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
萬壽的房間外就圍滿了人,所有人都以期待的目光望著里面,希望看到萬壽復蘇的模樣。
很快,小若菱拖著疲憊的身軀出現,她看上去狀態不怎么好,但臉上的紅暈竟然還沒退去。
她只是因為幫助萬壽恢復,消耗過度而已,好生修養一段時間,要不了太久,便能恢復如初。
“小若菱,怎么樣?萬壽他……”
雷金龍泛起希冀的目光,問出了在場所有人心中的疑惑。
“還沒有蘇醒,但我看他的狀態比之前好多了,至少能確定,這個方法是有效的。”小若菱臉頰通紅的解釋道。
“真的嗎?”
聞言,在場之人紛紛松了口氣。
隨后,眾人魚貫而入。
萬壽還是躺在床上,不過他的氣息明顯均勻了不少,不比之前那樣孱弱。
見到這個狀況,在場之人終于是真正的放心。
接下來的時間,小若菱一旦恢復過來,就會再次與萬壽雙修。
也因此,萬壽的狀態越來越好。
眾人都明白,以這個態勢,他離蘇醒不過是時間問題。
而且,這個時間不會太久了。
轉眼間,大半年的時間流逝,腐朽之力越來越濃郁,漸漸地,已經覆蓋了西岸群島的多個島嶼。
人們不斷的退避,剩下的島嶼越發的擁擠,已經達到了人滿為患的地步。
無數人只能就地而坐,甚至有的人,連活動場所都沒有。
如果按照這個形勢,腐朽遲早會將所有人都吞噬。
人類將徹底消亡。
不是沒有人試圖進入腐朽,與腐朽拼殺,甚至同歸于盡。
但最終的結果,都不理想。
許多人直接淪為腐朽生物,導致腐朽越來越強大,不可力敵。
在不久前,甚至有仙王修士進去過,要挑戰腐朽,斬殺里面的生物。
但是最終結果,那位仙王出現在眾人面前的時候,卻已經成為了腐朽生物,而且更加強大,擁有了蓋世的威能。
只是,他再也不是從前的那個他了。
這一日,有人驚恐的大叫,指著腐朽之中,大吼道:“一只大鵝,我看到一只大鵝。”
“什么大鵝?”
“如同鯤鵬般巨大,遮天蔽日,非常恐怖。”
“是腐朽生物嗎?”
就在人們狐疑的時候,黑壓壓的腐朽之力瘋狂涌動,只見一只遮蓋了天地的巨大飛鵝出現,探出一顆頭顱,就如同一座巨型島嶼,驚人至極。
“愚蠢的人類,骯臟的修士,你們都該死,全都該死。”
巨鵝全身黢黑,只有雙眼血紅,看上去異常恐怖。
“那是什么?”
見到這個巨鵝的模樣,所有人都嚇呆了,雙股戰戰。
有的人甚至跌坐在地,爬不起來。
巨鵝噴吐出一蓬蓬的黑霧,霎時間籠罩了這個島上所有的人,頓時這些人慘叫著渾身開始腐朽。
最后竟然直接變成了腐朽生物。
要知道,這些人可全都是修士,甚至大部分還是元嬰境界,就這樣輕而易舉的被腐朽吞噬,化作了腐朽生物,實在過于恐怖。
發泄之后,巨鵝似乎非常快慰,心滿意足的退入了腐朽之力中,不見蹤跡。
很快,西岸群島遭到襲擊的消息就傳回了聯盟總部。
為了對抗腐朽,還剩下的勢力,已經組成了同盟。
“這已經是第幾次了?再這樣下去,不等腐朽之力覆蓋世界,我們就將徹底被界外天鵝吞噬殆盡。”
“能怎么辦?我們根本無可奈何。”
“界外天鵝太強大了,便是最差的,也有真仙境界。”
“據說,此次襲擊邊外祁島的界外天鵝非常強大,只是一顆頭顱,就相當于祁島大小了。”
其他人聞言,全部都倒吸一口涼氣。
“祁島大小?”
所有人都瞪大眼睛,感到震驚。
這個會議大廳,剎那間充斥凝重的氣氛。
“有這樣巨大的身軀,唯有那位存在了。”
一位生著八角胡須的老者沉吟一會,而后凝重的說道,“不朽鵝皇!”
“轟!”
其他人頓時感覺心中有炸雷驚爆,“什么?不朽鵝皇來了?”
所有人的呼吸都變得沉重,甚至臉上若隱若現的浮現恐慌之色。
“若非腐朽之力限制了她的行動范圍,恐怕不朽鵝皇早就出現在西岸群島,造成生靈涂炭了。”
“是不是腐朽之力成就了不朽鵝皇?”
“不是,準確的說,是不朽鵝皇帶來了腐朽之力。”
這時,一名年齡稍小的修士眉頭微微一皺,試探著問道:“我聽說,不朽鵝皇是腐朽中最強大的存在?是嗎?”
“據目前來看,是的,她很強大,無與倫比。”
“據說是仙帝的實力?”
“她極其痛恨人類,若不是因為她無法長久離開腐朽之力中,我們這些僅剩的修士,怕是早就已經被她屠殺殆盡。”
“我看到過一篇記載,在不知多少個紀元前,不朽鵝皇只是一只普通的天鵝,而且不是界外生靈?這是怎么回事?”
那位年輕修士十分好奇。
“天鵝?”
大多數人不禁露出狐疑之色,顯然從未聽說過這個說法。
“那是一段塵封的往事,說起來,這段往事也是罐帝大人帶出來,并留下的。”
八角胡須老者眉頭微微一皺。
罐帝曾經殺入過界外,戰遍腐朽異界。
“不朽鵝皇以前只是一只美麗的白天鵝,因為翅膀受傷,所以無法飛行,更無法捕食,就在她即將餓死的時候,一位老農救下了她。”
“悉心照料下,她漸漸恢復了活力,只是翅膀再也恢復不了以往,永遠都無法翱翔于天際了。”
“不過老農沒有放棄她,把她當做自己的家人,耐心的照料,這一晃就是兩年時間。”
“這一天,一只雄性天鵝的到來,打破了一切的寧靜,她戀愛了。見到這個情況,老農很是欣慰,將原本屬于不朽鵝皇的窩,做的更大了一些。可供兩只天鵝休憩。”
“由于她的翅膀不便,所以無法捕獵,于是那只雄性天鵝十年如一日,捕食大量的獵物回來,分享與她吃。日子一度十分閑逸。”
“這興許是她最幸福的一段時光了。”
“可是,有一天她生下了一枚蛋。此蛋非常圣潔,純白瑩燦,如同最為耀眼的寶石一般,令人愛不釋手。”
“不知怎么回事,她生下一顆奇異的蛋的消息不脛而走,引來一些不懷好心的人的覬覦。”
“有一天,一名小偷將這枚蛋盜走,最后在市面上賣出了天價,過上了富足的生活。這個消息很快傳了出去,被一伙不法分子搜集到,于是,這伙人連夜來到老農家,準備直接將不朽鵝皇奪走。”
“但老農奮死反抗,救下了她,之后,她躲入了灌木叢中,親眼看到老農被那伙強盜殘忍的殺害,并分尸。”
“血腥的畫面深深的烙印在了她的腦海中,之后,強盜開始尋找她,不過這時候雄性天鵝出現,帶著她狂奔猛逃。”
“不知逃跑了多久,因為受傷嚴重,兩只天鵝都精疲力盡了,倒在路邊昏迷了過去。”
“隱隱約約間,她發現有人將她抱了起來,懷抱很溫暖,就像是第一次被老農救下時的樣子,心中前所未有的安寧,仿佛又回到了老農的懷抱,她徹底昏死了過去。”
“當她醒來的時候,眼前的一切都令她驚呆了,恐懼萬分,仿佛來到了地獄,周圍滿地的尸體。”
“視線盡頭,有一個木頭架子,上面掛著許多彎曲的鐵鉤,一只只褪了毛的雪白大鵝睜開慘白的眼睛,被倒掛在那些銀燦燦的倒勾上,恐怖至極。”
“地上,還有剛剛被宰殺的大鵝,鮮血從修長的脖頸處汩汩往外涌,如同一道鮮紅的噴泉,那些大鵝撲凌著翅膀,頭顱死死抵在地面,雪長的脖子翹起來,如同一個拱橋,以此,作為對死亡的最后抵抗。”
“有人在解剖大鵝,有人在生火做灶,有人拿著一根根的鐵棍,其上穿插著一只只處理完好的大鵝,在炙烤著,外焦里嫩,香氣怡人。”
“這里的所有人,臉上都洋溢著開心的笑容,有叫賣聲,有討價還價的聲音,是那么的美好。”
“可是,這里在不朽鵝皇的眼中,卻是地獄,再也沒有比這里更恐怖,更嚇人的地方了。”
“最令她悲痛的是,她親眼看著她的伴侶,那只雄性天鵝,被一位臉上長滿了胡須的男子一刀宰殺,那一刀是那么的隨意,就如同隨手扔出一塊石頭一樣簡單。”
“她看著她的伴侶被滾燙的開水澆灌,然后那些人利索的剃掉了他潔白的羽毛,一下子變得光溜溜,一絲不掛。之后,她又看著她的伴侶被解剖,肚子被那屠夫一刀劃開,內臟涌了出來,灑了一地。”
“這是她一生的噩夢,如同夢魘一樣,始終纏繞著她。”
“那屠夫拿起了屠刀,漸漸伸出,抹向她的脖子的時候,一位路過的路人買下了她,她躲過了一劫。”
“原來,這個路人見過她,知道她是老農那只會下奇異鵝蛋的天鵝。這個路人每天都逼著她下蛋,若是不下,就威脅,要將她送往屠宰場。”
“隨著市面上的奇異鵝蛋越來越多,漸漸引起了一些修真者的注意。”
“這種鵝蛋實在是太奇異了,圣潔無比,可以說,世界上從未出現過如此圣潔的能量,從某一層面來講,比之仙力都要純潔,普通人只是覺得蛋好看,但修真者卻會覺得不可思議,無法想象。”
“因此,許多修士找到了她。但這些人,都是覬覦她的那種特殊鵝蛋。”
“她被無數修士爭來搶去,不知過了多久,她遇到了一位妖修,這位妖修很強大,對于她的遭遇,產生了同情之心,于是隨意指點了幾句,然后又彈指一點,竟然讓她憑空變化成為了一名美麗女子。”
“這位妖修,后來具典籍考證,可能是一位仙帝。至此之后,再也沒有人找她麻煩,因為她再也不是那只天鵝,而是變化做了人類,沒有人能找到她。”
“可是,上天似乎就是要與她作對怎么的,即便是變成人類,命運還是不肯放過她,之后她經歷了無數的磨難,依靠普通之軀,竟然修出了一絲修為。”
“中間不朽鵝皇經歷的苦難煎熬,就不一一細說了……”
八角胡須老者看著全神貫注的眾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