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曹懶得理會甘奮威讓他去找死的提議，也和眾人一起，等待著大戰的結果。
想著之前看到過的，周凜大戰紅毛怪的場景。
這一次，周干員應該也能贏……吧？
一想到剛才那揮舞著的，氣勢驚人的巨大觸手。
堅硬的大樓外墻，在那觸手之下，簡直如紙糊的一般不堪一擊。
小曹又有些不確定起來。
不過好在，很快他就收到了周凜發來的消息。
贏啦？！
小曹臉色一喜。
雖說大半的功勞，都是這個空降來的周干員的，自己只是負責跑跑腿。
但好歹也能沾點光。
至少今后，總不會所有臟活累活，都丟給自己了。
而且往后跟別人吹牛，也有資格說自己參與了一件驚天大案的偵破。
不過把之后的消息又看了一遍，小曹就神色古怪地看著甘奮威。
“怎，怎么了。”甘奮威被他看得心里發毛。
“你是蒸蒸日上策劃對吧？歐耿鑫的接班人。”
“對，是我，曹干員，我就策劃一個游戲，這總不犯法吧……”甘奮威語氣弱弱道。
“不犯法，只是你自己看看這些消息。”小曹把手機遞了過去。
等把這些消息和資料看完，甘奮威擦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
玩家把無良策劃抓走了？
之前在廢棄機房里看到的，那團血肉怪物，就是自己前任的策劃歐耿鑫？
這……
看來今后策劃游戲，還是得良心一點才行，否則……
甘奮威一邊想著，一邊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
“對不起，我跟你道歉還不行嗎。”
整潔的辦公室里，周凜沖著背對著他，正躺在窗臺上曬太陽的參寶道歉。
被太陽一曬，參寶頭上的小白花，都顯得更加精神。
之前他把參寶當口罩的事，顯然讓這個小家伙極度不滿。
周凜在這里絮絮叨叨說著，參寶理也不理，獨自在那生悶氣。
不過終于忍受不了念叨，參寶還是站了起來。
它嘴里咿咿呀呀說個不停，參須激動地亂舞，小肚腩一起一伏，顯然還在氣頭上。
可惜周凜完全聽不懂。
“周干員，結果出來了。”遠遠的，小曹的聲音傳來。
周凜一把把還在手舞足蹈，控訴他惡行的的參寶抓起，塞進了衣服里。
而小曹已經進來，將一疊紙質的文件，遞了過去。
“基本情況都已查明，第一個失控的玩家，名叫陳東，的確是蒸蒸日上的忠實用戶。”
“曾經多次在論壇貼吧，發帖怒罵無良狗策劃。”
“在他的住處和從前的公司周圍，都沒發現失蹤者。”
周凜隨意翻了翻。
這都是昨天晚上和今天一早，超凡管理局的干員實地調查后的結果。
按照資料來看，這紅毛怪陳東，原本是一個極其正常的普通人。
讀書、工作、戀愛，按部就班，從沒有任何不良記錄。
越看，周凜越感覺到，這種污染真是可怕。
能讓一個正常而平凡的人，外表和心性全部大變。
好在被污染之后，這二人的智慧，仿佛都降低了不少。
否則他們要是一直潛藏在人類社會中，潛在的威脅，將會大上不少。
只是……
周凜皺起眉頭。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有被污染后，依舊保持原貌，而且智慧也沒有變化的怪物。
那種東西的危害，才真正恐怖。
原本周凜以為，可以將藍星世界，作為安安穩穩的大本營。
自己則沒有顧忌的穿梭諸天，尋求屬于自己的‘自在’。
可現在看來，這方世界同樣不安穩呀。
還是盡快提升實力吧。
至少到了星海境之后，就算是逃跑，能去的地方，也會多上不少。
“還有一件事，局里已經把陳東的尸體運回，它身上的紅褐色物質，經過化驗，成分居然和苔蘚極為相似。”
這個倒是不意外，周凜雖然只在黑夜里，看到過紅毛怪陳東。
但也依稀看得出，它體表那些物質像是潮濕的苔蘚。
等小曹轉身離去。
周凜也收拾東西，準備回學校了。
如今位面魔方能量將滿，很快又能開啟下一個世界。
而他懷中的參寶，顯然也知道小曹走了，直接就在周凜懷里，開始拳打腳踢。
可惜力氣太小，周凜完全不痛不癢。
參寶察覺到攻擊無效，氣呼呼地從領口爬上來，要來揪周凜耳朵。
“慢！”周凜一聲輕喝。
“給你。”
他拿出一根草藥，在參寶面前晃了晃。
參寶立刻把剛才滿腔的憤怒，拋到九霄云外，眼中只剩下這一根上百年份的靈草。
果然，在貪吃的參寶面前，沒什么是一份藥材解決不了的。
如果有，那說明藥材的藥力還不夠。
任務完成，又是兩萬兩千點學分到手。
周凜感覺自己的腰包，瞬間鼓了起來。
要不是穿梭位面能得到的好處夠大，周凜都想繼續接取任務了。
乘坐飛車，回到皇家學院，周凜毫不停留，直接去了巫師塔。
不過這一次，他是在高危實驗區，才見到了夢導師。
夢導師原本正操縱著兩種液體融合，見周凜進門，她也不分心。
可惜最后，融合依舊失敗了。
無數的血色火焰，一邊發出鈴鐺般的響聲，一邊猛地向周圍席卷而來。
可惜被夢導師一捏，火焰立刻化為無形。
周凜看得冷汗直冒。
如果他沒看錯的話，這種火焰就是在巫師典籍中，時常看見的‘鈴骨之火’。
沾染之后，會一直附著著把物體燃燒殆盡。
就算是四級巫師，一個不小心，被這火焚燒而死的，也有不少。
而夢導師神色如常，示意周凜坐下：“老師看見你還了一萬學分，怎么，這次執行任務還順利嗎？”
“順利，只是老師，我遇到了很多問題。”
說著，周凜掏出的那塊干枯的苔蘚。
“‘惡母子體’？”夢導師隨手拿起苔蘚，微笑道，“原來你這次碰見了這種東西，說說你完成的那件任務吧。”
周凜一五一十，把所有信息說了一遍。
夢導師點點頭，說道：“你不用感覺奇怪，等你遇見的事情多了，你就會知道，不用說玩家因為一個游戲，而去襲擊策劃。”
“就是發生再不合邏輯的事情，都沒什么稀奇的。”
“甚至，它們做事，根本就不需要邏輯和理由。”
“如今你已是三級，很多機密，原本就會慢慢對你開放。”
“我就提前一些告訴你吧。”
“對很多普通人而言，世界似乎在一點點變得更糟。”
“然而事實上，早在極早之前，異變就已開始，只是如今才大規模波及到我們星域而已。”
周凜忙問道：“那異變，到底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呢？”
“我也不知道，”夢導師緩緩搖頭。
連夢導師也不知道？周凜吃了一驚。
他雖然不知夢導師年齡有多大，但肯定至少有上千歲。
而且她又是五級大佬，差一級就能踏入仙神般的星海境，絕對說得上位高權重、見多識廣。
可就連異變開始之時，她都不知道。
這場變故的影響之大，恐怕超出了自己的預期，周凜暗道。
夢導師接著說道：“這場異變波及的范圍，已不是一星一域，而是整個星空。”
“那些超高級別的大能，難道也束手無策嗎？”周凜疑惑道。
“我知道你的想法，曾經我也是這樣想的。”夢導師微笑道。
“整個星空之下，人類強者如同恒河沙數，如我一般的五級，簡直不值得一提。”
“那些超高等級的強者，可彈指碎星辰，抬手之間，地覆天翻。”
“但你不明白，那些力量的恐怖。”
“就像這‘惡母子體’，只是對方不經意間留下的……留下的一粒塵。”
“當那些東西，真正把目光投向我們，甚至無需動用力量。整個藍星就會被瞬間污染。”
“就算我，也同樣逃不過這一劫。”
“而那些東西的根源。”
“就被稱作‘惡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