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控室。
“怎么說？”
臨時掌控導演監視器的王蕊問道。
陳卓：“不好說。”
王蕊便翻起了白眼，她可沒心情陪陳同學耍嘴皮子。
“又又是你工作室的藝人，你擺平！”
陳卓心累道：“又不是要她裸的戲，我裸的！而且，我不可能真的去啃她吧？有借位手段的！”
王蕊鄙夷道：“心急什么？”
陳卓：“&*！”
誰心急了？
哈！
瞧瞧，這說的叫人話么？
“還老板呢，手底下的藝人都培養不好，拍個龍套鏡頭盡想些亂七八糟的！又又這個樣子，你放心？”
王蕊冷著臉反駁道：“又又要是一點不想，坦然就上了，我才該不放心吧？”
陳卓：“……”
咦？
這么說好像也有道理。
難道還是他錯了？
就很泄氣。
“要不，我們把這段刪了，或者改了吧？又不是特別必要的鏡頭……”王蕊商量道。
陳卓頂撞道：“不改！食色性也，要是沒這段，我的壞蛋角色怎么豐滿？”
“不行就換演員，反正改是不可能改的~”
王蕊抿著嘴唇，看著陳卓的眼睛，真就不想談專業了，就想跟陳卓聊聊人性！
片場。
柳又又躲在了鏡頭之外，瑟瑟發抖。
九月了。
泳池很冷。
她身上還沾了水。
片場唯一一塊毛巾，之前就被陳卓給順走了……
不一會兒，王蕊走了進來。
柳又又強忍的淚水頓時噼里啪啦如珠玉散落，模樣楚楚可憐。
“又又，別怕。我們不拍了！那禽獸要換演員，就讓他換好了，沒關系。”
王蕊樓住面前楚楚可憐的美艷女人，寬慰道。
柳又又撲在王蕊懷里的身軀，便是一顫，也不知是冷的，還是驚的。
良久。
她擦掉眼淚，故作堅強道：“老板，讓我再試試吧，稍微給我一點點時間~”
王蕊：“……”
示意我們不需要勉強。
她自己，則干脆陪在了一旁，等著柳又又的決定。
柳又又平息了會兒，猶自下了泳池，深呼吸。
然后，她看向了監視器。
陳卓沒有猶豫，屁顛屁顛圍著圍巾就去了自己該呆的位置。
一看。
王蕊沒走！
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這場戲，他才是主角。
一個人品好到沒話說的好演員，頂著壓力演一個連自己都嫌惡的大壞蛋，他也需要調整的！
閉眼。
醞釀。
等他眼睛再睜開的時候，眼神要多邪惡有多邪惡……
見兩人貌似開始了進入狀態，王蕊神色變得嚴肅，卻也回到了監控室里等待。
片場。
這一段戲，并沒有陳卓與柳又又之間的臺詞互動。
說實話，柳又又的戲份真不難，只要肯豁得出去……
陳卓主動帶節奏，沖柳又又邪惡的勾了勾手指。
柳又又面無表情，甚至有些怕。
然而，陳卓面上的眼神微變，卻仍在繼續演，嘴角揚起的一抹似笑非笑弧度，將人心之丑陋刻畫得霎時間呼之欲出……
面癱的好處，演壞人的詭譎這方面，可謂得天獨厚！
柳又又終究走向了陳卓，勉強擠出一絲笑意，不需要演，天生嫵媚正是她的天賦！
陳卓不由分說，等到女人走進，直接將她的頭給按進了水下。
一時間，水面浪花亂濺……
與之前商量的劇本有所不同，原來商量的時候，由于陳卓接下來要接一通電話，加上他水下面的身體部分是光的，所以主拍上半身。
也就是說，原鏡頭應該有陳卓和柳又又上半身的互動。
不過，這種鏡頭嘛，哪有絕對跟著劇本走的，感覺來了，隨性才真實。
陳卓表情享受。
水面，波浪逐漸有了節奏，偶爾伴隨一兩聲女人哀怨的含糊聲音……
監控室。
王蕊看得面色滾燙，羞紅一片。
好在她沒忘記自己的任務，湊巧，卻恰到好處的一個電話打了過去。
陳卓眼中明顯的掃興表演，簡直像真的一樣，幾乎條件反射一般……
他猶豫片刻，還是放開了柳又又。
柳又又的頭浮出水面，可能因為太急的緣故，導致被嗆到了，咳得停不下來。
于是，陳卓只好中斷表演。
這里做個分鏡頭，倒是沒影響。
他扯過岸邊的圍巾，給自己圍上。柳又又嗆水的動靜，打破了他的入戲狀態，二話不說，逃也似的退出片場。
他當然也沒沒昏頭，出去的時候，特地吩咐了劇組女場務，給里面的柳又又送去衣服。
躡手躡腳回到監控室。
“過了？”
他心虛問道。
“我又不是導演，我怎么——知——道？”
王蕊咬著字句道。
“我看看~”
陳卓悶頭看回放，心臟砰砰跳。是個正常男人，拍這種戲都是一個反應……
由于鏡頭只在水面以上，這一條，拍得素材很偶然，但是，儼然不需要再來一次的！
主要當然是陳卓演的到位……
龍套柳又又歸根結底，就是一個只在電影里露一面的龍套花瓶而已。
“過了！下一場，稍微補一下后續鏡頭就OK。”陳卓滿意的連連點頭，末了補充道：“嗯，還需要又又再配合一下~”
王蕊：“我會跟又又說，讓她再忍——耐一下的！”
陳卓假裝沒聽見。
果然，演壞蛋的壓力實在太大啦！
陳卓表示，這場戲過于耗費心神，他需要休息片刻了。
王蕊去到片場。
柳又又見老板再次現身，面帶凄苦，倒是沒哭了。
“又又，剛那場戲過了。你還好吧？”
王蕊問道。
自己工作室旗下的藝人，被邪惡的導演那樣對待，還是當著她的面。
王老板心里很不是滋味~~
柳又又緊咬嘴唇，沒法說自己不好，更不可能昧著良心說自己還好。
“過了就好~”
她只得如此說道。
委屈肯定有，雖說有些東西也不是沒見過，但在現實中，卻是第一次見……
她連個心理準備都沒有！
香艷的電影鏡頭拍攝，總會有各種各樣的尷尬，不可避免，陳卓也不例外。
索性，他將原計劃今天補拍的后續鏡頭延后了。
一方面，怕柳又又留下心理陰影，給夠“小姑娘”跳出心理陰影的時間。
另一方面，陳卓同樣需要去倫敦海德公園喂鴿子調整心態。
如果倫敦太遠，去鵬城歡樂谷散散心也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