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靈丹？”
“還是上品？”
林晴方一把奪過暗紅丹藥，又捏又聞，極為震驚。
聚靈丹，是一種服下后可在短時間內為自己聚集大量靈氣的丹藥，無論是對于修煉還是突破都極有幫助。
在俗世中，一顆聚靈丹極為珍稀，一顆劣丹都要一兩黃金，一顆品相上好的聚靈丹更是價值連城。
就算放在靈源宗這種世外煉氣門派來說，都算是稀罕物，內閣弟子一年三顆，普通外門弟子三年才可領到一顆，或是為宗門做出極大貢獻者可以獲得賞賜。
這種丹藥所用到的靈草算不上罕見，但煉制起來極為困難，對于丹師的技藝和手法是一個極大的考驗，成功率極低。
靈源宗門內煉丹師不下百人，可能煉制出聚靈丹的丹師不足半數，就這半數中煉出的品相還參差不齊。
少女捧著丹藥，驚問道：“哪來的？！”
不同品相的聚靈丹所產生的效果不一樣，上品聚靈丹只有自己師傅在內的寥寥數位丹師能夠煉出。
上品以上的聚靈丹都要分給各大長老或是內閣直系弟子，根本不是李驚蟄這個層次可以接觸到的。
李驚蟄笑意清淡，問道：“晴方師妹，這聚靈丹與宏源師伯相比如何？”
“差一些，但也有八，九分像。”
少女一怔，呢喃道：“你……你什么意思？”
ok，收網。
李驚蟄搖頭不語，負手走到窗前，眺望遠方青山，絲毫不理會少女。
片刻，一陣踢踢踏踏的腳步聲快步趕來，少女獨有的清幽體香逐漸靠近，林晴方弱弱問道：“這聚靈丹真是你煉制的？”
李驚蟄依舊默不作聲。
“喂喂喂，李驚蟄！”
還是沒有回應。
羅裙少女輕哼一聲，重重一跺腳，晃著玉腿向外走去，眼看著林晴方走出竹屋，可李驚蟄還是沒有絲毫反應，依舊淡泊如水。
‘三。’
‘二。’
李驚蟄在心中默默數著。
‘一。’
李驚蟄心中聲音落地的同時，一張極為精致的少女面容探入竹屋，笑意盈盈道：“驚蟄師兄，在家么？”
李驚蟄伸出一個手指，輕聲道；“你我合作，一九分成。”
老銀幣守則第二條，萬事找好背鍋人。
“怎么合作？”
少女一怔，再度走進竹屋。
李驚蟄緩緩轉身，聲音清朗，一臉的人畜無害：“我煉丹，你出面，雙贏。”
林晴方略作思慮，伸出五根如蔥般的玉指，“五五！”
“一九。”
“六四！”
“一九。”
少女滿臉委屈的走至李驚蟄身前，扯著男子袖口撒嬌道：“七三，七三吧，驚蟄師兄。”
“驚蟄師兄，人家得拋頭露面承擔風險，你怎么也得多分我一些吧。”
林晴方聲音嚦嚦，楚楚動人，燦若朗星的眸子中寫滿了柔弱，加上這軟聲細語的央求，讓人不忍拒絕。
‘天哪天哪天哪，這浩蕩天下的女人怎么一個比一個禍國殃民啊？’
‘咱也不知道三藏法師是如何闖過女兒國的……’
‘玉帝，佛祖，圣母瑪利亞啊，誰來救救我吧。’
李驚蟄不想被美色擾亂心智，雙目微闔，又伸出一個手指：“二八分，一個月加兩次火鍋。”
少女美眸綻放異彩，點頭似雞奔碎米，極為乖巧。
“但我有一個條件。”
李驚蟄不合時宜的響起。
“嗯？”
“無論是誰追問起來，你不能把我供出，包括宏源師伯。”
“驚蟄師兄放心就好了。”
少女說著，轉身便要蹦跳回木桌，可剛走兩步，一只寬博大手憑空而來，抓起林晴方衣領，拉回了原地。
李驚蟄掌心不知何時掐起一枚符纂，“以天道之名發誓。”
“難道連驚蟄師兄不相信我么……”
少女臻首低垂，一雙玉手揉搓著衣角，委屈兮兮道。
李驚蟄依舊是那副露出八顆牙的職業化笑容，“不信。”
“啊啊啊，煩死了，發誓就發誓！”
林晴方氣的抓狂，舉起右手：“我向天道發誓，若因此事出賣李驚蟄……”
“不不不。”
李驚蟄連連擺手，打斷了林晴方的話語。
少女驚喜道：“驚蟄師兄愿意相信師妹了么？”
“并不是。”
李驚蟄將那張黃紙符纂攤在掌心，柔聲道：“師妹的誓言不嚴謹，來跟著師兄念。”
少女重重跺了一腳，不情不愿的將玉手搭上符纂。
‘別說，還真挺軟的……’
李驚蟄心中不由得又埋怨起天道老爺，這要是讓他穿越個唐宋之類的盛世，以他的現代記憶早就步入中產階級妻妾成群了。
說不定靠著記憶中的唐詩三百首還能混個上流文人，與絕代佳人飲酒賞月吟詩作賦，那有多美。
嗯……雖說抄詩的梗比較毒，容易讓讀者謾罵、拉黑、刪書架的一鍵三連了……
那也比現在孤家寡人，夜夜大鵬展翅的強啊。
算了算了，李驚蟄摒棄了那些讓人唾棄的幻想，認清現實，清了清嗓子，開始念他鉆研出嚴謹版的天道誓言：“天道在上。”
林晴方滿臉不情愿的跟著念道：“天道在上。”
“我林晴方在此鄭重發誓。”
“我林晴方在此鄭重發誓。”
“……”
在經過長達兩千四百字的天道誓言后，李驚蟄小心翼翼的斂起符纂，朝著正東方向緩緩點燃。
（不要問我為什么是兩千四百字，因為這章就兩千四百字……）
看著符纂燃燒的香煙繚繞，李驚蟄俯身施禮，林晴方原本不想施禮，李驚蟄強行壓著她的后腦施禮作揖。
不為別的，這是她這個年紀該遭受的。
誓言、燃符、施禮……種種規矩完成后，林晴方陰云不開的俏臉上才舒緩了幾分，歡天喜地的跟李驚蟄討要著聚靈丹，立著一個下午能賣出數十顆的flag，可卻被李驚蟄言辭拒絕了。
“為什么？”
少女氣鼓鼓的坐在木桌前。
“師妹，為兄再教你個道理。”
李驚蟄伸手在木桌上寫出四個大字。
林晴方滿臉不解道：“什么叫饑餓營銷？”
李驚蟄笑而不語。
這條發財路，只要林晴方肯出面那就是數不盡的財源滾滾。
聚靈丹稀缺這本就是條黃金銷路。
老道人宏源煉丹造詣臻于巔豪已經深入身心，這可是塊不會動搖金字招牌，女魔頭作為老道人的親傳弟子，熟諳丹道無可厚非吧，就算丹藥質量比不得宏源，但也是如假包換的大師手筆。
自己特意壓低自己這條拼夕夕流水線的質量，力求煉出聚靈丹維持在中上等，肯定可以魚目混珠。
最重要一點。
林晴方的人氣，以她在靈源宗的人氣活脫脫一個流量明星，光靠這一點，就得有多少意氣風發的富家子一擲千金博美人一笑。
品牌力量+明星效益+合理的銷售渠道。
再加上實打實的真貨，一條完美的產業鏈就如此誕生了。
李氏經商法則：薅羊毛，割韭菜，務必要全力以赴，千萬不能心慈手軟啊。
林晴方在幾番討論中還是沒弄明白什么叫饑餓營銷，弄不明白就弄不明白吧，反正她明白一點，白花花的靈材即將到手了！
心情極為不錯的少女狡黠一笑，美目泛著光芒，低聲道：“今天這么高興，去看戲祝祝雅興？”
解釋到口干舌燥的李驚蟄一怔，“看戲？”
少女笑容越加燦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