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尚早上醒來的時候，手上下意識的動了動。
想要摸摸，或者抓住什么。
心里莫名有點害怕，害怕還像過去那樣，無論半夜睡著時，是怎樣溫香軟玉在懷，可醒來后，身邊都變成空空的床榻。
還好，懷里很實在，軟軟的。
絲絲熱氣透過柔軟的布料傳到他的臉上來。
齊尚多看了好幾眼，才看清自己摟著的到底是什么。
姜穎像只毛毛蟲一樣，夸張的把身體蜷曲成一個完美的圓形。
柔韌性讓齊尚震驚。
果然女人是貓。
而貓是水做的。
齊尚懷里抱著的部位，一半是腰，一半是屁屁。
鼻子就頂在姜穎的尾椎骨那里，要不是鼻梁不夠高，肯定可以藏進姜穎睡衣的褲腰里。
他仔細看了看姜穎腰線的輪廓。
弧線非常完美。
先是柔和的下陷，然后再柔和的上揚。
自己的手就藏在這個弧線的波谷里。
而整個弧線正在緩緩的、富有節奏的上下起伏，這代表著小羊羔呼吸平穩。
所以，應該是還沒醒。
齊尚嘴角微微一揚，悄悄往上和往前都拱了拱。
這樣，他的身體可以更近乎完美的貼合小羊羔身后的曲線，手也可以更加舒服的繞過小羊羔的腰。
齊尚把鼻子也埋進她長長的頭發里，鼻尖輕輕頂著她的后頸窩。
深深的吸了口氣。
香……
這種香氣很獨特。
和平時聞到小羊羔的味道稍有不同。
齊尚沒有辦法準確形容。
除了香，還帶著一點點……小羊羔的人肉味。
感覺……更加原始。
齊尚覺得，自己更加偏愛現在這種香。
于是，他閉上眼睛，把整張臉都深埋進姜穎的頭發里。
嗅著小羊羔身上特有的氣味，身上傳來小羊羔身上的溫度，齊尚不想現在就起來，他想繼續再睡個回籠覺。
但是，姜穎在他懷里輕輕動了動。
她似乎還沒有完全醒過來，因為她的手還下意識的摸索到齊尚的手上，然后慢慢纏繞起來。
齊尚閉著眼睛，無聲的偷笑。
小羊羔早上將醒未醒的時候，原來是這么溫柔的呢。
齊尚也溫柔的用臉頰蹭她后頸窩上嬌嫩的皮膚。
他覺得自己像一片樹葉，蕩漾在溫泉里。
他在溫泉里沉沉浮浮，水面上煙波浩渺。
“嗯嗯……”
姜穎又發出一點點輕微的聲音，身子也動了動。
齊尚用最低的聲音，悶在她頭發里輕輕說：“還早……可以再睡會兒……”
姜穎好像聽從了他的“勸說”，呼吸又漸漸平穩下來。
齊尚的手又從她睡衣下擺鉆進去，輕輕的放在了她的小肚子上面。
雙腿多彎曲一些，更加貼合了她身后的曲線。
他想多這樣溫存了一會兒，感覺很舒服。
早晨的陽光在地板上轉過一個小小的角度，更深入的探入客廳里，灑落到沙發的一角。
“嗚？”
姜穎忽然哼了一聲，聲音里帶著一點點的疑惑。
隨后，她下意識的往前挪了一點點，與齊尚原本貼著她的身體之間分開了一個縫隙。
小手試探著就伸了進去。
齊尚和姜穎，同時猛的睜開了眼睛……
在那一刻，兩個人都清醒了過來。
仿佛是極端的默契，兩個人一下子相互彈開來。
齊尚就地翻了個身，面向另外一邊側躺。
姜穎更是直接從床上坐了起來，跟齊尚背過身去。
“小羊羔醒了……不再多睡一會兒了嗎？”
齊尚不敢看她，渾身一股燥熱。
“恩，我……我睡醒了，先起來了。”
她挪到床邊，腳踩到棉拖鞋里，蹭蹭蹭鉆進了衛生間。
齊尚這才轉過身來，怔怔的看著衛生間的門，聽著里邊細微的水聲，眼神有些發呆。
又躺了一會兒，終于平復了一些，齊尚這才也下了床，慢吞吞的走到衛生間門口。
輕輕一推，門沒有鎖，齊尚推開了一條縫。
姜穎正在洗手臺前刷牙。
“小羊羔。”
“嗯？”
“我想上廁所……”
姜穎偏頭看了他一眼，端起漱口杯喝了一口。
“噗。”
擦擦嘴，繼續拿起洗面奶，“那你上吧。”
“額……小羊羔的意思是，你不用出去嗎？”
“我不看你，我正要洗臉，也不會睜開眼睛。”
“哦……”
齊尚想想也是。
我一個男的，我怕什么？反正不吃虧。
齊尚走進去，剛叉開腿站到馬桶前面，就聽姜穎在他背后說：“把馬桶墊掀起來。”
齊尚扭頭看了一眼，小羊羔正在把搓出了泡泡的洗面奶抹到臉上。
也不知道她怎么知道自己沒掀馬桶墊的。
“其實，我可以尿得很準的，不會弄到馬桶墊上。”齊尚雖然聽話的把馬桶墊掀開了，但還是忍不住強調了一下。
“我知道。”
“你知道？那……”
“怕你早上不清醒，漏了。”
齊尚就覺得很無語，小羊羔這明顯不相信我二十多年的技術嘛。
但又覺得老是糾結在這個話題上顯得太無聊了，便沒有再說什么。
擺好架勢，齊尚久久沒有開動。
偏頭又看看身后，小羊羔還在認真的洗臉。
他嘆了一口氣，微微鎖住眉頭。
馬桶里終于傳來水聲。
齊尚的臉上剛剛舒緩了一些，就聽見洗手臺上的水龍頭“嘩啦”一下打開。
那邊的水聲瞬間就淹沒了這邊的。
上午，姜穎和陸倩結伴上完了課，從教室一出來，姜穎就拉住陸倩。
陸倩問她：“小穎，不去復習CPA嗎？我也要跟著你一起復習。”
姜穎眼珠子滴溜溜的轉了一下，湊近了說：“嗯，今天上午先不復習了，陪我去逛街吧？”
“逛街？！這可是上午，會不會太早了一點？”
“這有什么，上午人少，逛得更舒服，我們下午晚上多復習一些就是。”
“但是，你要買什么嗎？”
姜穎看了看陸倩身上穿的絲絨過膝裙，“我想……買幾條裙子。”
“像我這樣的嗎？”陸倩小得意的摸了摸自己的裙子，“你也覺得好看？我新買的，又暖和又舒服。我帶你去買。”
“恩，好！但我，還想買一些短裙……”
“短裙？多短的？這個天，不嫌冷？”
“嗯……就是那種特別短的，容易走光的……順便還要搭配一些不同長度和顏色的絲襪……”
陸倩以一種奇怪的眼光，上下打量姜穎。
看得姜穎都不由得臉紅了起來。
“小穎……你……你是被齊尚逼迫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