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小壯打量一下自己,頗感滿意。
“成了,寧小壯的哥哥,寧大壯在此,不過說真的,娘到底有沒有給我生一個弟弟啊,要是有弟弟,那應該叫什么?”
寧小壯嘀咕了半天,想不出所以然,就不再耗腦筋了,找了一間小廟棲身,待到天亮。
隨便在山下的村里吃個早點,準備二度探訪“神云門”。
山下守衛還是昨天那位,
他眼尖一眼就瞧見寧小壯的身影。
嚇得他當場一跳,哆哆嗦嗦地叫道:“你...你...是人是鬼?”
寧小壯佯怒道:“什么死了,我從出娘胎到現在,都活得好好的,何來死了?你想討打是不是?”
說著,右手一揚,抽向那名衛士的下巴。
“哎唷”
那人慘叫一聲,跌個四腳朝天,狼狽已極,不敢再叫了。
寧小壯向他們繼續吼道:“快通報,我寧大壯來找你們司蔻亦玄算帳,快!”
那人早就嚇壞,慌不迭失地點頭著,取出引信,點上火石,把信號彈發了出去。
寧小壯暗自好笑。
正如爹爹說的,去了一個孫行者,來了一個者行孫。
如今我這是去了一個寧小壯來了一個寧大壯。
哈哈——
寧小壯很是得意。
“我先走啦!讓開,再擋我的去路,我可沒有我弟弟這么好脾氣。”
寧小壯手一揚,作勢欲打。
那些兵士早先就前嘗過諸多苦頭,現在早就乖多了。
聞言立刻閃到兩邊,讓開大道。
“算你們識相。”寧小壯昂著頭,大搖大擺的走了上去。
不到半柱香,迎面而來的還是三人。
管家和另外兩名侍衛。
寧小壯這時有經驗多了,來個先聲奪人。
喝道:“你是誰?有沒有看到我弟弟寧小壯?”
王青乍一看是寧小壯,大吃一驚,以為見了鬼了。
但是,現在一聽,方才知道眼前這位是寧小壯哥哥,兩人長得如此相像,大概是同卵兄弟。
心中念罷,口卻不敢怠慢,急急道:“寧公子,你是來找你弟弟的?可惜你弟弟已經離開“神云門”很久了。”
“放屁!”
寧小壯嚷道:“老子,我在山下等了二十多天,都不見他下山來,就知道你們把他扣留了,說不定還把我弟弟殺了呢!”
王青是“知客僧”專門負責接待的,至于進去是何況情況,他根本就不知道。
但是,他現在知道多說多錯,不如還是把他帶回門里。
“寧公子,“王青道,”你若不信就跟我一同回門,門主會給你有個交代。”
寧小壯道:“我要是要不回我弟弟,我就將你們“神云門”放把火燒光算了。”
王青笑道:“寧公子,請跟我來。”
跟上次一樣,寧小壯跟在他們后面,到了門內一樣坐在那張椅子上。
不久。
門主帶著總管、護法出來了。
之前,他們通過匯報已經知道大概的情況,所以也沒有多大的驚奇。
司蔻亦玄道:“寧公子,你有事找老夫嗎?”
寧小壯叫道:“你就是司蔻亦玄,看來有點不像“
寧小壯斜著眼,瞪著司蔻亦玄,明里暗里譏諷了一番,順帶試他一試,看他作如何表態。
因為,現在這天底下大概只他一人知道,眼前這位門主是一個冒牌貨。
司蔻亦玄淡然地道:“寧公子愛說笑,我就是我,也就是“神云門主”司蔻亦玄,難道有人敢冒充老夫嗎?”
司蔻亦玄臉上古井不波,眼睛深沉得很,絲毫不露一點痕跡。
寧小壯暗自贊嘆,果然不愧是老狐貍。
“反正我不是來問你是真亦玄還是假亦玄,我是來找我弟弟的,你們快點將我弟弟放出來,否則我就不客氣。”
司蔻亦玄笑道:“寧公子你別激動,令弟是否叫寧小壯,若是的話,他當天來的晚上就已經離開,老夫可以作證。”
寧小壯叫道:“你以為我是三歲小孩,說說就算了?我和我弟弟是同一天生的,同一天長大的,同一個師父教出來的,他下山會不去找我?分明是你們將我弟弟關了起來。快快放出我弟弟,否則我要叫你們“神云門”片瓦不存!”
司蔻亦玄臉色一沉道:“他已經走了,要信不信由你,老夫這“神云門”也不是任人撒野的地方。”
寧小壯怒道:“你是什么東西,誰特么撒野了?”
眾人臉色數變,手中直抓兵器,大有如箭在弦,一觸即發。
司蔻亦玄陰沉道:“老夫已說的很明白,你愛信不信老夫也沒辦法,來人啊送客”
寧小壯截住他的話口,譏笑道:“老狐貍,莫要以為我是小角色?你也不想想我敢單槍匹馬來到你們“神云門”要人,不是我有點真本領。老子我還有后臺呢。”
話音未落,寧小壯大吼一聲,“八荒驚雷”二十七道掌影打向司蔻亦玄。
這一招“八荒驚雷”當年可是李隱取材于長生谷陸云娘手中。威力自是不可小覷。
司蔻亦玄身形微閃,左掌輪起一個大風車,迎向寧小壯。
“啪啪“
一連串的輕響,場中人影倏分。
寧小壯被震退五步,心中暗罵著,他奶奶的,到底是吃了功力不足的虧。
聽鐵牛著,當年老爹使出來時,可謂驚天動地。
此時,另一邊。
司蔻亦玄身形晃了幾下,含目而笑。
但心中卻是驚起駭天滔浪,這寧大壯小小年紀哪里學得如此厲害的功夫。
“麻的!”寧小壯發現掌勢占不了便宜,立即射出兩把飛刀。
飛刀劃出兩道弧線,直往司蔻亦玄咽喉及右眼。
然后,身子一晃,踩著“凌波微步”已然欺身,右掌再次攻向司蔻亦玄。
司蔻亦玄笑了笑,微一翻身避開飛刀,雙足輕點,出掌迎向寧小壯。
他不論閃身扭腰或舉是出掌,似乎帶著無比高雅之勢,像似經過特別訓練一樣。
雙方再次一觸而退。
寧小壯依舊被逼退幾步,步伐有點踉蹌。
同樣,司蔻亦玄依舊,不蘊不火,含笑而立。
其實,寧小壯這番無腦操作是有目的。
他的目的是想證明一件事情。
“果然不是朱砂掌!那么眼前這人就不是司蔻亦玄了,那殺死司蔻亦玄的人,會不會就是眼前這人?”
“還有,除了司冠亦玄外,其他的人呢,是否也是假冒的呢?”
寧小壯想到這里大吼一聲,攻向旁邊的護法劍平關。
劍平關微眼微挑,他練得一身金鐘罩,鐵布衫,自詡金剛不壞,哪里會把寧小壯放在眼里。
這時,掌勢已近,劍平關不閉不避,提升開聲硬接了寧小壯兩掌。
“嘭嘭——”
劍平關穩絲不動,神態甚是得意。
“哈哈……”
“真他娘的硬!”寧小壯暗叫一聲,雙手被反彈得有酸麻,頗有點不大好受。
“混蛋!”
寧小壯大叫一聲改掌為指,“摩訶無量”一指點出。
劍平關滿臉不意,自己金剛不壞之身,你一個小孩子豈能打得我?
可惜這次他失算了,“摩訶無量”是李隱簽約系統升到天階級別的指法,說它是曠古絕學一點也不為過。
想當年,一指點出,幾人合抱的樹木都可點裂。
更何況劍平關這一身還不是“金剛不壞之身”真氣。
“噗——”
劍平關悶哼一聲,身形踉蹌而退,蹬蹬蹬三步差點跌坐在地。
被點之處隱隱發痛,劍平關這一驚非同小可,再也不敢依恃自身金剛不壞之身。
“小子有來頭!”
劍平關手掌一翻,運足功力,身如大鵬飛掠而起。
掌勢如山蓋向寧小壯。
寧小壯見他手掌由肉色漸漸變為藍綠色,中間還泛出一點點磷光,就知道他雙掌有劇毒,觸之非死即傷,不敢大意,踩著“凌波微步”往后閃了開來。
劍平關一看,對方輕功玄妙,已經脫離掌勢范圍,暴喝一聲再次沖了上去。
這是,只見寧小壯一招“鯉魚躍龍門”躍向左方,右腳回旋踢直取劍平關中脘穴,
右手一揚,一把飛刀直取“太乙”穴。
數招齊施,劍平關被逼得手心腳亂。
心中怒氣更熾,不顧長輩尊嚴,一招懶驢打滾避開險招。
然后,屈膝蹲身“羅漢推出”反擊寧小壯前胸。
“砰——”
寧小壯被拋出一丈開外。
劍平關也退了三步,胸部隱隱作痛,嘴角也流出血絲來。眼中驚疑不信的望著寧小壯,似乎不相信自己的傷就是眼前的小孩所造成的。
此時,寧小壯頭昏腦脹,但他意識清醒,知道自己中了陰素,立馬拿出藥丸吃了下去。
劍平關一瞧,怪笑道:“小子,你中了我的追魂掌,三天之后無藥可救,你還是認命吧!”
“臭老頭,你這什么破玩意兒,老子我三年前就不玩了,你居然還拿它當寶貝?來來來,再接我幾掌試試。”
寧小壯說著一閃,招演八荒驚雷。
劍平關一驚,欺身上前,他存心想捏碎寧小壯右腕。
可惜,寧小壯這招是虛招,只見他身子一扭,摩訶無量點向劍平關的要穴。
劍平關狂笑一聲,雙手盡展所學,幻化出無數掌影擊向寧小壯上三路。
“他媽的,來硬的,誰又怕了誰?”
寧小壯心一橫,也不管周身的安全,閃身一躍沖進掌影之中。
“嘭——”
“啊——”
場中兩道人影再次分開,劍平關哀叫一聲摔倒在地,寧小壯踉蹌而退,肩頭鮮血淋漓。
這是兩敗俱傷的打法。
司蔻亦玄怒喝一聲迎了上去,左,右護法也加入戰圈。
霎那時,寧小壯在三大高手之下,連續吃了十余掌。
口中一咸,吐出一口鮮血。
寧小壯踩著“凌波微步”脫出包圍圈,右手一掏,十幾顆丹丸已然下口。
這時,司蔻亦玄他們又再次逼上來。
寧小壯大喝一聲,八荒掌,最后一招“八荒驚雷”只見二十七道掌影,重重迭迭。
這一招如果由李隱使出來,這些人不費絲毫之力,全部化為灰燼,但是現在是寧小壯,一個平常不喜歡練功的小孩子。
招式再精妙,沒有真氣做輔助,就只是花架子。
“砰!”一聲巨響。
寧小壯已如斷線風箏,摔蛤蟆般的倒射墻角,昏在地上不醒人事。
司蔻亦玄臉紅如蘋果,剛才他也中了三式,他知道如果寧小壯功力再高一點,躺下來的可能是他了。
兩位護法更不用說,傷勢更重,口角都滲出血絲。
三人看向墻角的寧小壯,心里同時想到,這寧小壯武功招式非比尋常,一定大有來頭。
司蔻亦玄知道,自己已經惹了一個大麻煩。
但是現在恐怕欲罷不能,只好暫時將寧小壯先囚禁起來再說。
寧小壯醒來,發現自己被關在牢房里。
碗口大的鐵欄,后面是石壁,有個小鐵窗。
寧小壯往外一看,下面是滔滔河水,可見牢房靠峭壁的一邊。
檢查了傷勢,暗道:“還好,不重估計要十天才能復原。”
摸摸身上的東西,飛刀不見,匕首也不見,丹藥還在,金針也在,還有藏在袖口的逃命法寶小鋸齒片也在。
這小齒片可不是普通鋼鐵所打造,此乃萬年寒鐵。
寧小壯磨了三個月。
簿如紙張,韌性極好,約三寸左右。
一邊是刀鋒,另一邊則為鋸齒。
體積小,可藏衣袖、鞋底、也可以卷成圈圈塞在耳朵。
這是寧小壯為了逃亡設計的法寶,有備無患。
“有了這些也夠了,想不到昨天才出獄,今天又入獄。麻蛋,我看我是犯了牢獄之災。”
“哈哈………”
寧小壯大笑道:“關吧!等我老人家玩累了,再想辦法逃走。”
不久。
有人送飯菜來。
寧小壯一看,楞了一下。
來人是司蔻碧仙。
寧小壯笑道:“大姑娘你好,歡迎光臨寒舍、榮幸之極!”
司蔻碧仙注視寧小壯。
良久。
“你是寧小壯還是他哥哥呢?”
她看了半晌,實在分辨不出這位“哥哥”和寧小壯的區別是在哪里。
寧小壯得意一笑,終于瞞過“神云門”的人了。
“你看呢?我是他哥哥好,還是他弟弟好?”
司蔻碧仙搖頭道:“我不曉得,但我覺得你們兩個太像了,簡直就是一個人嘛!來吃飯,吃完了我們再談談好嗎?”
寧小壯道:“你不像我弟弟講的那么兇,但為什么以前你會騎馬踩他的朋友?”
司蔻碧仙神色恍惚,好像陷入回憶之中。
人生就是如此。當時之事俱都氣在心頭,如何能分辨是非。
如今,換了一個身份,換了一個地方卻是兩個截然不同的處世方法和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