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熬過上午的活動時間。
303宿舍的人就這樣既尷尬又無聊,還沒一點個人話題的和老師一起尬完了上午的活動,可以預見下午恐怕還要和親切一口一個“關心學生”的老師呆在一起。
直到午休時間女老師才準時放走303宿舍的人,她也需要吃飯養足精神下午才是和這仨人斗智斗勇的真正戰場。
或許剛進入校園可能還會對所謂的周六活動有那么一絲興趣,可都過了一年的周六活動,早就變得枯燥無味。
何況機械系作為男生班級,老師還喪心病狂的把僅有的幾個女生丟到了隔壁藝術系的活動場地,做事做絕,一點可乘之機都不給,讓一些人也只得掩旗熄火。
“老師再見!”
“同學們再見!”
一番面部僵硬強扯出來的笑容寒暄過后。
佐秋辰成功在鳴羽和安撫語倆人高呼“叛徒”的口號中,拋棄只有,從目的地食堂轉戰宿舍,他不像某些可憐的家伙,在學校只能吃著阿姨們不走心的大鍋飯,那是沒有“愛”的食物,怎么能和他的便當想必。
“佐秋辰你這幅得意的樣子真的很欠揍知道嗎!?”
鳴羽和安撫語調侃過后只得無奈的結伴去食堂吃飯,很快消失在擁擠的就餐人群中。
有時候擠在十二點吃飯何嘗不像是上戰場,單是為了擠進食堂大門就夠喝一壺了。
人貼人的感覺真的不好受。
換一個時間,比如過了十一點食堂的人會明顯變少,但同樣飯菜也都差不多涼透了。
加藤惠何嘗不是見識過食堂慘烈的一幕,這才有心連晚餐的便當都準備好了。
值得一提的是東林城大學的伙食能夠排在全國前列,各式菜色一應俱全,你能叫外賣的食物在這里都能找到,所以這也是為什么學生很少叫外賣的緣故。
再有學校方面對校外的食物把控的很嚴格,畢竟食品安全一直是教育界關注的重中之重。
然后佐秋辰就不理解了一座學校為什么要建設咋一座山上,雖然經過改造這座山應該不會出現泥石流的情況,可當初他抓住了一頭鹿,不對,是那頭鹿撞到了他,現實情況是他只不過是在慢跑莫名其妙的一頭鹿撞進了他的懷里。
學校后山就相當于一個野生的養殖園,雖然猛獸已經被轉移,可以理解是就近給藝術生找的風景寫生場地。
但怎么想一座學校建在山上,都挺奇怪的。
“后山啊,真是讓人感覺不詳的地方,下次要提醒惠就算組織取景寫生也要離那里遠點!”
佐秋辰走在返回宿舍的路上,看了看這個時間回宿舍八成是吃泡面度日的阿宅們明顯比去年新增的人數,唏噓一聲安撫語在這方面蠱惑人心的能力,冷不丁的就連他這個意志堅定的人都著了那家伙的花言巧語入了坑。
不過他還是忍不住的望了一眼距離后山附近的藝術系學區,背靠后山,過不了多久加藤惠的課程就會有野外取景寫生,到時候就需要在老師的帶隊組織下去往后山開辟的野景區取材,白天還好,黃昏的話,估計下山的時候就已經天黑。
佐秋辰是什么人。
他陪著自家的老頭子在原始叢林里長大,陪伴他的玩伴是森林里的猛獸,同樣是敵人,也是饑餓之下的食物。
他已經不記得野外求生是饑餓的前胸貼后背的時光。
那是一段艱難的歲月,你敢相信做爺爺的就這么膽大把一個不到十歲的孩子丟到老虎狗熊的窩里,上演一出“我不是你的食物,你就是我的食物”的狗血求生劇,他自己都不記得自己是怎么活下來的。
對危險的感知已經麻木了。
因為對他危險的東西來說都成了他的腹中餐。
他又不是真的笨蛋,這個世界顯然越來越不對頭了,不管是惠的出現也好,還是生活的環境讓他產生的不自在,在他還沒有離開生活了十六年的茅草屋的時候,他還認為世界就是這樣,偶爾最大的震動就是來個自然災害,大肆報導一番,直到你真正走進這個世界才會發現,遠不止于起。
“無視都辦不到了,麻煩的要死!”
佐秋辰站在林蔭路上,那讓人倒胃彌漫出的黑色霧氣牢牢包裹住了后山區域,只不過到了校區后明顯被阻隔開,整座校園都像是圈進攔截的防火墻。
加藤惠就在背靠后山的藝術系教學樓上課。
想再無視那讓人不爽的黑色霧氣已經是不可能的事,那可是世界滿滿的惡意聚集啊。
有感而發結束。
佐秋辰回到303宿舍,取出便當,準備吃午餐,下意識的掏了掏褲兜里的手機,想發個信息給加藤惠詢問一下開學第一次周六活動過的怎么樣,反正他知道藝術系的一群女生們肯定比他們這一群大老爺們一起玩有意思多了。
手機沒掏出來,掏出來一個寂寞。
“哎,差點忘了周六電子設備是被回收,電腦網線被掐......”
這樣說著從安撫語的床底下摩挲了兩下駕輕就熟的掏出一張平板電腦,滑屏解鎖,追番列表,點擊進入,一氣呵成。
邊吃飯,邊追番成了習慣。
進入追番的加載列表,是還沒追完的“打工魔王”。
這是一部有關來自異世界的魔王在麥當勞打工想要靠打工統治世界的番劇,女主是一名勇者,魔王勇者屬于相愛相殺的那種,還有一名“大”到不可思議的女高中最后奪魁女一號。
佐秋辰一邊嗚呼不停的第一口品嘗神戶牛肉做成的漢堡肉,入口香脆可口,金黃的表皮,和那極致的牛肉,和烹飪的火候恰到好處,不多的油汁刺激著味蕾,感動的要哭了,章魚小丸子也好,最普通的只是切成八爪魚樣子大火腿腸也好,哪怕是普通的白米飯都讓他覺得舔糯可口。
額咳咳,回到正題。
他想要回憶起關于加藤惠的記憶,字面意思,他與惠的相遇。
說實話這些片段是空白一片。
是輕小說套路的失憶還是大世界意志的強加干涉他不能確定。
但是他有了一個方向,那就是怪物。
是的,怪物。
他總有一種冥冥之中的感覺,怪物會是鏈接他和惠邂逅的伊始。
被他忽視的世界另一面,學校后山那被惡意籠罩的黑霧,在惠出現后就仿佛時時刻刻在提醒他。
怪物是打開門的鑰匙。
至于這扇門通往的是天堂還是地獄,這就不為人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