的凍檸茶:“不管做什么事情都不要太極端。”
“二者取其一,就是最好的辦法,這一點古人就永遠做的比咱們透徹。”
“呵呵。”
石總笑著點了點頭,摸出兜里的大熊貓香煙來,抖了抖給鐘文澤派了一根:
“想不到鐘Sir對咱們古代歷史了解的還是蠻透徹的嘛,怎么,港島的歷史課本后詳細說過?”
“應該沒有吧?”
鐘文澤沒有看過港島的歷史課本教本,并不知道這里的歷史課本是如何的:
“我只是對我國古代歷史比較感興趣而已,畢竟古人身上還是有很多值得學習的地方嘛,古老的中華文化底蘊傳下來,還是很有用的。”
“有點意思。”
石總聞言再度點了點頭,品頭十足的看著鐘文澤,止不住的點頭:
“但是我也有點好奇,和聯勝這么大的一個盤子,你如何用這么快的速度就控制住了?”
和聯勝的事情,石總自己也一直在暗中關注著。
他知道和聯勝的話事人之爭持續了很長的時間,但是鐘文澤控制和聯勝,一天內就全部搞定了。
那么多老一輩的叔伯,說句不好聽的,吃過的鹽比鐘文澤吃過的飯還多。
各個都是手里見血的老油條,怎么就能這么輕松的被鐘文澤拿捏住了?
“很簡單啊。”
鐘文澤吮吸了一口香煙,吐出一口細長的煙霧來:“這大熊貓的味道不錯。”
“那是自然,正兒八經的烤煙,可比這里的萬寶路之類的香煙好多了。”
石總笑呵呵的看著鐘文澤:“你要喜歡,下次過來的時候我給你多帶兩條。”
“撲街啊!”
鐘文澤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我幫了你這么大的忙,完了你給我兩條香煙就打發了?”
“哈哈哈...這不是自己人么!”
石總爽朗的大笑了起來,伸手拍了拍鐘文澤的肩膀:
“行了,別賣關子了,快說你是怎么控制住這幫老頭子的!”
“真的很簡單!”
鐘文澤挑眉看了看天花板,簡單的組織了一下語言:
“魯迅先生曾經說過這樣一個故事,一個烏漆嘛黑的房間里,你說要在墻上開一扇窗出來,遭到很多人的反對。”
“如果你一直堅持要在墻上開窗,可能這些人會一直反對你。”
鐘文澤伸手彈了彈煙灰:“但如果你說你要把屋頂掀開讓陽光透進來,這個時候,就會有人贊同你在墻上開窗戶的想法了。”
“這是其一,其二。”
鐘文澤侃侃而談,繼續往下說到:“這些老一輩的話事人,全部都年紀大了,年紀大了那身體肯定不如當年了。”
“身體一差嘛,膽子也就小了,這個時候,咱們只要抓幾個典型出來殺雞儆猴,再允諾一點點好處,那么大家也就其樂融融了。”
“逐個擊破,算是吧。”
“好好好!”
石總聽到這里,忍不住連連拍手鼓掌叫好:“有了這一次的交流,我對鐘Sir的認知也上升到了一個新的高度!”
雖然他沒能具體的了解整個操作過程,但是基本上已經知道了鐘文澤的思路了。
同樣。
他也知道,鐘文澤三言兩語帶過的事情,真正實施起來遠遠沒有想象中的那么簡單。
這小子,遠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厲害多了。
“哪里哪里。”
鐘文澤謙虛的擺了擺手:“其實還是要感謝石總的配合啦。”
“如果沒有你們在深市那邊幫我給樂少他們制造壓力,事情的進展也沒有這么順利。”
“嘶....”
石總聞言忍不住吸了口氣,再度深深的看了眼鐘文澤。
和聯勝這件事,跟自己的關系真的很小很小。
鐘文澤還能謙虛的把功勞往自己身上推,做人做事簡直圓滑到了極點。
完全不像是他這個二十四五歲年紀的人能做出來的事情。
“好!”
石總再度點頭表示肯定:“那多余的廢話也就不多說了,這一次鐘Sir的幫忙我記下來了。”
“組織也不會忘記鐘Sir給予我們的配合和幫助的。”
“不客氣。”
鐘文澤不想在這個問題上有太多的交流,應付了幾句便端著凍檸茶離開了,還不忘記回頭跟石總打個招呼:
“這頓飯你買單昂!”
“臭小子!”
石總爽朗的笑了起來,沖他擺了擺手:“回見!”
“石總!”
石總的司機兼貼身保鏢湊了上來,看著鐘文澤留給他們一副慵懶的背影:
“這個鐘Sir比我們想象中的還要厲害多了。”
“是啊!”
石總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如果多一些他這樣的人,那么很多事情也就不遠了。”
他有些唏噓的嘆了口氣:“還是那句話,任重而道遠吶。”
和聯勝的事情過去以后。
鐘文澤在和聯勝轉型的事情上也跟李澤恩、梅姐他們探討過。
和聯勝旗下有很多歌舞廳這種產業,如果合理恰當合作的話,可以順勢把盛世集團的酒吧跟影院業務做進一步的擴大。
再者。
也可以進一步的提高他們對和聯勝的了解與控制。
當然了。
鐘文澤只是提供一個思路而已,具體怎么做還是得靠李澤恩、梅姐他們這種專業的人來操作。
而且。
鐘文澤現在也發現了:李澤恩跟梅姐兩人這個組合簡直太適合用在和聯勝這個業務上了。
李澤恩主要負責動腦。
至于與和聯勝那幫社會上的老油條打交道,梅姐這個前恒連集團的大姐大最適合不過了。
恒連集團什么體量啊。
梅姐以前就是大姐大的存在,如今跟和聯勝這幫人打交道,簡直不要太合適。
但是。
此刻的梅姐表露了自己的小情緒。
“鐘文澤!”
梅姐坐在沙發上,擺出一張冷冷的高級臉臉來,雙手抱著膀子:
“我現在算是看透你了,有事情需要用的著我梅姐的時候,那一下子就出現在我面前了。”
“如果要是用不上我的時候,我三天兩頭也見不到你本人的面啊。”
“哈哈哈....”
李澤恩看著情緒極度小女人的梅姐,笑著調侃了起來:“澤哥,梅姐的情緒我可調節不好。”
“我建議你還是好好跟她溝通一下吧,反正我是無能為力了。”
說完。
李澤恩這小子直接就腳底抹油跑路了。
“嗐。”
鐘文澤嘆了口氣,挪動著屁股坐到了梅姐身邊:“梅姐,你看看你這話說的。”
“我鐘文澤是你說的那種人么?”
“我不管。”
梅姐雙手抱著膀子,送給鐘文澤一個大大的白眼:“反正和聯勝的事情我操作不了。”
“那我跟你溝通溝通?”
鐘文澤湊到梅姐的身邊,湊到她的耳邊,嘴唇挨著她的耳邊,灼熱的氣息拍打著她的耳垂:
“反正咱們也很久沒有深入交流了,正好就和聯勝這件事,再好好的討論討論嘛。”
“哼!”
梅姐面色微紅,傲嬌的冷哼:“誰要跟你交流,滾蛋,這件事....”
“唔...”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飽有彈性的嘴唇就已經被鐘文澤給堵住了,原本緊繃的身子,也在瞬間松軟,無力的攏入鐘文澤的懷里。
四十分鐘后。
鐘文澤總算跟梅姐就具體事宜商量完畢。
把這件事情處理好以后,鐘文澤也是非常難得的給自己放了個假。
這段時間。
李蕓欣的電視帶貨節目也忙的熱火朝天。
如同鐘文澤當初的猜想一樣,隨著她們盛世精選電視購物節目做起來以后,爭相模仿的人很多。
盛世精選的競品一下子就出來了,好在鐘文澤有提前打預防針。
盛世精選在品控這塊一直都相當的注重,再加上“京尊達”越來越完善的物流體系下。
所以。
中間一個短暫的熱潮以后,無數的電視購物節目在熱潮過后又快速倒下。
盛世精選依舊保持住了行業大佬的姿態。
所以。
李蕓欣也可以完全放心的隨時休假,把事情交給周蘇去辦,自己則陪著鐘文澤在港島游玩。
晚飯過后。
由于李蕓欣晚上也久違的喝了點小酒,所以兩人并沒有直接回去,而是在公園里溜達了起來。
酒后的她臉上帶著微微紅暈,整個人非常的活潑,在公園里來回溜達,如同一個小精靈。
燈光打在她的臉上,臉上的緋紅為她徒添加了幾分朦朧。
轉了好久。
李蕓欣也跑累了,拉著鐘文澤的手坐在公園里的休息座椅上。
周圍無人。
李蕓欣也很放肆的抱著鐘文澤的肩膀,偎依在他的懷里。
鐘文澤也很享受這一刻短暫的安寧,看著懷里的李蕓欣,其樂融融。
只不過。
這短暫的一幕很快就被打破了。
“不許動!”
一聲不合時宜的聲音響起。
跟著。
一股子濃郁的酒味鉆入鐘文澤的鼻中。
李蕓欣連忙坐直身子,順著鐘文澤看向的位置看去。
一個中年男子穿著條紋短袖,面色潮紅的出現在兩人面前,手里還拿著匕首:
“不許動,搶劫!”
在他身邊,還有一人。
或者說。
同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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