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等陳諾上學后,顧寶正打算去工廠給李峰畫畫,沒想到許久未見的秦舒找來了。
“姐,你怎么來了?”
“身子有些不舒服,請了假。”
秦舒不緊不慢的走了進來,瞥了眼滿地的畫紙,挑眉道:“你畫的?”
旁邊還放著畫架,這里也沒有別人,不承認也得承認。
“隨意畫著玩。”
秦舒走過來,蹲下身子,拿起一張畫紙看了起來。
隨即又拿起另外一張.......
“真沒想到,你還有繪畫的天賦。”
秦舒眼睛瞇成一條月牙兒,“怎么,不想學音樂,又想改行學美術了?”
顧寶陪笑道:“我就是畫著完,三分鐘熱度。”
秦舒回頭盯著厚厚一摞的畫紙,“你這水平,還畫了這么多,我看可不像。”
“姐,你有事嗎?”
顧寶實在受不了盤問,岔開話題。
“沒事就不能來你這里坐坐?”
秦舒把一邊的椅子搬了出來。
教訓他道:“我可是你姐。”
顧寶忍俊不禁。
“還笑!”
秦舒白了他一眼,嗔怪道:“我說了身子不舒服,你連問都不問哪里不舒服,眼里還有我這個姐嗎?”
“姐,你哪里不舒服?”
顧寶一拍腦袋,暗暗責怪自己。
雖然是補救,但看他眼神還算真誠,秦舒姑且放過了他。
“小小感冒,好的差不多了。就是有點兒沒勁。”
顧寶指著樓上道:“要不上去歇會兒?”
秦舒搖搖頭,忽然笑道:“你猜我來做什么?”
顧寶撓撓頭,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秦舒自答自問道:“我告訴你好消息來了。”
“什么好消息?”
秦舒指著畫板,“先給我畫一幅畫,等我心情好了,再告訴你。”
顧寶面色古怪,干笑道:“姐,你別開玩笑了,我畫的真一般,都是隨便畫的。”
“不畫拉倒,那我就不告訴你好消息。”
顧寶扯著嘴角,怎么感覺自從秦舒拿掉了教師的身份,當了姐姐,越來越感覺少女化了?
盯著秦舒精致的容顏,顧寶的心陡然開始砰砰直跳,感覺到血液加速,渾身發.熱。
“真的想畫?”
秦舒給了他一個衛生眼,意思很明白了。
最終瘋狂戰勝了理智,顧寶一咬牙,坐在了畫板面前。
秦舒面色閃過一絲羞紅,咬著唇兒,目光斜視著外面,“要不要擺什么姿勢?”
不畫還好,畫了,讓她忽然不知道該怎么擺放雙手雙腿了。
“就這樣。”
顧寶捕捉到一個不錯的畫面,忙出聲叫道。
秦舒有些疑惑,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擺了什么姿勢。
“你可畫的像點兒,回頭我要拿回家貼墻上呢。”秦舒叮囑道。
“行嘞。”
秦舒眼睛撇著外面,半側著臉,讓顧寶狂跳的心臟慢慢趨于平靜。
雖然覺得很不對勁,但顧寶自己也搞不清楚,就是想畫。
他給自己找了個理由,是秦舒讓畫的。
不知道過了多久,秦舒一動不敢動,渾身有些僵硬,尤其是脖子。
“我能動動嗎?”
“可以。”
此時顧寶已經確定了大體的形態,剩下的不過是在刻畫、調整罷了。
加上他超強的記憶力,剛才秦舒那副姿態,其實已經刻入了顧寶的腦海中。
不過他并沒有讓秦舒起身。
果然起身也沒有起身,只是好奇看著他。
.........
“呼!好了!”
顧寶把畫筆扔在一邊,抬起頭撞上秦舒的如水的眼眸,心尖兒一顫。
他忙垂下眼瞼,“姐,要不要看看?”
一句廢話讓秦舒白了他一眼,起身走到畫板面前,秦舒眨了眨眼,又驚又喜道:“顧寶,我發現你真是藝術天才,音樂上的造詣已經讓我吃驚了,沒想到繪畫上也有如此大的天賦。”
顧寶咧嘴一笑,看著秦舒的目光變得有些古怪起來。
“這個我得拿回去。”秦舒伸手就要來拿。
顧寶忙阻攔道:“先等等,這樣貼在墻上,早晚要毀掉,等我去弄個畫框,裱起來再送給你?”
秦舒看著自己的畫像,滿心歡喜,聞言伸出纖纖玉指點在顧寶的腦殼上。
“算你上心,不過說好了,明日我可就來拿,你今個兒下午,就給我去準備。”
顧寶拍著胸脯道:“保證完成任務。”
話音一轉,“姐,你不說要給我好消息嗎?”
“瞧我,差點給忘了。”
秦舒摸了摸額頭,剛才的久坐,讓她身子更加有些不舒服。
“你那銀行卡,安妮給你打了十萬塊。”秦舒淡淡的說道。
顧寶一愣,隨即目瞪口呆道:“這么多?”
秦舒道:“我也不清楚怎么回事,我還問她了呢。她說磁帶銷量非常好,而且還想著做成cd。問咱們什么時候有時間。”
“就算銷量再好,能賣這么多錢?”
這個時代,一北上廣新開的樓盤的房價,也不過才四五千而已......
秦舒搖搖頭,“那cd的事情,你怎么想的?”
顧寶收拾好情緒,道:“你怎么想?”
秦舒黛眉微皺,“我們現在可沒有時間,雖然我很想拍。”
顧寶笑道:“要不挪到寒假吧?還有我就不去了。我就一首歌,你替我唱了就行。”
說實話,對于拍攝這些東西,顧寶并不是多感興趣。
尤其是上次錄歌的時候,對于顧寶來說體驗實在不理想。
哪知秦舒直接拒絕了顧寶的建議,“你不去我也不去。”
“你是主唱......”
“這一切還不都是因為你?沒有你,我能有今天?”
秦舒道:“我們姐弟同進退,你自己看著辦吧。去的話,寒假咱們一起。”
說著擺擺手,“回去了。記得幫我把畫裱好。”
不等顧寶說話,人已經出了紫云軒走了。
顧寶哭笑不得,對于秦舒,他實在有些說不出的喜歡。
低下頭,看著畫板上的秦舒的畫像,顧寶隱隱有些后悔。
剛才的沖動冷卻后,讓他很是自責。
秦舒待他極好,他用畫技去刻畫秦舒,卻有種強迫秦舒喜歡他的意思。
他面色變了又變,最終壓下所有情緒,把畫紙拿出來,關上房門,朝著劉繼明那去。