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算是發現了。”
阿健一邊在給鐘文澤“搜身”,試圖尋找出第二枚高爆手雷出來,一邊吐槽著:
“以前我覺得自己還挺莽的,現在在你面前比起來,我什么也不是啊。”
這是阿健按照自己的理解思路來的。
正常人。
他怎么可能隨身帶著一個手雷到處溜達嘛。
他又什么會知道,鐘文澤可是個有掛的男人,手雷儲存在系統給的儲物空間里,不要太安全太便捷好么。
一時間。
鐘文澤的虛榮心得到了莫名的滿足:還是系統給力啊。
“呵呵。”
鐘文澤齜牙一笑,拍了拍阿健的肩膀以表安慰:“你這么說我就有數了。”
“下一次,我收斂一點。”
阿健瞬間無語。
兩人在等待了片刻以后,聽著外面趕來支援的警察的聲音,這才從店鋪里出來。
看到兩人。
立刻警員把點三八抬起對準兩人,但是看到是鐘文澤以后,而后又快速的壓了下去:
“鐘Sir!”
“澤哥。”
帶隊趕來支援的仇雄跟鐘文澤打了個招呼:“我就說怎么這么快結束戰斗了,原來是澤哥在場。”
“嗯。”
鐘文澤點了點頭,斜眼掃視了一下地上四個劫匪的狀態。
四個人。
在高爆手雷的摧殘下,有三個直接在爆炸中斃命。
近距離下。
肢體自然不可能得以保存完整了。
剩下的一人,也已經奄奄一息,渾身焦黑的倒在地上,身子時不時的抽搐著。
實話實說。
眼前的這一幕非常的血腥,但是鐘文澤自然不會有任何的心理負擔。
這種在大街上開槍搶劫對無辜市民動手的亡命徒,死了也就死了。
“澤哥,你沒事吧?”
仇雄剛才在來的路上正好目睹了爆炸的這一幕,他語氣有些不確定的說到:
“這次,又是你把這群劫匪丟進來的手雷給拍出去然后將他們炸死了?”
“嗯。”
鐘文澤欣然點頭。
好家伙。
仇雄都已經幫自己找好理由了。
鐘文澤剛才還在想待會找個什么理由搪塞過去呢。
“不愧是我,我就猜到是這樣的。”
仇雄一副原來如此的樣子,相比起周圍伙計的驚訝,仇雄就相當淡定、甚至是覺得理所當然。
畢竟。
早之前。
他就在堅叔的聯合計程車公司領教過鐘文澤的本事了。
單手拍飛手雷什么的,簡直不要太小兒科。
現場的伙計開始清理現場。
劫匪四人,除去被當場炸死的三人以外,剩下的那名看上去奄奄一息的劫匪,竟然出乎意料的等到了白車的到來,還沒有咽氣。
“有點東西啊,這撲街生命力這么頑強?”
仇雄看著被放上擔架抬上救護車的劫匪,低聲吐槽了一句。
“對了,這位是?”
他目光落在了站在鐘文澤身邊的阿健:“小馬哥?”
這個人跟馬克李長得一樣一樣的,但是又不完全一樣,氣勢跟馬克李還是有區別的。
畢竟。
仇雄也去過南山里別墅,還跟馬克李一起喝過酒的,多少有點了解。
“這是小馬哥的弟弟,阿健。”
鐘文澤張嘴解釋了一句:“正好你們可以認識一下,沒準以后你們還成同仁了呢。”
“阿健!”
仇雄應聲點頭,伸出手來跟阿健握了一握:“自己人,我仇雄,有什么事情盡管找我。”
雖然阿健還沒有入警隊,但只是安排個人而已,問題不大。
說著。
仇雄轉身對身邊的伙計說到:“記下來,阿健協助鐘Sir當街擊斃此次搶劫的三個劫匪,重傷一人,功不可沒,回去在案件報告材料中體現。”
“呵呵。”
阿健笑著點了點頭,對仇雄的印象再度好了幾分。
說起來。
仇雄現在這個人的格局是真的打開了。
自從下定決心跟著鐘文澤混以后,整個人的性格也改了很多,算是完美融入他們的團隊。
這場銀行劫案來的快去的也快,被搶劫的鈔票連銀行一百米的位置都沒有離開直接就被追回來了。
現場雖然有人員受傷,但好在沒有死亡,所以善后收尾工作也不會太復雜。
鐘文澤也沒有讓仇雄白跑一趟。
畢竟都是自己人,所以鐘文澤化身成熱心市民鐘,以熱心市民協助仇Sir的角度幫仇Sir把這起劫案的劫匪擊斃。
功勞嘛,算在了仇雄的身上。
至于口供環節,就由鐘文澤口述,回頭仇Sir自己攢一份案件報告提交就行。
由于上次的總警司、助理處長的案件,鐘文澤已經被提拔了一級。
雖然他沒有被問責而且還升職了,但鬼佬對他肯定還是反感的,所以短時間內他肯定是不會再被升職的。
這種案子給仇雄刷新一下履歷,也是非常不錯的選擇的。
“那怎么好意思!”
仇雄聽到鐘文澤要把功勞讓給自己,臉上的笑容掩飾不住,嘴巴都笑歪了。
但他還真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這起劫案我基本上沒有出什么力,跟著你后面混一混就好了。”
開心是真的。
不好意思也不是裝出來的。
仇雄是真的不好意思啊。
從接到報警到出警趕到現場,仇雄是真的什么都沒有做啊。
自己趕到的時候,鐘文澤已經把戰斗結束了,自己純粹一打醬油的。
如果硬是要往自己身上邀功,那頂多就是遠處鳴叫警笛,給劫匪制造了心理壓力?
除此之外。
仇雄還真想不出來自己做了什么。
“撲街!”
鐘文澤沒好氣的笑罵了一句:“以前你還沒有跟我的時候,我發現你這個人也挺不要臉的啊!”
“怎么,現在送功勞給你你倒還不好意思了?給你你就拿著,你需要這種案子來刷新一下履歷了。”
“這...”
仇雄無比感動的看著鐘文澤,倒也沒有再矜持,欣然接受了。
周圍的伙計一看仇雄立功了,他們的干勁也更足了,快速的清理維護著現場。
畢竟。
老大仇雄有功勞了,他們多少也能分個三瓜倆棗的。
鐘文澤抬手看了眼腕表,跟仇雄打了個招呼,隨即就準備跟阿健兩人離開了。
這時候。
一陣急剎車的聲音響起。
警戒線外。
一臺黑色轎車車頭擦著警戒線堪堪停下。
車內的四人開門下車,摸出證件來跟守衛對話了幾句,隨即進入現場。
領頭的男子穿著一身便裝,留著板寸頭,看上去年紀不大,挺年輕。
男子走路風風火火的,帶著人來到鐘文澤、阿健、仇雄三人面前,上下打量著他們三人。
他身邊跟著的伙計掃了眼地上蓋著的三塊白布,彎腰蹲下去,伸手揭開白布。
入眼。
一片血腥,刺鼻的焦味與血腥味混合著鋪面而來。
“嘔!”
他整個人一下子沒忍住,直接干嘔了起來。
鐘文澤三人見此一幕,不由嘴角微挑,雖然沒有笑出來,但諷刺性十足。
“丟人現眼!”
領頭的男子臉色有些尷尬,低聲罵了一句伸手把伙計推到一邊去,而后看向三人:
“誰是這里的負責人。”
仇雄下意識的看向鐘文澤。
誰知道鐘文澤并沒有說話,而是側身往邊上看了看,表示跟自己沒有關系。
“我是。”
仇雄伸手拽了拽衣領子:“高級督察仇雄,你哪個分區的?”
“元朗分區,高級督察趙凌!”
男子摸出自己的證件來在仇雄面前甩了一下而后收了起來,而后往前跨了一步,語氣重了一分:
“這三個劫匪是你們打死的?誰讓你們把他們打死的?”
“趙凌?高級督察?!”
仇雄聽到他的來歷,心里頓時有數了。
元朗分區。
趙警司。
跟鐘文澤有點過節的,而且是鬼佬的人,他前面的兩個上司侯警司、高級警司鬼佬寶利都撲在鐘文澤手里了。
所以。
雙方肯定是對立面的。
仇雄也不客氣,皺了皺眉頭暴脾氣就上來了,伸出小拇指來漫不經心的掏著耳朵:
“我只聽說過元朗分區有個趙警司,趙凌高級督察是什么玩意?沒聽過。”
“趙警司是老大的二叔。”
趙凌的伙計眼疾嘴快,快速的解釋了一手。
“閉嘴!你個蠢貨!”
趙凌險些一口吐出老血,自己怎么就沒有發現自己的伙計這么沒腦子呢?
人家問你是什么玩意,你還回答上了?
他臉色陰沉了下來,語氣再度加重:“仇Sir,我問你,你為什么要把這三個劫匪給打死了?!”
“你知不知道,這三個劫匪對我們有多重要?這三個人背后,很可能挖出一個劫匪團伙。”
“嘶....”
仇雄聞言吸了口氣,眉頭緊皺的看著趙凌高級督察:“你在跟我說什么啊?你在質問我?”
“是!”
趙凌擲地有聲,用力的點了點頭:“我告訴你,保不準你還要擔責!”
“我求求你帶點腦子吧!”
仇雄撇了撇嘴,語氣夸張:“我還要承擔責任?我怕怕哦!”
“趙警司的侄子就這么不帶腦子的嘛?”
“碰到你真是晦氣。”
仇雄甩了甩手,壓根就沒把他當回事兒,沖周圍的伙計招呼著:
“黑車怎么還沒有到?趕緊催促一下,把人拉走收工了。”
“仇Sir!”
趙凌一看仇雄絲毫不給自己面子,語氣加重的喊了一句:“我讓你回答我!”
“我憑什么回答你?你我都是高級督察,你有什么資格來質問我?”
仇雄冷哼一聲,不屑的掃了一眼趙凌:“再說了,劫案發生在西貢警署的地界,你元朗區的要過問案子,走程序去吧你!”
說完。
他沖鐘文澤招了招手:“澤哥,走了走了。”
“草!”
趙凌當即爆粗口,目標一轉落在鐘文澤身上:“原來你就是鐘文澤啊,早就聽說仇Sir現在跟你混了,今日一見,不過如此嘛。”
他撇了撇嘴,冷哼道:“聽趙警司說,他的兩任上司都是被你搞撲街的,你好威啊!”
趙凌沒有見過鐘文澤,并不認識他,知道鐘文澤在場后,矛頭直接對準鐘文澤。
“不過,我就納悶了。”
趙凌往前跨了一步,一米七八身高的他,比鐘文澤矮了幾公分:
“你說你在現場,你自己不說話,讓你手下的仇Sir出來說話?這么沒膽的?”
“還有啊,我早就聽說過你拉幫結派了,仇雄一個高級督察,竟然聽命于你一個小小的督察,這件事我會向內監科檢舉的。”
“哦?”
鐘文澤斜眼打量了一下趙凌,不咸不淡道:“那我謝謝你。”
“你....”
趙凌聞言頓時語氣一滯。
鐘文澤的回答,讓他有種蓄滿力打出去的一拳,卻全打在了棉花上。
軟綿綿的。
很不爽。
“不跟你一般見識。”
趙凌自知無趣,伸手一指地上蓋著白布的三個劫匪:“這三個劫匪,我們已經跟了很久了,原本就要收網的,結果卻被你們給打死了。”
“我覺得,你需要給出一個解釋。”
“解釋?我發現你好像挺喜歡要解釋的啊?”
鐘文澤摸出香煙來給自己點上:“你說我為什么要把劫匪打死?他們在大街上搶劫啊,我不打死他們,打死誰?”
頓了頓。
他伸手彈了彈煙灰,挑眉看著趙凌:“我不打死他們,打死你啊?”
“我知道他們是劫匪!”
趙凌重重的喘息了一口:“他們背后涉及牽扯到了一個劫匪團伙,如果他們不死,我就能從他們身上突破!”
“現在好了,你把他們全打死了,所有的線索全斷了!”
他情緒激動的一拍手掌:“你知不知道,就因為你的殘忍、血腥、不講人權,讓案子又進入了死胡同啊!”
“我血腥?我殘忍?我不講人權?!”
鐘文澤“噗嗤”一聲直接就笑了出來,他身手一指周圍爆炸的痕跡,車上的槍彈孔以及爆炸側翻的押款車:
“這些,都是劫匪造成的,他們那么強的火力覆蓋下,我能把他們全部留住就已經不錯了。”
“講人權?我血腥?”
鐘文澤說到這里,冷笑一聲:“跟不要命、濫殺無辜的劫匪講人權?他們是你爹啊?”
“鐘文澤!”
趙凌被鐘文澤的話說到心態爆炸,伸手一指鐘文澤:“注意你的言辭,我會告你侮辱警務人員的!”
“爺就這態度,你愛投訴就投訴,趙警司的侄子又如何?沒腦子!”
鐘文澤輕蔑的掃了他一眼,毫不在意的冷哼道:“再說了,你說這幾個劫匪你們跟了很久了?很快就能破案了?”
他挑了挑眉角,聲音高了一分:“現場的劫匪有四個啊,你竟然說三個?”
“來,你告訴我,你是怎么跟的這群人?還有啊,既然你說你跟了他們很久了,那為什么他們今天在這里搶劫,你卻遲遲不出現?”
他的語速快了幾分,言辭犀利:“你不出現,是縱容他們作案?還是說你怕死,知道這伙人火力強悍,所以不敢出來?”
鐘文澤字字珠璣,言辭犀利,高帽子一個跟著一個往他的頭上扣,他一邊說一邊往前走,逼的趙凌不自覺的后退。
“來,大聲告訴我,你他媽的是怎么跟的這個案子的?!”
隨著鐘文澤最后的大聲一吼,趙凌腳底一滑直擊撞在了自己的伙計身上,差點摔倒。
“我....”
趙凌語塞的看著鐘文澤,咬了咬牙沒說出下一個字來。
這種話,他根本沒法接。
也不敢再接。
“沒那個魄力跟能力,就不要老想著往起躥,樂色就應該待在樂色桶里,這點基本的常識也不知道?”
鐘文澤輕蔑的翻了個白眼,不再跟他繼續糾纏:“阿健,咱們走。”
說完。
他大跨步離開現場。
趙凌陰沉著臉,卻不敢再阻止鐘文澤的去路。
往外走出了好幾步。
鐘文澤忽然停住腳步,站在原地腰板挺得筆直,頭也不回的說到:
“還有,我讓仇Sir出來跟你對話,不是我縮頭烏龜不敢露面。”
“我只是看不上你而已,你以為你區區一個小小的高級督察,就配跟我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