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邊的事情,宗絕已經管不到了,他這個時候,再次見到了司理理。
和在上京的時候相比,司理理此時的神情有了一些憔悴。
看著宗絕,司理理知道自己從來沒有見過他,可是他這個眼神怎么回事?
難道他見過自己。
一瞬間,司理理想到了很多,如果她的身份在南慶暴露了,到時候肯定會面臨監察院的追捕。
“久仰大家名諱,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還請大家撫琴一首,多謝!”
宗絕說完,就老老實實的坐在那里看著她。
‘真是個怪人!’
心中這樣想著,司理理也不說話,直接拿過琴來,然后彈了起來。
屋子外邊
兩個人對視一眼,然后也是摸不清頭腦。
男人他們這里見了不少,大部分都是打著某種名義,然后看看能不能來風流一宿。
可是他們失望了,司理理肯定不會讓他們得逞的。
外邊這兩個就是專門守著她的,一道有不對勁,這兩個人就會沖進去,然后擺平問題。
就算是平常在虛偽的,也會過來說說話,套套近乎。
可是宗絕直接就是讓司理理彈琴,這是什么套路啊!
就在二人懵逼的時候,一首曲子彈完,司理理再次看向宗絕。
然后宗絕坐在那里,沒有說什么。
“敢問這位公子尊姓大名,理理這里也好稱呼!”
見到宗絕沒有說話,司理理主動開口問道。
“無名!”
宗絕嘴里這樣說,然后用手沾了一些茶水,在桌子上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宗絕!’
看到這兩個字,司理理先是一愣,然后眨了眨眼。
宗絕,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這不是朵朵那個黑黝黝的師弟嗎?怎么會這么白,而且這般帥氣,難道是詐我!
心中這樣想著,司理理對于宗絕的身份半信半疑。
“無名公子,樣貌不凡,氣宇軒昂,感覺不像是慶國人啊?”司理理這樣說著,然后親手給宗絕斟茶。
宗絕點點頭,沒有猶豫“無名乃是東夷一粗人,不值得理理姑娘記掛。
今日能夠見到姑娘一面,三生有幸!”
隨著宗絕說話,桌子上再次多了三個字‘送友人’。
看到這三個字,司理理真的是遲疑了。
她的文采雖然有,可是絕對不會隨便就能寫出來一首絕句,各種詩詞都順手拈來。
歸根結底還是因為宗絕送他的詩,而第一首就是這‘送友人’!
可是當初的宗絕明明是一個黑子啊,為啥現在變成這么白的啦,難道說吃錯藥了?
“公子來小女子這花坊,是純粹過來聽個曲,還是說想要妾身為公子賦詩一首?”既然懷疑宗絕的身份,司理理決定試探一下。
作詩?
宗絕根本不想聽,她作的詩還不是宗絕送給她的啊!
想到這里,宗絕直接抬手在桌子上繼續寫道‘戰豆豆’,然后看向司理理。
這一次,司理理真的驚呆了,知道她從北齊來,這個也就罷了,可是戰豆豆乃是北齊皇帝,一般人絕對不會想到這個人的。
就在她心里猶豫的時候,宗絕再次抬手寫到‘海棠朵朵’!
看到這里,司理理真的相信了宗絕的身份,于是她繼續開口問道“公子來到我這花坊,不吟詩賦對,也不說話,究竟是什么意思,難道是想讓我在這里彈一晚上的曲子嗎?
只是可憐我這一雙手,怕是明天就要起了血泡了。”
對于司理理的應變能力,宗絕很滿意,然繼續寫‘你已經暴露了,準備好替身,隨時撤退!’
看到這里,司理理眉頭微微一皺,她如今來到慶國,什么也沒有做,就這么走的話,著實不甘心啊。
“若是公子不說話,那理理也不說話,咱們兩個今天留在這里安坐,怎么樣?”司理理隨口說了一句,掩飾自己復雜的內心。
宗絕搖搖頭,終于開口“理理姑娘隨意便可,今日能見姑娘一面,無名已然無憾!”
這樣說著,宗絕隨手抹去桌面上的水漬,然后閉眼調息。
至于司理理,這個時候心里有些慌亂,看著宗絕,她不知道宗絕是因何而來,難道說是為了接自己回去。
抬頭看看宗絕的臉,原本黑色的皮膚,早就變得白皙,而原本不太明顯得五官,此時也變得立體起來,如果能夠好好修飾一下,一定是個大帥鍋。
要是……
想到某些不能描述的事情,司理理面色變得緋紅,這個時候,她抬頭看了宗絕一下,卻看到宗絕在那里閉著眼,她這才松了一口氣。
事情到了如今,司理理也只能按照宗絕說的辦。
“公子,你這閉著眼做什么,難道理理我不漂亮嗎?”司理理提醒的說了一句。
聽到她這話,宗絕睜開眼,他知道司理理現在應該下了決心“理理姑娘貌若天仙下凡,無名不敢多看,唯恐褻瀆了姑娘。”
“既然你說我漂亮,那你不看我,我才感覺你這是褻瀆我呢!”司理理隨手沾了一點茶水,然后再桌面寫到‘那我該怎么走,這里的暗線怎么辦?’
看到這話,宗絕真是不知道說什么好,事到如今了,司理理還想北齊暗線的事情。
想想原著,這埋伏在慶國的暗線,被慶帝知道的一清二楚,最后還用北齊暗探來刺殺。
這其中不禁讓人懷疑北齊暗探在南慶的實力,是多么的弱。
“姑娘言重了!”宗絕慢慢的說道,同時手上寫道‘什么人都不用管,你這段時間就裝做喜歡上我,然后一個月之后,我帶你走。’
看到宗絕寫的字,司理理有些嬌嗔的瞪了他一眼,如果不是知道宗絕真正的身份,她都懷疑這人是不是來調戲自己的了。
“看你這樣子,也不知道東夷是何等風貌,居然有公子這般人才,若是有機會,真希望去東夷看一下,看看那里的風景,看看那里的人。”
這話說的,頗有一些女兒家的柔情,讓聽到的人,即便是百煉鋼的心腸,也可以化作繞指柔。
宗絕沒有回答,只是閉上了眼睛。
如今事情已經給司理理說了,一個月之后,他就會帶著司理理離開。
不過在離開之前,他要考慮好撤退的路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