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菲在中山也居住了幾年,對打邊爐的技法已經輕車熟路;晚上,二人打完邊爐,沖了涼,便上床睡覺。
基于添丁的壓力,關菲又主動求歡;對于這種事情,真正的男人自是有求必應的,田子欣也不例外。
昏黃曖昧的燈光下,他平躺在床上,注視著身上這具美輪美奐的身軀賣力的蠕動,牙關緊咬,努力配合著節奏。
正酣美之處,關菲突然停下,趴在他身上嗚嗚的哭了起來,烏黑柔順的秀發散落在他寬闊結實的胸膛上。
“菲菲,不要哭了,這事急不來的,不要有太大的心理壓力。”田子欣憐愛的撫摸著光潔嫩滑的后背,溫言安慰。
“田子欣,你知道嗎,我背負的壓力真的好大。”
“嗯,我知道的,只要我不說你什么,別人怎么說,你都不要太在乎的。”
“可爸媽說呢?”
田子欣啞然了。
“今年回家過年,我該如何面對爸和媽的目光,如何面對幾個姐姐的詢問。”說著,關菲哭的更傷心了,清澈的眼淚流淌在田子欣的胸膛上,順著肋肌的痕跡滑落在床單上。
“唉……”田子欣浩然嘆息一聲,皺眉想了想,說:“菲菲,要不這樣,咱們今年就不回田家村過年,就在中山過年怎么樣。
這樣就又能爭取一年的緩沖時間了。”
“嫁雞隨雞,嫁狗隨狗,這事你做主便是了。”關菲一聽,立刻破涕為笑。
“哼,小樣真夠狡猾的,居然學會套路你老公了。”田子欣翻身把她壓在身下,勃然大怒。
第二天一早,心情不錯的關菲早早起來了,煮豆漿,烙白餅,煮黑米粥……忙完了,又上街買了油條,肉包子,準備了一頓豐盛的早餐。
田子欣穿著背心,套上一只花褲衩出來,洗完臉,刷了牙,便坐下開始吃早餐。
說實話,粵省的氣候四季如春,真是過冬的好地方;不像家里那么寒冷,要穿厚厚的衣裳,做什么事都不方便。
一邊吃早餐,一邊思索著如何忽悠老兩口;關菲在一旁也煞有介事的出主意。
正所謂“有錢沒錢,回家過年。”,“叫花子也有三天年過。”在傳統觀念中,春節就是一家人團圓的日子,溫馨又神圣,尤其在老人們心目中,都是期盼兒女們回家團聚的。
所以,這事操辦起來是很有難度的。
吃完了早餐,按照既定策略,對準了時間點,田子欣撥通了家里的電話。
運氣不錯,接電話的是李翠香,其實也是算準了時間的,田歸農上午810點會去魚塘里轉轉,一般不在家里。
“媽,年底工廠這邊有批很重要的貨要趕,我和菲菲實在沒時間回家過年,今年咱們就不回去了啊。”田子欣面不改色,語氣平靜的撒謊。
李翠香一聽,頓時十分失望,勸道:“兒子,我特意為你和菲菲準備了好多你們喜歡吃的年貨,你們不回來怎么行啊。”
“媽,實在是走開啊,要不,你讓姐夫幫著發郵遞過來,或者年后讓子歡幫我們帶過來也行。”
“兒子,你現在都是大老板,安排你下面的人趕貨就是了,再說都過年了,你趕了貨也發不走,發了也沒有人接收啊.
還有,你廠里的人難道不回家過年嗎,你留他們加班,他們愿意嗎。”
李翠香雖是一介鄉下女子,但還是有一點見識的。
田子欣馬上說:“這是一批出口美國的貨,這邊春節也有物流,外國人是不過春節的,給員工加了獎金,他們也愿意留下來趕貨…….”
李翠香還是不舍,又好言好語的一番勸說。
田子欣東扯西扯了一通,她終于無可奈何,語氣失望的說:“唉,既然這樣,那就讓子歡年后幫你們帶年貨過去吧。”
說完,很是有些生氣的掛了電話,看得出老人家心里不舒服。
田子欣放下電話,呆呆看著電話機,很愧疚。
關菲竊喜,故作傷感的嘆了口氣,正準備出言安慰;這時,電話機又響了,這次是田歸農復打過來的。
“兒子,你少跟老子耍這一套,你娘好騙,我可不是好騙的!”
“哼,什么年底要趕貨,你騙鬼去吧!”
“你打的什么主意,老子一清二楚,告訴你,你若今年不回家過年,我和你娘就死給你看!”他憤怒的吼完了,嘭的一聲掛了電話。
田子欣目瞪口呆。
林彬和張淑敏的婚禮是臘月二十日在湘西老家舉行的,田子欣為了給這個哥們圍臺,號令全廠總監級別以上的高官都必須開車去參加婚禮。
林彬先行回老家準備,十八日這天一早,田子欣率隊,一行六輛豪車從工廠出發,出了粵省,進入湘省,向西而行,直奔沈從文筆下的鳳凰古城,林彬就出生在那里。
林彬現在也算幾千萬身價的大款,又是梅開二度,所以這場婚禮舉辦的極為隆重,流水宴擺了一百多桌,在當地也算引起了轟動。
林彬西裝革履,春風滿面;張淑敏身披婚紗,臉上洋溢著幸福甜蜜的笑容;二人挽著手,接受親朋好友的祝福。
參加完三天的婚禮,田子欣夫婦和田子歡便駕著車,頂風冒雪的往鄂省老家趕。
沒辦法,田歸農都以死要挾了,二人不敢不從。
一路上,關菲郁郁寡歡,田子欣心情也煩躁,沒心思安慰她。
你說人家張淑敏怎么就那么容易懷上了,而他們努力奮斗了四年,還是不行。
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臘月二十四日下午,奔馳終于無可奈何的馳進了田家村。
老兩口正在門口翹首以盼,一見奔馳開了過來,頓時松了口氣。
下了車,關菲禮節性的喊了爸媽,便低著頭走進了臥房,關上了門。
老兩口失望的目送她挺拔高挑的身子進了房,正準備拉住兒子詢問進度,卻見田子欣已經朝磚瓦廠走去,挺若青松,大步流星。
老兩口你望著我,我望著你;田歸農突然怒哼一聲,正準備發飆,李翠香慌忙捂住他的嘴。
“老頭子,大過年的,再大的火你也得憋著。”
“哼,難道老子問都不能問了。”田歸農掙脫了她的手,怒吼道。
李翠香慌張的看了看小兩口的房門,拉著義憤填膺的老頭子進了內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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