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維其實已經說得非常的簡單明了。
程相也聽清楚了，也聽懂了。
但是這個可信度確實有待商榷的。
到底會不會如同李維所說的那樣？
這個需要經過時間的驗證，以及通過科學的方法進行檢測。
最好的辦法就是加速模擬現實環境，比如用光照，比如在密閉空間充入灰塵，等等方法都是可以的。
其實對于程相來說，貴兩塊錢和便宜兩塊錢對他的成本影響比較小。
但是他需要拿出信服的依據，至少他要能夠說服自己公司的管理。
作為一個開了十多年公司的人，下面的人吃點回扣，他也是心知肚明的。
如果現在不用以前供應商的涂料，改用李維的涂料，他不知道李維會不會也有部分的費用，會用到自己公司管理的身上。
但是很明顯，短期內或者說在那些管理的意識當中，作為老板的程相是在斷他們財路。
這就需要一個非常合理的理由，不然的話總會鬧出事情的。
他又不好直接跟李維說，讓他用利益去勾連自己的管理。
這種事情不能從他嘴里面說出來，雖然這種事情其實已經是半隱藏式的秘密了。
哪個老板不知道？
哪個老板不知道采購有回扣的？
哪個老板不知道車間管理是有好處拿的？
只要做的不太過分，只要能把交代的事情處理好，只要能管理好公司車間，這些都是可以睜只眼閉只眼的。
“你說的這些有實驗依據嗎？”
“我沒有親自做過實驗，但是粉末涂料歷史上面有很多人做過類似的實驗。
其實這已經是成為一種共識了，雖然說細膩度對于抗黃變有一定的作用，但是這個作用的力度，肯定就沒有直接貼膜那么明顯。”
貼膜是可以保護涂層的，抗黃變的效果非常之好。
但是塑料膜也是容易變黃的，而且還會變硬。
“貼膜是不可能的，那光澤就太高了，會反光。
這樣吧，你先給我送個十噸過來，我給個電話號碼給你，他是我們公司的車間主管，到時候讓他去接洽。”
“行，到時候我這邊也派一個業務員，讓他們自己去談吧。
這些事情我們就不用管了，管也管不得！”
程相知道李維聽懂了，李維說的話也間接表明自己聽懂了。
“哈哈哈哈，我一直以為你年輕，沒想到和老頭一樣。”
這句話并不是再損李維，反而是一種大大的夸獎。
李維也坦然受之，這樣的事情他見的可多了，而且自己親自操作了不知多少個。
所以當他聽說要把管理員的電話給自己的時候，李維就知道要怎么樣操作。
所以他也把事情丟給下面人，讓下面人去談，下面人怎么談都好，反正后面有兩個老板把控著。
“我可不老，年輕著！”
“對對對，跟我孫子差不多大小。”
李維臉馬上就黑了，這老頭子怎么還不忘占便宜呢？
雖然確實和自己爺爺的年紀差不多，但是你也別這么說出來啊。
“老爺子，咱們可是忘年交！”
“哈哈哈哈，你一個小兔崽子，一點虧都不肯吃！”
“不是我不肯吃虧，我要是真叫你爺爺了，你就要吃虧了！”
李維也玩笑的說了出來，我給你當孫子，你總得有見面禮吧。
沒有見面禮，誰給你當孫子？
“哈哈哈，你小子。
今天你是別想跑了，等一下我讓我們公司的技術員一個一個的拷問你。
看看你肚子里面到底有沒有貨。
要是你肚子里面沒貨，那么今天晚上我就用白酒把它填滿！”
這看樣子是沒得逃了。
也不知道這群人為什么這么喜歡喝酒，動不動就是一兩斤白酒。
事情談完了還喝什么酒啊？
李維想著是不是現在撒腿就跑。
但是想想還是算了，這老頭子真的惹不起。
“沒問題，今天一下午有的是時間，不過晚上你要準備鮑魚魚翅啊，我對吃可是挺挑剔的！”
“鮑魚魚翅沒有，酸菜饅頭倒是不少，管飽！”
這老頭子就跟年輕人一樣，也是挺調皮的。
說著便看到幾個人一起走了過來，應該就是這公司的幾個技術員了。
“過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們公司的幾個技術員，這個是……”
雙方介紹一番之后，大家開始問一些平時很難解決的問題。
“李總，有一個問題一直困擾著我，我管理這個車間，有些問題我不怕，最怕的就是工人跟我說，為什么有這么多白霧？這東西到底有沒有毒？”
這一上來就是一個下馬威啊。
這可不是一個簡單的問題，雖然這個問題很常見，但是要解決這個問題卻不是那么簡單的。
現階段的原材料質量其實比較差，所以出現這種情況非常常見。
為什么會出現這種白霧？
其實也可以說是白煙。
涂料當中有很多的小分子物質，甚至還有部分水汽。
這些物質在加熱的過程當中就會揮發到空氣當中，從而形成煙一樣的白霧。
你說這東西有沒有毒？
肯定是有毒的。
這東西就是化學物質和水的混合物，但是這個東西毒性比較小，所以對人體的影響，也不是那么能夠快速的反映出來。
當你脫離這個環境幾個月之后，它們就可以在你身體內代謝完成。
所以如果去化工企業工作的話，時間是越短越好的。
因為有些不知名的物質可能就會被泄露出來，當然如果防護得當的話，那還是沒問題的。
必要的口罩是肯定不可能少的，這也是為什么李維的公司必須要求員工帶95號的口罩，至少能過濾到95的有害灰塵物質，那么剩下的對身體的影響就微乎其微了。
保護員工的健康，其實也是在保護你的企業。
這一點有幾十年老板經驗的李維，已經弄得是明明白白的了。
一旦有個員工生病，查出因為你公司的原因，不論是得了癌癥或是其他的重癥，你這個公司基本上就完了。
李維明白自己動了這個人的蛋糕，所以才會被他如此刁難。
這個問題他應該早就發現了，但是他的供應商沒有辦法解決。
或者說解決的方法，讓公司很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