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河的速度很快，開完會就聯系他的客戶，然后約見的時間就是當天的晚上6點。
地點就在一家土菜館，離他客戶的公司不到300米的距離。
往往以土菜館命名的餐館，一般都有這樣幾句話。
隨堂點菜，豐儉由君！
物美價廉，歡迎光臨！
這個是最常見的，而且都是紅色的字體，貼在玻璃門上面，或者貼在玻璃窗上面。
上輩子李維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這樣的土菜館他一般不會涉足，因為到了2015年之后，這種土菜館都越來越難找了。
但是這輩子與這種飯館已經結下了不解之緣，縱使有錢了，也喜歡到這樣的地方吃上一兩頓，要么就是和何千他們，要么就是和某個客戶。
衛生條件可想而知，地面上是鋪設的黃色的瓷磚，瓷磚的縫里面已經烏黑，踩在瓷磚上面，感覺摩擦力很小，滑。
桌椅板凳更不用說，上面一層油光發亮的油污，李維也不介意，徑直就坐下了。
同桌的一個陌生人，應該就是唐河的客戶，他趕緊站了起來。
因為這個客人是唐河迎過來的，那么肯定就是他們溢彩的老板，雖然很年輕，但是陳云一點都不敢小視。
所以他畢恭畢敬的站了起來，然后從口袋里面掏出一包煙，還沒有拆封的，一包中華，顯然是剛剛來這里之前買的。
拆開之后小心翼翼的推出一點點，然后拿著煙的尾部，生怕碰到過濾嘴，然后遞給李維。
“我不抽煙，貴姓……”
“李老板你好，我是陳云。”
“坐坐。”
看著陳云小心翼翼的眼神，那種忐忑不安的動作，李維并沒有任何的惻隱之心。
可能他是裝出來的，也有可能是真的。
但是那重要嗎？
欠了我60萬，這是你該有的樣子。
上輩子見的太多那種牛逼轟轟的人，欠錢的那種大爺，好像欠你錢就是給你恩惠一樣，相比來說，還是這年頭的某些人淳樸一點。
至少你要裝出來吧！
連裝都不舍得裝，那么和這種人做生意，李維沒什么興趣。
“李老板實在是不好意思，我實在是沒錢了。
我也不知道那張商業承兌，兌不出錢，我已經找他們很多次了，就差睡在他們辦公室，但是還是沒有用。
可以再給我一點時間嗎？”
“說實話，他們的商業承兌兌不出錢，問題不在我。
我也沒和你的客戶有過任何的一分錢交易，我是在和你交易。
所以我只會找你，而且這不是一個小數目。
如果你商業承兌兌出50萬，那么我們只有10萬的欠款，那么我就無所謂。
但是60萬這個數目可不小。”
“我知道，我知道，可是我真的沒錢，上次唐經理也去我公司看了，已經停工了。
公司有三個多月沒發工資，但是只有你們這里欠了帳，管材因為是要現款現貨，其他一些配件也是，所以只要給我一點時間。
我會把錢籌集好。”
李維已經不想說什么了，這人是不是有毛病？
合著我們好欺負嗎？
其他都沒欠一分錢，我這里欠60萬。
你還當著我的面，毫無顧忌的就這么說出來了，這不是在拍我的臉嗎？
但是不知道為什么，李維居然生不起氣。
這種人真不適合做生意！
“你公司為什么停工呢？”
“沒錢買管材了，而且……”
偷偷看了一眼唐河
可能意識到自己說錯什么話了，剛剛又發現李維的臉色有點難看，所以他非常不好意思的說道。
“工程結束了嗎？”
你們指的是他最后做的這個工程，好像是一個樓盤的圍欄以及護欄。
“還有一點點收尾工程，大概還有2千米的圍欄。”
“你停工有大半個月了吧？”
“有！”
“那也就是說這個樓盤也快要完工了吧。”
“就差我的圍欄和綠化了，我跟他們去要錢，他們就是我必須要把圍欄先做好。”
“這是兩碼事，你不該去要錢，你應該跟他們談商業承兌的事情。
他們覺得：給了你50萬承兌就是給了你錢，至于對不對得出來，那就是另外一碼事了。
而且好像你自己都認為這是兩碼事。
你這樣可不行！”
陳云這個人是沒救了，這樣的性格做什么生意？
關鍵問題都沒有搞懂。
而且沒有一丁點手段，能做什么生意？
就在成員準備說話的時候，李維的手機響了。
“咦”
李維很詫異，居然是張標。
“李總，你們的全套證件已經下來了，我明天給你們送過去”
“可以！”
這也不用你專門給我打個電話吧，估計是有什么事情。
所以李維也沒有掛電話，等著張標的言語。
“李總，那個……”
又是欲言又止，有什么話就不能說嗎？
李維越來越懷疑，這張標是不是誰的私生子？
不然上輩子他怎么發的財。
“我們倆什么關系，直接說就行，我在你公司還有股份！
我可不希望我的錢打水漂，所以有什么話就直接說。”
張標找自己十有八九是關于公司的事情，私人的事情一般應該不會找到自己，大多應該會找到姐姐或者姐夫。
“我們到現在只有您這一單生意，其他公司好像對這個環評的辦理都沒有興趣。”
“你找的都是什么企業？”
“公司面積超過1000平方米的那種中小型公司，主要涉及到水污染。”
“直接排放的那種嗎？”
“這個我也不太清楚，反正他們公司周圍的水溝都有一些異味，有些的還有臭味。”
“這不很好嘛，這選擇沒問題！”
水污染是頭等的大事，特別是在沿河的一些企業，那烏漆抹黑的水直接就排放到河里面，而且都是晚上排放的。
但是還有一些企業沒有沿河，所以他們排放的污水，往往會集流在一些水溝或者池塘的等地方。
造成周邊的空氣有異味，這些氣味往往有些刺鼻，或者是很臭。
“可是這些公司，他們好像有恃無恐，不僅不愿意辦理環評，也不愿意上除污設備。”
“這很簡單，你要明白，你現在是一名環保人士，所以你要幫助那些被污染源影響到生活的民眾。
這是你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