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市,諾奇馬防線
時間相比李淼主力搜索完T市要稍早一點。
堡壘上的新人瘋了似地發動著技能,火蛇,冰槍,雷電,五花八門的遠程法術瘋狂地射向從異世界之林里鉆出來的四人。
“敵人只有四人,不要慌亂。三段式射擊,輪番休息不要透支大腦,李淼大人回來敵人全都要死于此處。”
趙子恒還算鎮靜,雖然四名十強的出現出乎了他的意料,但他相信憑借諾奇馬戰線能支撐到李淼回援。
而且魯特的部隊在他發布信號后也從I市出發進行了包抄,只要他們能堅守住就能一次性擊潰P7聯合,此刻就是異世界的天王山之戰。
戰線短時間形成了穩定,四名十強面對超過四千的部隊似乎又龜縮回了異世界之林。
趙子恒沒有要部隊停火,他知道敵人只要短暫的空隙就足以進入諾奇馬防線的內部,這是絕對不被允許的。
在趙子恒的調度下,只堵住一個出口進行輪換的話,守住十幾二十個小時都沒有什么問題,這足夠堅持到李淼回援了。
可是出乎意料的是,敵人并沒有試圖越過異世界之林附近沒有建設完成的諾奇馬防線,而是從另外一側正面開始沖擊諾奇馬防線了!
孔煜,林公平,王槑利,三名十強朝諾奇馬防線的正面沖來。
諾奇馬防線是堅固的,是不可逾越的,這是趙子恒一直以來的認知。
可是他不能賭,十強不能以常理看待。
敵人既然可以突破異世界之林,一定有突破諾奇馬防線的預案。
“預備隊一千人,進行射擊,其他人仍保持火力壓制。”
趙子恒不能放任沖來的三名十強。
“塔樓上的指揮官是不是有點太小看我們了。”
王槑利回眸一笑,孔煜也明白了她的意思。
“無呼吸連打!”
孔煜全身急劇獸化,碩大的拳頭如同炮彈一般連續砸在諾奇馬防線的能量墻上。
防線上的人,看著搖搖欲墜的能量壁極為慌張。
如果戰陣被突破了,普通的堡壘是不可能抵擋十強的攻勢的。
遠程法術像瘋了一樣射向孔煜,處在攻擊狀態的孔煜不可能維持高速移動,這就是一個靶子啊!
“火舞旋風!”
這是一個組合技,林公平原地使出風暴斬,刀氣由下至上如同龍卷風一般上升,但處在陣眼中心的三人基本不受影響。
同時王槑利的扇子扇出一陣陣火焰,配上風暴斬形成的龍卷風,進可攻退可守。
雖然仍有一部分法術居高臨下突破了這個人工形成的陣法,但如果不能讓量變形成質變的話,零星的法術對于十強級戰力來說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孔煜的攻擊仍沒有停止的跡象。
“這是怪物嗎?再這么下去一個小時左右防線就會被突破了。”
趙子恒心中愈發緊張,他不能把希望壓在孔煜的攻擊無法持續。
趙子恒的預感是對的,孔煜閉氣的時間堪比抹香鯨,突破兩個小時是輕而易舉的事,一個半小時內突破諾奇馬防線也是P7聯合的最壞打算。
“把壓制異世界森林的人調兩千,不,調一千五百人過來,壓制孔煜的輸出。”
趙子恒還是考慮到錢米仍處在異世界之林,不能放松警惕。
在生力軍投入戰斗后,孔煜這邊不能僅憑火焰旋風就抵擋輸出了。
林公平和王槑利也開始參與防守,但擊退孔煜似乎是時間上的問題了。
“可以,支撐得住。”
時間已經過去二十幾分鐘了,趙子恒察覺到整場戰斗仍處于他的掌控之中,一個小時內李淼的主力回來之前敵人就必須撤退了。
可是在他放松的那一剎那,森林里埋伏的錢米出動了。
原本是三段擊壓制異世界之林的部隊,不知道是腦子開始疲憊還是換防出現問題,一時間同時輸出的人可能不到三百人。
錢米敏銳地抓住了這個機會,如同一道黑影一般以極快的速度從森林里竄出,試圖越過這條防線。
如果戰線上三千人機械地輸出,在趙子恒的調度下堅持個一天問題不大。
就像碼字如果就是水文的話,日均三萬不是問題。
可是人是有靈魂的,P7聯合是七名十強玩家,怎么可能放任趙子恒做這種沒有含金量的事。
孔煜三人如果抱團突破面對三千人部隊的輸出是難以招架的,畢竟不能近身戰割草,這只是單純地挨打罷了。
但是十強玩家強就強在每個人都是一支部隊,分兵兩路的他們實力并未明顯減弱,但城墻上的部隊被迫分成兩路后實力大不如前。
無法阻擋!
錢米的行動根本不受區區一千五百人無規律射擊的影響,十秒不到就穿越了諾奇馬防線。
十秒的時間太短了,趙子恒沒能讓一千五百人冷靜下來一同射擊。
人越是在意生死,越是難以求生。
每個人都知道被錢米越過諾奇馬防線就是死,但他們的行動,也就是雜亂無序的射擊反而將自己救命的繩索割斷了。
“張鋒,你把僅剩的黑桃系前衛都帶走吧,距離錢米殺到這塊還有些時間。”
趙子恒認命了,他要張鋒回到S市內部去打巷戰,留在防線內部反而拖延不了多少時間。
“趙大哥,要走一起走。”
張鋒試圖留住這個養殖者組織內部的高層,一定要留一人的話他愿意是他留下。
“不要浪費時間了,我是紅桃系,走不掉的。你在拖延時間上也比不過我,走吧,再不走都走不掉了。”
趙子恒似乎心已經死了,如此強大的戰線沒有被人正面突破,反而是被逾越,這簡直是他指揮史上的敗筆。
原本留守于諾奇馬戰線的黑桃系,一部分死于四名十強突然出現時的阻擊戰,另一部分在張鋒的帶領下準備與自由之翼的部分人馬進行匯合,在S市進行巷戰。
錢米似乎沒有去追趕那些已經遠去的黑桃系,但他不是擔心城墻上噴涌的火蛇,而是四千對四十,他肯定要選擇殺四千人。
面向內部的城門沒有設置太多陣法,因為這道防線不是對內的,如果被人逾越了也就沒有多大作用了。
錢米輕松地破開了門,肅殺的氛圍立刻充斥了整個堡壘。
斷肢遍布于錢米通過的通道,哀嚎聲此起彼伏,防線再不是給予守軍安心的堡壘,而是阻攔他們逃生的甕。
哀嚎聲似乎產生了共鳴,如同黑白無常的索命鏈鎖一般纏繞了堡壘內的每一個人。
錢米來到了趙子恒的指揮室,原本熙熙攘攘的堡壘再無一點動靜。
“你是最后一個了,多給我點樂趣哦。”
錢米舔了舔手指,鮮血從他的手上滴下。
“我是養殖者的二號趙子恒,戰力榜十一位。”
趙子恒似乎沒有畏懼錢米的威懾,直視著他的眼睛。
“不,你不是。你是一條狗,狗要有狗的樣子,跪下求饒說不定可以饒你一命。”
錢米似乎勝券在握,想戲弄一下對手。
“士可殺不可辱。”
“那這樣吧,我聽說過你的名字,可以說算是紅桃專精里面最強的了。一人一招,我站著不動,你先出招怎么樣?”
錢米似乎覺得就這樣殺死趙子恒沒有什么意思。
這正中趙子恒的下懷,他之前就有調查過錢米這人的心理,是那種典型的愉悅犯,只要抓住機會不是沒有翻盤的機會。
“就算是一換一也好。”
趙子恒暗自盤算,嘴上答應了錢米,法力由全身的經絡匯入丹田。
這招威力巨大,只要能打到錢米,應該可以形成致命傷。
“為你的傲慢后悔吧!”
趙子恒感覺到了強大的法力已經調集起來了,他的死或許不是沒有意義的。
可是下一秒,他的視線開始模糊,全身似乎不聽使喚。
“太有意思了,人在求生的時候,即使腦袋被砍掉了也還有意識啊。”
錢米不知道什么時候站到了他的旁邊,在他眼前有一把大刀,還有他與腦袋脫離的身體。
“你不會想說我不該偷襲你吧,我比你強,規則我想改就改。”
“有什么話想說嗎?你算是我殺的人里含金量最高的了,說不定會把你做成收藏品。”
錢米蹲下身,面上帶著笑意,俯視著只有一顆腦袋的趙子恒。
趙子恒的嘴巴微微開合,他想唾罵錢米,但這或許只是神經的抽動,因為他已經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了。
他的意識逐漸開始消散,腦中浮現出與史詩,方濟世,張鋒等人組隊攻克試煉時的情景,當時的他是無比的喜悅。
緊接著浮現出的是養殖者逐漸擴大領地,出任一市市長的他是何等的意氣風發。
腦海中最后出現的一張臉非常模糊,他看不清,但他想看清,因為那張臉似乎是李淼。
他沒有和李淼共同完成過試煉,畢竟他作為組織內二號大多情況下是獨當一面。
他也沒有和李淼共同進行過作戰,畢竟他防守的市滴水不漏。
“最終還是沒能看清他啊,神秘而又強大。”
趙子恒放棄了思考,靈魂逐漸消失在這個世界。
諾奇馬戰線失守,局勢愈發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