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林南所想的那般，于晴真的沒有那么傻，傻到搞個牌掛在身上。
嗯，他只不過戴上了勞衛部部長的紅袖章而已…
這太樸實無華啦，完全配不上他的高端大氣上檔次！
咳咳…這句話是于晴自己說的。
林南也很是驚嘆，他是如何把眾人鄙夷的目光當做是“羨慕和驚嘆”的，這心臟是有多強大呀。
好在學校的風暴沒有一直持續，熱浪喧鬧了兩天后，溫度也慢慢降了下來。
畢竟，林南就在學校里面，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大家也都習慣啦，慢慢恢復了日常。
不過，從那天開始，所有人看林南的目光都變了許多。
至少林南自己覺得，學校里面的人變得很友善。
去食堂打飯，有人給他讓位置。
去掃地，有人爭著搶著一起干。
就連值日擦黑板，都不需要他開口，有人主動就幫忙啦，說他要保護嗓子。
總而言之，林南成了全班女生，不是…
是全班人的香餑餑，含在嘴里，都怕化了的那種。
藍玲離開的第三天，老譚終于找了過來。
只見他頂著一個黑眼圈，頭發也是亂糟糟的，神情帶著一股子疲憊之態，不過雙目卻是精神矍鑠，顯得有些瘋狂。
“走走走，林南咱們去行政處，曲子我弄出來啦，你去看看怎么樣。”
老譚看起來格外的激動欣喜，見到林南更是雙眼巨亮，連忙拉著他離開啦，就連才下課的老周都沒有理會，將林南從教室帶走啦。
見老譚這幅模樣，林南沒有反抗，隨著他來到了行政處。
穩穩當當地把林南按在了椅子，老譚麻溜地插上了U盤，隨后給林南帶上了耳機。
“你唱的雜音太多啦，待會還需要重新錄制一遍才行，到時候去我家，我家有設備。”
熱情地拍著林南的肩膀，老譚眼神灼灼點開了一個文件，透過手臂，林南甚至能夠聽到他撲通撲通的心跳聲，看起來老譚也很激動緊張。
戴著耳機，林南靜靜地聽起了耳機里面歌聲。
可能是因為聽過原版，所以林南聽得覺得有些出入。
但整體上，曲子還是可以的，暖聲柔和的音線和歌詞演唱很搭配，聽上去很暖心。
“怎么樣？”
看到林南那專注的樣子，老譚雖然不想打擾他，但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他實在是迫切需要個結果。
“沒什么問題，待會我錄個清晰的原版，再剪輯到一起就好啦。”
林南放下了耳機，眼中也是帶著幾分驚喜，版權這玩意可是能夠一直傳下去的。
甚至，一首火歌都足夠讓人吃一輩子！
聽聞這話，老譚大喜過望，激動地不行，連忙回道：
“好好好，待會就去我家，咱們先把完整的歌曲弄出來。”
眼神滿是激動竊喜盯著林南，老譚恨不得立馬把林南帶回家去。
至于上課…
去特么的上課，上個屁啊！
林南擺了擺手，笑道，“明天就是周天啦，明天再弄也沒事，咱們還是再談談版權的事情吧。”
版權？
聽到這話，老譚眉頭一挑，不解問道，“版權咱們不都說好了嘛，我把曲子賣給你，我要署名權就行啦。”
看到老譚心急的模樣，林南連忙解釋道：
“不不不，我們再弄一份分成協議吧，我買斷曲子，除了給你五萬塊外，還給你十分之一的歌曲凈收入。”
話音剛落，老譚眼神立馬定格啦，似乎整個空間都被凍結啦，沒有一絲動靜。
眼睜睜看著林南，過了一會兒，老譚忽然間長呼出了一口氣，聲音有些顫抖，道：
“你可要想清楚啦，我是真心打算全部賣給你的，十分之一，那可不是什么小錢啊。”
說到最后，老譚的聲音也變得格外深沉真摯，似乎生怕林南不知道其中的利害關系。
這首歌火啦，不包括音樂平臺的收入，甚至以后有人使用和演唱，那都是要付版權費的啊！
“我已經想好啦，十分之一并不多，不能夠讓老師你的勞動成果這么廉價啊。”
林南笑著回道，這事他早就想好了，并不是心血來潮。
這首歌已經火啦，換了讓某個有名氣的作曲家來編曲，他基本不可能拿到曲子的版權，畢竟人家不傻。
到時候，歌曲的收入恐怕得分出去一半左右。
再原來協議上再給老譚十分之一，林南反而覺得心安，至少錢賺得踏實。
這么廉價？
聞聽這話，老譚頓時感覺鼻子一酸，眼中閃過一絲迷濛水霧，內心也是百感交集。
五萬塊，算廉價嗎？
呵呵…以前幾百塊一首歌，他們都不愿意看他一眼。
甚至上門求人家，人家都還嫌三厭四的，熬到半夜，改了十幾遍，最后換來一句心碎的“算了”。
誰愿意活得比狗累啊，不就是為了500塊生活費，讓自己撐得久一些，等到榮光灑落的那天嘛！
可惜，他還是沒能夠撐住啊。
過去的種種記憶回蕩在腦海中，老譚眼睛漸漸濕潤起來，內心跟不是滋味。
“老師，你…沒事吧？”
注意到老譚的神情變化，林南微微錯愕，欲言又止，問道。
“咳咳…沒事，太久沒休息啦，眼睛禁不起強光的刺激。”
老譚立馬回過神來，揉了揉眼睛，臉上帶著溫柔的笑容，似乎真的沒有流淚，語氣也平靜得很。
眼中閃過微妙的光芒，林南也沒有戳穿他，長喔了一聲，道：
“那版權的事就這么定啦，老師你有空的話，弄弄協議吧，我要學習，實在是沒空。”
“嗯。”
聽著這話總覺得有些欠揍，老譚卻是認真地點了點頭，看著林南的目光滿是滿意，眼神似乎也清澈明亮了許多。
“那我先去上課啦。”
聽到鈴聲又響了起來，林南無奈一笑，起身準備離開這里。
“林南！”
正當林南準備關門時，忽然間老譚叫住了他。
“怎么了？”
看著老譚眼神水光瀲滟的樣子，林南微微愣神，隨后開口問道。
“呃…”
老譚忽然間也是一愣，突起的喉嚨上下蠕動著，還是將到嘴的話咽了下去，平靜地擺了擺手，道：
“沒什么，明天我開車接你去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