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海王打量著王凡,直到郭海皇再次開口。
“你回來,是為了那個人吧?”
烈海王點點頭:“看到他在新聞中出手的畫面,我意識到了這點,拳擊方面的活動根本微不足道,他才是真正能讓我將所學的一切都發揮出來的人。”
郭海皇輕輕搖頭:“先回去再說。”
在車上,烈的目光總是看向王凡。
“師父,師弟是個怎樣的人,他明明不像武術家,但我的目光總是忍不住被他吸引。”
王凡聽得心里一跳,從包里掏出鏡子看了看,確認今天的妝沒有問題后才放心。
郭海皇笑容滿面:“他不是武術家。”
“不是武術家?師父為什么會收他做弟子?”烈滿臉不解。
“他之所以稱不上武術家,是因為他只會一種武術,距離武術家的程度還差得遠。”郭海皇臉上的笑容更甚。
烈下意識問道:“是什么?”
“消力!”
郭海皇的回答中,滿是驕傲。
“師父將消力傳授給他了?”
“嗯,他的天賦很好,只用了二十天就已經掌握到不錯的水平。”
“恭喜師父。”烈海王此時依然沒有意識到吸引自己頻頻看向王凡的真正原因什么。
強者的氣息!
王凡全程一言不發,烈海王對他而言,是一個需要擊敗的對手。
最強的天才,無論實力如何,都帶著最強兩字。
要擊敗他對現在的王凡應該算不上挑戰,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至少要等他休息好。
王凡不算武術家,武德卻比這個世界大部分武術家充沛。
回到神心會本部,才剛放下行李,和烈關系極好的愚地克巳就過來邀請他去喝茶。
茶桌前,愚地克巳告訴了他一個沖擊性的消息。
愚地獨步慘敗。
對手持刀后,只用了一刀就將他擊敗。
而這一刀,對手還手下留情,放了不少水,不然就不是被擊敗,而是當場變成兩片了。
“你怎么想?”愚地克巳看著烈海王。
“愚地獨步先生雖然是世界第一的空手道家,但對手持刀的話,這場戰斗一開始就太不公平。”
愚地克巳發出了笑聲,端起茶一飲而盡:“但是無論是空手道,還是中華武術,都是為了能夠應付各種情況,對手是持刀還是持槍,有區別嗎?”
烈海王沉默了。
“空手戰斗的我們,本來就已經相當于持著兵器了,父親的戰敗,只能說明他技不如人,即使是我也不會有怨言,對手是堂堂正正,確實地用實力擊敗了他。”
“或者說,能夠與持械的對手戰斗,這正是我們練習空手道之人的夙愿啊。”
烈海王嚴肅的思考了一會:“我看過那個新聞,擊敗那些巡邏警察時,那個人使用的技巧,已經不是空手能應付的范疇了。”
“對付那種人,不必拘泥于空手,使用武器也并不可恥。”
烈海王說著,喝完面前的茶,直接轉身離開了。
王凡一直在等烈海王休息好,但是卻從接待臺的女孩那里聽到了他直接離開神心會本部的消息。
他才剛從飛機下來,這是要去哪里?
東京巨蛋,地下斗技場,烈海王站在空無一人的賽場中,看著地下細沙中摻雜的無數斷裂牙齒和指甲,甚至還有細碎的骨片,默默等待著自己的對手。
全面解禁冷兵器的戰斗,在這個地下斗技場,還是首次吧。
那個自稱宮本武藏的人是否是幾百年前就死去的大劍豪本人,他并不在意。
他只想和這個對手痛痛快快地戰斗一場,用出自己所學的一切。
刀法,槍術,劍法,暗器,鞭法,棍法……
只能用拳法的烈海王雖然被稱為拳雄,但并不是真正的烈海王。
正當他這么想著,突然斗技場另一個入口打開了。
德川先生帶著那個自稱宮本武藏的人走了進來。
那個長相甚至有些猥瑣的人,真的是號稱日本歷史最強的大劍豪?
按照電影中的演繹,他不應該是豪氣萬丈,長相英俊偉岸的人嗎?
他心中瞬間閃過這個念頭。
此時,德川正在向宮本武藏介紹:“這位,就是你三天后的對手,來自大明國的代表,拳雄烈海王。”
“這次的對戰規則,在東京巨蛋的地下斗技場,也是首次采用,可以使用武器。”
宮本武藏始終抬頭看著屋頂,沒有正視過自己的對手。
過了幾秒后才突然問道:“這是你希望采用的規則嗎?大陸來的人!”
“嗯?”
烈海王明顯感受到了對手的那份輕視,但依然忍耐了下來。
戰斗不是今天!
他沉聲說道:
“為了發揮你的劍術和中華武術,這是必要的規則!”
宮本武藏掏了掏耳朵,用掏耳朵的手指指著烈,回頭看向德川:
“中華武術?不是中華舞術?那玩意還能戰斗嗎?”
烈破功了!
他臉上的青筋暴起,梳在背后的那根麻花辮都豎了起來:“你說什么?”
陰沉著臉,烈伸手摸向了后背。
本來空無一物的背上,他卻從外套里拔出了一把雕花青龍刀。
“讓你見識,中華武術的厲害。”
烈拼盡全力,舞出自己的刀法,刀光如同閃電將他整個人籠罩,反射著巨蛋頂部的射燈,讓德川忍不住閉上了眼睛:“好耀眼!”
刀光驟停,烈將刀歸入藏在外套中的刀鞘里,拉開衣服,露出里面密密麻麻的暗器,各種飛刀。
這件外套,外面是唐裝,但里面卻是烈的武器庫。
烈的雙手如同消失一般將暗器擲出,宮本武藏輕輕歪了歪頭,臉上依然留下了一道血痕,背后的墻上,所有的暗器漸漸描繪出宮本武藏的輪廓。
“如何,中華武術!”暗器十秒內投盡,烈喘了口氣看著宮本武藏。
宮本武藏無所謂地在臉上摸了點速效藥膏止血后,第一次正眼看烈。
“你放棄了唯一的機會,剛才我站著不動時,你應該瞄準這里的。”宮本武藏指了指自己的心臟。
“沒本事就不要說大話!”烈臉上露出一絲不耐煩:“亮出你的兵器。”
“接下來,我就動真格了。”宮本武藏雙手在身前以握劍姿勢虛握,豎起一根手指:“如何,我的激光劍?看不見的話,我調亮一點。”
烈絲毫不為所動,從衣服中掏出九節鞭,一抖一甩,一秒內組成了一根長棍。
“看招!”
一棍掃來,宮本武藏措手不及,被打中了小腿,單膝跪在了地上!
他的臉上滿是驚訝,喃喃自語:“我的激光劍嚇不到他?”
比宮本武藏更驚訝的是德川。
他已經見過好幾次刃牙和愚地獨步被這一招嚇到,甚至被虛擬的劍打敗的場景,這次的交鋒,跪下的居然是他心中的歷史最強?
德川額頭滿是冷汗喃喃自語道:“差距太大了!”
“認輸了沒?”烈用長棍指著宮本武藏怒吼道:“你的把戲,我在三歲就玩膩了。”
“靠一根手指比劃,就真的能打贏棍子嗎?我可不像獨步那樣好糊弄!”
“原來如此!”宮本武藏站起身,臉上的輕視全部收了起來。
“我有個建議,剛才的比武不算,我們重新來一次。”
宮本武藏看著烈:
“與我劍豪宮本交手,大陸人,為什么你希望解除那些限制?活著不好嗎?”
“我希望,來一場真正意義上的對決!”烈此時已經重新恢復了冷靜。
“我并不認為沒有劍的宮本武藏是弱者,但是用拳法擊敗這樣的你,對我來說毫無意義。”
“那么。”宮本武藏臉上有一絲錯愕:“你以為雙方都赤手空拳,就能擊敗我了嗎?”
烈低下頭:“或許可以,或許不行,但只有擊敗持劍的你,才算真正擊敗宮本武藏,其他任何方式的勝負,都毫無意義。”
宮本武藏頭發根根豎起,怒目圓睜,身上冒出了莫名的氣焰向烈走來:“大陸之人,你……”
話說到一半,烈已經出腳了。
木腳被輕易抓住,被輕易折斷。
對手的假肢會斷,顯然也出乎了宮本武藏的預料,下一瞬間,一記重膝狠狠頂在宮本武藏下顎。
斗技場的戰斗聲突然停了下來。
宮本武藏,第二次被擊倒,這次他躺在地上久久沒有動彈。
“你,你為什么突然出手?”德川憤怒地跳腳。
“不,那樣的斗氣,我生平僅見,其實我是先受到侵襲的人。”烈低著頭,一瘸一拐向外走去。
“請向他轉達,三天后的比賽,我很期待,另外,那天我會換上不會斷的假肢。”
突然,三兩道身影從上方的觀眾席跳下,攔住了他。
愚地克巳,郭海皇,王凡!
當發現烈海王離開后,王凡立刻找到了老師郭海皇。
熟知弟子性格的郭海皇,立刻猜出了烈的去處,找到了愚地克巳。
三人來到東京巨蛋的地下斗技場時,正好是烈被宮本武藏的侮辱所激怒時。
隨后發生的一切,都被三人完整地看完了。
表面上看,占據優勢的是烈,但實際上目睹了一切的王凡和郭海皇看法卻很一致——烈毫無機會。
郭海皇是因為其驚人的武道經驗和積累,看出了一些端倪。
而王凡,則只是單純地通過洞察術得出的結論。
地上躺著的那個人,的確是宮本武藏沒錯。
但他并沒有被剛才的膝擊打暈過去,如果剛才烈乘勝追擊,后果可想而知。
宮本武藏,是個可怕的對手。
他和王凡一樣,有兩個戰斗狀態!
最開始,通過洞察術得出的信息是這樣的:
宮本武藏
威脅度:78
生命值:18965/19890
顯然這些天和刃牙以及愚地獨步戰斗,他也并非毫發無傷。
但是,光是生命值推測他的的體魄,就已經全面勝過了王凡見過的任何人,比王凡甚至都略強。
而在他身上冒出詭異氣焰時,他的威脅度突然提高了15,達到了93的夸張數值。
雖然他的血量沒有變化,但一定是某種基礎屬性突然得到了爆發性的增強。
而被膝擊時,他損失的血量也只不過三百點,根本不可能被擊暈。
烈海王如果真的和持劍的他戰斗,結果不會有任何意外,必死無疑!
所以,這場戰斗,王凡必須阻止,不能讓教了自己消力的郭海皇,在自己離開這個世界后后斷了傳承。
此外,這個宮本武藏,頂著最強劍豪的稱號堂而皇之地復活,也是王凡必須要面對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