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蓉超過了控尸術的掌控能力極限，若是幾天前，王凡恐怕就該著急了。
不過現在他心中倒是穩如泰山，畢竟控尸術現在已經不同了，還有提升的空間，只要馮蓉的提升不超過極限，他就不用太過擔心。
上官飛也注意到，王凡雖然看起來有些疲憊，但精神狀態卻很好，心中不免有些驚訝。
“白兄，你已經完成了？”她試探著問到。
“完成？”王凡愣了一瞬間，連連搖頭：“哪有這么容易。”
“呼。”上官飛悄悄松了口氣，原來不是自己想的那樣，如果一天就獨自跨過了那道坎，那也太嚇人了。
王凡嘆了口氣：“只是能用罷了，距離徹底完成還要打磨很久呢。”
上官飛：“……”
你們這些天才說話都這么欠揍的嗎，初步能用？意思其實是已經完成了，還要繼續進一步突破嗎？
上官飛想到了自己練武時的場景，哪怕有天下第一莊那么多名師指點，依然用了好幾天才將第一道武學瓶頸邁過去。
就這，她已經是前輩們贊口不絕的天才了。
“白兄果然是天才，令人佩服。”上官飛雪由衷稱贊道。
不過，王凡卻絲毫沒有天才的自覺。
畢竟，他已經見過真正的天才。
當初的烈海王雖然掌握的并不是完整版本的消力，但只用了三天就達到了幾乎物理免疫的地步。
按照王凡自己的技能進行比照，這技能等級至少要提升到十八級甚至更高才行。
這種恐怖的進步速度，中華武術界最強天才的稱號可不是說說而已的。
王凡將一切托付給馮蓉后，和上官飛雪一起向山上走去。
“對了，陸前輩呢？”王凡發現只有上官飛雪一人，不由有些好奇地問道。
“這次武林大會我們天下第一莊也算是協同參與的勢力之一，陸前輩對武林排名不感興趣，所以代表天下第一莊去參與大會的協辦事宜，已經提前出發了。”
想到狄仁雄最近也一直沒有露面過，王凡頓時心中恍然大悟。
之前他詢問時，上官飛一直不正面回答，應該也是去參與大會的組織工作了吧。
不過王凡猜的并不對，狄仁雄如今人在中州府。
這些事情王凡自然不清楚，他突然反應過來，驚奇地看向上官飛道：“你說陸前輩代表天下第一莊去協辦大會，那你跟我一起，難道是準備親自下場去爭那排名？”
上官飛笑著點點頭：“我雖然是天下第一莊的莊主，但從來沒有去爭過江湖排名，對自己到底有幾斤幾兩也很好奇。”
她心里默默加了一句：“不然就沒有理由繼續待在你身邊了。”
她不由感謝狄仁雄和陸前輩，自從猜到她的心意后，簡直比對自己女兒還要上心，主動幫她攬下了所有外界的干擾。
否則，她作為天下第一莊的莊主，是根本沒有機會這么悠哉的。
王凡半是恭維，半是真心地說道：
“上官莊主武功這么好，江湖前兩百應該很輕松吧。”
“狄供奉說過，我還差一些功力才能比得上五年前的他，武林前兩百不敢奢望，不過卻可以去爭一爭年輕俠客的玄黃榜。”
王凡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提起武林大會的細節，頓時露出感興趣的神色道：“這次武林大會到底是怎么進行的？”
“因為此次大會比較特殊，所以特別設立了天地、玄黃二榜，其中天地榜會收錄這次整個武林大會排名前三百的俠士，而玄黃榜則只會收錄30歲以下的少俠，只取前一百名。”
“所以，像我們這樣不滿三十的年輕人，有機會同時上兩個榜了？特別設立這兩個榜到底有什么用？”
“天地榜中的人是作為江湖莊的閣老和供奉的預備人選，而玄黃榜則是為了提攜后輩，組建盟主親衛的選才名單。”
上官飛雪沒有說這些榜單有什么好處，不過僅僅是能夠上榜，就已經是無數武林俠客夢寐以求的事了。
這種榮耀哪怕沒什么實質性的好處，但對于許多為了名聲而活的江湖之人來說，也愿意拼了性命去爭取。
更何況，這并非真的毫無好處。
來到山上，王凡才發現這里已經有許多人了。
就如同這個世界大得離奇一樣，華山的主峰之上也非常寬廣，有足夠的的空間能夠容納接到邀請的武林俠士。
在主峰的頂部，有五個蓮花瓣一樣的巨大青石廣場，五個廣場中間則是一個蓮蓬一樣的圓形高臺。
在花瓣與蓮蓬的交界之處，一共有五層越來越小的花瓣形狀小廣場相互交錯上升環繞蓮蓬，看起來非常有美感。
這里的蓮花廣場就是這次武林大會的主會場了。
王凡一路用洞察術看過來，威脅度超過一百五的人比比皆是，他甚至沒有看到任何一個威脅度低于一百二的人。
而山上五個廣場中，加起來至少有近萬人，這還是人沒到齊。
王凡臉上不由露出驚嘆之色，喃喃自語道：“太厲害了，居然來了這么多高手。”
“所以朝廷會害怕有人成為武林盟主，這股力量一旦整合起來，天下間恐怕沒有任何力量能夠抵擋。”
上官飛雪幽幽說道。
“朝廷害怕？”王凡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說法，好奇地看向身邊的上官飛雪。
“嗯，江湖中一直沒有出現過武林盟主，并非偶然，在我之前的天下第一莊，實際上算是朝廷的鷹犬，幫朝廷監控天下，一旦我們發現有威脅誕生，朝廷會立刻派出高手前去剿滅。”
“那你們怎么會反目成仇的？”王凡好奇道。
“唉，這是我們上官家和天下第一莊的秘密，從未向外人說起過。”上官飛雪嘆了口氣，臉色有些落寞。
看見他的表情變化，王凡頓時知道自己恐怕踩到雷區了，連忙擺手道：“那就算了吧，我只是隨口問問。”
上官飛雪輕輕搖頭，臉色微紅：
“如果是白公子的話，也不是不能說，白公子應該不會說出去吧。”
“臉怎么紅了？”王凡心中閃過一絲疑惑，卻是連連搖頭：“上官莊主不用勉強自己。”
“沒事，接下來聽到的事，白公子可以為我保守秘密嗎？”上官飛雪注視著王凡。
“保守秘密當然沒問題，但是你這樣勉強自己真的好嗎？”
“你就當我傻吧。”上官飛雪幽幽說道，隨后臉色更加紅潤：“白公子一直叫我上官莊主，未免太過生分。”
“這是怎么了？”
王凡看見他越發通紅的臉色，不由有些擔心道：“那叫你上官公子或者飛……喂喂，真的沒事嗎，你是不是發燒了。”
上官飛見他伸手向自己額頭探過來，頓時下意識連退了幾步，王凡的手尷尬地停在空中。
“我、我沒事，我的確有些發燒，我的這里為你而發燒。”上官飛指著自己的心口，說出這句話時，臉已經紅得像煮熟的蝦子一樣，連王凡都能清晰地聽見她的心跳有多劇烈。
哪怕是再遲鈍，王凡這時候也反應過來了：“我這是，被男人表白了？”
他頓時有些哭笑不得，再看上官飛時，之前他那些奇怪的反應突然就顯得非常正常了。
“我、我……”上官飛雪結巴地說了兩個字，突然捂著臉跑遠了。
一時之間，王凡竟然不知道該不該追上去。
真要是追上去了，被誤會怎么辦？
上官飛的反應，簡直不要太娘，如果是女孩來做的話，應該會挺可愛，但他是個男的，哪怕長得再清秀，王凡也不可能對男人產生興趣。
不對，別說男人，就算是女人來做這些事，他也不會動心的。
亡妻的殘魂還在自己身上呢，做人不能太沒良心。
“嘖嘖。”
廣場上人不少，離得近的俠客頓時對王凡和已經跑遠的上官飛雪投來異樣的目光。
突然，王凡身邊悄然出現一個人影，將手搭在他肩上嘆道：“還不快去追她，真是個木頭。”
這話，似曾相識。
王凡心里卻陡然一驚，這人出現在自己身邊，他竟然沒有提前察覺到。
他轉頭看去，發現是個不認識的面孔，一個風姿綽約的美人正用慈愛的表情看著跑遠的上官飛。
見王凡驚奇和帶著一絲警惕的目光，她淡淡一笑：“別怕，我對你沒有惡意。”
“我才不怕。”王凡認真說道。
“小家伙還在計較這些？”女人哭笑不得，推了他一把道：“別愣著了，聽阿姨的勸，快去追吧。”
“阿姨？”
好吧，仔細看還是能看到她臉上歲月的痕跡，這個突然出現的人，至少也是三十多歲。
“我為什么要去追？”王凡看著阿姨，莫名其妙地問道。
“一點也不懂女人心，真是個笨蛋！”自稱阿姨的女人頓時一臉無語，抬腳將王凡向上官飛逃走的方向踢飛出去。
這一腳一點傷害都沒有，王凡只是被一股強大的內力推了出去，他在空中迅速調整姿態，平安落地。
“我對讀懂阿姨的心一點興趣也沒有。”
不過，當他落地后轉身看向阿姨剛才的位置說出這句話時，那里已經空無一人了。
“……難道是天下第一莊的高手？跑得可真快。”王凡撓了撓頭，舉目望去，發現周圍都是看熱鬧的陌生人，頓時心里變得有些緊張。
片刻之后，他還是向上官飛逃走的方向追去。
不管怎么說，對他來說，比起被獨自丟在茫茫多的陌生人群之中，王法還是更愿意有個熟悉的人在身邊陪著。
哪怕，那人某方面有些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