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個學生雖然說的事情很天真，但卻鼓舞了士氣。
在他呼吁之下，眾人漸漸打起精神來，氣氛逐漸開始活躍。
直到有人發現水位開始上漲。
“哇哇哇啊，水快淹到脖子了，我不會游泳！”
“自衛隊呢，怎么還不來救我們？”
人群中不時傳來驚呼聲。
王凡看向出水的地方，之前關閉的通道附近打開了兩個出水口。
而在對面，也打開了兩個帶有過濾條的通道，頓時水流開始急速朝打開的通道奔涌而去。
而那邊是什么，王凡沒有用眼睛看，也能猜到。
畢竟剛才他看向那個方向時，那里的許多生命氣息正在消失。
如果不出所料，這里的人如果通過那個通道到了下一個房間，也會按照流程被殺死。
學生剛才所說的等外面的人來救，肯定是來不及了。
即使他們等會沒有被殺死在隔壁，王凡也不認為立本的自衛隊有能力攻擊到馬面星人的母艦。
在被沖走，即將通過過濾條時，東大學生還不忘朝身后的眾人吶喊：“越是這種時候，我們越要保持冷靜，大家不要慌，我們在下個房間匯合。”
過濾通道那邊，可是地獄。
王凡輕輕搖頭，抬手對準了之前出水口。
雖然很難從外部破壞母艦，但是破壞掉里面的這種沒有任何保護的小設施還是很容易的。
轟然巨響之中，在大手印的摧殘下，兩個出水通道轟然炸開，湍急的水流迅速變慢，最后順著之前打開的通道流走，漸漸只剩下膝蓋深的水位。
眾人又驚又喜，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
而之前一直表現得很冷靜的大學生，此刻站在過濾條后面，沒有任何反應。
這時眾人也有人走過了通道，看到隔壁房間后，嚇得發出各種意義不明的尖叫。
王凡在最后走過通道，看到了另一間房的場景。
幾十個人類腳部被機器固定著倒吊在天花板上，他們的腹部被剖開一個大洞，內臟已經被掏空。
看起來，和被清理干凈準備上架燒烤的雞鴨沒什么區別。
這樣恐怖的場景，對于普通人來說，沖擊力無與倫比。
這些人都剛死去不久，魂魄茫然地飄在身體附近。
很快，那些倒吊在屋頂上的人類被固定他們腳部的機械提了上去，天花板裂開一條縫，很快又合攏，看起來這里仿佛什么都沒有發生過。
只有滴落在水中的血跡才能證明，這里剛才吊著許多人類的尸體。
在這種距離，感知領域的極限處，能夠感覺到正上方一些非常強大的生命氣息來來往往。
如果所料不差，那里應該是馬面星人生活的地方。
感知領域對于生命的感知非常準確，卻無法直接感知到周圍的環境。
不過王凡也不是瞎子，這時候他敏銳的聽覺察覺到一些風聲。
除了繼續向下走的通道外，另一個方向的風聲來自于周圍墻壁上一些看似大門的東西。
那大門的高度，明顯是給馬面星人用的，而在大門上方，則有足夠普通人爬過去的通風口。
那里就是風聲的另一處來源。
根據那些被殺死的人的遭遇來看，繼續順著水流的通道走，下面一定還是各種對人類進行處理的設備。
而側面墻壁上的大門，除了有可能碰見馬面星人，應該不會有什么危險。
此時水流也差不多干涸，露出了幾條明顯的水流通道。
王凡跳出水道，向房間側面的大門走去。
這時候大部分人都沒有從驚恐中恢復，但也有少數人精神比較堅韌。
王凡忽然開始行動，吸引了他們的注意。
這個大門是金屬制造，開啟時，應該會沉入地下。
王凡看了看身后的普通人，還是選擇了暴力破門。
他雖然可以選擇保持低調。跳上大門上方的通道離開，但那些普通人卻不一定能爬上來。
放任他們在這里閑逛，和讓他們送死沒什么區別。
轟然巨響中，足有一米厚的未知合金門被王凡硬生生踢斷，飛出去幾十米。
沒有理會身后眾人會有什么反應，王凡一馬當先走了進去。
在房間中的普通人在巨響中都回過神，驚愕地看著王凡走進去的通道。
“那個，是假的吧，他一腳將那么厚的門踢飛了？”
“可能很輕很脆弱吧。”
“門落地的聲音你們都聽見了吧，絕對是鐵的。”
“他是什么人？”
“我們有救了，都跟著他走！”
一行人不管男女老幼，爭先恐后，爬出水道朝著王凡離開的門洞追去。
走在前方的王凡則一路根據風的流向，在曲折的通道中不斷穿行。
在這個個狹長的通道中，還生活著一些有半個成年人大小的昆蟲。
這些玩意的攻擊性也極強，在見到王凡后，立刻朝他飛了過來。
如果沒有他，普通人即使能爬過之前的大門，在這里也一定會被殺死許多。
遇到它們的襲擊，王凡甚至沒有親自動手，肩上的小玉隨意丟出幾個法術就將蟲群殺得一干二凈。
王凡走得不快，后面的普通人很快就追了上來。
不過那些巨型昆蟲的尸體他們一路也見到了不少，沒人敢靠王凡太近，只是在遠處跟著。
順著通道走了幾百米后，前方的路終于戛然而止。
取而代之的是通道頂部的一排金屬柵格。
透過金屬柵格，可以看見外面的天空和遠處的高大建筑，偶爾還有穿著休閑服飾的馬臉星人從旁邊走過。
通道是為馬臉星人設計的，高度足有七八米，而旁邊的懸梯也是巨大化的版本。
普通人想上去可不容易。
不過，他們難以上去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畢竟外面不時有馬臉星人路過，后面一百多人出去后，估計也會立刻被發現。
王凡看著跟著自己的這群人思考要怎么做時，在他人眼中看來，卻是另一個意思。
東大學生儼然成了這群人的領袖，走出來謹慎地問道：“超人，你需要幫忙嗎？”
王凡瞥了他一眼：“我不是超人，另外我也不用幫忙。”
“那您為什么不上去？”
王凡沉思了一會，忽然說道：“你們不要離開這里。”
此話一出，所有人的表情都有細微的變化。
“只要能離開這里，我們就能成功逃走了，你在說什么？”
“你以為你是誰，我們愛去哪是我們的自由。”
人群中一些激動的人開始朝王凡謾罵起來。
王凡肩頭的小玉爪子都伸了出來：“凡，這些人真不知好歹，我想教訓他們。”
“算了吧，普通人會這樣也不奇怪。”
王凡撓了撓小玉的下巴，抬頭看向外面，輕輕一談，從柵格之間的孔洞跳了出去。
來到外面，王凡才終于知道剛才那是什么地方。
這個巨人的城市也和人類的城市極度相似，而剛才逃出來的地方，就是一個下水道口。
周圍都是閑散的普通馬面星人，偶爾才能看到遠處路過的幾個全副武裝的馬面星人戰士。
“難怪輪回空間之前得到的情報會說我們要與整個文明對抗，他們竟然連城市也在母艦中。”
王凡飛起來，從高空向周圍看去。
如果從外面看，母艦只是個三十幾公里直徑的圓盤，那么從內部能夠看到的空間，至少是外面的一百倍大。
這多半是王凡母世界地下科學界正在研究的空間壓縮技術。
在這么廣袤的區域中，想要找到母艦的能源核心所在位置，并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看了看下方的馬面星人，如果不計較體型以及眼睛數量的差距，幾乎和地球的普通城市居民沒什么區別。
以母艦內空間的廣袤，至少生活著數以億計的馬面星人。
要將母艦毀滅的話，意味著也要將這數億人一起殺死。
這可不是螞蟻之類沒有智慧的蟲豸，而是和人類一樣，有想法，會思考會恐懼的智慧物種。
即使王凡從來不覺得自己是個好人，也不可能毫無心理負擔的動手。
這些普通的馬面人看起來與人類的生活無異，其中未必就沒有善良或者愛好和平的人。
這個想法也讓王凡更加想和平解決這次的入侵。
“凡，這里也是個小世界嗎？”肩上的小玉有些迷惑地問道。
她哪怕知道了輪回空間的事，她依然有許多不懂的事，尤其是對于科技。
“可以這么說，但本質上只是經過一些壓縮處理后的普通空間。”
王凡向地面飛去，決定先尋找他們的能源或者動力模塊，順便觀察他們的生活。
如果真的是全員惡人的種族，那么滅絕了也就滅絕了，王凡也不會有心理負擔。
但如果是和地球人一樣，大部分人都是愛好和平的普通人，那么應該有辦法和他們達成和平，讓他們主動撤軍。
正當王凡準備去附近的建筑中看一看時，忽然一怔。
剛才出來的下水道口附近，幾個馬面星人士兵正在追趕東大學生為首的十幾人。
在六七米高的馬面星人面前，普通的地球人看起來就像是長條形雞仔一般，毫無反抗之力。
此時除了東大學生和少數幾人還在逃，其他人都已經被捉住，一臉絕望。
“都說了不要出來。”王凡有些無語，落到地面上后，在一個偏僻角落搖身一變，變成了馬面星人的樣子。
實際上，就是自己之前的樣子放大到和馬面星人一樣的大小，再在太陽穴的位置變出一對眼睛罷了。
王凡走向那幾名馬面星人士兵，招手問道：“這里發生了什么事嗎？”
輪回通用語讓王凡與馬臉星人沒有任何溝通障礙。
但一名士兵立刻調轉槍頭對著王凡，警告道：“站住，不然我有權將你當場擊斃。”
王凡一愣，心中閃過一個念頭：“對普通的馬臉星人，士兵怎么像防賊一樣？”
他向后退了幾步，這時馬臉星人士兵將最后幾人也都捉住了。
大概是是心情不錯，一名士兵拍了拍同伴。對遠處的王凡喊道：
“這是實驗室新培育出的食用動物，如果感興趣，可以去香噴噴飯店，那里與我們有合作，可以吃到這種新食材烹飪的食物。”
“食物。”王凡神色有些不自然。
即使是人類，除去極度缺乏食物的地區，除非是變態或者腦子有問題，否則一般不會將和自己智慧水平相當的生物作為食物。
馬面星人雖然科技水平更發達，但那絕對不是智慧程度的差距，而是發展時間的差距。
兩者單從智慧上來看，應該是不會有什么差距的，比如王凡的母世界，和馬面星人的科技水平差距就不會太大。
既然如此，這些士兵還能坦然說出這種話，王凡對他們的惡感陡然拔高了一層。
決定馬面星人是否會滅絕的打分才剛開始，第一項評分，不及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