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聽不明白辰君在說些什么呢!”
加藤惠的語氣依舊不急不緩,似乎什么事情都無法讓她產生巨大的心理波動,什么在她眼中都是那么平淡的理所應當,給佐秋辰這樣的感覺。
天然呆。
只能找到這樣的形容詞了,有時精明的小腹黑在天然上就宛如一個小小的點綴。
“可這未免呆過頭了吧!”
佐秋辰被惠這種可能還不是故作糊涂,是真的天然呆屬性搞的沒脾氣,他對這份已經被認證過的結婚申請書的吐槽最后只摘出了最重要的部分。
“惠,五年前,我們應該還是孩子吧,剛升入國中的樣子,何況我們甚至不在同一個國家,不在同一個城市,能不能相遇先不說,這份是五年前的結婚申請書,那時的我們都未成年,到底是怎么申請成功的啊!”
他可清清楚楚的記得五年前他是個孩子沒錯,更是個住在原始森林里的原始人,每天被那個家里的死老頭錘煉身體,實際上就是挨打,就是這樣,正常來說那時候哪里會有一個剛升入國中的女孩子在森林里亂跑,更別提他是兩年后才從山里跑出來的。
相遇的地點,相遇的時間,以及相遇的可能性。
概率統統為零。
所以所有的語言都是不成立的。
唯獨這份結婚申請書是真實的,再怎么看上面那還稍顯稚嫩的筆跡都是他自己的手筆,這樣說來他與加藤惠五年前的確有過相遇,并且還不知道為什么私自簽了結婚申請,反正他是不可能隨身攜帶結婚申請書的,就不去想為什么惠惠隨身攜帶結婚申請書這么麻煩又想不明白的事情了。
可問題又來了,貌似他遺忘了一切,是不是真的忘了又或是是這個世界崩壞篡改的結果,而可以肯定的是,從惠的表現來說,這個女孩,知道一切,雖然看著呆呆對什么都不在意的樣子,但不難看出惠用著粗糙的話語在刻意回避談起事情的答案,又或許,她在等著我自己在找出答案。
“誒......”
加藤惠的表情依舊呆然,還很小女孩心性的踢了踢可愛的拖鞋,可能因為日式的沙發都很矮的緣故,現在坐的沙發比較高,可以隨意晃悠起腳丫是種新奇的體驗,懷里抱著抱枕,向后仰靠在了柔軟的沙發墊子上,用著回憶似的平淡語氣,最后還扮演起別的粗糙的嗓音角色這樣說道。
“...就是這樣才延后五年吶,我離家前出門提交的申請,用丈夫沒在家只有我一個人可憐的來提交申請了,這樣是理由,那位審理的叔叔就非常嚴肅的說‘下次一定要帶你的另一半過來哦,無論如何都要教育一下那個不負責任的男人呢!’這樣的話,鄭重的提醒了我,所以下次帶著辰君再去補辦審理就好啦!”
“不不,你是小孩子嗎?這種理由就像是在說我家大人不在家一樣。話說我怎么就成‘不負責任’的男人了,再說那個審理大叔不會是冒名頂替的吧,你這么說我就更不敢過去了啊,一定會被拉近小房間教育的!”
佐秋辰甩著手否決了要去見那個結婚審理大叔的提議,一定會被冷眼相待,外加貼上“不負責任的男人”的標簽的,肯定會被拉入婚后調查的首位關注對象,畢竟結婚結果男方不在場的結婚登記這種事情就夠離譜了好嘛。
“切,不能反對哦,人家可是幫了我們大忙呢,一定要帶上伴手禮去感謝的,當然是我們兩個人了,當時只有我一個人在場的時候就挺麻煩人家了!”
“好可愛,不,差點又被帶歪了。”
佐秋辰被惠剛才那平平淡淡的撒嬌竟然覺得是那么可愛,是錯覺吧,不啊,是真的可愛呀,不管怎么看眼前這個女孩雖然一不注意存在感就會無限拉低為零,但只要看過去,無論怎么說都是一個可愛的美少女吧,何況這還是他各種層面都無法反駁的妻子。
惠刻意扯開有關兩人相遇的那段故事的樣子已經很明顯了。
他感覺的出來,惠在抗拒著自己說出最后的答案,甚至還有些賭氣的語氣夾雜在其中,至于原因深諳被舍友普及的戀愛游戲之道的他,這個的原因不成立,現實可沒有戀愛游戲中的存檔和重新開始,但不難理解惠的心思。
“這個女孩,是在等著我自己發掘答案吶!”
任誰被對方忘記,尤其是忘記了兩人最重要的回憶,都不是一種美好的感覺的吧
可這繞來繞去到最后不又是回到了原點。
他本來想的的就是自己既然找不到答案,想著是不是在這個世界崩壞了,那么這就不是認為能夠思的答案,那么問被世界崩壞影響出現的惠不就是最好的答案了,可是他完全想錯了,事情遠遠沒有他想的那般簡單,不是世界崩壞,而是他遺忘了重要的記憶啊。
而且他所遺忘的,正是另這個女孩傷心的回憶,也是這一切所發生的事情的源頭。
他想要知道答案沒錯,而且答案就擺在他面前,只要強硬點問惠,惠到最后一定會告訴他一切始末的,可他不能這么做。
一是他不想讓惠更傷心了,他也不允許自己這樣做。
二是作為一個男人,真就像輕小說里寫的狗血劇情那樣忘記了兩人重要的回憶,這份回憶,一定要自己找回來才是對惠的負責,不然他不就真的成為了惠口中暗諷的“不負責任的男人了”。
是的,惠剛才說的話佐秋辰聽出了滿滿的委屈和埋怨,就差直接說“你是個不負責任的男人”化成利劍戳進他的胸口,這種別樣的溫柔,不就是惠令人喜歡的地方嗎?
大和撫子性格的惠,是不可多得的賢妻良母呢。
佐秋辰的思緒越走越歪,還沒開始就已經展望未來了。
“惠,雖然這么說可能有些不負責,但相信我,我一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案的!”
這沒頭沒尾的話是佐秋辰給出的保證。
話雖是這么說,其實佐秋辰心里是一點關于這方面的頭緒都沒有啊,一片空白,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所以說到底,他可能最后真的會成為“一個不負責任的男人”吶。
惠的不發言給了佐秋辰莫大的壓力,總歸算是表示了默認。
她要的,也只是一個態度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