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的教訓，是無論多少次回憶起來，都會訓斥曾經被當韭菜割的自己那種后悔。
但感受不同的書寫手感依舊是一件快樂的事情，就像男孩子買鞋和電腦外設一樣，即使有了這些東西還是會貪心的嘗試更多，人大概就是這樣的生物。
姜北檸根據他的指導開始工工整整，真正靜下心來開始寫字，只要用心，不被眾多作業完成時間困擾，其實每個人都能在書法上進步。
寫了一排，姜北檸用本子遮住臉轉過身來，朝著他眨了眨眼睛。
“才寫一排就想偷懶。”
“不是···”姜北檸心虛的低下頭，“我學書法都是被你強迫的好不好，我又不是這么的迷戀，我需要點其他東西幫忙給點動力···”
“那你要什么？”葉夜將手機放到地上，支撐著坐起來。
“我要親親···”
“早安吻和晚安吻不都親過了嗎！？”
葉夜發出這樣的吐槽，而且老實說要是聯想到什么老師學生的奇怪play也太奇怪了一點。
現在下午三點半，剛剛回到家不說，智能家居里面放著polyphia樂隊激情澎湃的neo
soul搖滾樂，下一首的循環播放，還是hiphop歌曲《安全著陸》。
難道要跟隨著“在人群面前說話低八度，他們評價我只會說好XX酷”親親嗎！？
完全沒有氛圍好不好。
姜北檸用小腦袋頂著葉夜的下巴，將他的手機和藍牙音響斷連開來，自己打開某易云，送上一曲“戀愛循環”。
“你好色···我覺得平常已經親的很多了。”葉夜無奈的將下巴放到小妮子的頭上。
我們難道不是在學書法嗎！？
“你就不應該坐在我后面的。”姜北檸慢慢仰起頭，臉色紅紅的伸著脖子，覺得夠不著，又直接轉過身來。
“還有中午吃的海底撈味道hhh。”
其實葉夜今天中午想吃舌尖大師的，可惜姜北檸想吃火鍋的內心又一次燃了起來，原本選擇小龍坎也可以，就是最近有點上火，還是吃點不辣的東西比較好。
“你張了個口腔潰瘍誒！”姜北檸又湊了上來，叼住他的嘴唇舔了舔，“用哪個口腔潰瘍貼呀！哪個很快就消了的。”
“我本來想貼的，懶得下樓。”葉夜用鼻子頂了頂姜北檸，老實說趴在他身上有點太重了···
“等下晚上再繼續···”抗拒的分開姜北檸，今晚上得讓她知道霸王龍的厲害。
“不要推！哎呀！”
姜北檸的屁股撞到了他們在宜家買的小茶幾，本來就比較輕，上面還沒有放什么東西。
但是···
“等下！墨水蓋好了吧？”葉夜扶著姜北檸的小屁股將她挪開，看見桌子上面規規矩矩的墨水安下心來。
“就是鋼筆摔了···”姜北檸心痛的撿起鋼筆查看，筆尖沒有葉夜說過的那種分叉，在紙張上畫了畫沒有出墨水，用小手使勁的甩了甩。
“別！要漏墨！”
這是所有摔過之后的鋼筆所隱藏著的定時炸彈，這個時候正確做法是嘗試著將上墨器進行推拉，可是小妮子完全沒有這種經驗，鋼筆的墨水在最后一瞬間噴涌而出。
葉夜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至少身上沒有出現什么奇怪的水滴感，環顧四周，也沒有任何的家具遭殃。
“還好···”葉夜松了一口氣。
“還好才怪！甩到我的腿上了！”姜北檸瞪了他一眼，拿起桌面上的紙巾開始在黑色過膝襪上擦拭，墨水的顏色和布料的顏色混合成一體。
“黑色又沒關系。”
“哼，到時候吃苦的又不是我！！？”
姜北檸的書法之旅結束了，甚至都沒有持續多久。
那是毫無進步，只要稍微一不留神就會打回原形的象形文字，恐怕葉夜給她買的鋼筆得不到善始善終，終將會像飛翔的荷蘭人號在筆袋里面和姜北檸打著招呼，卻永遠得不到回應。
“我的字真的這么難看嗎···”姜北檸感受到一絲挫敗，用唾液打濕了紙巾的前端，擦拭著鋼筆筆尖。
這是葉夜的經驗之談，用餐巾紙擦拭筆尖，無論如何也擦不干凈，只有打濕才能抑制住出水口墨水的溢出。
“不算難看，至少高考的時候沒扣分。”葉夜給出了客觀的評價。
“那還行”姜北檸一邊說著，一邊打開ipad用筆刷輕松的刷出筆鋒展示出來，“但我用ipad寫就很厲害，肯定是筆的問題。”
“才怪，我還能用ipad寫出宋徽宗的字體呢···那個筆刷根本就不靠譜，ai算法太強大了。”
“啊····但確實，有一手漂亮的好字也是很加分的事情。”
難得見姜北檸消沉，小妮子重新拿起本子觀察，無論多么不想承認，葉夜的字寫的真的很好看，強勁有力的筆觸，飄逸的筆鋒，是在高中教室外墻上一百天沖刺小卡片中一眼就能認出來的字。
事實上，是追隨著雙方的背影呢···
那是短暫失意過后的重新啟動，姜北檸霸占起電腦桌，將桌面上的鍵盤鼠標掀開，端端正正的坐好，開始練習起來。
“那我給你找田英章的視頻，我教的太爛了，也喜歡動手動腳。”
尋求著某種期待，葉夜反省著教姜北檸練書法這件事并不是這么上心這件事，不然也不會拖到今天才教她。
“你還是教的挺好的。”姜北檸展示著她的握筆姿勢，“這樣寫真的很好寫的！”
“那你現在可以試著先練一練頓筆，像是這樣，不是用杵下去的感覺，而是用筆尖去切本子，對，就是這種感覺。”
說不定姜北檸意外的很有天賦，就是以前不想好好寫。
“再教我出峰呀！中間我是知道的，寫橫的時候重輕重對不對？”
“這種說法確實是對的，不過要寫很久，中間部分形成肌肉記憶，自然而然的寫出來所有的橫都很好看了。”
哈哈哈···
像是回到高中時代一樣，其實自己早就知道葉夜的字體是怎么回事的，寫“撇”的時候很喜歡寫得筆直，拉中豎的時候一定會拉得很長。
畢竟——葉夜高中教室外墻上消失的一百天沖刺小卡片，就是她撿到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