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9章遠古的秘聞
直到阿萊克西亞操縱元素平臺降落，蘇文才終于直觀感受到這本“書”到底有多大。
書的扉頁已殘破不全，巖石大面積碎裂剝落，但即便如此，依然長寬超過百米，開闊如廣場；甚至就連雕刻出的文字，都能在上面加蓋一座三室兩廳的戶型。
只不過，文字的內容，并非蘇文所期待的、在遠處長老會大廳前拱門看到的樺夏語，而是一種完全陌生的語言。
其每個文字看起來都像是古樹年輪般的圓盤，但仔細看時，又會發現紋理細節大相徑庭。此外，單個文字的復雜程度，遠遠超過了蘇文所見到過的任何文字——復雜到什么程度呢？雖然一個字的直徑超過十米，但上面最細枝末節的紋路，卻要低下頭才能看清。
在扉頁的石板上，雕刻著二三十個這樣的“圓盤”，其中絕大多數已經殘破不全，明顯經歷了無數年歲月沖刷，只有寥寥三五個能夠看清全貌。
阿萊克西亞沒有打擾蘇文，等他仔細端詳完這些碩大的文字后，才開口問：“怎么樣，閣下與主上，是否認識它們？”
“不認識。”蘇文沒有故弄玄虛，而是微微搖頭，隨后道，“向我介紹一下它，以及它身邊這具‘泰坦’吧，說出你們知道的信息就行。”
“好的。”
阿萊克西亞顯然早就準備好了這么做，因此沒有表現出任何猶豫。
“泰坦與泰坦之書，在一萬年前巨龍先祖們被召喚到圣龍山脈沒過多久，就被發現于一次探索中，那時它們就已經在這個地下空間沉睡了漫長歲月——根據我族考古學者的推算，大約在距今五十萬到一百萬年之間。即便對于巨龍而言，這也是難以企及的歲月。”
蘇文心中微驚，因為時間線似乎一下子拉得有點長，原本以為圣龍山脈所代表的歷史是以萬年為尺度，結果忽然增加了好幾十倍？
但他沒有將驚訝表現出來，而是保持靜聽。
“泰坦之書在剛被發現時，破損狀況比現在還要糟糕，巨龍先祖們也早在那時起，就對上面的內容進行了修復和記錄，并展開孜孜不倦地解讀與探索。和其他來源的遠古遺物不同，這些屬于‘泰坦’的文字，復雜程度要高出了無數級別，在數千年間都根本無法被理解分毫。但后來，一位名為納茲·托勒的龍裔學者試圖將這些文字簡化，將細節模糊到接近普通文字的程度，再度嘗試分析規律，終于得以破解部分文字的內容。”
蘇文聽到這里，撫摩著下巴沉吟道：“也就是說，這些泰坦文字是由基礎的模糊含義，和無比復雜的‘細節’組成的，兩者互不沖突？”
“的確是這樣，單個的泰坦文字，本身就蘊含著如同一本書的復雜內容，而多個泰坦文字并存，又能形成連貫的語句。我先前提到的那句‘虛空中漂浮著殘破的軀殼’，就是簡化后的語句所表達的信息。但很可惜，書籍本身就損毀嚴重，外加長期暴露在外發生風化，導致過多的‘細節’缺失，再加上它們的復雜度就好像是樹葉一樣，難以找到兩片相同的紋路，因此直到今天，我們依然難以理解單個文字中的內容。”
蘇文聽完想了想，忍不住說：“有沒有一種可能，這些細枝末節的紋路的確和樹葉的脈絡一樣，并不代表任何具體的含義？”
阿萊克西亞微笑道：“當然有，這也是當初圣龍山脈學者們的主流態度，在令人絕望的破譯難度面前，認為它本身毫無意義顯然是最輕松的做法。只是在沒有確鑿證據的前提下，依然會有極少數不服輸的學者，不愿意放棄那點渺茫的希望。現實很殘酷，這些另類們絕大多數都郁郁而終，直到一個人類學者的出現。”
“人類？”
蘇文有些意外。
“是的，是人類，他的名字閣下應當不會陌生，他叫伊文斯。”
蘇文心說果然，就是那個一千年前組團乘坐“飛船”登上月球的先驅者伊文斯，也極有可能就是現如今活躍在塞卡蘭達的人皇古德溫。而那位剛發來一句沒頭沒腦忠告的謎語人海因里默，就是當初這場“登月計劃”的隨從。
蘇文甚至開始覺得，現在一切掌握的信息都連了起來——那場震撼整個輝煌大陸的登月計劃，實質上就是圣龍山脈追尋世界真相的行動。
阿萊克西亞接下來的話更加肯定了他的想法。
“圣龍山脈的學者起初只有巨龍，但隨著歲月的推移，一些‘火種’種族中有天分的個體，也逐漸有了成為學者，了解知識與奧秘的機會。人類伊文斯就是其中之一，他誕生于圣龍山脈，成長于圣龍山脈，最終如愿以償成為了圣龍山脈的‘學者’。”
“但即便同為學者，出身與壽命的限制，也導致了權限差別，人類這種短壽種學者能夠接觸到的知識有限，能夠調用的資源也十分貧瘠。但伊文斯相當上進，其出色的學術天賦與過人的毅力，讓他即便在巨龍學者中也能脫穎而出，最終被允許接觸圣龍山脈的最高層級知識。然而在許多條開闊的道路中，他唯獨選擇了當時被認為死路一條的。”
“隨后便是和所有前人一樣，長達百年之久的原地踏步，無數次看似接近成功，但最終都被學者會議證明是在白費功夫。”
說到這里，阿萊克西亞話鋒一轉。
“不過在絕境之中，學者伊文斯找到了另一條路——不知你是否聽說過，那場環繞整個輝煌大陸海洋世界的航行？”
“當然。”
蘇文立刻點頭：“但據說那次航行只完成了一半，船隊就原路返回了。”
“是的，因為答案已經找到。”
“答案是什么？”
“一座位于海底深處的墳墓。”
“墳墓？”
蘇文反問道，但緊接著似乎聯想到了什么，不禁目光平移，看向了身邊那座山脈般的巨人骸骨。
阿萊克西亞的聲音也同時響起。
“正是泰坦的墳墓。在無盡汪洋深處的某個區域，那里埋葬著數以千計的‘泰坦’。后續研究表面，在一段相當漫長的歲月里，它們都曾是這個世界的主人。但詭異的是，這一種族有著無與倫比的體型與漫長到令人窒息的生命，但那座墳墓中的泰坦尸體幾乎埋葬于同一時間——就和眼前的泰坦一樣，因為某種不知名原因，迎來了生命的終結。”
“而且，這很有可能是一場蓄謀的自我毀滅，否則根本無法解釋，為何除了那座墳墓，和眼前圣龍山脈的這具泰坦遺骸，整個輝煌大陸再也找不到任何它們的蹤跡。”
“或許……”
說到這兩個字的時候，阿萊克西亞似乎有些遲疑。
但在短暫的停頓后，她還是說了下去。
“或許這一主宰那時世界的種族，就和萬年前的巨龍一樣，也因為受到了某種‘召喚’，才做出了這種不合常理的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