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快別這么說了，說得我都快吐了，我和你沒有任何關系，現在我只想去救我的女人。”
劍瑤抬起頭，望著方浩然搖了搖頭。
方浩然只是一笑，卻聽王嫣說道：“原來你不喜歡芷曦，卻是因為心中已經有了人。
也對，這姑娘雖入了修羅道，卻在她的心臟位置，保留了一分屬于人的成分。
這雖然讓她存在弱點，不過卻也保留了一分回歸人類的可能性。
這姑娘對你也頗有情義呢。”
不說方浩然聽得一陣歡喜，王芷曦在下面卻呆愣當場，傷心欲絕。
她所看中的男子，卻為了一個阿修羅女子，甘愿身赴死地，讓她既恨且妒。
方浩然長劍在手，“那么我更要帶她離開了。”
王嫣溫和的笑道：“你我本是母子，即便你剛才口出極端之言，為娘卻也不甚在意。
你這么歡喜這位姑娘，放她離開斬仙臺，卻也是為娘一句話的事。
只要你能答應娘親一件事，這天道之下，你想去哪便可去哪，絕對沒有任何人敢為難你。”
這個條件，聽得在場所有修士目瞪口呆，但是最頂尖的三大修真勢力，卻沒有一人出言阻止。
只因圍剿幽泉冷月一戰，王嫣展現的實力，已經完全超出他們想象，她雖非金仙，實力卻已經無限接近洪荒時期的十二金仙。
只要度過天劫，可以說，必定是當前紀元之女，無量劫以內，除天道之外，無人可以相抗的存在。
從某種程度上而言，王嫣說過的話，簡直等同于天道法旨，無人可以違抗。
因此，所有人都向方浩然投去羨慕之色，只要他點頭，基本意味著在修真界，他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存在，便是三大頂級修真勢力首腦，都必須平等以待。
方浩然自然知道王嫣此言所代表的份量，深吸一口氣，想起族叔房天磊所說的方家遭遇，以及父親和自己靈根被奪之恨。
“以你如今的修為，言出即法隨，一旦出口，即為真實。所以我想問你一件事，就當著九重天眾多修士的面，你可敢答我？”
王嫣的目光從未離開過方浩然，雙目當中的溫情并不因他每一句質疑之言，而有任何改變。
“你是不是想問，當初你爹方寒，還有你的天品靈根，都是為娘所奪的。也是不是想問，當初趁著方家虛弱，是否由為娘親自牽頭，帶領后宅王家嫁過去的女子發動內亂，再里應外合盡滅方家？”
方浩然愣在當地，他沒想到王嫣居然如此精準的猜出了自己想問什么，也沒想到王嫣居然毫無任何避諱，當著這么多外人的面，直接說出當年那么大的隱秘！
還有一個知情的人，和方浩然是一樣的心情，那就是王哲。
所謂家丑不可外揚，這對付方家，奪取靈根，以嫁女聯姻，實則作為間諜之法。
任何一樣，在這九重天都是極犯忌諱之事。而且所用手段簡直可稱卑劣，完全沒有頂級世家的風范。
更會令許多與王家聯姻的家族，心懷警惕，當心自己也成為第二個方家，被家中那些王家嫁過來的女子所害。
王嫣笑著說道：“你想問的這些，娘都可以告訴你，這些都是真的，無一虛假。
你爹的靈根，為娘親自拿來與自身靈根融合，因此造就了如今的無上天資，更受到天道看中，為天道之下第一人。
若是當年我與你爹一同修行，縱然成就不會低，我們倆卻也永遠達不到如今這最接近天道的境界。
至于你的靈根，當年若不將你的靈根取出給你的表弟王瑞，恐怕你將會性命不保，為娘又如何消除你爹的記憶后，將你們二人平安送到凡界呢？”
全場嘩然，王芷曦看向王嫣，她怎么也沒想到這其中會有如此多的內情。
王哲緊握拳頭，想要阻止王嫣，卻知道以自己的實力，再加上這個妹妹是真的已經做到絕情之境，他要去勸阻，便只會自取其辱。
站在他身旁的兒子王瑞，這時也飛了出來，朝方浩然拱了拱手。
“在下便是王瑞，恬為內定的下任族長。這件事，其實我早就知道了，曾一度動過心思，下到凡界去尋你父子。
不過……既然已經如此，也沒什么好說的，你恨嗎？”
方浩然見對方不似挑釁，搖頭道：“我與你素不相識，談不上對你有多恨。”
“那么，便是恨我王家了？”
方浩然哈哈大笑，“恨不能絕其宗嗣，斷其傳承！”
王瑞笑道：“很正常，換我，只會比你更加極端。但我血脈之中，終究流淌著王家的血，屁股坐在這里不可能自己把椅子砸了。
所以我可以給你一個相對公平的機會，就在這里，我保證不會有任何王家的人出手。而我與你公平一戰！即分勝負，也定生死！”
這般場合，所有人都不認為方浩然區區一個合體巔峰的修士，能在一眾大乘期修士面前，做出什么抵抗來。
但都沒想到王瑞會主動給出一個公平挑戰的機會，這對方浩然是公平了，但是對享受慣了特權的王家，可就不是什么公平之事。
忍耐許久的王哲終于忍不住，站起來怒道：“瑞兒，此地豈容你胡鬧！”
同時勸說的還有王家眾多族人，王瑞卻是輕輕一笑。
“爹，家族試煉之時，我就以本心證過道，我心持正，而這因家族陰謀所得而來的靈根，便是我的心魔。
孩兒欲借此機會，與心魔一戰，將其斬斷，也算了結屬于我自己的因果。
否則終身無望進入大乘，只能在這合體巔峰徘徊。”
然后他看向方浩然，“我對你心存愧疚，又想向你證明，我擁有了你的靈根，一定能在修行道路上做得比你出色。如果不能。就讓我用這條命來償你！”
方浩然神色嚴肅，點了點頭，“我明白你的意思，那么生死一戰，無愧于心。”
王瑞對王嫣說道：“還請姑姑幫忙，我擔心我們王家門人，終究會做出有違公平之事。”
“無妨的，姑姑部下結界，此間無人能破，你有如此勇氣敢于直面心中愧疚，若能破除心魔，日后成就可不會比姑姑差。”
“那……可能會讓表哥就此喪命。”
“修道的路上，生死本就無常，死于求道之路，也是死得其所。況且，姑姑的這位孩子，真實實力可能遠超瑞兒想象，姑姑并不看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