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雨門的事李玄舟是了解了不少,尤其是自己這個從來沒有聽說過的師祖了。
不過真的要說從李儒的口中就能徹底的了解到青雨門的所有東西?
這卻很難發生。
李儒也只不過是小的時候陪同自己的師傅去青雨門山門之前和他的師公爭辯一次而已,要說如何的溝通自然沒有。
“青雨門的事情你放在心中稍微的考慮一下就行。”
李儒看著李玄舟,再說道,“具體事務,想來你師祖應當是會念及一些情面幫助我這邊保護你一陣子的。”
李玄舟是應了一聲。
他在心中簡單的回顧了一下方才李儒說的這些事,若不是名字惹的禍,或許現在自己應當不是在李儒門下了。
只不過為何李白藥要給自己的徒兒取一個如此夸張的道號呢?
他當時是在思考什么?
“不懂。”
“以后再說了。”
……
飛云趕路速度極快,前后不過一個時辰而已,師徒二人就已經是到了云港鎮了。
云港鎮與云浮鎮的區別主要就在于港口了。
水陸是整個都疆南岸非常重要的運輸方式,很多的鹽、米等都是需要通過港口來運輸,自然整個云港鎮半里開外就有一條運河。
這運河顯然是人為開鑿,兩岸有明顯的石柱圍欄。
石柱圍欄上的小石獅子頭的雙眼所對著的地方,各是能看見望不到盡頭的柳樹,幾乎所有的柳樹漲勢都頗為驚人,甚至于讓這寬闊的運河兩岸都像是砌了一層綠幕之墻,而柳樹樹枝中有不少是幽幽的垂在這青綠色的水面下,微微的晃動著,直到某個時候又被一些大船激蕩的水紋惹的一片顫動,柳樹小枝葉也因此在水面悠悠漂浮。
水面上此時靠岸停靠著三艘大船,大船的桅桿較高,而大木船上人頭攢頭,是有很多的工人正在用獨輪推車等將一麻袋一麻袋的貨物裝船。
同時也是能夠看見有裝滿貨物的大船正在將貨物卸下,這將這云港鎮作為一個中轉的區域。
稍稍一看,百十步開外更是能看見一排結實干凈的倉庫,這些倉庫更是佐證了這一點,如此相對于一派安靜的云浮鎮,這云港鎮是更加的匆忙,更是能聽見太多太多的喧囂了。
李玄舟是將目光從這河水中收起來了。
李儒帶著他來到這云港鎮已經是有一個時辰了,天色尚早,現在他們是終于找到當時找許如意幫忙的人了。
這是一個看起來偏胖的婦人,婦人約摸五十多歲,身軀非常的敦實,尤其肩膀能看見一大一小的差距,其中右臂非常結實,尋常成年男性都不是她的對手。
“這應當是常年用右肩抗一些米袋等到運船上導致的。”李玄舟站在李儒的后面,他是在觀察這個婦人的。
從剛剛婦人的自我介紹中,李玄舟大致明白了一些情況。
云港鎮的碼頭有甲派和乙派之分的。
這個婦人就是甲派中一個相當具有話語權的人物,具體本名已經是無從考究,不過其他人包括她自己都是自稱為瓦娘。
在當地這種稱呼一般是用來形容能文能武的厲害女人的,是一種褒義的尊稱。
“一路過來辛苦了啊,還有一個時辰就到了午飯的時候,在此之前,你們和我去看看那家人吧。那家人外面我們已經是弄了封條,而你們既然是那兩位介紹過來幫忙的,我們自然是信你們的,也是希望你們這邊能幫助我們找到兇手,要知道咱們這云港鎮中,是最容不得這種殺人兇手的,要是擾亂了我們云港鎮的秩序了,我們這些不知道多少人都要回老家了。”瓦娘粗糙的雙手在面前土黃麻布圍裙上擦了擦,這看看李儒,又看了看李玄舟,最后是將之前許如意給出來的書信交還給了李儒了。
“麻煩您了。”李儒是回應了一聲。
瓦娘在前,李儒在后,這便帶著李玄舟一同在云港鎮中走動起來了。
一番行走。
云港鎮不是一個用來長時間定居的地方。
這地兒根本就沒有什么正統的住宅,全都是各種各樣的商鋪。
其中南來北往的商人更多,如此一些青樓、酒館、戲場、湯房等一應俱全。
所有人在此地買賣貨物的同時,是將不少的金銀留在了這云港鎮中。
云港鎮中發展的速度也是讓人驚嘆的。
一個云港鎮和之前的云浮鎮只是相差了一個字而已,實際規模何止是差了十倍?
這云港鎮太大了。
比之前李玄舟看見的蘭城都要更加的夸張,而蘭城是因為有住宅才顯得大,但這個地方幾乎就沒有什么固定的住宅,全都是商鋪堆積,這就很夸張了。
而能夠促生這么多商鋪的游商們,他們的數量更是驚人,是遠遠超過蘭城百姓數倍之多!
即便還未有到擠得云港鎮水泄不通的程度,但在這云港鎮中隨意一走,這就可以看得出來這云港鎮的碼頭的確相較于內陸小鎮更加的先進了。
結實耐用的石磚道路不算是寬闊,卻能看見有不少亮堂的馬車,還有一些珍稀異獸。
至少李玄舟就看見了一只有兩個腦袋的雕。
還看見一個有三條腿的蛤蟆。
這些東西也不知道是怎么弄到手的,但可以確定一旦一個地方的人員開始與外界頻繁的交流,那么這眼界慢慢的也會增加不少。
不止如此。
云港鎮中還能看見有很多的道人,這些道人就不是和李玄舟這樣的散修一樣的,他們是正兒八經的名門正派,每一個大門派都是在當地大城中登記過的。
而這些名門正派的弟子們衣著考究,面皮衣裳干凈無比,他們或是背著長劍,或是腰揣著這百寶袋了。
再沿路走了走。
各種各樣的名門正派的弟子著實不少,不同的門派更是能看見有不少的穿著差異。
不過他們一個個表現的都是非常的和善,是不敢在外胡作非為,墮落了自家山門的威嚴了。
且李玄舟能發現這些名門正派外出采購的弟子們,他們面容一般都非常不錯。
男性弟子文質彬彬,談吐等和藹輕柔。
女性弟子這就真的不錯了。
不知道是名門正派本身的道服獨特,還是這些女性弟子們自己經過針線活修飾過的。
一條條雪白筆直的蓮藕就這樣從這衣裙中露出,河邊本來風就多,這不過膝蓋的淺藍小裙被這風兒一吹。
嘖嘖嘖。
一片讓人眼花繚亂,血脈噴張的藕斷絲連就出現了。
再去往上這么一瞧,這身軀飽滿,雙臂如油般的滑膩,纖細之手略有擺動,一顰一簇,青絲舞動,遮掩淡笑,鶯語一片,簡直就是這云港鎮一副讓人驚嘆的景象了。
“著實驚人。”李玄舟看見一女弟子了。
其撩著耳畔發絲,朝著他這邊輕輕咬唇,眨眼媚笑,而李玄舟臉色略有變化,是抱拳作揖加快了自己的腳步。
女子如虎,香氣撲鼻,這誰能扛得住?
早走為好。
再想想葉凝雙穿著就考究許多,乖巧可愛,精美動容,卻未有任何風搔之舉,就是兩種不同的性格了。
“兩位師傅,咱們這云港鎮什么東西不多,就是玩的東西多。”
“你們一路過來也是辛苦,等中午飯吃了過后,咱這下午給你們找個湯池放松一下經絡,你們慢慢的了解這件兇殺案就行了。”
瓦娘是帶著李儒師徒二人穿過大街小巷,在各種食物的香氣中不斷的穿梭著。
其一邊是和其他人點頭,一邊是步伐匆匆的快速走著。
等到站在一個被貼著封條的門面前時,旁邊還是有很多人經過,但她這卻也不會避諱什么。
“而咱們有話就直接說了,兇殺案最后的兇手咱們可以找不到,但不管怎么樣,這個消息肯定是不能泄露出去的。”
她粗糙的手指對著周遭指指點點,這也是非常滿意的說道:“二位師傅這也是能瞧見我們云港鎮熱鬧的樣子吧?”
“我也不藏匿什么,有話直說。”
“很多人因為云港鎮而活,那么這件事情在處理的時候更不能有什么大張旗鼓。”
“否則一旦這種事情傳的沸沸揚揚的,即便真的要說有什么非常惡劣的影響?其實也就那樣!但不管如何,我們這云港鎮中出現一個兇手,總是對我們云港鎮的名氣不好的。”
李儒這就能夠聽明白了。
許如意之前對于這個案件的了解還是太過于簡單了,估計他本身也沒有來到過這云港鎮中。
真的要說是來到過這個地方,這就可以明顯發現這個地方還真的就不怕這種兇手。
因為周遭的道人和武者很多,且云港鎮的威望在外,根本沒有人敢說在云港鎮中造次的,甚至于就算是此時的李儒修為,他要說敢于在云港鎮中胡作非為,那么根本就不用瓦娘這邊說什么,其他的道人早就直接將其鏟除了!所以此番瓦娘找人過來幫忙,這也都是找的外地的道人,就是為了在暗中調查一下這件事,否則真的要說就這樣隨意的忘掉了這件事,天知道以后還會不會繼續出現這種情況了?
“我們知道您的意思了。”李儒是和善的點頭。
其實瓦娘有這樣的說辭都是意料之中的,幾乎所有人家中出了事情時,第一時間都會想著如何遮蔽這個消息,一切都是以面子為主的。
俗話說的好,既然解決不了事情本身,那么就去解決讓這件事情敗露的人。
不管事情到底是緣由何起,先抓住了這個人,定了一個“誑語之罪”,直接抓入大牢中,屈打成招,這就行了。
沒那么復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