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5日這天陽光明媚，和風醉人，明王光電首屆經銷商招標大會正式開始。
與上次花了八萬血本，隆重又熱烈的氣氛不同，這回搞的十分低調，可以說冷冷清清。
經銷商自己掏錢食宿不說，工廠員工照常上班，該干嘛干嘛，好像根本不曉得這回事似的；也沒有什么紅地毯，橫幅，標語，花籃…歡迎儀式之類的。
一大早，各地經銷商四五十人早早爬起來，早餐都沒吃，急匆匆，浩浩蕩蕩的離開江灣酒店，奔赴工廠。
產品展廳外用粉筆簡單劃了九個區域，擺著硬邦邦的塑料小板凳兒。
沒有水，糖果，水果……只有一個坐的位置，就這樣子。
即使這樣，經銷商們還是很興奮，自覺尋位子坐下，吵吵鬧鬧，喧喧嚷嚷個不停。
陳梅的兩名小女將，吳艷媚坐在桌旁登記，態度冷漠；張淑敏則嚴肅的像個女警察，背著手轉悠著維持秩序，不時還撅著嘴不耐煩的訓斥幾句。
“不要爭，不要吵，每個人都有機會！”
“你們這樣大聲喧嘩，會嚴重影響員工情緒，就有可能導致不良品的產生！”
“喂，你這位同志，這里是文明工廠，不準抽煙！”
“就是說你呢，要抽就到外面去抽！”說著，她還生氣的一指門外的垃圾桶。
兩小妹可謂把姿態擺的極高，自然都是陳梅教的，讓經銷商個個心里沒底，脾氣不好的也只得強行忍住。
兩位小妹都這么牛逼，那兩老總又是怎樣的態度呢。
可這是個發大財的好機會，沒有誰會跟錢過不去的。
沒法子，誰叫人家工廠產品太牛了呢。
再店大欺客也只能忍。
………
經銷商在外面激動得不行，田子欣和陳梅在辦公室里穩坐釣魚臺，風輕云淡，一副牢牢掌控大局的自信和沉穩。
田子欣穿著一件藍色馬甲，梳著大背頭，手夾著一根胡蘿卜粗進口古巴雪茄，豐神俊朗，氣度從容淡定。
自從有了女人之后，他整個人開始脫胎換骨，不復先前青澀模樣。
男人的成熟往往是女人推動的。
一個男人如果沒有過女人，年紀再大也只是個孩子。
陳梅打扮得一如既往的明媚動人，大口吃水果，細細喝茶。
“梅姐，你認為今日咱們能拿下多少訂單？”田子欣呷了一口雪茄，吐出一團芬芳的煙霧，盯著她問。
陳梅專心致志的削著蘋果，沒有立刻答話，雪白的柔荑握著水果刀小心翼翼的轉動，一會兒，一整條薄如蟬翼的蘋果皮落在了垃圾桶里。
她性感的嘴唇輕輕咬了一口爽脆多汁的果肉，美美吃了，不緊不慢的說：“我琢磨至少有三個億吧。”
“三個億？”田子欣把遞到嘴邊的雪茄停下，目光閃動。
陳梅得意的說：“跟上次不同，我跟他們交了底，要奪標就奪三年標，否則就不要湊熱鬧；每年款子分三批打過來，但必須先打款再發貨，
若履行不到位，就立刻撤標！”
“梅姐，你這招真是太狠了！”田子欣愜意的用夾雪茄的指頭點指她，夸道。
陳梅顯然很受他夸，眉開眼笑的盯著他，甜媚的說：“小田，姐這么做為了啥，還不是都為了你好呀。”
田子欣忙避開她的目光，低頭喝茶。
“田總，陳總，外面有人等不急了，說你們再不現身，就要甩手走人了！”這時，一臉焦急的張淑敏急匆匆跑進來說。
“那就讓他走人吧。”陳梅輕輕揮手。
“好的。”
“喂，回來，你還真這么說呀！”
張淑敏愣了愣，笑著跑了出去。
田子欣喝了兩杯茶，抽了半截雪茄，陳梅吃了三根大香蕉；見火候掌控的差不多了，二人才起身出辦公室。
………
“田總和陳總出來啦！”
“田總，陳總，你們怎么現在才現身啊，真讓我們等得心急。”
眾經銷商見二人出來，立刻激動了，紛紛起身，殷勤的打招呼。
田子欣叼著雪茄，微笑招手，昂首闊步走進展廳，不作片刻停留。
陳梅揮了揮手，跟了進去，留下一陣彌久不散的香風。
接著，吳艷媚和張淑敏把桌子抬了進去。
四人在里面商議著什么，也不出來。
經銷商面面相覷，不明所以，也只能繼續等；一些人實在受不了了，開始嘀咕著罵娘。
有這樣玩的么，老子們千里迢迢而來，一直被這樣晾著。
過了一好會兒，晾得差不多了，才見張淑敏皺著眉頭拿著一張名單出來，大聲說：“招標大會正式開始，鄭州區代表先入場，其他先等著。
黃子彪，姚琳，張本善，劉星，你們四個進來，帶上你們的小板凳兒!”
以黃子彪為首的四位鄭州代表大喜，忙提著小板凳進去。
鄭州黃總有急事沒來，派他兒子來的。
招標現場設在展示廳，迎門墻壁掛著一塊黑板；田子欣和陳梅兩位老總端坐桌后，吳艷媚和張淑敏兩位哼哈小女將分列兩旁。
待四人屁股在小板凳上放穩，田子欣撐著桌面站起，朗聲道：“我宣布，招標大會開始！”說完，坐下拿起雪茄抽。
陳梅拿起一只粉筆，在黑板上寫下一個數字，2100萬，點指著說：“鄭州地區三年最低銷售底額2100萬，每年700萬，競標開始！”一扔粉筆，沒有一句多的廢話。
“我出2300萬！”黃子彪首先舉手。
沉默了一會，有人開出更高價，“2350萬！”
接著又有人喊，“2400萬！”
“2450萬！”黃子彪第二次舉手。
田子欣叼著雪茄，不動聲色。
漲幅可以說很小，也難怪，鄭州發展水平無法跟沿海地區相提并論，跟中西部龍頭江城和蓉城也沒法比。
每年700萬銷售底額，已經很高了。
解放前鄭州還只是個縣，解放后借助鐵路運輸優勢，發展迅速，一舉超越傳統重鎮開封，洛陽，成為河南第一經濟大市，可謂后起之秀。
鄭州火車站曾是全國最大的始發站，而最大的貨運中轉站曾是江西的鷹潭。
到了高鐵時代，二者都沒落了。
多番回合下來，數字才如烏龜一般慢悠悠的溜到2630萬。
“4800萬！”最后，黃子彪不耐煩了，直接喊出了這個令人震驚的高價，顯示志在必得。
其余三人不敢吭聲了，詫異的望著他。
這小子不是瘋了吧。
“4800萬，一次！”
“4800萬，兩次！”
“4800萬，三次……”
“好，恭喜小黃總奪標成功！”田子欣遲疑片刻，還是起身鼓掌，伸出了熱情的手。
陳梅和兩位小女將也跟著鼓掌。
“啪啪啪……”掌聲有些稀落。
黃子彪搶上前和他握了手，又主動抓起陳梅白嫩的手一陣猛搖。
陳梅強顏歡笑，心說，“每年一千六百萬，你小子完得成么？回去你老爸不罵你個狗血淋頭才怪！
現在中標爽，到時撤標等著哭吧。”
田子欣也在琢磨這個。
若真是如此，你小子這不是在競標，而是砸標呀。
…………
一番操作下來，各地標頭排序如下。
鄭州小黃總獨占鰲頭，4800萬。
沈陽賀總位居榜眼，3800萬。
南昌周總身列探花，3000萬。
太原徐總2500萬……
合計3.1個多億，和陳梅預計的3個億相差無幾。
奶奶的，3個多億啊，這回策略搞得太成功了，比上次還成功。
陳梅得意又驕傲的望著他笑。
田子欣強行按捺住激動興奮的心情，面色平靜的和九位新晉經銷商一一親切握手，遞標書，簽合同，發親筆簽名的代理資格證。
“來，大伙一起和田總拍個合影吧！”陳梅笑瞇瞇的提議。
“好！”中標者轟然而應。
陳梅蹲下嬌軀，用相機給他們拍照。
“咔嚓！”
“咔嚓，咔嚓……”
閃光燈閃爍，中標者紅光滿面，得意非凡，嘴角都忍不住露出激動的笑意。
失標者則失落得很，搖頭唏噓，如喪考妣，嫉妒又不服氣，徘徊在外面久久不肯離去。
田子欣出去和失標者一一親切握手，感謝他們全程參與，勉勵他們下次再來，并宣布報銷他們全部來往費用。
這次做不成生意，說不定下次就成了，生意場上要目光放長遠一點，不能自個把路都給堵死了。
最后，田子欣慷慨的宣布，所有參與競標者晚上在帝豪大酒店聚餐，他請客。
一舉拿下3個多億肥單，確實該好好表示一下的。
“今晚還有一章，在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