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活了多久嗎？”教宗看著天際，有些感慨地問道，“如果我告訴你，凱撒教宗也是我呢？”
又是一個爆炸般的驚天秘辛，艾琳和克林此時卻恨不得割掉自己的耳朵。
因為知道的越多，他們想要全身而退就越難。
就連艾琳，都在強忍著不去劃船離開，哪怕那樣得冒著風向不對，船槳聲被海獸發現的風險。
但場上的局勢，顯然不允許他們這樣做。
除了他們兩人之外，其他人同樣難以置信。
凱撒教宗是誰？
是當今教宗之前三代的那位教宗，他將當時有些積弱的教廷，以一己之力帶回巔峰。
可惜在那之后，凱撒教宗就以自己要潛心研究光明典籍為由，將教宗之位，傳給了下一任教宗。
自此凱撒教宗離開教廷，從此了無音訊。
世人都以為他已然逝去。
沒想到如今的教宗，就是歷史上的那一位傳奇人物。
而細細算來，凱撒教宗執掌教廷的時期，距今已有近三百年。
如此推算，教宗怕不是得有近四百歲。
哪怕因為他身份特殊，而且實力強絕，這個壽元也依舊太過夸張。
因為歷代教宗，即便是壽終正寢的，普遍壽命也不到三百歲，就更不用提其他普通高階了。
“所以你就靠這種方式延壽？”亞瑟咬牙切齒。
“不，”教宗搖頭道，“最初的時候，我只是自己鉆研秘法，收集歷代強者的心得，尤其是神靈存世的那個輝煌時代，各種頂級強者、秘術層出不窮。”
“可最后，我悲哀的發現，沒有任何一人，可以突破境界的限制。”
“我也曾想過等待光明歸來。”
“只要諸神降世，我就能輕而易舉成為極階，甚至是半神。哪怕是升入神國，成為一名祈并者，為神日夜禱告，我也甘愿。”
“然而我等不到了。”
“在光明王回歸之前，我就會耗盡壽命，沒有突破境界，或是進入神國的機會。”
亞瑟依舊難以置信問道：“那你該知道，你究竟做了些什么吧？”
“若是今日之前，或許我還會裝作一無所知，我甚至不讓伊蒂絲，把它稱作光明神軀，而是自欺欺人的說成圃鹀。”教宗看著木盒，沒有抬頭。
過去他從未親眼看過圃鹀的樣子，甚至不讓伊蒂絲將它帶到神殿里、神像前。
而到了今天，教宗終于放下一切顧慮。
聽完教宗的話，在場所有人，哪怕是黑暗陣營，哪怕是知道伊蒂絲身份的芬格爾，都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光明神軀？
教廷教宗吃的，是光明神的神之血肉，是光明神水所需的材料！
這不但是瀆神，還破壞了光明王回歸的媒介，簡直……
在場所有人都想著，這簡直瘋狂到了極點。
哪怕再瘋狂的異端，恐怕也想象不到教宗能做出這種事情。
不過神之血肉，也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入口的，每一塊所謂的“圃鹀”，都經過了伊蒂絲的處理。
教宗就是靠著這些“圃鹀”，一直活到了現在。
而做下這種事情，到了諸神回歸之際，教宗其實已經沒了選擇。
“亞瑟，你又何必這副表情？”伊蒂絲笑道，“就連那三十枚古早銀幣，也是教宗陛下親自獻祭的呢。”
“說起來，還得感謝你從遙遠的索多瑪，把最后幾枚古早銀幣找齊帶回教廷。”
“否則的話，光靠教中已有的那些，可還有些不夠。”
我去，感情月之古神的神國，之所以會被黑夜女神找到吞噬，居然也是教廷那邊搞的鬼。
誰也沒有注意到，一旁在海水之中，有一團如墨的水跡漂浮。
這就是融合了黑暗神水的周凜。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變成了這副鬼樣子，好在隱蔽性倒是極佳。
正好可以潛藏在旁邊，看看有沒有機會，得到最后的光明神水。
反正黑暗神水已然到手，最低目標已經達成，見勢不妙回歸就是了。
不過按現在的情況來看，連原料都被教宗吃了，他怕是沒有希望得到光明神水。
而烏路塞也渾身一顫，她也想起了那尊破碎的神像。
“哼哼，烏路塞，你教中最后的一枚銀幣，大概也已經被摧毀了。你的月神，要永遠迷失在虛空之中了。”伊蒂絲嘲笑道。
額……
周凜看了看一旁水中，正用爪子飛快進行狗刨式劃水的參寶，一時頗有些無語。
自身的神國被破壞吞噬，在不落大陸的布置，也基本被摧毀。
連最后一點依托都失去，這月神估計真的涼涼了。
祂那道真靈，恐怕真的成了參寶的養分。
而按眼下的情形，光明陣營估計不是黑夜陣營的對手，光是教宗一個，就是最頂級的大BOOS。
那么強的亞瑟，卻連他一招都撐不住。
其余幾人，就更不會是對手了。
自己到底是留下看看、幫幫忙，還是直接回歸，去處理‘紅門之后’？
反正好處已經撈夠了。
自己身法和精神秘法到手，各種名貴魔藥吃了一個飽，黑暗神水也被自己融合，這一趟可謂大賺特賺。
不過稍微想想，周凜還是準備先靜觀其變。
真的到了無力回天的時候，自己再回歸藍星也不遲。
“好了，無論是誰拿了黑暗神水，現在就把它交出來吧。”教宗看著眼前的幾人。
同時，他的權杖中，也有一條金黑夾雜的光線，蜿蜒而出，想要尋找到黑暗神水的下落。
最可能得到黑暗神水的，自然就是眼前的亞瑟、烏路塞和幾個賢者，或是他們隱藏的同伴。
他們都來自頂級勢力，說不定就有什么辦法，可以把黑暗之水封印隱藏起來。
眼看幾人沒有動作，教宗袖口一抖，飛出一團淡金色的澄澈神水。
這是從萬年前光明王離去時開始，一直供奉在教廷之中的光明神水，只是因為還沒有加入光明王的神軀，尚且不完整罷了。
所有人看見光明神水，神色都是一動。
雖然如今光明神水不完整，但也能作為光明王的指路媒介，讓祂不至于迷失在虛空之中。
而除了光明神水外，教宗還拿出一個銘刻著黑暗神紋的木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