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轍一邊思考，一邊點頭。
你永遠無法想象，若是一個組織沒有了限制，它會變成什么樣子。
二圣府前擠滿了人。
有官員，有百姓，更多的卻是士卒。
二圣府緊閉的大門開啟，武圣邁著沉重的步伐，宣布了兩人的決定。
“迷霧亂象叢生，擾亂云都發展，即日起，勒令迷霧組織就地解散！”
“如有不從，我二人親自領隊，擒拿迷霧亂事者！”
他環視四周，聲音堅定而高亢。
“萬歲，二圣萬歲！”
所有人都開始了歡呼。
可是不出幾分鐘，一個城墻之上，便出現了血紅的大字：
“二圣昏庸，迷霧當立！”
云都震驚。
二圣怒不可遏，開始調集全部力量，搜尋迷霧組織的痕跡。
袁轍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他知道轉變馬上就要產生。
黑夜里。
“圣主，那兩個匹夫到處搜查我等，已經有好些兄弟被抓！”
黑袍少年帶著面具，冷冷道：“匹夫？你似乎忘了規矩！”
“啊！”
一聲慘叫，那壯漢倒地身亡。
黑袍少年站起身，看著燈火通明的地方，喃喃自語道：“這是你們逼我的！”
“召集人馬，我要一勞永逸！”
“是！”
袁轍愣愣出神，他怎么感覺二圣的弟子已經變了一個人。
老者見狀補充道：“傳聞那個面具可以給人帶來強大的力量，但是它會影響人的心智，直到將你拖入真正的黑暗，然后再將你的力量反噬一空！”
袁轍心驚，“前輩，現實中真有這樣的邪門之物嗎？”
老者搖頭道：“不得而知。”
“那就當有好了。”袁轍在心里說了一句，給自己施加了更多的壓力，他明白未來要走的路還很長。
“殺！”
袁轍的視線被廝殺聲吸引了過去，他驚詫出聲道：“他們竟然想要殺二圣？”
老者搖頭說道：“也許吧。”
袁轍抿嘴，將注意力放到了混亂的畫面當中。
“嘭！”
武圣一拳轟飛了好幾人，怒吼道：“劣徒，出來受死！”
“劣徒？”
黑袍少年從陰影中走出，“好久不見，兩位老師。”
文圣被人團團保護，他臉色復雜喊道：“孩子，回頭是岸！”
“呵，呵呵。”
黑袍少年低聲笑了幾聲，抬起頭，臉上的面具恍若閃著妖艷的光芒。
“曾經那個天真的少年已經死了。”
黑袍少年慢慢靠近，“尊敬的老師，聽說你們想要鏟除我？”
武圣拳拳到肉，打飛不斷沖上來的人，他想要親手擒住這個劣徒。
“二圣啊二圣，你們還真是高高在上，把自己當成了圣人？”
黑袍少年速度暴漲。
“他？”武圣瞳孔一縮，何時變得如此強了？
嘭地一聲，武圣倒飛十幾米。
黑袍少年擦了擦手，懶散說道：“看來曾經的二圣也已經死了，那么，請容弟子為你們收尸！”
他身如鬼魅，在場之人，竟無一人可敵！
“圣主，圣主！”
迷霧眾人開始狂熱地高呼，抵擋住了不斷涌來的軍隊。
武圣擦了擦嘴角的鮮血，他知道自己打不過。
這一刻，他仿佛回到了當年弱小的時候，那個朝不保夕的時候。
武圣的眼睛開始充血，他很憤怒，非常的憤怒。
黑袍少年掐住了文圣的脖子，“當年你是對的，現在我是對的。”
“咳咳咳。”
文圣喘不過氣來，臉色憋得通紅。
“劣徒，放開他！”
武圣的戰甲炸裂，整個人頭發豎起，氣勢滔滔，恍若蓋世戰神。
“有意思。”黑袍少年一甩文圣，與其打斗了起來。
兩人打得劈啪作響，其余人趕緊拉遠，給他們留出一片空間。
文圣喋血，緩緩舉起了自己的手。
“輕，還是太輕！”
黑袍少年如同閑庭散步，輕而易舉就接下了武圣的全力轟擊。
他嘲諷笑道：“老師，你不會以為九品就是終點吧？”
武圣楞了片刻，躁動的內心平復了半秒。
黑袍少年一拳將他轟在地上，嘴角勾起，“想知道嗎？”
“啊啊！”
武圣憤怒無比，奮力掙脫。
這時。
“兒啊”
一道女人的身影出現在了刀光劍影間，顯得如此慌張無措。
黑袍少年呆住了。
這是，這是我的媽媽？
可是她不是已經死在獸潮中了嗎？
他們在騙我？
他們一直在騙我？
黑袍少年出現了片刻的失神，他眼角似乎流淌出了滾燙的淚水。
“嘭！”
一聲巨響傳來。
武圣怒吼，跟在一拳打出。
黑袍少年轉頭，他看見了左邊的寒光，還看見了另一邊碩大的拳頭。
他最后扭頭看向了遠處的文圣。
原來你早就算好了，也是，你從未真正把我當成弟子。
“轟！”
汁液四濺。
文圣松了一口氣，隨后身體差點癱軟在地。
武圣看著眼前不成人樣的少年，有一絲悲傷在心里蔓延。
“殺！”
“殺，為圣主報仇！”
“虛偽二圣，我迷霧定當與你們血戰到底！”
武圣遙遙看著文圣，心里毛骨悚然，那是什么武器，竟然一下子打死了可能超越九品的存在？
可是眼前的亂局亟待解決，他只能壓下心頭的疑問。
戰后。
武圣顧不得清洗，他沖到了二圣府。
月光下，文圣穿著染血的長袍等候已久。
“那，那是什么？”
文圣緩緩吐出了一口氣，道：“我騙了你，我在那里還帶出來了一把武器。”
“為什么？”
武圣的情緒很激動，“當年，當年你為什么不拿出來？”
“我們死了那么多手足兄弟，我們死了那么多人，你有這么強的武器，為什么不早一點拿出來？”
文圣自嘲一笑，咳出了黑血。
他精神萎靡道：“我原本打算告訴你，可是在你收他為徒的時候，就已經決定在將這個秘密隱藏心底。”
武圣聞言，汗毛豎起：“你等了他十幾年？”
文圣搖頭，“不，他只是其中的一個。”
武圣愣住了，“你所謂的假想敵？”
他不解問道：“你早就知道有這么一天？為何你從未跟我提起過？”
文圣咯血，沒有回答，而是說道：“當年那三頭怪蛇出現，我本打算伺機動用，可是沒想到他救了你。”
“后來，只能隱藏心底，咳咳。”
沉默片刻。
武圣抱住了頭，痛苦說道：“當年，當年你若是早點拿出來，你的妻兒也不會……抱歉，我沒有保護好她們！”
文圣咳嗽聲接連響起，武圣沉浸在痛苦當中，絲毫沒有察覺。
不知過了多久。
武圣抬起了頭，“文，文你怎么不說話了？”
忽然。
他的身子一抖，整個人淚如雨下。
文圣端坐在石凳上，一動不動地望著漆黑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