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說,陸冥這家伙也只有七境圓滿而已!”
這才是海葫童子心中最大的信心來源,殺人盟盟主的戰斗力固然驚人,但這修為終究是其短板。
在紫極寶葫的腐蝕之力下,一切都需要用修為力量來抗衡,沒有足夠的修為,那就只能讓紫極寶葫為所欲為。
海葫童子這人形之身是無毒的,可是在那紫極寶葫之內,卻是蘊含各種各樣的劇毒。
這些劇毒通過寶葫的力量融合在一起,產生的威力,連他自己都感到心驚。
略有些安靜的千貝島,所有人都在等待著一個結果。
而此時此刻,巨大的紫色葫蘆,也終于是停止了顫動,也不知道內里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或許也只有海葫童子這個當事人,才能勉強感應到葫蘆內部的情況。
在他的感應之下,那殺人盟盟主陸冥,赫然是盤膝坐了下來。
“哼,裝神弄鬼!”
感應之中的殺人盟盟主,臉上半沒有半點的驚惶之色,這讓海葫童子無疑有些不太滿意,因此再次發出一道冷哼之聲。
在他看來,陸冥就是在虛張聲勢,而最終的結果,依舊是化為膿血而死,一個七境圓滿的海族,不可能會有什么意外。
紫極寶葫之內!
盤膝而坐的陸尋,抬起頭來,看著那蘊含著多彩光芒的氣息,他第一時間就能感應出那是一種腐蝕性極強的劇毒。
滋滋滋……
片刻之后,陸尋的衣袍都開始冒出青煙,要知道他身上的衣袍可不是什么普通衣物,而是一件八品法袍。
按八品法袍本身的防御力,硬扛一記八境強者的攻擊都沒有什么問題,但在這源源不斷的劇毒肆虐之下,卻沒有了太多的用武之地。
緊接著是陸尋的皮膚,就算他的肉身力量已經堪比八境妖族,但在那多彩劇毒之下,依舊有些扛不太住。
“老白,開飯了!”
好在陸尋并不是一個人在戰斗,當他心頭這道低喝聲落下之后,其右手手腕之上那只手鐲,瞬間白光閃現,同時產生了一股強悍的吸力。
唰唰唰……
與此同時,剛剛還在腐蝕陸尋全身的多彩劇毒,就仿佛受到了一種強烈的牽引一般,蜂擁朝著那白色手鐲而去。
對于陸尋來說,這些多彩劇毒或許會有極強的腐蝕效果,但對于老白來說,這無異于大補之物。
哪怕這嚴格說起來只能算是八品劇毒,但加上紫極寶葫本身的力量就不一樣了。
這一次老白竟然沒有說什么“勉勉強強”“聊勝于無”的話語,看來是嘗到了不小的甜頭。
時間很快就過去了一柱香。
在這段時間內,紫極寶葫之內并沒有什么動靜,讓得外間的海族們,都認為那個殺人盟盟主,真的被腐蝕成一灘膿血了。
與此同時,海葫童子身上的氣息極速減弱,明顯是施展這一記絕招的后遺癥。
這讓他精神模糊的狀態之下,都有些感應不到葫蘆內里的情況了。
好在海葫童子極力將自己的身形定在天空之上,要不然被其他的海族或是人族看出他強弩之末的端倪,就算他能躲過這一劫,也未必能活著離開千貝島的范圍。
“盟主不會就這么死了吧?”
重新聚到一起的殺人盟諸多高層,臉上都有一抹擔憂之色,而當某句問話從其中一位海族口中傳出時,當即引來不少殺人盟高層的怒目而視。
“碧螺,你再敢胡說八道,等盟主出來,必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原來問話的那位,赫然是新加入殺人盟的碧螺島島主,而出聲呵斥的,自然就是跟他極其不對付的赤圭了。
相比起碧螺,赤圭他們跟著盟主大人東征西討,做過多少大事,已經嘗到甜頭的他們,并不想回到以前那種狀態之中。
“赤圭說得沒錯,盟主大人怎么可能會死?”
已經在最近一段時間,靠著搶來的寶物突破到七境圓滿的烈豚,也是冷冷地看了碧螺一眼,說出來的話,蘊含著無窮的信心。
“我……我不是那個意思!”
眼看自己只是說了一句話,便被群起而攻之,碧螺知道自己犯了眾怒。
因此他只能是服軟低頭,要不然真得被這群憤怒的殺人盟高層撕成碎片。
“等著吧,盟主大人肯定會給我們一個大大的驚喜!”
實力最弱的贏龜搖頭晃腦,他可是第一個投靠陸冥的,因此對盟主大人的信心也最足。
若盟主真的身死道消,他可就沒現在的身份地位了。
靠著盟主大人的庇護,還有最先入伙的光環,哪怕贏龜現在也只有七境小成的實力,可就算是那些七境圓滿的海族強者,對他也頗為客氣。
誰讓他是殺人盟元老呢?
除了殺人盟所在之地外,其他一些地方,同樣也在爆發出一陣議論之聲。
他們對殺人盟盟主,可就沒有那么大的信心了。
不管怎么說,這都一柱香時間過去了,那紫極寶葫并沒有太大的動靜。
這所有的一切,都讓眾旁觀之人覺得,先前的殺人盟盟主,只是在虛張聲勢罷了。
事實上如果沒有老白的吞噬之力的話,陸尋可以用本命破軍,瞬間擊破葫蘆之壁脫困而出,那樣無疑會更加霸氣無雙。
但一來寶葫之內的力量,對老白來說是大補,二來陸尋也不想暴露自己的本命之物。
萬一就有一些眼光獨到之人,認出了人族本命劍師獨有的手段呢?
正是因為如此,才讓陸尋耽擱了這么多的時間,也讓外間諸多海族和人族天才們,多了無數的聯想。
那個之前不可一世,連劉孤山都能越境斬殺的殺人盟盟主,難道真要栽在那個紫色葫蘆之內?
無數的念頭,出現在千貝島上諸人的心頭腦海。
他們不時看看那巨大的紫色葫蘆,又不時看看那搖搖欲墜的海葫童子,盡都想要看到一個結果。
“結束了吧?”
海葫童子沒有去管那些旁觀的異樣目光,他一直都在關注著自己的紫極寶葫,但在這一刻,他有些失去對內里情形的感應了。
他一時之間還認為是自己重傷之下神智模糊,對紫極寶葫極有信心的他,相信內里的那個殺人盟盟主,已經化為一灘膿血而死了。
“嗯?”
然而就在此時,海葫童子忽然臉色一變,蒼白的臉龐變得有些不可思議,又有些難以置信,其抬起頭來,看向了那紫極寶葫的葫蘆口。
只見在那里,一道若有若無的黑色光芒突然閃現而出。
緊接著在眾人也循著海葫童子的目光,將視線上移時,赫然是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是盟主大人!”
赤圭眼尖,第一時間已是高呼出聲,將所有旁觀之人的心神都拉了回來,也讓他們的心情,在這一刻變得極度感慨。
“不!不可能!”
要說場中最不能接受的,自然就是作為當事人的海葫童子了。
其口中咆哮出聲,仿佛是要用音波攻擊,將那黑衣身影重新壓回葫蘆內部。
因為在海葫童子微弱的感應之中,那個出現在葫蘆口的殺人盟盟主,竟然好像并沒有受到什么傷害,甚至連氣息都沒有太過紊亂。
對于唯一的出口,海葫童子是保護得極其嚴密的,可對方卻好像根本不在乎那層封印,就這么閑庭信步地走出來了。
這所有的一切,都讓海葫童子不能接受。
他忽然發現自己有些東西搞錯了,自己蘊養了百年的紫極寶葫,原來在那殺人盟盟主的眼中,就是如此不堪一擊嗎?
“嘖嘖,比起七娃的寶葫蘆,這玩意兒差遠了!”
重新出現在天空之上的陸尋,口中發出一道感慨之聲,所有人都不知道他在說什么,卻都能聽出來那肯定是一句強力嘲諷。
“不過聊勝于無吧,現在……它屬于我了!”
陸尋感慨了一句之后,緊接著伸出手來,輕輕在那巨大的紫色葫蘆上拍了一下。
然后巨大的葫蘆就掉轉頭來,葫蘆口赫然是對準了地強弩之末的海葫童子。
“不,你休想,紫極寶葫是我的,它是我的本命物,你不可能控制得了!”
這一刻的海葫童子有些氣極敗壞,口氣之中蘊含有一絲驚惶之意,哪怕是咆哮出聲,也掩飾不了他那色厲內荏的心境。
事實上如果海葫童子是全盛時期,無論陸尋有多少的手段,也確實不可能轉控那屬于他的本命之物。
可是現在,海葫童子身受重傷之下,再強行施展紫極寶葫,現在他一身實力百不存一,幾乎失去了對紫極寶葫的掌控。
二來先前陸尋在寶葫內部的時候,讓老白吞噬了紫極寶葫大半的力量。
兩者加起來之后,可以說海葫童子對紫極寶葫的掌控,已經達到了一個虛弱的極致。
在這樣的情況下,陸尋靠著一些特殊的手段,轉控這紫極寶葫,并非不可能之事。
只是這樣的事,看在海葫童子和其他海族眼中,有些太過驚世駭俗了。
屬于海族的本命之物,怎么可能被另外的一個海族掌控呢,這聽起來就是天方夜譚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