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沒有血跡,角斗場地甚至沒有清理的必要。
一個機器人將對手拖走后,十秒內,下一個對手將會登場。
等待室的隔音效果一般,因此在旁邊的等待室中,是能夠聽到場內的聲音的。
而剛才三秒內結束的戰斗,讓等待室的人不由笑了出來。
“這么弱的人也敢來參加地下角斗?”
顯然,他并不清楚,自己的對手,即將進行十連戰。
二十秒之后,他被抬了出來。
“之前兩場結束的都好快啊!”第三位角斗菜鳥心里閃過這念頭,踏入了角斗場
……
地球上的各個地區,都有人看著眼前的轉播畫面露出了詫異的表情。
“這也結束的太快了吧?”
博彩業作為地下角斗場的重要收入來源,每一場角斗,自然是會對投注的客戶進行轉播的。
而能夠參與這種博彩的人,也都不是普通人。
至少都是現實中有一定名氣的人物,或是暗中有不小勢力的人。
而在加國的光輝醫藥研究所,同樣有人鎖住辦公室的門,登錄秘密賬號查看著自己下注的結果。
轉播開始。
被他看好的白人男子持槍走進角斗場,而在角斗場中間,已經有一個帶著白面具的身影站著等待了。
“嘿嘿,贏定了。”
看著這家伙居然拿著冷兵器,他不由笑出了聲。
作為這家研究所的院長,他承受著極大的資金壓力。
畢竟研究從來都是燒錢的無底洞,而加國天天忙著打仗,根本不會對他們這些私人的研究所有半點扶持。
因此,他除了拉投資外,偶爾還會在地下世界投上幾注。
靠著自己專業的眼光,大體上是贏多輸少。
然而,在比賽開始幾秒鐘后,他的笑容就凝固在臉上。
“作弊,這是作弊,那個家伙,根本不是初級組的。”
但這種事情,他只能自己關著門叫嚷罷了,對于普通的研究員,需要嚴格保密。
否則被盯上的話,因為什么莫名其妙的理由消失都不奇怪。
不過,地下世界還是有非常完善的服務渠道的。
他拿起通訊器,撥打了一個秘密通訊。
剛一接通,沒等對方詢問,他就暴怒大吼:“你們的初級角斗中有人作弊,必須要給我一個交代。”
甜美的女聲響起:“好的,請提交發現問題的角斗編號,我們會盡快處理,若發現問題,會立刻給您答復。”
掛斷通信,他的怒氣還未徹底平復,嘴里還在罵罵咧咧。
“真該死,說是立刻,不知道什么時候會有結果。”
話音剛落,窗外突然明亮起來。
此時加國還是下半夜,他連忙來到窗邊向外看去。
只見,一道流星正在視野中逐漸放大。
他的瞳孔猛然收縮,眨眼間根據軌跡判斷出了流星的落點——正是研究所附近。
沒等他發出逃難的警告,流星已經近在咫尺。
“轟!!!”
一朵微型蘑菇云在研究所的一處空地上炸開。
劇烈的震動讓他頓時失去了平衡,坐倒在地。
從地上爬起來,他臉上滿是劫后余生的惶恐。
“上帝保佑,好像砸歪了。”
片刻之后,他臉上突然露出由衷的喜悅。
“沒有被預報的隕石啊,應該很有研究價值,賣給其他研究所,未來一段時間都不用愁資金了。”
他連忙打開門向外跑去。
當他來到隕石坑邊時,已經有許多研究員和安保人員在一邊等著了。
“什么類型的隕石?”他看著從坑中不斷升騰的濃煙,看向一個帶著觀測儀器的研究員。
研究員臉上露出一絲遲疑:“好像不是隕石。”
“不是隕石?”院長楞了一下,看向儀器的熱成像屏幕。
果然,坑底的炙熱物體,形狀上看,不可能是隕石。
“這形狀就像是……一個著陸倉?”
他滿頭問號。
怎么會有著陸倉不減速就掉到自己研究院里,哪個公司的載人航空降落失敗了嗎?
突然,坑底發出了哐當一聲巨響,將所有人再次嚇了一跳。
在幾十雙眼睛的注視下,煙霧中緩緩走出一個人影。
當人影清晰起來時,院長表情有些呆滯。
“是,是你!”
當他下意識說出口后,所有人都看向他。
“您認識?”
院長沒有回答,但雙手卻忍不住握緊。
這個人,他當然認識。
那白色的面具,熟悉的盾牌和拐棍,剛才還害他輸了一大筆錢。
他心里莫名地冒出一個想法:
“難道,地下拳壇這么快就出處理結果了嗎,這人是親自登門來賠罪的?”
不愧是地下拳壇,服務速度可真快啊!
他遐想連天,卻沒有注意到,白色面具的身影在坑底掃視一圈后,突然以驚人的速度向他沖過來。
下一刻,他只聽到了一聲悶響,隨后大地開始緩緩向自己靠近。
“咦,這是怎么回事?地面在靠近?視線怎么也開始模糊了。”
來不及感到疼痛,他的意識就此中斷。
當院長倒下時,附近的研究員和安保人員已經炸開了鍋,研究員們尖叫著四處奔逃,而安保人員慌亂地端起槍,對著白面具身影瘋狂掃射。
然而,令他們感到不可思議的是,那個身影以極小的幅度擺動著身體,偶爾盾牌和拐棍上會濺起火花,但身上始終毫發無損。
“見鬼!”
這下,他們哪怕再蠢,也知道了從登陸艙走出來的不是普通人。
但是,這個世界上真的存在能夠躲過子彈的人嗎?
還是說,從登陸艙中走出的是外星人?
驚懼交加中,他們只能用手中的槍械不停射擊著。
終于,幾秒后,那道身影身上突然綻放出一朵血花。
這一幕讓安保人員眼前一亮。
“這個人,能被子彈打中,不要停。”
不用說,其他人也知道該怎么做。
一旦停止火力壓制,讓對方有喘息機會的話,恐怕自己就會成為下一個院長了。
知道該怎么做是一回事,但能不能做到就是另一回事了。
突然,有人啞火了。
這仿佛觸發了連鎖反應,安保人員手中的槍械陸續開始啞火。
“快上彈!”
但是,白色面具的惡鬼猛然射向第一個啞火的人。
哪怕身上因此綻放出幾朵血花也在所不惜。
嘭!
一個安保人員倒下了。
而附近的兩個人也在幾秒后步了同伴的后塵。
與此同時,因為彈夾打空而啞火的人也越來越多,火力壓制少了大半。
專業的搏擊運動員,能夠一拳打死普通人。
而身體素質不輸頂尖運動員,并且使用武器的情況下,一拐一個黑叔叔自然也是輕而易舉。
當一小半的安保人員倒下后,其他人終于心態崩潰了。
“惡魔!”
“媽媽!”
“別殺我!”
一群持槍大漢哭喊著四散而逃。
王凡停下了追逐的腳步,按照資料中給出的地圖緩緩向“實驗素材室”走去。
雖然沒有主動追殺這里的研究人員和保安,但是一旦被他發現,他也不會手軟。
從未有一刻,王凡覺得自己如此接近惡鬼。
不過,被殺掉的人,都是死不足惜的家伙,因此他心里沒有任何負擔。
一路廝殺,王凡身上的衣服漸漸被染紅,血量卻依然保持著滿值。
3.6秒一個的治療術,讓他的恢復能力強到可怕。
寂靜的研究大樓,王凡的踏步聲清晰地回響在走廊,回響在每一個房間。
回響每一個躲在暗處瑟瑟發抖的研究員和保安員的心里。
這是白色面具的惡魔啊!
此刻,惡魔一拐砸毀了門禁裝置,輕輕推開房間的大門。
寂靜陰冷的房間中,靠墻擺放著一排整齊的玻璃罐。
如此巨大的玻璃罐,里面泡著的東西,自然不是什么小動物。
全部都是這家研究所的實驗素材。
而在最里面,王凡看見了那個熟悉的睡臉。
擁有和自己有七分相似的小臉,腦袋大的出奇。
王上沒有被泡在罐子里,大概是因為他還沒有死去。
但是,他瘦弱的身體上插滿了管子,即使在睡夢中,眉頭依然糾結在一起。
睡夢也無法讓他的痛苦減輕分毫。
王凡看著他痛苦的表情,心里一疼,有些自責。
如果自己以前更加努力,或者更有能力一些,就不會讓唯一的親人陷入這種痛苦之中了。
但是,王上,哥哥來接你了。
他拔掉王上身上的管子,公主抱的姿勢,輕輕將他抱起。
此時,在哥哥的懷里,王上糾結在一起的眉頭漸漸舒展開。
當然,面具惡魔始終警惕著周圍,并沒有看見這一幕。
再次回到隕石坑中,四周依然一片死寂。
王凡將弟弟放入艙內后,將艙門封閉好,在手中的通訊手環上輕輕按了幾下。
沒有火焰升騰。
著陸倉猛然一震,緩緩加速升上天空,最終消失在滿天星光之中。
王凡收回視線,看著安靜的研究所,眼中的殺意一閃而逝。
……
太空競技場,拉斐爾和侯力正在反復觀看王凡之前十連戰的影像記錄。
臉上的震撼之意溢于言表。
不知是第幾次,看完影像后,拉斐爾猛地深吸一口氣,看向侯力:
“你真的相信,世界上存在這種人嗎?”
侯力木訥地搖搖頭:“如果是以前,有人說自己能看見剛出膛的子彈,我是不會相信的。”
拉斐爾關掉投影,感嘆道:“是啊,身體可以隨意改造,但是大腦哪怕出任何小問題,都會導致嚴重的后果,怎么可能有人在沒有接受改造的情況下,就能看見子彈的軌跡。”
侯力聞言,回憶起自己曾經的一件往事,緩緩道來:
“我曾經聽說有人能通過訓練提升反應速度,但親自拜訪后,發現那家伙只不過是練出了一些肌肉記憶罷了,雖然能徒手輕松抓住兩百公里時速的網球,但是隨便換一種更慢的球類,他的成功率就會大打折扣。”
說到這里,侯力一笑,用挪揄的眼神看著拉斐爾,搭住他的肩膀:
“這小子,應該是有史以來,最快從菜鳥晉升為初級斗士的人,以他的表現,恐怕在成為中堅斗士前都不會遇到阻礙,你有點危險嘍。”
拉斐爾臉色一黑:“我可不是你,這小子想打敗我,還早了一萬年呢!”
“嘿,這可不一定。”
兩人肩并著肩,互相說著風涼話,乘坐房車離開了太空角斗場。
兩人離開后不久,登陸艙緩緩在停機坪降落,一群機器人出現,抬走了里面的人。
隨后,登陸艙再次離開了停機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