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好黑啊……”
幽暗的隧道中,一男一女正小心前行著,兩邊的走廊上沒有光,只有前方零星幾處的光亮著。
湊近了看,才發現這幾個光點居然都是指頭大小的螢火蟲。
“噓,小點聲。”
可韓食指放到嘴邊,噓聲道。
這里情況不明,處處都是異常之地,說不準什么時候就會驚動了異常。
到時候他可沒有把握在異常的手中保住這女人。
拖油瓶!
“嗯………”
唐雪兒眼神驚恐的點著頭,示意可韓小心頭頂,因為在哪里,她看到張……
鬼臉!
很大!
差不多有兩米寬,看不清瞳孔,眼眶處只有無邊的黑暗!
旁人看了不由心神巨震。
可韓見其反應,心知不妙,拉著唐雪兒的手便向前方跑去。
期間一路撒下誘餌足蟲,一種落地便長的肉蟲,對某些異常生物有著極強的吸引力。
可以掩護他們逃走。
可韓沒打算在這和異常動手,無他,太小了,而且身旁唐雪兒的情緒也不是很穩定,一但打起來,很容易出事。
搞不好兩人都得死在這。
兩人離去后,那鬼臉動了動,沿著屋頂,一路追去。
期間不時有白絲落下,將地上蠕動的肉蟲纏起,也不知送到了各處。
除此之外,其他幾個選手嘉賓的情況也差不多,基本上都遇到了異常,有人嘗試過反擊,但基本上都沒什么作用。
出現的異常仿佛是早就定好了的一樣,雖然等級不高,卻正好克制這些異常者的能力。
比如可韓這只,就是一只嗜蟲鬼面蛛,等級不高,實力也不算太強,就算是李樹這個f級異常者來了,想要殺掉也不是什么難事。
但對于可韓來講,這東西比任何異常都要惡心。
因為可韓的能力就是蟲蠱之術,全靠身上的蠱蟲來作戰。
面對這只在昆蟲界食物鏈頂端的嗜蟲鬼面蛛很難起到作用,除非他拿出本命蟲,否則基本上就是送菜。
于是,幾隊選手不約而同的開始了逃亡之旅,過程緊張刺激,看的觀眾們大呼過癮。
風鎮外圍,柯木帶著李樹正滿鎮子的搜索著,因為有了可樂這只小狗的幫助,很輕松便確定了一處藏有傳遞令牌的房子。
直奔而去!
這次運氣不錯,沒有在遇到其他隊伍的人,應該都去那兩戶人家爭奪線索了。
“隊長,這地方是不是就是那老頭說的小區啊?”
李樹看了眼周圍的圍欄,聯想到之前那老頭說的故事,猜測道。
這附近的圍欄上滿是灰塵,一看就知道是當初風鎮還有人時所設立,而不是后來節目組搞的。
當時能被值得這么重視的,大概率就是那位老鎮長記憶中,率先出事的小區了。
“應該是了……”
柯木有些猶豫,這地方在異常剛爆發的時候就出了狀況,這里的情況在整個風鎮中絕對是最嚴重的那一批。
也就是說,里面的異常很可能要強于周邊其他地區的異常,危險性更高。
傳遞令牌又不是什么特殊唯一道具,這里找不到,去了別的地方依舊會有。
有必要冒著風險進這么?
最后柯木的答案是,不去!
雖說兩人能復活,但沒必要為了一個處處都有的道具而耗費太多精力。
“算了,保險期間,換個地方。”
柯木轉身說道,看向可樂,想讓他在找出個地方來。
“汪!柯爹,就進去吧!這里頭有個東西可香可香了,比柔大姐做的排骨還香!”
可樂沒有走的意思,懇求道。
柯木看著可樂,神情復雜,這狗子那都好,就是這個嘴……
讓人忍不住想縫上。
這要是被柔澈聽到了,還不得卸了它的狗腿?
“你確定里面有東西對你有好處?”
柯木還是不放心,確認的問了一句。
“當然,咱這狗鼻子可不是面團捏的!”
“那行吧。”
柯木勉為其難,既然這里面有東西對可樂有好處,那就進去走一遭。
說罷,抬腳便踢開了小區門口廢棄多年的欄桿。
可樂神情興奮,可能是覺得幼崽形態跑的太慢了,一個長嘯,便成了威風凜凜的長毛大狗。
“呦吼!小東西,來了!”
可樂宛若一頭脫韁野馬,沿著小路便開始撒了歡的跑。
柯木李樹在身后緊追不舍,險些丟了這家伙。
古堡,地下
一道身影,正鬼鬼祟祟在此行進,手中拿著面方鏡,汗水打濕了他的頭發,低落到冰冷的地面上。
“嘶!”
突然,右邊跳出只小惡魔般模樣的生物,嚇了他一跳。
要不是手中方鏡及時綻放光芒,僅這一次,就足以帶走他的小命。
董明雖被嚇的不輕,但也沒有一坐不起,掙扎著起身,繼續走著,不時查看一眼方鏡,時刻關注著里面的情況。
這面方鏡可以看到古堡內所有的生命體,是來之前何老板給他的,同時給他的還有一張破舊的地圖,與一把類似祭祀之器的小刀。
這也是他能越過所有攝像頭,直達古堡地下的依仗所在。
來了之后他才知道,整個風鎮中根本就沒有普通人,外面那幾個人他是萬萬不敢惹的,參賽的選手也大多都有手段傍身,根本就不好殺。
想要湊夠鮮血,就只能將目標放在那幾個明星嘉賓身上。
為此,他還動用了方鏡的能力,為了那幾個異常者專門準備了克制其的異常。
只是這個過程并不簡單,他不僅要時刻抵御著周邊異常的騷擾,還要小心自己不被發現。
就在剛才,有一隊異常者就已經發現了不對勁,趁著所有人還在大廳之時,偷偷用了假身傀儡,掙脫了束縛,率先走進走廊。
差點就碰上了還沒準備好的董明。
沒錯,那兩人便是到最后倒下的那兩個“尸體”,他們并沒有死,而是在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離開了。
“對,對……走進來,走進來!”
董明眼眶通紅,緊盯著其中一隊的畫面,那是個實力頗為強悍的斬妖師,比之刑庫還要強的多,曾經獨身一人斬殺過e級別的妖怪!
他身旁的明星嘉賓也并不像其他幾個那樣只會叫喊,雖然沒有特殊能力,但身體強健,腦子也不錯,有好幾次都是他提醒那位斬妖師,躲開了董明提前設下的陷阱。
按理來說,參賽的選手中比這位好對付的多的是,柿子挑軟的捏這個道理誰都懂,董明應該去找其他的更好對付選手才對啊。
怎么會對這位實力強大的斬妖師出手?
說到這就不得不提斬妖師這一系通用的弱點的,那就是靈魂!
面對靈體異常,很少有斬妖師能向面對妖怪異常那樣,保持戰力。
甚至修煉方法極端一點的,更是碰都碰不到靈體異常。
別說殺了。
恰巧,這位被看中的家伙就是非常極端的那種。
以往能通關,完全是因為運氣好,以及那位明星在旁邊出謀劃策,才沒有因為短板而被淘汰。
但這次不行了,董明躲在暗中操控,運氣,謀劃,心計,對他通通都不管用!
想要過他這一關,需要的是硬實力!
所以董明只是隨便引過去了一只e級別的陰靈,那家伙就扛不住了。
明明是個一米八幾的肌肉壯漢,以往的戰績也是戰無不勝,甚至還有不少人以為他是所有選手里面實力最強,最有可能闖到最后的種子選手!
在面對打不到的靈體面前,就成了只會逃跑的軟腳蝦,全然沒了威風。
這不,慌不擇路之下,直沖向董明設下的陷阱。
那是個密室,節目組沒有發現過的密室,里面有一只怨鬼,若是這斬妖師闖了進去……
“啊!救命,救命!”
“不,我退賽!我退賽!救我!”
好吧,不用等假設了,這兩人已經進了密室,身后的飛眼來不及跟上,被關在了門外。
還不等觀眾們看清到底發生了什么,一墻之隔的密室里便傳出了兩聲凄厲的尖叫,并隨著時間越來越弱。
“真死了?!”
“嚇老子一跳!”
“這節目不是真人秀么?不會有人真死吧?”
“哪來的天真可愛小?聽動靜聽不出來,這是能裝出來的?”
“就是,異常戰爭這節目從開始就不是個普通的綜藝,和異常打交道,怎么可能不死人?”
“可這死的太倉促了吧?”
“正常,異常這東西本就沒有邏輯可言,也許前一秒還被你踩在腳下的異常說不定下一秒就會在背上長出一張嘴,咬你一口。
死的快太正常了。”
“媽媽,太嚇人了,我不敢看了!”
“我我我……我也是,看之前沒人說過真會死人啊。”
“樓上的,出于好心,我還是推薦你看下去,最好讓身邊所有的朋友家人一起看,對異常這東西有個了解,以后會用到的。”
最后這人說的話就很耐人尋味了,有聰明人第一時間猜到了這句話后面的意思。
什么叫以后會用上?
現在的世界雖然有異常,但在官方的管控下,普通人根本就沒機會接觸異常,對于異常的感覺一直都像是隔著面玻璃,并沒有太大的危機感。
而官方搞出這樣一個節目,還將異常與死亡直接放在表面,毫不掩飾!
這代表著什么?
是不是就代表著世界即將發生劇變,讓民眾先一步對異常有所了解,以提升未知變化后的生存率?
細思極恐!
密室里,董明從另一處通道鉆了過來,看著地上的兩具尸體,臉上表情一言難盡。
想不到有一天他居然會幫異常來殺人。
但在想想逼迫自己到這個境地的邢家,咬緊了后槽牙,頓時沒了負罪感。
相反,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病態的,對生命掌控的愉悅!
看,這么強大的斬妖師,換做以前,在他面前自己只能裝成個孫子,而現在自己卻隨手將其的生命抹除!
這種地位變化所帶來對生命力量的感覺,是普通人一輩子都感受不到的!
密室中的怨鬼見又有人進來了,起身攻擊,結果卻如其他所有異常一樣,被彈了回去,還受了傷。
董明不屑的看了那怨鬼一眼,大搖大擺的來到尸體前,將方鏡一掃,這兩人的鮮血便被抽出,儲存進了鏡中世界。
但這些血,還遠遠不夠,想要開啟地壇,他還要再殺幾個人!
并且,有了這次成功的經驗,他自信了不少,隨手翻看著方鏡中的畫面,點停,再次選中了一個目標!
可韓!
之所以選他,原因很簡單,董明看他不爽!
兩者同為s市異常者,也同為異常戰爭的參賽選手,唯一不同的,便是兩人的身份。
如果說可韓是飲食無憂的富二代,那他就是苦逼的底層人。
奮斗一年,所掙到的資源還不如人家開口隨便討要的一次零花錢!
這種不公平,讓他心生嫉妒!
所以哪怕這些參賽選手里還有更好,更容易對付的,他也沒看,而是將全部目光,放在了可韓身上!
一番操作之下,可韓的走廊里,又多出了幾只嗜蟲鬼面蛛。
風鎮外圍
柯木李樹追著可樂一路前行,不知不覺間,來到了小區深處。
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了。
這是一棵參天的樹,秋葉是紫色的,整棵樹是半透明的,像是外星植物在這里的投影。
可樂停在原地,興奮的叫著,仿佛那樹里有什么東西一樣。
“這地方會有傳遞令牌?”
柯木開口問道,直覺告訴他,他可能被可樂給忽悠了。
“沒有啊,汪!”
果不其然,可樂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回答道。
氣的柯木差點沒把手里的雨中之劍插它屁股里。
“放心吧柯爹,我能聞道這里面有點小雞味,和那大房子里的味道差不多。”
大房子?
柯木想了一會,這才明白,可樂說的是中心古堡
這樹上有古堡里的味道?
為什么?
然而還不等柯木想明白,可樂一個起步,又沖了進去!
柯木臉色一黑,這死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