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
轎車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開走了。
鐘文澤他們兩個人跑了?
“冚家鏟!”
蟒蛇低聲咒罵了一聲,一拳砸在了墻壁上,沖身邊的馬仔低吼道:“這兩個人什么時候跑掉的?”
“不知道啊!”
馬仔灰頭土臉的回了一句。
他們忙著對抗里面的人,哪有心思注意到外面的鐘文澤與阿健兩個人啊。
“尼瑪的,我早就說過這兩個撲街信不過!”
蟒蛇臉色鐵青,這兩個人臨時跑了,現在連個背鍋的人都找不到了,只能拉動槍栓強攻:
“準備,強行突進去!”
這伙人,還是得吃。
不然。
一旦他們真的跑了,后續在生意上肯定會有不少的麻煩事。
“你們兩個,從旁邊打!”
蟒蛇壓低著聲音,語速很快的快速做出部署:“你們三個,跟我直接沖正門。”
待所有人全部就位以后。
蟒蛇大手一揮,跟著他的馬仔對著大倉里面丟出兩顆手雷。
兩個負責從窗戶強攻的人同時行動。
大倉。
里面的人聽到聲音立刻貓腰躲避。
蟒蛇抬起微沖對著里面一梭子子彈打了出去,雙腿發力點地,用力的躥了進去一個翻滾躲向大倉門口的箱子后面。
子彈在他閃身過去的位置留下火花。
卡住位置的蟒蛇探出槍口,對著大倉里胡亂的掃射起來打出火力壓制,門外的兩個馬仔如出一轍,跟著沖了進來。
不得不說。
蟒蛇這個團隊還是有點實力的,至少在配合這塊還是拿捏的很死,非常有默契度。
“哈哈哈....”
大倉里再度響起男人的笑聲:“蟒蛇啊蟒蛇,你還真的敢沖進來!”
“你以為你為什么能夠沖進來?!”
男子獰聲大吼道:“兄弟們,給我圍上去,做了他們!”
一時間。
大倉里的人仿佛全部跟打了雞血似的,紛紛從掩體后面冒頭,不再有任何的躲藏。
他們的分工同樣非常明確。
三個人負責卡住大倉大門口的空曠地帶,防止蟒蛇他們再次跑出去。
至于剩下的人,則是同時對著蟒蛇他們藏身的位置沖了過去,手里的微沖扳機按壓到底,子彈不停。
強大的火力網瞬間形成。
黑夜中。
子彈呼嘯而過,留下一個個紅色的彈道。
“給我打!”
蟒蛇額頭冒汗的吼了一聲,探出槍口對著他們包圍過來的位置還擊。
兩個馬仔跟著開槍還擊。
一梭子子彈下去,直接射倒三人。
但是這伙人完全不要命的打法,有人倒下就有人跟著補上,持續火力輸出。
一輪下來。
他們那邊倒下五人,蟒蛇這邊也倒下一人。
“給我沖!”
男子指揮的聲音再度響起:“做了他們,給海叔報仇!”
“做了他們!”
眾人跟著一聲吼,徹底放飛自我,端著槍往蟒蛇這邊包圍了過來,邊走邊打。
微沖槍口噴射著火舌,全部覆蓋在蟒蛇他們藏身的位置,子彈射擊在箱子上,碎屑亂飛。
“草泥馬!”
蟒蛇好幾次想探頭射擊,但是強大的火力網覆蓋下,槍口剛剛探出去就被壓了回來。
他看著跟自己沖進來的兩個馬仔,一人倒下,一人受傷動作遲緩,一時間臉色鐵青,額頭上開始往外冒汗。
現在。
他有些后悔自己太過于莽撞了。
如果不是跟鐘文澤他們斗氣,想著在氣勢上碾壓過他們,也不至于只帶了六個兄弟出來。
“蟒蛇!”
男子帶著大部隊對著這邊壓過來,一馬當先走在前面:“記住,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手里微沖的扳機被他扣押到底,直沖而來。
“尼瑪的!”
蟒蛇察覺著越來越近的腳步聲,摸出身上的最后一個手雷,緊緊的攥在手里。
如果是死,那就帶著這伙人一起死。
就在這時。
“砰!”
微沖與霰彈槍的聲音響起。
槍聲之下。
男子這邊瞬間倒下兩人。
霰彈槍的威力更是巨大,大面積覆蓋殺傷之下,更是一槍掃倒了三人。
“還有人!”
男子大驚失色,大吼一聲示意眾人躲避。
眾人立刻四下散開,拿著微沖對著四周胡亂的掃射了起來。
現場的環境大過于嘈雜,他們竟然短時間內沒有發現子彈是從哪個地方打過來的。
槍聲不停。
隨著再度有人倒下,這個時候大家才反應過來,來人根本不是在四周,而是在頭上。
蟒蛇同樣也反應了過來,抬頭上看。
大倉樓頂。
兩條纜繩延伸而下。
鐘文澤、阿健兩人左手戴著手套,卡著纜繩從天而降,手里的槍械噴射著火舌,濺射的火光將兩人身上照亮。
每一次射擊,都帶倒一人。
天神下凡,大殺四方。
“打死他們!”
男子咆哮著大吼,指揮馬仔對兩人開槍。
須臾之間。
鐘文澤、阿健兩人落地。
落地后幾乎同時抬腳互相踹向對方,兩人腳板在空中對踹,然后借力翻滾出去,閃身到了掩體后面。
子彈打在兩人落地的位置,帶起無數水泥碎屑與火光。
兩人降落的位置,正好是側后方位置。
蟒蛇他們在大門口的位置。
這樣一來。
反而把這伙人給包夾在了里面。
“是他們!”
“是他們!!”
“就是他們兩個橫掃了海叔的倉庫!”
在看清楚了從天而降的鐘文澤與阿健以后,這群人下意識的發出了驚呼。
聲音中。
既有憤怒,也有顫抖。
兩人剛才這從天而降,至少帶走了他們六個人。
眼下。
他們這邊只剩下不到七人。
“咔擦!”
阿健躲在掩體后面,往霰彈槍里按壓滿子彈,擼動槍管發出清脆利落的子彈上膛聲。
鐘文澤同樣更換好微沖的彈匣,拍上彈匣子彈上膛。
“小馬!”
鐘文澤大吼一聲,與阿健對視了一眼,半蹲在地上的他腳底發力,直接從掩體后面翻滾出來。
槍口對著男子他們藏身的位置直接扣動扳機。
“噠噠噠!”
子彈噴射。
立刻。
有人跟著冒頭對著鐘文澤就要開槍。
阿健端著霰彈槍從旁邊站了出來,面無表情的直接摳動扳機。
“砰!”
霰彈槍槍口噴出大量的火花,硝煙與火光中,漫天的子彈噴射而出,直擊把持槍的馬仔給掀飛。
“咔擦!”
阿健手上動作不停,擼動槍管,粗大的彈殼跳了出來在空中劃過一道拋物線。
“砰!”
霰彈槍在這近距離的大倉里,簡直有著碾壓性的優勢,再配合著鐘文澤的微沖,兩人直沖而上。
而且。
兩人完全就是不要命的打法,瞬間打出了氣勢上的碾壓。
“給我沖!”
蟒蛇看著跑路此刻卻出現在這里的鐘文澤與阿健,先是咬了咬牙,繼而跟著開槍射擊。
戰局在鐘文澤與阿健的加入下,一下子就進入尾聲。
短短的一分鐘時間。
大倉里一下子就忽然安靜了下來。
硝煙中。
只剩下受傷倒下的男子一人。
其他馬仔盡數倒下。
鐘文澤與阿健兩人走到男子的面前,面無表情的看了看他,而后落在了自掩體后面走出來的蟒蛇身上。
“呵呵。”
鐘文澤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嘴角微微上挑:“蛇哥,看來你們的速度,還是差了點意思啊。”
他的手臂上被子彈擦傷,阿健正撕開他的襯衫,幫鐘文澤包扎著。
“哼!”
蟒蛇掃了眼手臂受傷的鐘文澤,冷哼一聲沒有說話。
確實。
自己這邊的六個人,到現在為止只剩三個。
再看鐘文澤與阿健。
他們兩個,不過是手臂被擦傷,就收拾了整個戰局。
如果不是他們,今天的這個局面,保不準蟒蛇自己就沒了。
“你處理吧。”
鐘文澤摸出香煙給阿健派了一個,沖他使了個眼神,兩人抽著煙從大倉離開了。
沒多久。
大倉里傳來一陣槍響。
蟒蛇帶著馬仔從里面出來,馬仔上了來時的車子,蟒蛇自己則是拉開了鐘文澤他們的轎車。
“你們兩個不是跑了嗎!”
蟒蛇面無表情的坐在后座,皺眉抽著香煙:“什么時候一下子又繞到大倉上面去了?”
“呵呵!”
鐘文澤淡淡一笑,對著窗外彈了彈煙灰:“跑?你覺得那是我鐘天正跟小馬哥的風格么?”
他毫不留面子的譏諷道:“做事多帶點腦子思考一下,以前我覺得你蟒蛇很厲害,但是今天看來,其實你也很普通,除了是一個合格的亡命徒外,一無是處。”
“你!”
蟒蛇臉色鐵青,但是又沒了下文。
他很不服,但是又不知道該怎么反駁。
“怎么?我說的不對么?”
鐘文澤抬著眼皮子掃了眼內后視鏡的蟒蛇:“我原本以為,你自己親自加入戰場,會有不一樣的思路,但是你并沒有讓我們眼前一亮啊!”
他伸手一指身后此刻正在起火的大倉:“你總共才帶了六個人過來,突襲沒有成功的情況下,你還想從正面突進去?你怎么指揮的?”
鐘文澤毫不客氣的質問著他:“但凡有點腦子的人都知道,這個時候已經不適合從正面突圍了。”
“我跟小馬開車圍著大倉繞了一圈,立刻就發現了大倉外墻有攀巖上大倉頂部的外部樓梯。”
剛才。
鐘文澤與阿健兩人順著樓梯爬上了大倉的頂部,拿出后備箱里的攬勝,從上面滑了下來。
這個時候。
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部在正面,怎么可能會想到大倉的頂部會有人從天而降呢?
也正是這個出其不意,再加上這兩人豐富的戰斗經驗,也讓他們兩人打出了奇效。
眾所皆知。
一個人的經驗豐富與否,光看、光說肯定是行不通的,最重要的還是需要實踐。
實踐出真理這句話不是沒有道理的。
這就好比以前大家都處于青春懵懂時期的時候,會在手機小電影上找各種老師學習。
純看,毫無實操。
表面上嗯嗯嗯我懂我知道,但是真要讓你第一次去實際操作的時候,摸不著門路。
這就很尬,對不對?
眼下。
亦是如此。
雖然說這群人都是軍火走私集團的犯罪分子,大家會用槍這是不錯,但是又有幾個人真的經歷了大大小小的戰斗呢?
反觀鐘文澤與阿健,哪個人不是經歷過生死搏命的槍戰現場。
這就是經驗。
“我這一招從天而降的打法,還不錯吧?”
鐘文澤笑呵呵的看著蟒蛇。
蟒蛇目光閃爍,聽著鐘文澤的話以后,沒有再出聲。
雖然他很不服,但是此刻卻也沒法再去反駁鐘文澤的指責了。
從天而降,借助纜繩落下同時開槍,不單單是考慮到身法問題,更考驗人的勇氣。
一個不好,從天而降就是個活靶子,當場斃命的操作。
如果不是鐘文澤他們兩個及時出現。
保不準。
蟒蛇自己今天圍攻不成,反而被他們給吃掉在這里。
車內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只剩下風順著落下的窗戶往車內灌著。
“不管怎么說!”
蟒蛇表情復雜,忽然張嘴聲音很小的說到:“今天你們救了我,我欠了你們一條命。”
“呵呵。”
鐘文澤嘴角微挑,沒有回話,也沒有搭理他。
半個小時后。
眾人回到尊尼汪的別墅。
“哈哈哈...”
尊尼汪看到回來的幾人,笑呵呵的從屋內迎接了出來:
“我就知道這件事靠譜,酒菜都還溫熱著呢,就等你們回來了。”
他伸手點了點自己手腕上的勞力士大金表,笑容滿面:“時間不多不少,正好一個小時。”
“嗯。”
鐘文澤一臉高傲的點了點頭,跨步走進別墅大廳。
尊尼汪看著兩人進去的背影,目光落在了沒有說話的蟒蛇身上。
“嗯。”
蟒蛇自然知道尊尼汪想說什么:“全部做掉了,我親自動的手。”
“好。”
尊尼汪在蟒蛇的親口確認下,再度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即跟了進去。
“來。”
尊尼汪拿起酒杯,親自幫鐘文澤把酒倒滿:“阿正的這番做派,倒是讓我想起了咱們得一個典故。”
“溫酒斬華雄。”
“此番此景,簡直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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