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鋪外,一個妙齡女子看著上面的妙手回春四個字,躊躇了片刻,這才遲疑著走了進來。
因為心中有事,不禁就有些恍惚,走進店門之時,被那一聲突如其來的歡迎光臨嚇了一跳。
抬頭見到是一個木偶腦袋又被嚇了一跳,連忙拍了拍胸口,不禁心生退意。
這店鋪好像有些不太正常,自己還是換一家吧!
她準備離開。
而見又有客人進來,小慧兒高興起來,連忙蹦蹦跳跳的來到女子面前:“姐姐,您是要看病嗎?”
有人迎了上來,女子就有些不好離開了,猶豫了一下,還是咬牙開口:“大夫在嗎?”
“在的在的!”
小慧兒拼命點頭,小跑到柜臺后去喊自家先生了。
葉明早就注意到了這個妙齡女子,十七八歲上下的年齡,皮膚蠟黃,手腳寬大粗糙,能看出不是家庭條件特別好的那種少女,不過氣質十分出眾,雖然穿的是一件水藍色布裙,也能襯托得幾分出眾。
“有事嗎?”
葉明走上前來,那女子見是一個長相俊俏的少年郎,忍不住呆了一呆,不免有些擔憂,這少年人會看病嗎?
女子心生懷疑,面上神色就不由有些變化。
葉明一眼看出了其內心的想法,畢竟這也不是什么難猜的事情。
任誰見到這么一個年輕人,都會去懷疑其醫術是否精湛。
微微一笑,葉明也不做解釋,一切隨緣,這女子如果留下,那就是緣分,如果離開,那也是命。
女子雖然心生懷疑,但想到家中的胞弟,知道不能繼續拖下去了。
她弟弟從小就天生的體弱,經常會無緣無故的昏倒,修煉也是磕磕絆絆,十二歲了也不過才練氣四重。
原本遇到弟弟昏倒,她都會去請附近醫館的一個醫生,每次也都能藥到病除。
可今天不知怎么回事,那個醫館竟然無緣無故的關門了,而距離這家醫館最近的另一家醫館也要趕上一個時辰的路。
到那個時候,自己弟弟早就支撐不住了。
正絕望彷徨之際,意外發現這里竟然有一家新開的醫館,如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她也顧不上許多,直接走了進來,可見到醫生竟然是這么一個半大的少年,心中本就沒有升級多少的希望,一下子又被澆滅了一半。
但就算是死馬也要當作活馬醫:“大夫,您能不能出診一趟?”
見女人終究是選擇了正確的路,葉明也沒有推辭,點了點頭:“可以出診。”
對他來說,既然選擇了做個醫生,那就要做一個合格的醫生。
交代小胖子和老頭看好家,自己則是帶著小丫頭一起走出了店鋪。
跟著那個女人走了大約幾分鐘的路,來到了一個略顯破舊的院子。
院子不大,兩丈長兩丈寬,然后是兩個簡單的瓦房。
打理得十分干凈!
剛走進院子,便聽到了兩聲痛苦的呻吟,聽聲音是個年齡不大的男孩。
走進了瓦房中,兩個房間也不大,外面的房間肩負著客廳,餐廳,廚房的重任,里面是一個臥室,兩張床鋪分列左右,左邊床鋪上正躺著一個少年。
好在房間中光照還算充足,能夠看清少年的模樣。
五官長相還算清秀,只是此刻臉色蒼白如紙,額頭上斗大的汗珠,粗重的喘息聲和鼻腔中發出的聲音能夠看出他十分痛苦。
女子看到弟弟這副模樣,心痛的有些不知所措,連忙手忙腳亂的準備毛巾和一些止痛的丹藥。
平時弟弟病癥小發作的時候,她都是這么處理的,但是如果是大發作就只能去請大夫了。
葉明阻止了女子,伸出手掌撫摸著男孩的額頭。
片刻后恍然點頭:“可以治,問題不大!”
他大概看出這男孩是怎么回事了,本身就先天不足,體內有著兩種毒素,這兩種毒素都是混合型的毒,除此之外,這男孩身上還有傷勢,背后的一個掌印已經烙印在了骨頭上。
也不知道是那些人作的,竟然如此殘忍的對待這么一個男孩。
如果換成其他的醫生想要解決估計會很麻煩,畢竟那兩種毒素和傷勢以及本身的先天不足夾雜在一起幾乎堪稱不治之癥。
因為這些東西雖然都是傷害著男孩兒的,但卻又在隱隱之間互相制衡。
毒也是藥,而這么兩種毒素交合,毒性互相抵制,藥性彌補了男孩兒的先天不足,阻止傷勢的惡化。
除非全部一口氣將男孩兒治好,否則只治其中的一兩種反而會將男孩送上西天。
不過葉明對此毫不放在心上,對他來說這真的只是小意思。
左手掌放在了少年的胸口處,右手捻起了幾根銀針。
當那個溫潤的手掌放在胸口的一剎那,男孩兒痛苦的掙扎動作一下子消失了,臉上忽然露出了松了一口氣的神情,沉沉的睡了過去。
右手一根根銀針插在了男孩身上,一邊開始治愈傷勢,一邊祛除男孩兒體內的毒素,另一邊還要彌補少年缺失的先天。
忙活了好一陣,葉明又把一根根銀針收了起來。
接過小丫頭遞過來的毛巾擦了擦手,然后看向還沒有反應過來的少女。
“病好了!”
少女這才反應過來,然后第一個念頭就是不信。
雖然剛剛對方展露出的手段十分神奇,她從來沒有見過自己弟弟能夠在這么短的時間內安定下來。
可是就這樣一共才一盞茶的時間,那個人竟然就說自己弟弟的病好了,這怎么可能。
不過少女還是立刻撲倒了自己弟弟身上,好好檢查一番。
那個少年被自己姐姐的大動作驚醒了,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姐,怎么了?”
少年好像有些沒反應過來,緊接著他一下子蹦了起來。
驚訝的活動著手腳,好半晌,有些不可思議。
“姐,我的病好了!”
少年對自己的身體還是有十分清晰的認知的,睜開眼睛的那一剎那,他就感受到自己身體從未有過的健康。
驚訝的無與倫比,亢奮極了!
葉明見到那個少年蹦蹦跳跳,輕輕皺了皺眉,突然上前一巴掌拍在了少年的后背。
少年猛地吐出一口烏黑的鮮血。
葉明又是一巴掌,少年又吐出一口五彩斑斕的鮮血。
又是一巴掌,這次少年噴出的是鮮紅色的血液。
葉明滿意的點了點頭,因為這代表這少年的病癥確實好了。
接連被打了兩三巴掌,少年從短暫的懵圈中回過神來,轉身看到身后是一個年齡比他略大上一些的少年。
正準備說些什么,卻聽到自己姐姐說:“還不感謝先生,這是我從新開的醫館中請來的大夫!”
女子連聲催促,少年心領神會,飛速的鄭重行禮:“多謝先生救命之恩!”
葉明輕輕點頭:“好了,診費付一下吧!”
提起了這個話題,那女子臉上閃過幾抹窘迫,手捻著衣角,也不等她說出什么拖延幾日的話語,葉明已經是提前開口了。
“20枚靈石!”
這個數字并不高,遠遠低于這對姐弟的心理預期,甚至兩個人都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20枚靈石太少了,哪怕少女只是一個最普通的筑基境,也能輕松的拿出這筆診費。
就算是之前那位和藹可親的老醫師,每次只能簡單的治些表面癥狀,也要收走百枚靈石。
可如今這位讓他痊愈的年輕人,居然只收20枚靈石。
葉明見到那兩人發呆,不由得皺了下眉頭,反問道:“怎么了?沒有嘛?”
如果連這點靈石都沒有的話,這兩人未免混的也太凄慘了。
“有的有的!”
女孩兒反應過來,連忙回答,話語中滿是感激之意。
把二十枚靈石恭恭敬敬的遞給這人。
葉明接過了靈石,拍了拍小丫頭的腦袋,兩人緩步離開。
只留下了如同還在夢中的兩人,女孩呆呆地看著離開的背影,半晌,飛快的扭頭看著自己弟弟:“你真的好了?”
少年忙不迭的點頭,眼中星光點點,好似又重新燃起了斗志。
而就在他們院子外的不遠處,一雙眼睛消失不見。
男子看完了手中的文書,接過身邊男子遞上來的清茶,輕輕的抿了一口,這才緩慢的開口:“有什么事嗎?”
男子五十上下,一根根發絲雪白,身穿著黑色的九爪龍袍,雖然精神還算抖擻,但垂暮之氣難以掩飾。
他身邊,是一個同樣須發皆白的老太監,剛剛送上清茶,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老奴罪該萬死,請陛下賜罪!”
見這個一直陪伴在自己身邊的老家伙如此惶恐,男子不由得挑眉輕笑。
“你這個老東西……說吧!到底怎么回事!”
老太監不敢隱瞞,連忙一五一十將事情原委說了一遍。
聽完之后,男子臉上原本還略帶笑容的表情一下子變得陰云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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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讓老奴關照的那兩位,今日那位小公子突然發了重疾,小姐去找醫師,卻發現那家醫館無故關門,險些釀成大禍。”
“是老奴監管不力,忽略了此事,請陛下責罰!”
男子冷哼一聲:“老東西,買什么關子,后來怎么樣了?還不快說!”
“是是是!”
老太監連忙應和,又把后來之事一五一十講述。
男子臉上的冷意消散了些,沉思片刻后,問道:“那個治好了甲兒的大夫是什么情況?可曾調查過了?”
“已經派人去查了,只是根據暫時調查出的信息來看,那個大夫是一個月前突然來到這里的,一共是帶著三個人,在那里開了一家醫館,一共接待了兩個客人,一個是黑風山上的那伙盜匪,另一個是鎮海侯被排擠出家門的長子。”
“不過醫術應該是十分的高明!據探子回報,公子身上的病癥好像是被根除了!”
聽到老太監的匯報,中年男子不禁有些驚訝,對于那個少年身上的病癥是什么情況,他還是知道的,竟然能夠根除,這人果真是有些本領。
心中想法不提,面上不動聲色,冷淡的點了點頭:“原本那家醫館突然關門的原因查到了嗎?”
聞言,老太監渾身一顫,沉默了片刻:“聽說是鄭貴妃家中的人將那個大夫請進了府中!”
聽到老太監的匯報,中年男子毫不意外,淡淡的笑了笑,滿是嘲諷之意:“果然是老六這一脈,我還沒死就已經如此的迫不及待了嗎?既然這樣,傳令下去,讓六皇子在午門外跪著,沒有我的命令,不準離開,不準任何人交談。”
這個懲罰嚴格意義上來講并不嚴重,但這代表的意義十分大。
大商皇朝的繼承人如今尚未確定,一共有四位皇子卻要爭奪這天子的寶座。
大皇子,三皇子,六皇子,十二皇子!
這四位皇子背后所站著的就是整個大商皇朝的所有實力。
他的這個處罰,嚴格意義上來講,是在表達自己的很喜好。
這個處罰說明他已經對六皇子十分的不滿,而那些站在六皇子身后的勢力恐怕都要好好思量,支持這么一個人到底值不值得。
畢竟他們所求的是從龍之功,而不是功敗垂成,然后被砍瓜切菜的鎮壓。
六皇子府,接到圣旨,身穿著黑色蟒袍的青年匆忙的走來走去。
胸中的怒火簡直快要把自己給氣炸。
突然間大發雷霆:“你們到底是怎么想的,那兩個小雜種雖然是我父皇的私生子女,而且受我父皇重視,但終歸只是私生子女,成不了氣候,何必動這種陰損手段。”
“你們這么做,反倒是讓我陷入了不利之地,如今父皇讓我跪在午門外,態度鮮明的表達了對我的不喜,要讓那些還沒有下定決心跟隨我的勢力又該怎么選擇?”
男子越想越氣,手指著兩個低著頭的謀士破口大罵,原本覺得這兩人相當可靠,如今看來自己真的是瞎了眼,怎么讓這兩個家伙來給自己當左右手。
這兩個人雖然被罵的抬不起頭來,但卻也有自己的想法,趁著六皇子停息的空檔,說出了自己的想法:“殿下,話不能如此說。”
“三年前,陛下當初病危,從生死線上掙扎回來,按理說早該立太子定下國本,可陛下非但沒有如此做,反而是四處尋找那兩個私生子女,其中之含義耐人尋味。”
“而找到之后,以陛下之權威,哪怕接回宮中,也沒有人敢說些什么,可卻沒有如此,反而是養在了宮外。”
“其中雖然是有皇后和其他幾位妃子的問題,但其中更深層次的意思也絕對不會那么簡單,我們兩人琢磨了許久,覺得殿下如果想繼承大統,真正最大的敵人并不是另外幾位皇子,反倒是這個并不起眼的私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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