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定波,大玄文師學院的夫子,本身修為已經達到了九境金丹境,更是一位九品兵師,在文師學院名氣不小。
此人乃是孔心月這一脈,當年是其座師座下的得意門生,突破到八境畢業之后,選擇留在了文師學院繼續潛心修煉。
最終王定波突破到了九境金丹,通過考核,成為了大玄文師學院的一名夫子,他的名頭,甚至在大玄王室都極其響亮。
孔心月的座師這段時間不在學院之內,他們這一系的事務乃是由另外一位元嬰境的先生主持,而這一次,自然就由王定波出面了。
先前王定波是第一個看到孔心月信號的人,因此他第一個趕到,一出手就直接將那不可一世的八境宗師唐煉給生生打殺,可謂驚艷之極。
“王定波,你敢殺我羅幽山的人?”
抬頭看著那個居高臨下的中年人,管中豹雖然心中有一絲恐懼,卻謹記著自己羅幽山仙使的身份,忍不住咆哮出聲。
“他不是火煉宗的宗主嗎?什么時候成你羅幽山的人了?”
王定波冷冷地看了一眼管中豹,直接反問了一句,讓得后者有些語塞,因為火煉宗,只不過是羅幽山的一個下宗罷了。
像這樣的下宗,羅幽山還有很多。
這種關系,有點像玄陽百花這些小國和大玄王朝的關系,只要你按時奉上歲供,雙方一百年都未必有什么交集。
火煉宗無疑算是一個獨立的宗門,其宗內行事,一般來說也不需要上報羅幽山。
因此管中豹說唐煉是羅幽山的人,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根本說不過去。
“火煉宗乃是我羅幽山下宗,你豈敢如此?”
管中豹的分辯很有些無力,但這勉強也算是一個說法,但他沒有看到的是,對面王定波眼眸之中一閃而過的精光。
“既然下宗之人都能算羅幽山的人,那我大玄文師學院的預備弟子,為何就不能算學院弟子了?”
王定波冷喝一聲,聽得他冷笑道:“你羅幽山先對我大玄文師學院的弟子出手,此事又該如何算?”
直到此時此刻,管中豹才知道自己被對方套進去了。
對方用下宗上宗,來應對預備弟子和正式弟子,這簡直就是主動將理由送到對方手中啊。
一時之間,管中豹有些沉默,而文師學院的那些天才們,心情就極為復雜了。
其中孔心月和玄十三是喜形于色,他們知道王定波一來,對方就不可能再翻起什么浪,叫得最歡的管中豹,還不知道能不能活著離開呢。
至于魏修遠和寧文忌幾人,則是有些失望。
他們都是希望羅幽山眾人將陸尋打殺的,現在看來,這個結果應該不可能出現了。
“這小子的運氣,還真不是一般的好!”
寧文忌有些咬牙切齒,看來自己想要報仇,只能是等陸尋進入文師學院了,對于滅族大仇,他一刻都沒有忘記過。
“罷了,看在羅幽山的面子上,今日就不和你們計較這么多了,趕緊滾罷!”
見得管中豹緊咬牙關一言不發,王定波耐心有限,聽得他再次開口出聲,差點讓管中豹氣得吐出一口老血。
你們文師學院的人不過是受了點輕傷,我羅幽山可是損失了一尊八境強者啊,而且還是一個下宗的宗主,這損失不可謂不慘重。
偏偏王定波還要說得好像極為大度一般,要計較也是羅幽山計較吧?
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這個時候就算是借管中豹一個膽子,他也不敢口出狂言,對方看起來可沒有半點顧忌羅幽山。
說來也是,大玄文師學院的整體實力,可不會比羅幽山差多少,甚至加上那些座師背景的話,還要遠在羅幽山之上。
羅幽山再囂張,也不敢同時和這么多的山上仙門交惡,到時候消息要是傳回去,他管中豹絕對會遭受生不如死的懲罰。
想到這些,管中豹瞬間就打消了要繼續留在這里遭人羞辱的念頭,見得他的目光,惡狠狠地轉到了某個黑衣少年的身上。
“從來沒有任何一個人,得罪了羅幽山還能逍遙快活的,希望你能在文師學院內呆一輩子!”
放下這句狠話之后,管中豹連多看一眼王定波都不敢,直接帶著聶然轉身便走,看起來很有一些灰溜溜的感覺。
“嘁,真沒種!”
受了嚴重內傷的石蕩,看著那三道背影,忍不住嘲諷一聲,讓得王定波都是將目光轉了過來,深深地看了一眼這個武師學院的天才。
而在下一刻,王定波的視線,便是轉到了某個黑衣少年的身上,他對這位的興趣,無疑是要遠遠大于石蕩。
“你叫陸尋?”
王定波目光閃爍,說實話,他之前就聽到過陸尋這個名字了,自然是從孔心月這個年輕天才,他名義上的小師妹口中聽來的。
文師學院的輩份,說起來有些混亂。
就拿孔心月來說吧,她原本在進入學院之時,是王定波的兵師學院,后來又被王定波的座師收為了嫡傳。
如此一來,孔心月搖身一變,變成了王定波的小師妹。
這種關系在文師學院很常見,畢竟哪怕是那些脾氣古怪的座師,看到天賦驚人的年輕一輩,也會見獵心喜的。
孔心月守著承諾,對錦嵐一行人的暗殺沒有提及,卻是將臥龍淵內的事情,事無巨細地告訴了自己的師父和師兄。
自那以后,王定波就對陸尋產生了興趣,要知道他的這個小師妹,以前可是對任何男子都不假以辭色的。
孔心月成立月宮的初衷,也是要聯合學院內的女性共同對抗那些男子天才。
沒想到這一次回來,竟然時不時提及一個只有十六七歲的少年。
聽過無數次陸尋這個名字的王定波,今日才是第一次見到陸尋的真身,他腦海之中不由浮現出“聞名不如見面”這六個字。
當然,這指的并不是陸尋的相貌。
此子長得固然比較清秀,但還遠遠達不到俊美的程度,學院內比陸尋帥的天才比比皆是,卻從來入不了孔心月的法眼。
真正讓王定波刮目相看的,還是陸尋這一次的入院考核。
別看剛才八境宗師唐煉,在王定波手中一招斃命,可那畢竟是八境御空境的宗師強者,又豈是一個五境小子能抗衡的?
單單是這一點,就能讓王定波刮目相看了。
他在學院多年,以他的見識,恐怕也從來沒有聽說過這樣的逆天之事。
這無疑是大玄文師學院成立以來,難度最大的一次入院考核,甚至在王定波看來,陸尋都不需要參加第二輪的入院考核了。
“見過王夫子,多謝王夫子救命之恩!”
對于這個救了自己性命的學院夫子,又是孔心月這一系的強者,陸尋自然極為客氣,這道謝之言也是情真意切,沒有半點水分。
“嘿嘿,我這個小師妹可是對你朝思暮想,不知道念叨了多少次,現在看來,你小子果然沒有讓人失望!”
先前王定波在現身之時一臉的冷厲,但當他口中這番話傳出之時,場中驟然一片安靜,甚至隱隱間能聽到心碎的聲音。
“不會吧?”
就連那邊的魏修遠和寧文忌,都是滿臉不可思議地看著那個百戰榜的第二天才,看著對方白晰的臉頰,瞬間就變成了大紅臉。
“師兄,你胡說八道些什么啊?”
孔心月一張臉紅得像是熟透的蘋果,不管她身份實力如何,終究是個未出閣的女子,該有的羞怯之意肯定還是有的。
兼之王定波的調笑之言來得極為突然,讓得孔心月沒有半點的心理準備。
感應著四面八方的臉色和眼神,她就恨不得去撕爛師兄的那張破嘴。
“小子,你艷福可不淺啊!”
王定波完全不以為意,見得他哈哈一笑,說道:“只是我這小師妹追求者眾多,還有那位……,你以后的日子,恐怕不會太好過咯!”
這位喜歡開玩笑的王夫子依舊在那里侃侃而談,不過說到后來卻是意有所指,讓得孔心月心頭的羞意,頓時化為了一抹擔憂。
“師兄,說這些干嘛?”
孔心月的口氣緩和了下來,想來也是想到了某人,暗道師兄今日在這大庭廣眾之下的這番話,恐怕是別有深意啊。
那邊的魏修遠和寧文忌對視了一眼,自然知道王夫子所說的那位是誰,他們的眼中,都閃過一抹幸災樂禍之意。
“那位是誰?”
而陸尋摸了摸鼻子,就算他對孔心月沒有男女之情,也對某人產生了好奇,忍不住問了出來。
看這些人的意思,那位在文師學院的地位,恐怕相當不低。
“一個討厭的家伙!”
這一次不待王定波回答,孔心月已經是一皺眉頭搶著回了一句。
或許在她的心中,那位確實是像一塊狗皮膏藥一般討人厭,偏偏她還拿其沒有任何辦法。
“既然是討厭的人,那等我入了學院,就幫心月師姐揍他!”
然而隨之從陸尋口中說出的這一句話,不僅是讓諸多學院天才目瞪口呆,就連王定波也是滿臉愕然轉過頭來。
小子,你這膽子,真不是一般滴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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