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賓,你在教本族長做事?”
烏家族長烏震肺都快氣炸了,這些家伙平日里唯唯喏喏,現在竟然有膽子教自己做事了,自己不照做又如何?
“族長,你放了鐵盾,至少能保下我們,到時候憑你六境小成的修為,未必便沒有脫身的機會!”
性命攸關之際,那五境烏家族人也顧不得那么多了,他所說的這番話乃是正理,沒有誰會不為自己著想的。
你烏震現在只想著自己,卻忽略了他們這些五境族人,根本就沒有半點的還手之力,甚至連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未知的東西才是最可怕的,那個陸元就是個未知的強者,誰也不知道他是如何殺人,而這樣給人的恐懼,早已達到了一個極致。
現在陸元已經給了他們機會,可他們的族長大人卻是不妥協,依舊將鐵盾拿在手中。
這對他們這些低階的烏家族人來說,簡直就是滅頂之災
“是啊,族長,你本事那么大,去跟他真刀真槍打上一架啊,何必要連累我們送死?”
另外一個五境大成的烏家族人也豁出去了,說起來他在烏家中的地位并不低,僅次于烏震和已死的兩位罷了,此刻說話的分量又有所不同。
僅僅是頃刻之間,烏震這個以前在烏氏一族只手遮天的族長大人,便成為了眾矢之敵。
這一幕看得諸多鐵家族人們又是興奮,又是驚異。
怎么那位陸元大人翻云覆雨之間,就讓烏家走到了這分崩離析的境地了呢?
即便鐵盾依舊在烏震手里為質,但現在這樣的結果,對于鐵家來說,無疑是最喜聞樂見的一幕,包括患得患失的族長鐵成。
“你們……放肆!”
烏震這一下是真的差點被氣得吐血了,他感覺自己突然就走到了眾叛親離的局面,那么這一切到底是如何發生的呢?
像烏震這樣的性格,那是軟硬不吃,就算這些烏家族人們聯合起來逼宮,他也不會有絲毫妥協。
又或許在烏震的心中,烏家之內除了自己的兄弟烏橋,還有寶貝兒子烏質之外,其他人都是可以舍棄的。
現在這些家伙竟然敢聯合起來逼迫自己,那就有取死之道,死在那陸元的詭異手段之下也是活該。
而且從眼前的這一幕,烏震又多了一些想法。
那陸元只敢對這些五境出手,而放任自己不管,說明對方的那種詭異手段,恐怕威脅不了自己。
只是烏震沒有想到的是,剛才陸尋說了,只有他放了鐵盾,才會給他一個痛快的死法,現在他如此強硬,那未必就能輕易就死了。
“哼,我倒要看看,你陸元能奈我何?”
心中某些想法閃爍而過后,烏震雖然憤怒,卻也不愿看到陸元真將烏家族人全部殺光,因此直接冷哼一聲。
與此同時,烏震剛才已經停下來的手再次有了動作,而這一次他是鐵了心要將鐵盾直接捏死。
反正看那陸元的意思,是半點也不顧忌鐵盾的性命,那等到時候對方將烏家族人殺光,他烏震依舊要面對對方的攻擊。
與其留個拖油瓶,倒不如以此來試一試對方的底。
雖然說這樣一來,鐵成也會急怒攻心出手,但反正會是這樣的結果,早一點晚一點又有什么區別呢?
現在動手殺了鐵盾,還有那些烏家族人作為幫手,讓烏震不至于孤身作戰。
不管怎么說,烏家跟鐵家的仇怨,都是不可能調和的。
“盾兒!”
一直在關注著烏震動作的鐵成,眼看自己的寶貝小兒子就要死于非命,他不由悲呼一聲。
但離著這么遠的距離,他卻是什么也做不了。
“鐵成,你記住了,你兒子的性命是陸元害的,跟烏某可沒什么關系!”
就算到了這個時候,烏震也沒有忘記給鐵成上眼藥,若是能讓對方的關系生出一絲齷齪,那他脫身的機率無疑會更大。
“烏震,你以為自己真能在本座的眼皮子底下殺人嗎?”
然而就在此時,熟悉的清冷之聲再次傳出。
對于這樣的話,烏震只是臉現冷笑,而其手中的動作,卻是沒有半點的遲滯。
反正烏震決不相信在這樣的距離之下,對方還能阻止自己殺人,真當六境小成的強者,是隨處可見的大白菜嗎?
你陸元要真有這樣的本事,剛才又何必說那么多的廢話?
這一刻烏震明顯是忘記了之前對方說過的某句話,既然他要一意孤行,那陸尋就絕對會言出必行,不會讓他如此輕易就死。
“死吧!”
烏震的動作其實并不慢,然而正當他要兩指捏斷鐵盾咽喉要害之時,其眼眸之中卻是忽然黑光一閃。
與此同時,諸多鐵家族人,尤其是鐵家最強者鐵成,都是清楚地看到了一道黑色光芒從天而降,仿佛天外飛仙一般,朝著烏震的右肩落去。
“哼!”
烏震的反應自然也不慢,見得他心念動間,其身上赫然是同樣黑光大放,讓得遠處的鐵成兄弟二人都是微微一驚。
“是六品巔峰的法袍烏云衫!”
看來作為烏家族長的老對手,鐵成兄弟二人也不是對烏震一無所知。
比如說那所謂的烏光鐘,又比如說此刻的六品巔峰法袍烏云衫。
忘川界內的法器法袍,其實都是很難得的,不得不說這烏家背靠黑火宗,倒是有一些好東西,現在無疑是派上了用場。
所謂的六品巔峰法袍烏云衫,據說可以硬抗六境圓滿強者的數擊而不壞,有時候甚至可以抗衡半步七境強者的一擊。
可想而知那防御力有多強,現在烏震用這烏云衫來防備那從天而降的黑光,他是相當有自信的。
那叫陸元的家伙,一直只知道躲在暗中施一些詭異手段傷人性命,現在真刀真槍對戰,或許就能試出對方的真正實力了。
可惜烏震對自己的烏云衫防御有自信,他卻是低估了對方的實力,要知道那道從天而降的黑光,可是由仙兵望海發出來的。
雖然那并非仙兵望海的本體,但用來對付一個六境小成的家伙,豈止是殺雞用牛刀那么簡單。
不過陸尋不是想要對方的性命,他只是想救下鐵盾罷了。
鐵家之人既然如此識趣,那他并不介意幫他們一把,他對鐵望兄弟的印象還是相當不錯的。
冷哼過后的烏震,便沒有去管頭上落下的黑光了。
他反應速度都是極快,這時候甚至是在想著,如何趁著出其不意的時機,一舉收掉陸元的性命。
然而就在烏震想著下一步的動作之時,他耳中卻是聽到一道輕響之聲,緊接著他就感覺到右肩一涼,一股劇痛隨之傳來。
而呈現在旁觀眾人眼中的一幕,則是更有沖擊力,甚至是他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只見那抹從天而降的黑光,根本沒有受到半點的阻滯,那件六品巔峰的法袍烏云衫,就好像根本不存在一般。
又好像那黑光衣袍,只是一件普通的布織衣物,直接被那道黑衣一劃而過。
連帶著被黑光切下的,還有烏震這個烏家族長的一條右臂。
“那黑光到底是什么?”
當此一刻,無論是鐵家族人還是烏家族人,心頭都在瘋狂猜測。
連六品巔峰法袍都仿若無物的東西,恐怕至少也達到了七品吧?
想到這里,諸多旁觀者都有些不敢想了。
雖然說手握七品寶物之人,未必就是七境強者,但對方一定有大背景,這一點勿庸置疑。
“咱們烏家,這是招惹到了什么恐怖存在啊?”
一眾烏家族人面若死灰,看向族長烏震的目光不由更加幽怨了幾分。
這十年之久,都沒有打聽清楚鐵家到底有什么后臺嗎?
事實上陸尋的出現是個意外,只能說鐵家運氣極好,又或者說鐵家家教不錯,要不然就算是遇到陸尋,這位也未必會出手。
“啊!”
直到兩邊之人心中的念頭都轉完了,一道驚天動地的慘叫聲才隨之傳出,那自然是由烏家族長烏震所發了。
電光石火的一幕,一時之間并沒有讓烏震感到太過劇痛,但他能清清楚楚看到自己的右臂離肩而去,心中的驚嚇其實是要大過疼痛的。
當強烈的劇痛真正襲來之時,烏震心中的絕望已經是達到了一個極致。
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先前的那些想法,簡直是可笑之極。
眼前這個叫陸元的神秘存在,根本就不是他這個六境小成能抗衡的,現在就是自不量力的結果。
“哼,就算死,也得有人給本族長陪葬!”
而就在下一刻,哪怕是明知必死,烏震心底深處的狠辣也在這一刻展露無疑。
聽得他厲哼聲過后,那只完好無損的左手,赫然是朝著鐵盾的后心怒拍而去。
“可惡!”
眼看烏震如此決絕,遠處的鐵成也只能暗罵一聲。
他知道烏震這是想拉自己的兒子同歸于盡,而這一次陸元還能不能及時救人呢?
所有旁觀者都覺得在這樣的情況下,哪怕是以那陸元的強勢,也未必能反應過來。
陸元先前能及時出手,說不定都是準備了很久的結果,而且是打了烏震一個出其不意。
兩者之間,畢竟隔了這么遠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