芮右狐疑道:“你怎么知道那么多?”
林靜閑想了想,道:“因為我見過豬跑!”
“快說呸呸呸!”
芮右趕緊說道:“你不是說這話要少說嗎,怎么自己打自己的臉?”
林靜閑哈哈一笑,“成大事者不拘小節!你不是成大事者。”
芮右朝他豎起大拇指,歪有歪理,正有正理,這就是讀通書的好處,而不是死讀書變成一個掉書袋子,不知活學活用。
活學活用?
想到這他就想到了之前的“多行不義必自斃”,弄反理,現在想想他自己好像和林靜閑沒什么兩樣啊...
芮右搖頭一笑,只能說是同道中人,同道中人...
要是何先生知道他心中所想,非得罵他是臭味相投,沆瀣一氣。
行至絕路,前方再無通途,而是一道水門屹立在懸崖之巔。
二人打量著這道水門,光波流轉,像一道水簾瀑布,玄妙之至。
芮右小心翼翼地用手指碰了碰,指尖輕點泛起陣陣漣漪,感覺十分柔順。
林靜閑和芮右相視一眼,既然這里已然是絕路,那么意味著霧封仙已經登巔,水門之后應該就是三才閣了。
隨即,林靜閑一腳踏入,身形消失不見。
芮右沒有跟著進入,而是四處打量了一番,高聲道:“俺家先生說三才閣入口會有一個仙風道骨的老人看守,不知能否叫晚輩看一下你的尊顏?”
四周悄無聲息,就當芮右自覺無趣準備一腳踏入時,一道黑影從林間閃出,一腳踹向了他的屁股,將他踹進了水門之中。
一個拄拐佝僂老人掏了掏耳朵,撇嘴道:“這三才閣怕是不太平咯!”
水簾門內,芮右直接摔了個狗啃泥,站起來吐了吐口中的泥巴,恨恨道:“這老頭也忒不厚道,為老不尊的家伙!”
“我聽見了!”水簾門外傳來一道平和的聲音。
芮右腳下踉蹌,差點又摔個狗啃泥...
他抬頭看去,只見林靜閑在前,茫然看向四周,只見面前是兩根百尺高的石柱直聳云天,石柱上紋刻繁多,是些稀奇古怪的上古神獸。
兩根石柱中間是一條鋪著青石板的上山路,沒入云霧,不見邊際。
“嘿,哪里來的叫花子,速速離開三才閣!否則將你等廢了扔下山去。”一個手握長戟的少年從石柱后走出,朝二人頤指氣使道,氣焰囂張。
林靜閑挑了挑眉毛,沒有當即惱怒,而是上前說道:“我等是山下的黎民百姓,如今是來尋訪神跡仙蹤,拜師學藝來了。”
少年嗤笑道:“就你們幾個叫花子還敢大言不慚地說拜師學藝,想入宗是吧,行,那得先過我這關!”
“你確定?”
林靜閑語神色古怪,他看得出,這持戟少年也不過是剛剛登堂入室的通靈境始途而已。
而林靜閑可是連鑄術境的黑熊精都給揍過的,再說人類也不比妖獸厲害,妖獸皮糙肉厚,這小子估計在他手中也挨不了幾下...
芮右扯了扯嘴角,和林靜閑說了一番話,大抵就是手下留情、注意分寸的毛躁事兒。
少年拿長戟指了指二人,不耐煩道:“喂,在那嘀嘀咕咕干什么呢?要打就打,不打就滾蛋!記住,三才閣不是什么小貓小狗都能...臥槽!”
林靜閑意念之間,天地靈氣如旋渦般向他匯聚,包裹住拳頭和雙腳,朝少年疾射過去,形影無蹤。
少年心中大駭,這什么鬼,但不容他胡思亂想,趕緊將長戟遞出,抵御他拳頭的到來。
就在他以為長戟可以刺到拳頭時,突然看見林靜閑嘴角上揚,詭異的笑了笑,令人膽顫。
林靜閑身子微斜,彈指彈在長戟身上,使之偏離方向,少年想急劇后退,但早已來不及。
馬踏飛燕!
林靜閑步伐紊亂,不見章法,天地靈氣繞體而動,加持之下竟產生殘影,暴射追擊,一息之間就來到少年跟前。
“絕世霸殺流行腿!”
一個隨口胡謅的技法名字被他喊出。
林靜閑弓腰,一腿踢在少年小腹處,少年向后倒飛出去,撞在石柱上緩緩倒地。
少年身體也夠硬,剛想掙扎起身,接下來就慫了,只見林靜閑靈氣牽束,化成一根小矛懸停在眉心處,森氣逼人。
少年干咳一聲,恭敬地抱拳道:“敢問少俠是哪位英雄好漢?”兩眼轉動,示意他把靈矛收一收。
林靜閑卻絲毫不在意他的眼神,正經道:“前來拜師學藝修長生之人!”
芮右上前將他的靈氣小矛一掌拍散,小聲道:“注意分寸,注意分寸。”
然后他扶起少年好聲說道:“不知閣下是什么人?能否讓我等入宗呢?”
少年撓了撓頭,說道:“我叫干琒,就是一看門的...入宗這事還得通報吳鴻云師叔。”
“但不打不相識,我相信各位還是有真本領的。”
芮右沒好氣道:“剛才在那棵樹下也有一個看門的,你們認識?”
“還有一個看門的?”干琒疑惑不解,突然靈機一動,受寵若驚道:“你們說得是不是孔牛老先生,他是護宗的仙人,不一樣的,不一樣的。”
他連忙擺手。
干琒硬著頭皮道:“我還是速速去通報吳師叔吧!”說完轉身就要走。
干琒將長戟橫在腰間,踏著青石板上山了,沒多大會兒就消失了人影。
林靜閑來到石柱跟前,摸了摸石柱上的時刻,突然道:“你說這三才閣坐鎮蟠螭洞的三條龍脈之中的一條,這兩根龍柱會不會就是這龍脈的一對龍角?”
芮右摸了摸下巴,“應該不會吧,再說龍脈就真的是龍形狀的嗎,應該就是普通的兩根柱子。”
“不過這柱子上雕刻的是啥咱也不知道,咱也不敢問...”
林靜閑摸了摸石柱,嘀咕道:“不就是一些上古妖獸、仙禽異獸么,說不定是祭祀用的吧,擱在這三才閣門前,估計是嚇人用的。”說到這他沒來由地往其中注入一絲靈氣,并沒有什么異常的變化。
沒多久干琒就領著一個兩鬢染霜的中年男子從山下下來,男子有著一個鷹鉤鼻,目光銳利,掃視二人,這二人是所有前來拜閣中人最先來到這里的。
“這是吳鴻云師叔。”干琒提點一句就自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