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半天，姜北檸也沒有憋出一句話。
在葉夜疑惑的凝視下，又一次察覺到他的翹起二郎腿避免肢體接觸，姜北檸心急的說出一句：
“我就是不知道你為什么躲著我！！！”
“沒躲著你啊！你在說神魔？我這個暑假和你拍了三次正片啊！”
“可是是因為我給錢了你才來的吧！？”
“呃...不給錢一般沒有攝影師會無償拍吧...”
“不是說的這種事情！”姜北檸又挪進了與葉夜的距離，將他卡在柱子之間不讓他逃脫。
“我問的是為什么...”完全沒有底氣，姜北檸一時間焉了下來轉移話題，“那你為什么要陪我拍三次正片...”
···
地鐵又開始移動了。
有氣無力的姜北檸隨著始動的電車靠在葉夜的肩膀上，然后緩慢的直立起，像是什么也沒發生過一樣，只是吮吸著自己下巴，抿住嘴唇。
然后干脆想要回到對面去了。
下一刻，葉夜就拉著姜北檸的手強行使她回到座位上。
從手臂滑到手掌，發現沒有反抗就一直握著她的纖細光滑的小手，另一只手拿起胸前的相機，以極為別扭的姿勢拍下姜北檸的樣子。
“不是！姜北檸你倒是說清楚點...誰叫你在我三年前加你的時候一上來就給我灌輸你那不戀愛，不結婚，不生孩子，下輩子做男生的三觀，我像個二次元小鬼一樣用著萌萌噠的夸你全回復的是不至于不至于。
要不是我摸清楚了怎么和你相處，感覺早被刪了，我還挺珍惜這份緣...不...我還挺想恰你錢的。”
然后葉夜松開姜北檸的手，欲言又止，但還是因為害羞沒有說出他喜歡攝影其實就是想要離姜北檸近一點，緩解自己初三的時候是個消費宅被cos大手子吊打后的破碎自尊心。
極力保持距離，就是怕連朋友的沒得做，怕和那個來搭訕的男生一樣，什么時候被刪都不知道。
將喜歡這種情感抹殺，全部轉換為憧憬，這樣一來能夠不斷的鞭策自己，提升自己，公事公辦，不這樣做就無法追隨姜北檸的步伐，他一直覺得這樣挺好的。
即使是這份情感現在有得到回報的意思，葉夜也完全沒打算繼續主動的意思，大不了就是絕交！
又不是沒有做過心理準備，以前踩雷的時候也怕被刪，被刪就被刪了，不敢就是不敢，大不了專心的搞攝影，女人只會影響我Ps的速度！
葉夜已經決定就一直沉默，什么話都不說，也不想忍受這暗戀這么久還要表白的鳥氣，反正也沒有捅破窗戶紙，裝死就完事，這么多年下來本來就快對戀愛失望成為單身主義者了。
現在他把皮球踢到了姜北檸那邊。
姜北檸原本乖巧的坐在葉夜身邊，一直聽著他講話，被訓斥也只是有些不服氣的撅起嘴巴，指尖觸動想要握緊他的手。
結果又被抽開手，葉夜的頭終于埋的比她更低，以居高臨下視線，嘴唇憤怒的微微顫抖，小鼻子微微上揚。
互懟作為他們的日常，姜北檸用額頭狠狠的撞向葉夜。
兩人同時痛苦的捂住自己的額頭和側頭，葉夜一下子直起身。
趁著這個間隙，姜北檸緊緊的用臉貼住了葉夜的腹部，含糊不清的說道——
“唔，唔你大爺！！！你就...你就不能直接抱著我然后說喜歡我嗎！我不是已經很主動了啊！”
“沒看出來！別把你的cos妝弄到我的白t上了！我還喜歡這件日潮的！”
“我用的化妝品都很！持！久！不然我幫你洗衣服好了...”
重新坐正身子的姜北檸，嘴角比平時營業式的笑容上升了更多的角度，用“還要什么嗎？”一樣的表情，如同暴躁暴風雨之前的寧靜。
葉夜原本也想一本正經面無表情的和她對視，然而他聽清楚了那句含糊其辭的話語，看著看著就有點憋不住了，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拿著相機調整著光圈，以極近的距離拍下了姜北檸可愛的懟人樣子。
鏡頭一步步的拉近，葉夜將小痰盂鏡頭放下，兩人的雙眼就隔著不到十厘米的距離。
“你倒是早點說啊...說直接點。”
“我喜歡你。”
姜北檸總是喜歡微張著她的櫻唇，露出一絲潔白的牙齒，抬起下巴，露出自認兇狠卻非常可愛的表情。
葉夜觀察著四周，發現除了他們之外的起始站寥寥無幾，也多虧了是從郊區坐進城區就換乘的工具人路線。
于是他大膽的將臉貼在姜北檸的臉上，也完全不在意零散幾個也是參加漫展者的眼光。
嗯...確實很持久，無論怎么蹭妝容都不會花。
“那先加微信再說。”
“嗯，好。”
姜北檸就這么在微信上輸入記得牢牢的電話號碼，用下巴扣在葉夜的肩上。
“然后呢...你還沒說呢。”
“說啥！？”
“現在！立馬！給！我！說！”
“我的女友是coser...”
聽到這句話的姜北檸鉆進了葉夜的懷里。
而就算是在沒有什么人的地鐵上，這么做姜北檸也會害羞，又一點一點的把小腦袋挪到他的肩膀上。
葉夜把自己的半邊耳機給姜北檸帶上，慢慢的握住了她的手，其實他一直沒有放音樂，松垮的帶著觀察著姜北檸的情況。
打開音樂軟件，一起在這漫長的郊區到市區的偏僻線路享受無人打擾的溫存。
“屆かない戀をしていても···”
打開日推的那一刻，姜北檸像是小貓咪炸毛一樣扯下插孔，打開自己手機的音樂軟件。
“還是這首歌好聽！！！”
聽著耳邊傳來熟悉的東京夏日約會，葉夜毫不留情的當著女友的面把音樂軟件刪除，把手機揣入口袋放好。
半小時的地鐵車程結束了。
葉夜一把直接將兩人后勤包和三腳架包拎起，左肩上背著電腦包，騰出一只手繼續牽著姜北檸的手走出地鐵。
“會不會很重...”姜北檸伸手想要奪過葉夜手中的行李卻被躲開。
“是有點...哈哈哈別搶！說著玩的，這點衣服還沒高中書包重呢！”
而馬上要換乘地鐵，姜北檸和葉夜卻是兩個方向，他準備起碼要送到寢室門口，自覺的走向其他路線的月臺。
姜北檸卻拉著他朝著另一條線路走，很顯然的，那條線路通往的是葉夜租房子的地方。
“我能去你家嗎？”
“不行。”葉夜果斷的拒絕了她。
“為什么！我是你女友誒！”
姜北檸趁著葉夜騰不出手想要搶奪他的地鐵票，但是完全沒搶過。
“理由不充分！”
“就去玩一玩啦！又不過夜，晚上你把我送回去就可以了~”
看著姜北檸的cos仿妝，葉夜也覺得確實不可能以這樣的狀態過夜，道德的惡魔和天使在心中不停打架。
正義的天使打敗了邪惡的惡魔，他拉著姜北檸的手就往自家方向的地鐵走。
“那我八九點把你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