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局，審訊室。
曹斌拿著檔案，一臉不耐煩的走進來。
“你可真行啊！有進步啊程勇，之前還只是當著律師面動手，現在特么敢當著大庭廣眾動手了！你是要瘋啊？還是以為我不敢抓你啊？”
程勇也是一臉晦氣：“特么別提了！我那不是一時沖動么？現在后悔的腸子都請了。
你也不是不知道，因為上次的事情，你姐態度堅決了不少，要打官司強兒子的撫養權，我好說歹說才請出來吃頓飯，誰知道一頭扎進這么一群神經病堆里了！”
曹斌敲敲桌子：“說話客氣點，什么叫神經病？飯店門口明晃晃掛著招牌，上面清清楚楚寫著：私人包場，非請勿入。
你眉毛底下那兩只眼睛是喘氣的么？
再說，都已經問清楚了，這是一家影視公司，專門給有錢人玩現實版的角色扮演游戲。
整個餐廳除了工作人員，里里外外上百號人就為那對男女服務，這排場比真的財團繼承人也差不到哪里去吧？”
程勇哭笑不得：“這哪是飯店啊，簡直就是片場啊！”
“不管什么場，人家是合理合法的，現在是經濟掛帥，有錢還允許別人玩玩私人訂制么？跟你說，無論從情理上還是法理上，你都不占理，嚴格來說，你屬于擾亂片場秩序，打擾影視工作。
人家要是較真，關你個三五天還是沒問題的。
況且你也沒受傷，只是我姐受了點驚嚇而已，對方答應給一部分補償金，這案子就到此為止了。”
曹斌頓了一下，程勇沒說話。
做了這么多年姑爺大舅子，誰還不知道誰啊。
這小子每次說話說一半，都不會有好事，這次估計也一樣。
“只是你的事，不能就這么算了！”
果然！
程勇心道一聲，口中道：“我怎么了？”
“怎么了？你還敢問我怎么了？”曹斌一拍桌子，吼道：“那特么是我姐，你敢打她？我特么還是個警察，你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程勇低頭，一聲不吭。
警察局外，劉思慧強忍著翻白眼的沖動，道：“下次在玩這種游戲，能不能提前跟我說一聲啊？老娘的心差點跳出來，還以為你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呢。”
高寧笑道：“這游戲本就為了驚喜，說破就沒意思了。”
莉莉絲嘿笑附和：“就是就是。”
“算了！”劉思慧敲了敲額頭：“本以為我也就大你們七八歲的樣子，沒想到還是有代溝，特么還如此巨大鴻溝，現在年輕人都開始玩這種東西了嗎？
罷了，懶得理會這些！總之，姐姐是真心感謝你，以后若是有什么地方能用到姐姐的，直接說，赴湯蹈火！”
高寧道：“嚴重了！”
可他知道，劉思慧是認真的。
看了眼還未緩過神來，還有些小生怕怕的萌萌，高寧露出個笑臉，轉身道：“走了，還有事，有時間再聯絡！”
“好！”劉思慧笑著擺手。
不過她也清楚，這恐怕是他們最后一次見面了。
短暫的接觸，高寧已經收集到了所有信息。
呂受益已經找上程勇了，只是現實還沒有將他逼到那一步，他的印度之旅還沒有開始。
不過，他在養老院的父親，已經多次病發送進了手術室，壓力已經迫在眉睫。
相信經過今天的事，與妻子秦琴的徹底破裂，會讓劇情順理成章提前。
高空是這樣判斷的，事情也是這樣進展的。
前后不過一個星期，現實就已經壓垮來程勇心中最后一絲堅持。
他親自跑了一趟印度，從仿制藥廠那邊拿回來一大兜子藥，為了能一把賺到足夠的錢，他甚至拋棄了呂受益，準備單干。
可是他背著藥品去兜售的時候，殘酷的現實才展現出它的本來面目。
偷偷摸摸的盜版碟都不好賣，何況是救命的藥了。
陌生人之間的戒備，在醫院里被放到最大。
不安，忐忑，著急，憤怒，無論那種情緒，都不會令人靜下心聽他的推銷。
更多時候，沒等他靠近，就已經被人警惕起來了。
一連試了好多天，一瓶藥都沒邁出去，程勇終于受不了了，他摸出呂受益留下的明面，打了過去。
程勇的神油小店，站在他面前的呂受益似乎改變了很多。
他不再像上次見面那樣小心翼翼，頭上只是少了一個毛線帽，卻像是先開了壓在心頭上的陰霾。
“你……”
“找我賣藥是么？”呂受益直入主題。
程勇呆了一下，納悶道：“你怎么知道？”
“除此之外，你跟我還有什么交集？”呂受益直接坐在他對面，摸出一顆煙點上。
“喲？都抽起煙了啊？”
“我一直抽煙的，只是以前……”呂受益沉默了下，似乎并不想提前從前。
他吐出一口白煙道：“背回來多少？”
程勇道：“五百盒，你之前不是說格列寧三萬七么？我決定賣五千，進貨價二千，盈利三千咱們三七分成，如何？”
其實他沒說實話，仿制藥從藥廠出來不過五百而已。
“貴了！”呂受益言簡意賅。
程勇詫異：“五千還貴？”
呂受益道：“你有電腦么？我給你看樣東西！”
“神神秘秘的！”
他嘴里嘟囔著，低頭翻了半天，不知從那個破箱子里掏出破舊的筆記本電腦，插上電試了試，還行，能用！
呂受益接過來，熟練的登上網址。
程勇更搞不明白了：“你反復登一個無效網頁干嘛？”
“別打岔，注意看！”
當第三次跳出無效網頁提示的時候，網頁忽然毫無征兆的跳轉進了個游戲界面。
呂受益熟練的登上賬號密碼，進入游戲界面后，他直接打開了背包。
背包里，整整齊齊的全是金光閃閃的裝備。
程勇直接蒙圈了，“不是，有話說話行不行？你這打什么啞謎啊？看不懂啊大哥！”
呂受益用夾著煙手指了指裝備：“這里每一件裝備三千，代表一盒仿制格列寧。”
程勇愣了，“有其他人在賣？”
“已經賣很久了！”呂受益道：“他們顯然要專業很多，以游戲為幌子，藥物通過快遞送貨上門，而且只賣三千，而且名聲在外。
你的藥真假不知還賣五千，誰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