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升日落,時夏近秋。
依山而建的東林城大學更早的迎來了黃昏,還有的就是早早的下班和下課時間。
作為G市一流的大學,學業雖然沉重但是留給學生課余的時間卻十分充足,課余時間的大部分被社團所要舉辦的活動所要占據。
圍繞著操場能夠看到加入空手道社的成員在鍛煉前的跑步,漆紅的跑到上,吊在末尾的兩三個瘦弱成員勉強支撐著跟上大部隊,大概是希望通過空手道鍛煉身體吧。
跑完步后的空手道社一次組織在了綠草地上開始訓練。
綠草地是真正的草地,財力雄厚的東林城大學直接是按照草種種植的操場,時長會有人打理,不過還是會有普通的膠皮場地,不可能奢侈到鋪滿全部操場的綠草地。
而后來進入的空手道社無疑是與互相看不順眼的搏擊社互相爭執著要在更好的鍛煉環境訓練,青草地無疑是一塊寶地,后來足球社也加入了這場訓練場的爭奪。
嘻嘻哈哈的女聲吵鬧聲圍繞爭吵的三個社團,但無疑跟來的大波女聲都是足球社的粉絲,與五大三粗的空手道社和搏擊社的男生來說,足球社的男生那流暢的進球英姿更加吸引女生眼球,于是紛紛為足球社應援起來。
鬧哄哄的吵鬧給安靜的操場增加了幾分顏色。
與操場截然不同的教學樓內,被音樂社和舞蹈社承包的訓練室內。
舞蹈社的畫上了淡妝,緊身的體操服引得圍觀蹲點湊熱鬧的男生一陣陣尖叫,比操場上的女聲尖叫的更加熱情,還夾雜著口哨。
隔壁音樂社的各種樂器交鳴聲此起彼伏,偶爾會有漏掉半拍的盲音,以及音樂老師的糾正和輔導的聲音傳出來,比起音樂社門口的熱度,還是舞蹈社更勝一籌。
還有很多很多,這些淋漓盡致的展現了什么叫做大學生活。
然。
佐秋辰騎著單車路過這些地方,有的也僅僅是多看上了兩眼,心里沒多大起伏,那一聲聲女生為之瘋狂的尖叫或許以前他還會碎碎念的詛咒兩句又是那個男生出盡了風頭,但是現在的他平靜的像是在鄙夷那些男生不成熟的吸引眼球尖叫舉動。
他笑了。
畢竟他回家可是有惠在等著他回來啊,像是學校里這些男生為了加入火爆的社團而能被女孩子崇拜擠破了頭,他想的卻是實在是太低級,太沒有追求了,就是那種站在了所有人未來可能達到的終點俯視一切的既視感。
直至今日佐秋辰才終于發現為什么大家都喜歡歸家社。
說到這就要提一下303宿舍了。
自從佐秋辰宣布自己要從歸宿社改變陣營到歸家社后,引來安撫語和鳴羽兩人大大的白眼以及那看叛徒的眼神,沒說什么認可就是了。
然后鳴羽日常換上戰斗服帶著小弟去狩獵一些心理想些背叛大“弗”團組織的男生,尤其是舞蹈社音樂社門口格外照顧,這就是隱藏在底下的大“弗”團日常社團活動,且來如影去無蹤給學校巡邏的保安帶來了極大的困擾,這又不是拍武俠劇,更不是魔法劇,穿這個大黑斗篷,手里拿的是掃帚還好說,拿著火把就有很大問題啊。
安撫語這個阿宅日常貓在303宿舍里當個宅,基本上在沒有漫展和周邊售賣的時候都是追番度過了,自學會網站快遞下單高薪排隊代買限量周邊后更是無需出門,有句話說的沒錯,有錢買得起周邊手辦的大多都不是窮人,而且一個窮人也當不起阿宅啊。
某些為了同人游戲成為的眼睛打工宅不算在列。
佐秋辰按照原本的生活來講,他這個時候應該是會在安撫語化身傳教士的勸導下在追著新的番劇,一起當一名光榮的宿舍宅吧。
“我回來了!”
當佐秋辰穿過一群目光怪異的家庭主婦圈子,打開自家房門,有意或無意的來了一句經典臺詞“我回來了”,等他拖拖拉拉的換好拖鞋都沒等到他想象中的會出現惠溫柔聲音的“歡迎回來”,又等了一會,失望的踩著拖鞋到客廳,確認過惠的確是不在家。
看了一眼圓桌花瓶旁拜訪的電子鐘,18:01,六點多按照常理來說這個時間惠已經下課了,他從鳴羽那里拿到了許多不能明說的資料,可以看作是鳴羽以德報怨的幫助吧,其中就有惠的課程表。
今天是星期四,惠的課程只有上午連在一起的兩節素描寫生課,下午就應該是沒有課的狀態才對。
就算是惠會選擇加入一些社團之類的,也一定會事先通知自己一生,惠不會讓自己擔心的這份細心他是能感覺到的。
“嗯......”
佐秋辰的臉色忽然精彩起來,頹敗癱倒在沙發上,把頭埋進了昨天惠抱過的那只抱枕里,嗚嗚的嘟囔道。
“失敗啊,怎么到現在才想起來,惠沒說,我竟然也忘記了要她的電話啊,哪怕是郵箱都沒有要到,明明都成為夫妻了,哪怕是男女朋友都會互換郵箱的吧!”
說到底他竟然是在為沒有要到郵箱在懊惱,總有種他們的關系竟然還沒到男女朋友的那種錯覺。
“夫婦以上,戀人未滿?”
(作者君記得這好像是一部日漫的名字,不過還沒看過。)
爬起來的佐秋辰重新打起精神,有些悶熱的脫掉外套,雖說是快要轉秋,那不是還得一兩個月嗎,穿著外套在公寓里還是會感到一絲絲悶熱,走了兩步脫掉的外套掛在了進門附近的衣架上。
因為廚房緊鄰門口的緣故,佐秋辰放下外套第一眼發現了餐桌上那擺滿套上保鮮膜的晚餐。
怎么說呢。
佐秋辰唯一能夠找到的形容詞就是“精致”,不是他詞窮,是這真的找不到更合適的形容詞了。
比起他以前吃過的泡面,食盒裝的外賣,以及學校食堂吃過的飯都沒辦法比。
餐桌上是幾個小碟子,一個空碗,不過里面卻沒有裝上米飯,筷子餐勺整齊的擺在右手邊,有專門的拱石撐起了筷子根部。
一個橢圓形盤子裝著半條炭燒的秋刀魚和一大塊三文魚,看來做菜的人是照顧了比較大的食量,才在秋刀魚之外多加了一大塊腌制的三文魚肉,視線調制好的醬料放在一旁,同魚肉一同用保鮮膜包裹。
不過怎么看都顯得違和感十足。
裝著魚肉的盤子是那種大號的橢圓盤子,多是用作酒宴裝幾斤重紅燒鯉魚的盤子,可現在卻被拿來裝巴掌大小的秋刀魚,就像是大海里的一葉扁舟,是那么的...額咳咳,佐秋辰猛的意識到他的吐槽太不合時宜了。
左手邊是素菜,純天然的,一盤蔬果沙拉,真心不知道用蘋果和生菜拌出來的沙拉是什么味道。
再有是一小碗,也就幾塊調拌的西藍花。
“這,又是西藍花啊!”
佐秋辰嘴角抽了抽,臉色有點發綠,從第一次吃到惠的飯菜起,西藍花就像是惡魔圍繞著他,偶爾吃一次還好,但是那入口蓬松的綠色籽的味道真的不盡人意,倒不是說惠的手藝不好,只是他吃慣了白色的菜花真心不習慣綠色的西藍花的味道。
在他的認知中西藍花就是西方牛排擺盤時放兩顆翠綠的西藍花用來裝飾而已,多半會吃完牛排后就直接丟掉了,反正他是這樣認為的。
從西藍花上視線轉移到一碗漂浮著還帶和胡蘿卜塊的粥,不對,是湯。
如果沒看錯的話,這應該就是番劇里經常出現的味增湯了吧,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實物。
準確來說他都沒有想到有一天他也會享受到番劇里拉仇恨的男主角的待遇,味增湯本身沒有問題,問題的本身是味增湯是出于誰手才是大問題。
同樣味增湯被保鮮膜包裹住,余溫蒸騰的保鮮膜順著邊緣滾落一顆顆晶瑩水珠,看樣子烹飪的人是算好了時間制作的食物,讓食物在被吃時還保留著余溫。
“便條?”
佐秋辰這才從被典型的日式餐飲的吸引中回神發現貼在桌面上的一張粉紅便條,和惠房間里貼的一個顏色,不要問他是怎么知道惠房間里貼的是粉色便條,問就是偶然看見的,偶然。
便條上簡潔的內容像極了惠的手筆。
有事。
晚歸。
米飯在鍋里,趁熱吃。
背面。
佐秋辰看到這下意識的翻到了便條背面,就像是看穿了某人會擔心似的,便條背面赫然寫著一串手機號,還附贈了一個可愛的吐舌頭的小表情,引得人忍不住發笑。
取出手機保存了惠的手機號,并做好“惠”的備注后,他的情商可沒低到還要打個電話問問惠去了哪里要做什么之類的傻子問題,他清楚惠隨和的性格不會有意見,但他對惠的這點基本信任還是有的。
于是佐秋辰自己盛了滿滿一碗白米飯后,掀開餐桌上這頓豐盛的日式料理,拿起筷子就朝著魚肉味增湯動手了,西藍花和怪異的沙拉撇到一邊,盡管如此在滿足過后還是會驚奇的發現西藍花和怪異沙拉被吃的干干凈凈,再怎么說都是惠的勞動成果,無論如何都無法置之不理的嘛。
吸溜。
喝光最后一口味增湯,拍了拍飽腹的肚子。
“我吃飽了!”
最后說出早就想說的輕小說里男主慣用的臺詞,佐秋辰心滿意足的收拾起碗筷,他可不會把這些力所能及的麻煩還需要惠操勞。
至于這一桌的日式料理,佐秋辰表示并不反感,偶爾換換口味可以接受。
惠初來乍到,從小所學到的做菜手藝都是日料,這也是沒有辦法的情況。
用佐秋辰的話來說,別人想吃還吃不到呢。
欠揍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