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鈴鈴、叮鈴鈴!”
“媽哎,吃個飯都不消停的么?”閆宇放下了筷子,拿起手機。
“頭兒,又出命案了。”
“早就知道了,能讓你在午休時間也要給我打電話的情況,也就只有出現命案了。地址發我,這就過去。”
閆宇掛斷了手機,看著對面趁著自己接電話的時候加速干飯的薩沙。此時已經解決了自己的午飯,再看看自己面前剛吃了幾口的牛肉粉,閆宇只能猛唆了幾口,就當作自己的午飯了。
攫欝攫。閆宇開車,由于連午飯都沒法好好吃,這時候有點生氣,他很想看看是什么不長眼的兇手,非得這個時候給自己上一課。
唐人街外圍一個空曠的公園,由于這里有泰國很少見的沒有種滿熱帶植物的公園,大片的草地成了結婚的新人經常用來舉辦冷餐婚禮的去處。
這下子出了命案,還得封鎖消息,要不然這片草地估計也沒什么人來了,過幾年又得成荒地。
閆宇將車停在封鎖線外邊,對著等在一旁的插i說:“這么多人的草地,你直接全給拉上警戒線了?你這警戒線拉得也太大了吧,現場不是在室內么?”
“是在室內,但是我覺得草地也有可能發現些有效證據。”
閆宇知道他也是為了案子,只是很少有獨立主持案發現場的機會,顯得有點考慮欠周了。
“初衷是好的,可是你看看,草地上那么多賓客,有證據也很難提取了,這也算是咱們轄區比較熱門的場所了,你這么大動干戈,很難封鎖消息了,這地方的收入本來就集中在婚禮出租,讓人知道有人死在這兒,誰還來啊?”
閆宇這么一說,插i也明白了什么意思:“頭兒,那我立刻讓人收縮警戒線?”
“聊勝于無吧,以后你的位置還會往上升,獨立坐鎮現場的機會也會多起來,以后做事,不要光想著除惡務盡,也得考慮一定的社會影響,這樣對你未來的仕途會有幫助的。”
閆宇批評是批評,但是只批評不鼓勵,容易抹殺下屬的積極性,適當地畫畫餅也是必備技能,好的領導都得是畫餅大師。
“頭兒,我明白了,下次一定注意。”插i一邊說,一邊指揮現場的人逐步排查現場,將警戒線收縮到了室內。
這一次,插i在得到指揮中心的消息之后,立刻通知了閆宇,所以,閆宇到的時候,法醫也是剛開始自己的工作。
技術科也在現場搜尋著有用的證據,五位嫌疑人已經等在一旁的空房間內了。
“頭兒,排查過了,現場只有這五個人有一段時間是獨立行動的,其他在場的賓客可以相互證明,沒有人單獨離開過眾人的視線。”
這種能夠鎖定兇手范圍的案件,又是熟悉的味道。
巘戅奇幻7hUAN戅。技術科和法醫都在忙,占據了現場,閆宇只能按照老流程,先和犯罪嫌疑人進行談話。
插i也是剛來,還沒來得及核對當事人的信息,閆宇也就一并代勞了。
“先做個自我介紹,以及和死者是什么關系,為什么出席這場婚禮?大金鏈子,你先來吧。”閆宇指向了現場嫌疑人中的一位長相很泰國的大背頭,鑲著金牙,戴著大金鏈子,西服套裝內還穿了一件金色襯衫,這審美,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和唐仁有點親戚關系呢。
“我是何,職業股票投資人,也是死者的好兄弟,這次是作為婚禮的證婚人出席婚禮的。”
插i最看不慣這種看上去很囂張的人:“死者結婚,你穿得這么風騷干嘛?”
何證婚指著身旁的一個挑染了一撮雞屎綠頭發的男子說:“我們三個可是結拜的兄弟,我是老大,這是老二,死去的是老三,兄弟結婚,我當然得穿得靚麗一點,幫他撐場面了這是尊重他一輩子只有一次的婚禮。”
“對,我是二哥,我們三個一起打拼又一起發的家,一起經過商的感情自然是很好。”兩人一副兄弟情的樣子,讓人不忍直視。
“二弟,你還沒自我介紹呢?”兩人一唱一和,何證婚看他二弟沒有自我介紹,還主動cue起了流程。
“對了,我是大伴郎,現在是一家投資公司的老板。”
“你們這商界打拼的結果很有意思嘛,一個成了投資人,一個成了老板,你現在給你二弟打工?”
何證婚點了點頭,看上去沒有任何不滿。
閆宇看他不搭茬,就繼續核對下一個嫌疑人的身份。
“我是張策劃,是婚禮的策劃。”這位華人男性的自我介紹非常簡短,看來和死者除了針對這場婚禮的雇傭關系就別無關系了,張策劃對于自己被警方列為嫌疑人也表現得很無辜。
厺厽 奇幻小说网 7huan.com 厺厽。張策劃和死者這么簡單的身份關系,讓閆宇也無從提問,只能核對下一位。
“我是潔,也是婚禮的伴娘,我跟新年是好朋友,也是一起創業的好伙伴,現在一起經營著一家咖啡廳。”
最后就是這場婚禮原本的女主人,現在死者掛掉,他也成了表面上最悲傷的人,但這位歐新娘一開口說話,語氣非常沖,沒有什么悲傷的樣子。
“我老公這兩個兄弟,我和他們根本不熟,這個策劃也是我老公找的,我也不熟。”
閆宇對這位新娘的表述很好奇:“他們是你老公八年的兄弟,按理說你們應該有所接觸吧。”
“這兩個人,我老公雖然介紹給我認識過,但是說實話,沒什么交情。”
大伴郎聽了這話,看上去就很生氣:“你這話什么意思?嫌棄我們唄?還是在懷疑我們?你和我們不熟,我們還懷疑是你為了我兄弟的財產,接近我兄弟,演了一年,今天就不演了,下的黑手呢?”
“行了,在這兒說些沒有證據的猜想,那我們警察當死人么?”閆宇即使呵退了馬上就要吵起來的雙方,“有事兒就說事兒,今天來婚禮后都干嘛了。”
聽了閆宇的話,大伴郎反倒是第一個平復了心情的人,這就主動說起了自己今天到現在為止的時間線:“我早上出發的時候,路上堵車,十點到的婚禮現場,看著了我們三弟,和他賠了個不是。”
就大伴郎的這番話,閆宇意識到,剛才所謂的兄弟情深也可能就是演給自己看的,兄弟娶親不提前到場幫著忙前忙后也就算了,這都能遲到?
恐怕不是這路上堵車,而是這些所謂的兄弟情太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