岡八郎恢復平衡，凝重地看向王凡，在他身上的緊身衣上多停留了幾眼。
“你是哪個隊的？”
“東京。”王凡淡淡道。
“不知道你為什么這么有信心，這家伙絕不是一個人能對付的，我們聯手吧。”
王凡輕輕搖頭“他認真起來了，我不想在戰斗中分心照顧其他人。”
岡八郎抿抿嘴，不再說什么，轉身向遠處走去“這家伙很危險，我正好準備撤退。”
在走出幾十米時，岡八郎忽然一頓，頭也不回道“正面進攻絕對無法殺死他。”
說完，岡八郎面前忽然出現飛行機車套裝，向遠處飛去。
王凡低頭看著被大手印一掌拍成肉糜的滑瓢，一動不動地思考著。
剛才岡八郎離開時說的話，他也有所察覺了。
以滑瓢的復活時間來看，他有兩次復活所用時間明顯變長。
其中一次是被荒木的投影從背后偷襲。
而第二次則是被自己忽然用大手印拍死。
尤其是被自己用大手印拍死，到現在已經過去三十秒了，地上的血肉依然一動不動。
如果不是沒有得到殺死他的積分，王凡或許都會以為滑瓢已經死了。
死亡第五十秒，地上的血肉團終于蠕動了一下，開始慢慢變形。
恢復速度甚至還比不上之前從荒木的偷襲中復活的一半。
總結一下，王凡心里大致有了些思路。
“兩次復活時間變長都是因為偷襲，絕對不會是巧合。”
王凡忽然抬頭看向天空。
在幾百米外的高空，熱愛看熱鬧的南宮季又出現了。
每次這家伙出現，王凡面對的都是棘手的敵人，而這次也不例外。
說起來，當初與千手觀音佛像戰斗時時，如果沒有他在天空中的提醒，王凡也沒那么容易找到對方的弱點。
如果是他，應該知道滑瓢的弱點。
見王凡抬頭看自己，南宮季嘴角微微一扯“別看我，我不會再告訴你對手的任何情報。”
“哦。”王凡回過頭，看向自己現在的對手。
滑瓢雖然還沒有徹底恢復，但已經大致成型了，又變成了新的造型。
看起來像是恐龍一般。
他的全屬性也進一步上升，達到了一千七，已經快超過王凡正常狀態下最強的精神屬性。
如果等他徹底恢復過來，應該不會那么容易對付。
王凡自然不會乖乖等他復活，大手印瞬間再次拍下。
轟然巨響中，滑瓢瞬間再次變回一灘肉糜。
看著反饋回來的傷害信息，王凡若有所思。
“和剛才不同了。”
剛才的偷襲和這次殺死滑瓢都使用了大手印，但傷害信息卻不一樣。
偷襲時，滑瓢的防御力減傷只有10，而且因為滑瓢的天賦效果，傷害還提升了五倍。
而這次，防御力減傷比率雖然沒變，但那個天賦卻沒有再次發動。
雖然看起來沒有區別，都是一擊即死，但王凡相信，這里面一定有滑瓢不死的秘密。
這次的肉糜在兩三秒內就完全復活了，滑瓢再次換了個形態，身上仿佛披上了尖刺骨甲。
滑瓢復活后，打量了幾眼王凡，忽然伸手指著王凡額頭“殺不死我的攻擊，只會讓我更強大。”
王凡輕輕點頭。
這次復活后，王凡再次對他使用洞察術失敗了。
這也就意味著，滑瓢的屬性全面超越此刻的王凡。
不過戰斗力從來不是單純的屬性比拼。
王凡絲毫沒有擔心，靜靜與滑瓢對視，忽然釋放出淡淡的神威。
滑瓢手指一抖，主動避開了王凡的視線“區區人類，竟然能撼動神明的意志，很感興趣。”
“的確很有趣，像你一樣能夠正常交流的外星人不多。”王凡笑道，收回眼中的威壓。
就在王凡眼中威壓收回的同時，滑瓢忽然倒飛出去，隨后再次被大手印一掌拍成了肉糜。
“真是性急的家伙。”王凡看著地上的的肉糜，皺眉道。
剛才滑瓢忽然動手，使用了類似櫻井的能力，用無形的能量刀試圖偷襲王凡。
對于能夠看見一切能量的王凡來說，偷襲當然是無效的。
滑瓢雖然屬性已經超過現在的王凡，但防御力卻一點沒變，還是那么點。
沒有防御力，血量再高依然是被大手印一擊秒殺的貨色。
幾秒后，滑瓢再次復活，這次他的表情凝重了許多。
王凡皺眉看向他“這次能好好聽人說話了嗎？”
“人類，死前還有什么遺言想說？”
滑瓢總算沒有再動手，但是發言卻囂張至極。
如果只是單純一直被秒殺的貨色，這么說只會讓人啼笑皆非。
但這話從每次復活都會變得更強的滑瓢嘴里說出，卻顯得不那么違和。
“你們是怎么入侵地球的？”
“我們在自己的星球上生活，是人類忽然把我們傳送過來。”
滑瓢的話印證了王凡的猜想。
像百鬼星人這樣個體實力強大的種族，因為沒有發展科技的必要，他們的科技水平多半達不到能夠星際旅行的程度。
這些家伙果然不是自己主動入侵，而是被gant強行傳送過來的。
像這樣強悍的生物，在王凡看來，絕對有資格作為最終ss，但也只是被傳送過來練兵的，這里面的信息量有點大。
“第二個問題，你自稱為神，你覺得什么是神？”
“力量遠超普通人，不死不滅的吾等，對于你們弱小的人類來說，既是神明。”
“真是樸素的價值觀。”王凡淡淡看著滑瓢“我的力量遠超于你，對你來說，我也是神嗎。”
“無法不死不滅的人類，力量再大也不過是茍延殘喘的螻蟻。”
“第三個問題，你這樣的東西，在百鬼星多嗎？”
“一百。”滑瓢說出一個數字。
“因為有一百個你這樣的怪物，所以才叫百鬼星？”
“呼呼呼，嘿嘿嘿嘿，你能理解這個，感到絕望了嗎？”
王凡輕輕搖頭，早已蓄勢待發的大手印猛然拍下，將滑瓢再次拍成肉糜。
“的確令人驚嘆，難怪是760。”
王凡看著地上即將再次復活的滑瓢，直接一飛沖天，消失在云端。
幾秒后，復活的滑瓢朝四周看了一眼，身體恢復成最初的和服老頭，怪笑道“逃走了，人類真是脆弱。”
而此時的云層之上，王凡和南宮季并肩而立。
“怎么，不打算繼續和他戰斗？”南宮季笑道。
“我沒有找到徹底殺死他的辦法，繼續戰斗只會讓他不斷變強，沒有意義。”
“能覺察到這一點并果斷做出取舍，以普通的輪回者而言，已經不錯了。”
“沒必要吹捧我，你出現在這里，代表這個怪物一定有特別的地方。”
南宮季笑意盈盈道“它和你一樣，也算是偽神中的一種。”
王凡聞言一怔。
剛才用洞察術能看穿滑瓢時，他并沒有看見神性。
“你看起來有些疑惑？我剛才也說了，他也是偽神的一種。”
“其中一種？”王凡沉吟道“偽神的種類很多嗎？既然有偽，應該也有真對嗎？”
“當然。”南宮季看著王凡笑道“反正你現在也算是偽神，這些東西也沒必要對你隱瞞。”
王凡認真地看著南宮季“能告訴我嗎？”
“偽神，在輪回空間中指的是不靠道具能夠自動復活的生物，只要擁有這種能力，就能被稱之為偽神。”
南宮季笑著，忽然說出令王凡神情震駭的話來“輪回空間中，大概十分之一的資深輪回者都是偽神。”
見王凡神情的變化，南宮季笑道“在輪回空間中，你認為什么最重要？”
“實力？”
“答對一半，不斷有人通過試煉成為輪回者，但輪回空間的輪回者總數卻總是只有九億人，你認為是什么原因？”
“都死了？”
“不是所有人都死了，但也差不多，平均每兩億個輪回者，只有一個人能活著成為代行者，所以你明白了吧。”
“生存能力最優先嗎？”
“不，實力和生存能力都很重要，輪回空間不是善堂，實力不夠的人會被淘汰。”
南宮季指了指地面上的滑瓢“你如果死了，只能等待信徒的香火不斷積累，需要很長時間才能復活，他卻不同，立刻就能原地復活，從偽神的層面來說，他比你厲害得多。”
見王凡沒什么反應，南宮季笑道“不愧是我看好的人，你也覺察到了吧，雖然在偽神的道路上，他比你厲害得多，但你隨時都能殺他，哪怕他的威脅度比你更高。”
“所以說，實力才是一切，只要實力夠強，是不是神都不重要對嗎？”
“也不是這樣。”南宮季淡淡笑道“普通生物還能通過實力上的碾壓無數次戰勝偽神，但只有真神才資格與真神交手。”
“為什么？”
“等你成為代行者后，自然就明白了，現在給你說了也沒有任何意義。”
“你知道這么多的話。”王凡看著南宮季“你是真神？”
“差不多就是這樣。”
雖然王凡很好奇真神和偽神的區別，但還是按捺住了心里的好奇，沒有作死去挑戰對方。
“對了，雖然你準備放棄，但是如果放任下面這家伙不管的話，你的任務會失敗哦。”
南宮季說了很多，最后離開前，忽然對王凡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