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薄云飄來,使得夜空下的月色,變得朦朧起來。
山丘下方營地內,通過火把的照亮,在看到畫卷上那栩栩如生的景物之后,不論是基地內部以前見過不少次的人,還是首次見識到新來的幸存者同伴。
此時眾人,皆是鴉雀無聲,大氣不敢喘的,靜靜打量著畫卷中那美妙無比的場景。
在畫軸向著兩邊徹底展開之際,分站在東、西、南、北四方位的米氏兄妹,還有劉芝蘭與陳弘,四人額頭那枚土黃色的薄薄玉石晶片,竟然漸漸亮了起來,而后在眾人注視下,四道淺黃色,約有一指粗的光線,便統一射向浮于半空中的畫卷四角。
源源不斷吸收著四道光線,平穩浮于半空的畫卷,忽然從其畫面一處空白之地,向著斜下方地面撒下一道如同極光的淡淡光暈。
斜斜投射在地面上的光暈面積,差不多有十來個平方大小,就像一輛豪華轎車的整體面積。
“好了,諸位。
還是按照之前所定計劃,修羅小隊率先進入,然后是新來的同伴在各自幫扶人員的陪同下,依次進入畫界,最后是剩余的各支工蟻小隊。”
在收到統一整齊的回復后,光暈四周由十幾名護衛維持秩序,目視著每五人一組的小隊,依次進入光暈范圍內,然后他們的身影,便漸漸在眾人面前變淡,徹底消失于現實世界中。
而后在不少人的低聲驚呼中,先前于光暈中消失的人影,竟神奇地顯現在浮于空中的畫卷之上,看得所有新同伴都是目瞪口呆。
“我說兄弟,咱帝都基地的科技水平都發展成這樣了嗎?
這,這是空間折疊技術吧?
這也太神奇了!”
一個身材高大魁梧,簡單地批著件薄馬褂的北方漢子,在這寒冬臘月之際,一點也不嫌冷,瞪著一雙大眼睛,愣愣地指著畫卷中出現的人影,操著一股子濃郁的國際莊口音,詢問著身邊的幫扶人員。
“就是啊,大哥。
末日這才過去多少天啊,帝都基地就能使喚這么神奇的寶物了。
這是新發明的,還是以前的神秘傳承?
大家同樣都是華夏人,你們大城市和我們小地方的差距,這也太大了吧!”
聽到壯漢的詢問,同一小組的一位女性幸存者,神態略顯做作,扯了扯身上破了好幾個洞的原生態皮衣,悄悄往幫扶人員身邊靠了靠,一臉天真模樣地詢問著人家。
“須彌納于介子!
真是好厲害,竟然是可以容納活人活物的神秘空間。
還特么的這么大,天理何在啊。
比以前看過小說中的那些空間戒指牛嗶多了。”
一個帶著黑框眼鏡的小胖子,較于其他新來的幸存者,此人的衣衫特別干凈整潔。
最主要的便是,容貌普通化的此人,竟然左摟右抱,攬著兩名身材高挑、容貌近乎一模一樣的雙胞胎美女,看著半空處神奇的畫卷,自言自語地嘀咕著。
而他身邊那兩位美女,均是一臉心甘情愿的模樣,依偎在他的左右兩旁,不時地附和著他所說之言。
這等齊人之福,倒是引來身邊幫扶人員的另眼相看。
“山海畫界,也不知道和山海經有什么關聯。
劉哥,看到這副畫卷,我現在都懷疑古人所寫的山海經,就是某人意外進到這里面后,將見識到的一切景物,一一描繪出來。”
一個文質彬彬的青年男子,看了眼小組中的幫扶人員后,小聲對著身邊劉哥說著他的猜想。
“朋友,萬一,我是說萬一啊!
這幅畫卷因為外力因素,或是保存得不小心而被毀壞了。
咱們進到畫卷里面的人,是不是永遠都要被困在其中,再也出不來了?
咱們是必須要進入這畫卷之中嗎?
我是一名異能者,能和其他人在外面一起走回帝都基地嗎?”
一個面相看著特別忠厚老實的中年人,緊張地摟著站在自己身邊的年幼女兒,滿臉擔憂地詢問著身邊的幫扶人員。
“為什么是從畫卷空白處投下的光暈,為什么不能進入那片有山有水的景觀世界中呢?
進去的人影周圍,到處都是空白的一片,感覺有點別扭,心里有點慎得慌啊。”
一個頭發赤紅,無風自舞,像是一團火焰形狀的青年男子,看著已經顯現在畫卷空白位置上的人影,又瞅了眼旁邊隔著一掌距離,有山有水的畫面,微微皺著眉頭,有點詫異不解地問道。
“組長,我弱弱地問一下,在這畫卷里面能吃能喝嗎?
咱們需要在里面呆多長時間啊,萬一有人渴了餓了怎么辦呀?”
一個身高約有一米七左右的年輕女子,在她一說到吃喝時就下意識地咽了口口水。
但此人簡單寬松印有德城扒雞標記的衣物下,身材卻并不顯得多么豐腴,只是臉蛋有點嬰兒肥。
與別人關注的事情不同,她更想知道在里面能不能吃喝,又不好意思說是自己,只能說萬一有別人渴了餓了……
雖然之前這些新來的幸存者已經都聽到那位米統領所說的返程與進入山海畫界的事宜。
但那也只是聽到而已,在沒有見到真實情況之前的他們,怎么也想象不到一個個大活人,就這么在自己眼前憑空消失,然后又變成畫卷上的一個個小人圖形。
這種最直接的感官刺激,讓已經習慣末世各種怪誕氛圍的他們,再次刷新了自己的認知。
有種像是第一次知道覺醒異能時的震驚,也有種第一次見到親人變為喪尸的驚恐。
“大家安靜!
空白處的山海畫界內部,沒有一點危險。
進入到畫卷里面后,你們會漸漸陷入沉睡,不要使用精神或是異能去抵抗,效果不大。
當然了,諸位要是有不想進去的,我們也不強求。
但返程時,幾位統領還有這些護衛都會以急行軍的速度連夜行進。
沿途可不是什么太平之地!
碰到危險的話,他們只會照顧老頭子我的安危,可沒有時間與精力去照顧你們。”
隨著畫卷下方聶師傅的發言,營地重新變得安靜下來。
那個剛才想要在外面跟隨其他人返程的中年父親,看了眼身旁的女兒,心里默默嘆了聲氣,沒有再言語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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