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麗絲的魔法箭共七道，每一道都在空氣中帶出五彩繽紛的殘影。
魔法箭的光輝如同發光的水母，速度卻如同雷霆。
三道魔法箭直奔王凡而來，四道射向猝不及防的莎蘭。
不過魔法箭的方向被扭曲之后，全部掉頭朝艾麗絲自己激射而去。
莎蘭也反應過來，不可思議地看向忽然朝她出手的艾麗絲。
但她下一刻就猛然驚呼道：
“使徒！”
王凡原本準備反擊的動作也為之一滯。
原本他也不知道使徒是什么，但是上次與惡咒師、依米爾的戰斗結束后，阿甘左說起過使徒這個詞。
阿拉德大陸大概沒人知道使徒來自何方，但是迄今為止，被發現的使徒每一個都擁有著強大而不可思議的力量。
阿甘左算是與使徒交手經驗最豐富的強者之一。
悲鳴洞穴的希洛克，以及天帷巨獸的羅特斯的討伐，他都參與其中。
當然，也不是他一人。
兩次對戰使徒，廣為流傳的說法中，第一次是四劍圣聯手，勉強將瘋狂的希洛克消滅。
但阿甘左說過，這場戰斗后他似乎忘記了重要的人，這場戰斗中，一定有其他人參與，并且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第二次雖然四劍圣沒有齊聚，但是卻有德洛斯帝國的參與，并且大量的冒險家也參與其中。
回憶起使徒的力量，阿甘左的表情王凡現在都忘不了。
這個中年男人，阿拉德的頂尖強者，竟然會露出恐懼的表情。
據他所說，使徒的力量無比強大，與吃掉惡咒師的依米爾一樣，有壓倒性的力量優勢。
因此聽到莎蘭的喊聲時，王凡不由得心頭一震。
艾麗絲是使徒？
若真是這樣，之前的黑影，恐怕艾麗絲連五分之一甚至十分之一的實力都沒發揮出來。
不僅是王凡聽到了莎蘭的呼聲。
舞清秋、龍二人同時面色驚變，立刻朝王凡和莎蘭沖去。
舞清秋一臉郁悶，朝艾麗絲靠近的同時，還不忘朝隊友們呵斥道：“你們都給我離遠一些！”
孫瑩等人雖然面露憂慮之色，但也明白，若艾麗絲真是使徒，他們在這附近只會成為累贅。
“小舞姐小心點，還有你們也是，不要死呀！”
小蓮朝舞清秋喊道，毫不猶豫帶著其他人朝遠處撤退。
她雖然看起來像是小女孩，卻是是赤煌隊的二號人物，在赤煌隊中，實力僅次于舞清秋。
當然，年紀也是。
當她帶著其他人退到完全看不見那邊戰斗的地方時，才終于放慢了速度。
“怎么會這樣？為什么會遇見使徒？”小蓮百思不得其解地自言自語。
孫瑩、謝姝、黃永義等人頓時看向姚瑤。
姚瑤有些不好意思道：“可能是師兄的緣故，他的運氣向來非常好。”
“這叫運氣好？”小蓮沒好氣地嘟囔道：“使徒殺了又不能增加積分，也不能提升個人排名，又那么危險。”
姚瑤看起來卻并不怎么擔心。
“師兄經常會遇到這種危險的事，但每次都能化險為夷。”她說道。
雖然知道她說的多半是真的，但孫瑩三人還是無法停止憂慮。
姚瑤只說了龍能化險為夷，但其他人卻不一定了。
哪怕知道王凡和舞清秋都是半神，輕易不會死掉，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呢？
之前舞清秋死掉后，也差點因為身體被王凡拿去亂用而無法復活。
王上有些郁悶地看著跟在他們身邊的蛇頭和其他再造人。
自從他們將莎蘭找來，重新歸隊后，王凡就將蛇頭的指揮權收回了。
蛇頭足夠強大，如果去幫助王凡戰斗，一定能起到很大的作用。
但現在卻只是忠誠地執行保護他們的命令。
而在遠處眾人擔憂之地，戰斗卻久久沒有正式打響。
在最初的七道魔法箭被扭轉方向擊中艾麗絲后，她就再也沒有發起第二次進攻。
一直到其他人徹底離開了視線，她還是一直飄在天空一動不動。
舞清秋準備靠近時，被莎蘭攔住：“小心點，這可能是她的陰謀，我聽說使徒都很狡詐。”
王凡也提醒道：“我之前被詛咒也是因為黑色氣息，等我將她身上散逸的黑氣都凈化掉，你們再靠近。”
結果除了王凡在不斷用凈化驅散艾麗絲身上的黑霧，舞清秋只能郁悶地守在他身前，防止王凡被偷襲。
龍則與莎蘭一起，在遠處朝艾麗絲不斷發起進攻。
結果直到十分鐘后，艾麗絲身上不再冒出黑氣，她都沒有再反擊一下。
因為艾麗絲的舉動太過怪異，莎蘭和龍早就停止進攻了。
即便如此，之前的幾輪攻擊，艾麗絲身上還是被打出不少傷痕。
當身上的黑氣徹底停止時，艾麗絲忽然從半空中跌落。
“謝謝！”
說了這么一句話，她就直接昏迷過去了。
當她昏迷后，王凡終于能用洞察術看穿她的屬性了。
他能夠確定，艾麗絲是真的昏迷了。
只不過她昏迷前所說的話令人費解。
莫名其妙說什么謝謝？
舞清秋表情怪異道：“她是不是受虐狂？”
王凡無語地搖頭，仔細查看艾麗絲的屬性面板。
昏迷后，她的威脅度只有十二萬，和莎蘭以及阿甘左差不多。
技能也沒有強到能與依米爾相提并論的程度。
天賦名倒是令人有些好奇，但也不是什么強大的天賦。
雖然王凡確認自己之前被她襲擊過，但現在他反而迷糊了。
“她這種實力真的是使徒？”王凡看向莎蘭。
莎蘭的表情也有些怪異：“可能是我認錯了，但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和之前從羅特斯身上收集到的氣息很像。”
龍忽然問道：“有沒有一種可能，她其實也是中了程度很深的血之詛咒，被其他強大的存在，比如使徒控制了。”
王凡一怔，看向艾麗絲的屬性面板，她身上可沒有什么血之詛咒。
他雖然將凈化的等級提升了一級，但也只能靠異常狀態的抗性削弱血之詛咒的效果，還無法驅散這種P1優先級的詛咒。
但是龍說的也有道理，艾麗絲確實是被他凈化后就停止了反擊。
王凡用凈化丟艾麗絲，一開始打的主意除了逼她動手外，也確實存在著一些嘗試的想法。
如果艾麗絲又是之前那樣由黑氣組成，就可以用凈化術來給她重創。
“先等她醒來再說，你說的有道理。”
在艾麗絲敵我未明的情況下，莎蘭也無法開始修復大魔法陣。
她忙碌了半天，將艾麗絲的能力封印后，才看向王凡：
“你為什么忽然朝她出手，她也是，為什么忽然開始攻擊我們？”
“她是曾經在大魔法陣襲擊過我的那個黑影。”王凡解釋道。
莎蘭皺起眉頭，低頭看著草地上的艾麗絲：“這么說，之前對大魔法陣動手的，也很可能是她。”
“誰知道呢，反正等她醒了問一問就知道。”
“喂喂，你過來，我問你一點事。”舞清秋忽然拉了拉王凡，朝一邊走去。
“什么？”王凡跟著她走到一邊，疑惑道。
“你之前在森林中發現我，和這次發現她真實身份時，使用的是不是同一個能力？”
王凡點點頭：“是，但是我不會告訴你細節。”
“嘿，我們可是合作伙伴，這點事告訴我又沒什么。”
王凡才不管她的反應如何，對于孫瑩和信任的隊友以外的人，他絕對不會透露自己的詳細能力。
哪怕是龍。
畢竟大家只是通過契約暫時聯手罷了，未必就沒有違約的可能，只是看違約的收益會不會比懲罰高。
而且他們不是同一個團隊，未來也有可能會在其他任務中因為其他原因成為敵人。
見王凡怎樣都不肯說自己的能力，舞清秋毫不掩飾自己的失望，嘀咕道：“本來有樁生意要給你介紹的，還是算了。”
王凡撇撇嘴，絲毫不受引誘。
舞清秋無功而返，過了一會，隨著王凡用緩慢治愈漸漸治好了艾麗絲身上的傷，她忽然睜開了眼睛。
“你們沒有殺死我？”愛麗絲的聲音如同清泉流水般動聽，有些驚訝看著圍在自己身邊的三人。
莎蘭面色無比嚴肅：“先介紹一下你自己，另外不要想逃，我已經封印了你的所有魔力。”
艾麗絲她的態度此絲毫不意外，慢慢站起來：“我是吟游詩人艾麗絲，過去的曾經給佩魯斯帝國留下預言的占卜師艾麗絲也是我。”
莎蘭面色有些震驚：“佩魯斯帝國的占卜師艾麗絲！”
舞清秋疑惑地低頭回憶：“佩魯斯帝國在哪，我怎么從沒聽人說過？”
“你不知道很正常！”莎蘭深吸了一口氣：“佩魯斯帝國已經滅亡了三百多年。”
她沒理會舞清秋驚訝的表情，繼續說道：
“我記得那個記載，占卜師艾麗絲留下預言時，應該是在八百多年前，你是什么人？”
艾麗絲露出一絲悲哀的笑意：“我是艾麗絲，也是被魔法制作出來的生命。”
她看向王凡：“謝謝你你驅散了控制我內心的使徒之力，否則我永遠無法獲得自由。”
王凡點點頭，心里閃過一個念頭：“難怪。”
不需要召喚栗山的投影，王凡也能判斷，她說謊的可能很低。
之前看到她的天賦時，王凡還有些納悶，她的天賦中為什么會有個人偶之心。
如果是魔法制作的人造生命，一切就解釋得通了。
而艾麗絲接下來所說的話，讓莎蘭臉色劇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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