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子欣遲疑一下,見滿屋子的關菲盯著自己,沒敢接電話,陳梅就一直猛打。
半個小時內,她不依不饒瘋打了十幾個,見對方鐵了心不接,才憤憤不平的罷休。
按照關菲叮囑,田子欣把相框擺在書桌上,柜子上,枕頭邊,這樣自己在臥室里隨時隨地都可以看到她。
她是想通過這樣的方式提醒她的存在,萬一你有什么不軌的心思和行為,多少還是可以起到一定遏制作用的。
精心擺放好,他用相機拍了照,待明日洗出來寄回去,以安佳人芳心。
女人可都精明著哩。
都搞定了,才洗了澡,把電話拔了線,大哥大關了機,定了鬧鐘,蒙頭大睡。
“咚咚咚……”睡到半夜,突然,下面的大門被人一通猛捶。
雖說這塊地不是老子的,但老子有三十年的使用權,這算是老子的地盤,
深更半夜,什么人如此囂張,敢捶老子的門,這還得了。
他又怒又驚,摸起手電筒下了床,噔噔噔的下樓看個究竟。
“什么人!”以防意外,他打開一樓大廳所有燈,拿著一把菜刀,謹慎的站在門內喝問。
“是我,開門!”外面竟傳來陳梅憤怒的聲音。
唉,她這樣搞,被別人撞見了,我豈非跟趙老師一樣,身敗名裂,顏面掃地,人設崩塌。
看來,還真是一朵帶刺的玫瑰。
田子欣嚇了一跳,趕緊開門。
“田子欣,我問你,你為什么這樣對我!”門外,陳梅緊握粉拳,憤怒的質問,高聳的胸膛劇烈起伏,一副小宇宙要爆炸的樣子。
她秀發凌亂,穿著一件粉色睡袍,雪白柔嫩的腳丫子上沾著泥土;臉上,脖子上流淌著細密晶瑩的汗珠;睡袍,胳膊,手上沾著灰塵,柔嫩的胳膊肘上還被刮傷幾處,沁著血珠。
外面鐵柵門鎖著,三米多高;不用說,她是爬墻進來的,拖鞋都掉在了外面。
真是瘋狂的舉動,女人瘋狂起來真是太可怕了。
不就是沒接她電話么,算什么大事,她就這樣狂飆起來。
“梅姐,別這樣子,快進來說話。”田子欣緊張的瞟了瞟外面,趕緊把她拉進屋,關上大門。
進了屋,陳梅猛一甩胳膊,憤怒的瞪著他。
“田子欣,我對你一網情深,沒想到你竟是一個提了褲子就不認人的混蛋!
你個大混蛋!”
她厲聲罵著,一雙粉錘沒頭沒腦的猛錘他,明汪汪的眼睛里噙著委屈的淚水。
自杭州一別后,她每天努力工作,表現自己的能力,以博得他的欣賞,每天盼他早點回來展示自己的成績。
可人家一回來,對她這般冷漠,當她是空氣一樣不存在。
作為一個女人怎能受得了,她碾轉床榻半宿,越想越氣,實在忍不住了就爬起床,一路走到他別墅前,打大哥大又不接,就直接翻墻而入了。
那墻可有兩米多高。
“梅姐,你別瞎想,我不是那樣的人,咱們一個總經理,一個副總,位高權重,在廠里卿卿我我,成何體統,
員工們會說閑話的,以后我怎么立威
你要體諒我的苦衷啊。”田子欣攤著手叫屈。
拿來創口貼,心疼的幫她貼,陳梅一把奪過,自己貼。
田子欣不放心的走到陽臺,四處望了望,見其它別墅黑幽幽的,沒有一絲燈火,料想沒被發現,才心中稍安。
“梅姐,好了,別生氣啦。”
見她氣呼呼的甩頭走進臥房,忙跟了進去。
“喲,我當是為什么,原來現在準備浪子頭回頭,一心一意的對待關菲了。
嗯,不錯,確實不錯,她長得很漂亮,又比姐年輕……”
她冷笑,撩著劉海,逐一仔細打量相框,陰陽怪氣,酸味十足。
田子欣點上一顆煙,坐到床邊,皺著眉頭抽了半只,說:“梅姐,你別這樣好不好,你說過了的,不會干涉我和關菲的……”
“那是你和她結婚以后,但現在不許你這樣對我,姐喜歡你,其實你也喜歡我的。
這一點姐知道,你瞞不過我的。”
陳梅轉頭風情萬種的瞟了他一眼,突然恢復了自信,幽幽坐過來,一雙美目死死盯著他。
田子欣臉開始發燒,聞著她身上淡淡的茉莉花肥皂香味,也不吭聲,沉默就表示認同。
見自己沒有自作多情,她開心的笑了,情不自禁的摟住他,小鳥依人,溫柔體貼,一掃方才的憤怒彪悍。
“梅姐,今夜確實不行的,我太累了。”隔了半晌,田子欣底氣不足,求饒似的說。
其實體力絕對沒問題,杠杠的。
只是剛和關菲分別回來,就立刻和她那樣。
他良心上實在不安,何況關菲正滿屋子盯著呢。
陳梅撲哧一笑,親昵的撫摸著他的頭,笑道:“你們男人啦,都是花心蘿卜,整天就想著那事。
其實呢,姐今晚過來,就是要你一個說法。
我已經得到了滿意答案,很開心,也該走了,你好好休息吧。”親了他一口,起身心滿意足的離開。
“梅姐,天黑,我送你出去。”
送到大門口,陳梅突然轉身,嫵媚的一笑,低頭看著地面,有些害羞又有些期盼,幽幽問:“小田,那什么時候可以呢。”
田子欣很想笑,但忍住了,打馬虎眼說:“下次……以后吧。”
“嗯……”陳梅的聲音銷魂蝕骨。
“下次到我屋里去吧。”她紅著臉說完,像一只俏麗的,善解人意的狐貍,輕盈的踱出了門。
“等一下,拖鞋丟了,我送你一雙。”
目送陳梅回了別墅;他有些不放心,疑神疑鬼的四處轉悠了幾圈,撿回她遺失的拖鞋。
看著占滿泥巴的拖鞋,他哭笑不得。
然后又強迫癥似的逡巡周圍,見沒有燈火,沒有人語,沒有腳步聲,所有別墅皆黑沉沉的,悄無聲息,才放心的回到別墅。
回到臥房,他凝視著床頭相框里關菲燦爛的笑容,無法入眠。
這張照片是在頤和園拍得,背景是雪地傲梅,她輕輕扶著梅枝,笑的燦爛如花。
凝視著笑容,他感到自己的雙面人生執行起來真的好難,好難。
雖說以關菲為主,陳梅為輔,但真正執行起來……或許自己還是太專情了吧。
他厚顏無恥的這樣想。
到底專情哪一個,恐怕他自己也說不清楚了。
人類的感情真是太復雜了,尤其在對待異性上,不是一對一那么簡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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